The film started with a director looking at an action film shooting site,the illuminating huangpu river background,foreign staffs and even the pretensious acting all indicated a nouveau riche like industry.Later we knew,this director,as our protagonist,were stucking in distress.He want to make a film but the fund and script problem hanging there like a ghost.There is this scene,he asked his actress girl friend who were shooting the long march in front of a green screen to coorperate in his film,then,only to met a cold shoulder.I'm kind of impressed by the way the story laid out,using limited dialogues and scenes to express the relation and situation.But when you followed the crew to the forest,things got blurred and uncorrelated. In fact,this film got piles of allusions and implication that I almost felt it's a notebook of not telling you anything.Alone the way from the big city to county then to the village,what they encountered become raw,plain even mysterious.Local officials indulged in drinking practice,pig being slaugtered in the yard,silent tour group meditated in cave.The story are supposed to follow the journey of this film crew but what was actually depicting is the foating dynamics of men and women.Everyone express their feeling or affection indirectly.Producer,direcctor,actor,cinema photographer,each character has saturated personality that lightening the tedious marching..A widow suddenly apeared and showed huge egerness to the director when they're interacting.Certain scenes were so mataphoric that they somehow lost continuity.Manifold subtexts makes the film interesting to analyze,on the other hand,it take huge patience to watch their journey.Nothing actually happened between them beside the funeral.They finally heard The Tales of Darkness.Overall,the film has multifarious matephors and great cinema language that derserve some applause,these qualities scaresly apear in domestic film.But when it comes to acutal watching experience,one may find it challenging to resist the hypnosis.
真的很久没看到这么让人惊喜的国产电影了,不是说它制作的多么精良,内容多么精致,反而是那些质朴的,原生态,空白和暧昧的感觉,让人随着镜头慢慢深入之中,想探个究竟,却偏偏直到结束还是留下了一片惘然怅然。
借由别人影评的一句话,“本人品味低下、爱好低俗,没法推荐那种富有教益的电影,不是不想看,而是无法承受,我一剥即落的身心越来越经不起洗礼,好的文艺作品让我感到一种严丝合缝的压抑,而成色不均的二流电影却宛如一汪原生态活水,让我体会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快乐。
”这几年华语片的电影圈里,当然不乏有许多爆款文艺片。
也有不少导演从小众的圈子到大众闻名,带着许多优质的作品。
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一部都没有看,我觉得我的身心思维都很脆,也很刚,经不起洗礼,经不起弯折,经不起灌输,经不起沉重。
尤其排斥各种社会黑暗的揭露,人性的刻薄,无力空虚焦虑险恶的过分戏剧性表达。
我不喜欢电影里宏大的叙事结构当然也和自身个人经历和思维格局有关,个人和时代当然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任何试图由个人经历去反衬暗讽时代的电影,都让人觉得是过分自恋的开脱。
于是各种怼天怼地的怨天尤人或者自艾自怜的架势,更喜欢那种聚焦在个人如何在当下任何的时代背景里,去生活去经历,去直面欲望,去活色生香地一天一天过,一步一步走的片子。
非常的日常,也非常的中立,偶尔有的小抱怨,也很少真的去可以反叛或者抵抗,喜欢那种以自身之力,去承托生活之重的真实感,而这样的真实更加显现出每一个普通人的英雄气概。
不是非要摆出揭竿而起的姿势去表达态度,只是在左右摇摆,徘徊犹豫,试探和暧昧之间,顺着时间的大河漂流而已。
说回电影本身吧,我看的是爱奇艺上的删减版,听说完整版是150分钟,我这边看的只有不到两个小时。
故事线其实挺简单的,王学兵饰演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导演,带着女制片、女摄影和男迷弟(想要参演他电影的年轻人),一起深入到湖北四川交界的深山里采风,拉赞助的经过。
有一个当地向导老罗带队,一席人进入山野村落的经历。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就像在电影播放的过程里,弹幕上出现最多的就是,看不懂在讲什么,是个纪录片吗?
纪录片也不是这么拍的。
莫名其妙的镜头,尴尬的对话,方言夹杂着普通话,暴雨,杀猪,废弃的村落,年轻的寡妇,深山里的森林灌木。
每一次氛围推进到你觉得要出事,要翻转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当我们被电影的常规套路喂惯了之后,突然品尝这种不算清淡但也确实没有经过过分烹调的影片之后,又一种仿佛尝到了深山里野草那种辛辣又寡淡但是还夹杂着雨珠和泥土的生猛味道。
一群来自上海现代都市的人,和农村里的人情风俗进行碰撞。
王导视乎总有点软弱,逆来顺受的隐忍默默,老罗又圆滑世故,算不上坏人但话语张口就来,特别不靠谱。
丁制片几次接电话用到了英文和日文,应该算是大城市里风生水起的中年女性,但是那个套路在这种乡野地方似乎格格不入。
度春年轻也漂亮,背着登山包穿着冲锋衣也不能遮掩年轻气盛的貌美,看的是法文原著小说,也有自己的偏执和执着。
小白大概存在感并不算太强,电影开场不就那顿莫名其妙的酒局,不停地给导演挡酒然后晕了过去。
我们看着他们深入到真实的农村里,去探究那些古老的传奇风俗,又发现风俗早就被异化得跟古老相去甚远。
他们遇见的几个葬礼,那个歌舞霓虹的迷幻场景,确实是小镇里真实存在的境况。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你不知道哪里是重点,你不知道一群人在这个深山野林里徒步前进,到底是为了找到什么样的电影素材,又或者是否值得他们这样去搜索找寻。
当然全片里无法忽视的亮点,就是曾美慧孜饰演的村里的寡妇春苔,她穿的朴素但妖艳,说不出的性感,带着欲望和湿漉漉的味道。
那些被前面一个多小时的剧情磨到无感的弹幕,也在她出场的瞬间躁动了起来。
一件玫红色的贴身短衫,不时髦,但是确实这不电影里唯一饱和度激烈的鲜明纯在。
她欲的那么欲语还休,那么节制却又更加的性感撩拨。
其他的人都是暧昧的疏离,她是直白地热烈。
她在戏里的那一段演出,真的很惊艳,春水含情,又起不了巨浪,只是在睡眠上,一波一波荡开的涟漪。
这种大面积留白的电影看起来就特别舒适,比如洪尚秀和张律,就惯常用不带说教,甚至有些尴尬无力的空白镜头,去引导观影的人自己去感受。
有人背负高山在行走,他从未想过去卸下那座高山,但是却仍然想着怎么往前迈步,将下一步走得平稳而坚定。
有人背着双肩包在行走,可只是这种几乎不存在的重量,却格外让他有负重感,以至于极力想卸下,极力想甩锅,觉得这个包让他举步维艰,行动受阻。
与其说怎么扔下包袱,更喜欢那些背着高山步履不停的人。
不是靠着立场和主义站在生活,不是靠着态度和觉悟在生活,生活就是生活,是带着瑕疵的混沌,不是跟欲望的势不两立,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清白分明,是那些带着烟火人情味往前走的人。
一个个人物的细节所表达的角度和情绪,就像是挖出了我过往的记忆碎片(尤其小白和小春的对待)。
不过在后半段就像沿路爬坡的喘息声,我只感受到了无限的疲惫和压抑。
主人公们的对话在片内片外都表现的可有可无有气无力地让人忽视。
王准一路上避而不谈的剧本似乎也随着这条喘息带挥之而去,逃避的焦虑,浑噩麻木的疲惫,早已失去了控制自我的自律和思考能力。
(有个年轻女孩和熟妇,已经毫不自知了,像是被那句“红红胖胖”洗了脑,对之后的雪茄导演脱口而出) 灵山是什么,冥王星的时刻。
一个偏离轨道后的自我放纵,一次次黑暗又透着点摸不着头脑的“曙光”,就像是每一次贤者时刻后的宏大远界。
《黑暗传》,即便是找到了听到了,也和心底里早已模拟好的《黑暗传》相差甚远。
疫情至此,我回顾至今的这几个月,我也在找灵山,每一次都不断地改造自己的灵山模样,设定找到它的计划,计划一次次的被更改就像是冥王星和海王星的相互碰撞。
后来变成了要找到的怎么样的灵山才好,而不是我想要什么灵山。
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度(堕)春的灵山,看起来更像是为寻找堕胎的理由,为了有更深一层的思考年轻女性对这经历的意义(个人更偏向是希望仰慕的、代表着孤独的王准能够有给她的孤独一些启发,人类根本的情欲似乎在一个和现实环境脱离的深山里一触即发,有时候觉得都不想再提)其实我并不理解老罗的不靠谱满嘴跑火车,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年纪上使不上劲(特别是尿尿那一段和他们要走了坐在一旁的他猛然惊醒),以及对年轻人们的情爱暧昧的窥探和猜测。
本来只想写一点点,只是想形容片子像电路图里的开关,一个个小起子都“bo”一声打开了,镜头里对他们的细节刻画都会让不同角度的人有不同的猜测,到最后却是无限的疲惫。
不能说特别喜欢看吧,但春苔接漏水抹脸这可以说是深入人心表达到位了(如果之前也有些许为各个角色,或者某些特定桥段增加这样的共鸣刻画,也许看到最后会让人意味深长吧
微信公众号:moviesss 首发于 MOViE木卫 期待《冥王星时刻》有些时日。
看完感觉,是部有趣的电影。
另一种失望的情绪,却油然而生。
失望的点,不在故事,而是导演自己都没有想明白,非要安插一些文绉绉,翻书本,自以为深刻学问,期待观众恍然大悟的台词对话——像朋友那样。
“别走在我后面,因为我不会领路;别走在我前面,因为我不会跟随;走在我的身边吧,像朋友一样。
”
避雨无论它是关于创作焦虑瓶颈期,还是要给观众展现“看不见的东西”,《冥王星时刻》的故事主线,其实一目了然,相当友好。
导演拍摄小队一行人,走上了勘景找素材的道路。
他们迷失山中,有不断行进中的身后跟拍,几次弦外之音的溘然梦醒,甚至是大叫有野人,天黑落雷雨的亚热带杀机,还有突如其来,要流淌出银幕的滚烫情欲。
入山的过程中,导演借助男与女、老与少等多重人物组合,不断撩拨观众的好奇心。
你以为有故事发生,至少,总要发生点什么吧——在劝酒以外,在抢夺资源和话语权术之上的戏剧冲突。
结果呢,在那趟采风之旅中,《冥王星时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戏围绕那个想拍电影而不能的导演,片中安设了多种女性角色,有的甘当后援默默支持,有的与之进行言语较量,还有投怀送抱最终心如死灰的,以及开场划过、百分百直男审美投射的母其弥雅。
从可能性的角度来说,她们似乎构成了许多种电影观众。
可说到底,过于生硬和书面的感慨,却不能为电影要探讨的话题背书。
尤其是考虑到对话经常发生在那些荒山野岭,完全是袒露私密的晦暗空间之中,依然不想脱掉衣服的膈应感觉,来得尤为强烈。
譬如以下对话的发生。
“你可以去死吗?
”“我可以去死,我视死如归。
”“对内心孤独都可以妥协,在年轻女人身上贪图片刻自由。
这不是视死如归。
”“那我死不瞑目。
”
对话洪常秀电影也经常探讨要死要活的大男人幼稚病,是带着挖苦与讽刺,而不是老师上课的一板正经。
抛开故事与主题不谈,刘丹(制片人)和曾美慧孜(小寡妇)身上,一收一放,各有死火山与活火山一般的情欲,她们都是很棒的华语电影女演员,绝不是引发几段风流韵事的想象那么简单。
身兼地陪、本地通和政府意志代表,有着多重身份的老罗,从劝酒一场开始,就释放出压迫与侵略性,腔调拿捏,像极了同样来自恩施州利川市的一位老朋友。
这位话多的本地人角色,他的贴切与融合,更加反衬出王学兵与导演角色(很大可能是个艺术片导演),还有与整部电影氛围的格格不入。
如果对照洪常秀作品里的导演卡司选角,不难看出王学兵的缺失。
他确实在努力表现从生理到心理的焦躁,却不是向内的,而是向外的。
尤其是在结尾的白事饭席上,他的失败感,放置在周遭环境,与对飘渺城市的结尾总结,同样显得突兀。
茫然如果那么多的台词,与多位女性角色的周旋猫藏,依然无法解释他的痛楚由来,而要依靠名为《黑暗传》的丧歌,无名他人之死,包括语焉不详的洞穴和神秘人群,那想穿过那些生命的黑夜,可不是简单操练,推衍几盘棋局就行。
想起来前段时间观看章明前作,叫《秘语十七小时》。
故事发生在江边上,是一条涌动着情欲,与观众进行大型挑逗的历史长河。
世纪初的这部电影,有如今看来颇具眼光的演员搭配,那次强意为之的野游,由白天堕入黑夜,鲜活而有趣味。
如此对比来看,章明的河流,即便经历一场暴雨,却处在了枯水的止滞状态。
上路
宇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看的时候,听到类似重庆本地话的“偏远”,听着他的语气,不自觉的冷笑了一声,但下一秒就对这个词产生了顾虑,顾虑着其他不是川渝地区人能理解这个“偏远”吗?
我停下来看了下英文字幕,不懂英语的我看着那个不算复杂的单词——remote.立即就查了一下它的意思:偏远的; 偏僻的; 遥远的; 久远的; 关系较远的; 远亲的;之后我就放下了这个顾虑。
看你红胖红胖的,衣服也穿的那么好。
想着,起初看这段只是一种简单的落差感,直到整部电影看完,这一丝落差居然不断的被撕开了,不断的叠加递进,那是一种“荒岛求生式”的空间恍惚感,寻找着描写那种感觉的语言,找了很久,起初我想用从深海海底游到水面的感觉来形容这种落差,但后来觉得并不十分贴切,跟着导演从上海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找野人,听丧歌,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的农家房屋,翻遍了破碎残垣的荒废平房,吃着他们的大米、腊肉,汗流浃背,精神恍惚……这般沉浸式的感受如果只是用“深海体验”一个词就概括了,让人总觉得有那么一些抒发上没有得到满足的感觉。
原来,偏远也是相对的。
对于山野中的人们来说,全球闻名的国际大都市是如此的偏远,仿佛自己也从未留意到我与上海之间的距离,是什么让我察觉到了这段遥远的距离呢?
是这相对的位置,正如冥王星与地球的距离一样,有冥王星的存在,繁茂的地球才找到了和它之间的距离,我眼中的偏远不一定是你眼中的偏远,你心中的高高在上,在活在你反面的人眼中,则一文不值。
而导演在描绘反差的时刻并没有把重点放在针锋相对的对照之上,他在诉说着那段遥远的距离,展示着偏远与富饶之间如今依然历历在目的距离具体有多远。
人与自然的距离
是突然想到人和自然这两个词的,很久没有把如此烂俗的两个词放在一起了,时隔多年,那份刻意去强调追寻自然的口号,依然在我身边旋绕,从最开始的“远离喧嚣,贴近大自然”到“说走就走的旅行”再到之后的“诗与远方”,无数人都把寻找宁静放在了生活的前列,甚至变成了一种最“奢华”的生活方式,以炫耀旅行的风景为乐,肆意宣扬着从热门景点寻求的那一丝“神圣”。
看着电影中穿着统一黄色短袖的一小群人,坐在一个就像另一颗星球的洞窟里,特别冲击我,想着,我可以活在脱离生活的生活里吗?
我似乎已避开了很多艰苦的生活,或者我似乎还可以去尝试更多艰苦的生活。
生活居然还存在超出我预期的活法存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扁平感提醒敲打着我,之后他们整齐的并排的继续行走着,我似乎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千千万万个这样的“组织”——需要成群结队的富有组织性的贴近自然的队伍,对他们的行为不做任何评价,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我的内心也产生了一丝想加入他们的念头。
在你离开我们那一天一夜,那时找到的?
不,那时失去的。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人与自然那么尴尬的话题,用文字聊起来太艰难了,对比之下,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艰难”也毫不逊色,意料之中。
但用影像就轻松很多的样子,特别是在章明导演的镜头之下,人和人简单的站在一起就会出现一种我临时想到的描述——“凝聚时刻”,像一层黏人的油,有味道,闷闷的,油亮亮的,密度极高的一种气氛。
在刻画剧中人物之间的暧昧关系时,显得特别醒目。
正如我之前写的一句随笔般,“电影里独处的男女总会亲嘴拥抱。
”剧中纠葛的男女关系呼之欲出,但相比之下我更在意下面这个问题,为何这样显而易见的浓烈的暧昧时刻在生活中难以凝聚呢?
难道只有处在观察者的位置,我们才能留意到人与人相处的乐趣吗?
为何自己在生活时并不那么珍视这份难得的互相牵引呢?
和朋友和家人,我好想把这迷人的氛围占为己有啊!
仿佛这种氛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追寻的事物一样,它如此稀松平常,紧握或者拥抱它确又是如此困难。
甚至我已看到了它存在的比重在活着的自己身上是那么的庞大。
今天我又和它见面,真想抓住它永不松手。
我就说“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你爱我、我爱你?
” 可能在大多影像作品中,都存在这种电影才会存在的质感,存在构思的画面似乎都有这种气质,那画面明显区别去普通影像,而章明导演的画面气质,虽然在这之前只看过他的《巫山云雨》,不敢妄下言论,但在这部中个人感觉那是一种无限接近“无电影感”的气质,甚至有那么一个镜头就像普通人也能拍出来的一样无味。
从侧面来看,这份普通似乎也在故意脱离“电影”这个界限。
情欲与压抑 在这挑出这个“无味”的镜头,我似乎故作姿态,但肯定不是为了秀自己的下限,因为一系列“非专业”的表演之下,一堆索然无味的陪着导演爬山的镜头之后,我遇见了那个女人! 曾美慧孜!对这位金马影后也只是通过颁奖镜头里的几个印象,当时毫不犹豫的标记了《三夫》,但出于种种原因,自己没有找到去看这部电影的动机,自己也知道她有在这部电影的演员名单里,但万万没想到她可以惊艳到这个地步,这难道不就是电影五分之四时间中“无味”的功劳吗?
抱着这个寻找无味的念头,我有回头重新看了那些“粗糙”的部分。
对比着曾美慧孜出现后的所有表演,妈呀,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撒子叫演技,撒子叫魅力,撒子叫气质!
(失控的重庆话呐喊着)
人与人距离感,珍视的程度,谁将会是你一辈子才能遇到的“稀客”呢?
这幽怨的眼神,听到男主想单独留下来住时身体微微惊喜的后仰伴随着一小口倒吸的空气。
看着男主洗脚急促呼吸下收缩的后背。
怪不得那么人夸!
怪不得人家是影后。
洗脚盆翻的那一刻,情欲的“凝聚时刻”爆炸了,把她震个粉碎,双腿无力的摇晃着,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撒了一地。
我选择原地爆炸!
这里结合剧情的“设置”,男主的表演也很优秀,公公的那声本以为在国内销声匿迹很多年的枪响,把“偏远”推至了顶点,让男主失去了最根本的安全感,它野蛮到冲破“国情”,吓的本还有一丝非分念头的我们,立马清醒,带着惊恐的眼神,紧紧裹着衣服匆匆逃离。
逃离了公公权威的管辖范围,却乖乖的回到了无尽压抑的文化牢笼之中。
这里有一个很长的背影镜头,我仿佛看见了她忍受的一路上装的满满的委屈与苦难,在喘息与颠簸中无意肆虐的散落着,异常的让人唏嘘。
在这无望的眼神中我看见了自己,看见了那些无处躲藏的,数以万计的性压抑,她用双眼裹挟着无法根除的民族文明,把我带去了最为偏远的冥王星,回望地球,我心如死灰。
冥王星上,天空最亮的时候,也不过是地球太阳刚准备蓄意上升却没有显露分毫的阴暗时刻,生活在冥王星上面的人们,一辈子都看不见地球的白天,永远也无法得到阳光的普照,他们向往地球的生活,但那过于遥远,他们渴望与人靠近,但那过于遥远,他们渴望与自然接近,但那过于遥远,有些事的进步难度,就像这无法丈量的距离一样,是两个空间的事,把冥王星和地球放在一起比较本是无意义的,所以才让人如此恍惚,亚健康般的极度疲惫。
不必考虑如何缩短距离这件事了,单纯的只是看见了两点之间的距离,就让渺小的人类望而却步。
就让我们先好好睡一觉吧。
微凉十月,《冥王星时刻》在平遥电影展举行亚洲首映。
影片由著名演员王学兵、刘丹、母其弥雅领衔出演。
讲述了一行想拍摄一部电影的男女,面对情感欲望和种种困境,他们惶惑而沮丧。
穿过黑夜,想像光明是唯一的出路。
我们特此采访了导演章明、演员王学兵和刘丹。
章明——穿过黑夜,想像光明是唯一的出路01Q:导演,我是昨天晚上看你的片子,非常喜欢。
谢谢你接受我们抛开书本的采访。
片子实质上是讲了一个导演在拍艺术电影中受到的困难,应该是导演在在自己本身现实创作里面的选择。
我想问下导演,对于艺术电影在中国的创作空间,你的认识是怎样的?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话,空间跟过去相比更小。
比如说我们过去常说,这种严肃电影可能压力会更大,现在是这个商业压力更大,所以反而来讲,现在这种所谓艺术片的创作空间缩得更小了 。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这种积极性有了偏差,也导致了拍艺术片的动力有了偏差。
但是我觉得今年反而好像是艺术片的一个大年。
跟前几年还不太一样,比如今年戛纳去了很多中国电影,基本上是前所未有的,每个单元都有中国电影的存在。
但反过来讲,艺术片本身内容变得更通俗化,它才能够适应商业的压力,所以有一种说法,现在叫通俗文艺片。
不过我还还没有这样一个趋势,就像这个电影所表现的那样,就还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导演,他甚至可能连这个电影都创造不出来。
可能会一直创造不出来,但还是这样去做。
我不能说是自我逃避了,就是他实际上是在走他自己习惯的那个路线,我们常常说人都是路径依赖的,它可能在这个方向上走习惯了,这是他一个创作的一个特点。
反过来讲,他有可能是不太适应另外一种新模式,这个电影里面也有所体现,就是说我们常言说的他可能在自找苦吃,但是修行的途径。
所以有时候你说真正严肃地搞艺术,或是要拍很严肃的创作,它就是一个自找苦吃的过程。
你要获得一些启迪,肯定需要痛苦的过程。
这就是上帝给人的规定的一个个过程。
你也必须要通过痛苦才能够找到真谛,这是宗教的本质。
02Q:导演,我昨天在看电影时,就觉得到最后春苔出现以后,整个故事视线视角和内容,跟前面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想问一下那部分是怎样的构想?
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由于这几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色彩,而且这种色彩我们一般观众很容易辨识。
其实有有一段我剪掉了,他跟那个导演说,她丈夫在城里面打工,从吊车上摔死了。
他遇到这么一个很典型农村妇女的存在,就是老公在外面打工,自己在家里照顾公公婆婆小孩。
很多情况都是这样,所以她是一个很典型很有辨识度的人,形象也很鲜明。
所以说大家看起来可能共鸣性更强,不像其它前面那些人物都比较暧昧,辨识度就没那么高。
03Q:当时是怎么考虑请王学兵先生来演这个电影的?
你对他整个电影里面的表演是怎样一个评价?
其实找这个演员还是找了蛮久的。
因为我因为我首先要求他这个人本身要有那种质感,在农村山里会被喜爱的外来者质感。
那他算是有这种质感,同时也需要具备能够讲当地话的能力。
对我来说,他这两条都具备了,所以我觉得基本上就可以。
他比我的预想没有太大偏差。
因为首先他的形象气质方言已经规定了这个人物的基本形象,不会出太大偏差。
还有演语气,动作方面,要怎么做,那就是你导演要去控制。
04Q:片中有个角色叫老罗,前半部分它基本代表了一个投资者的形象,但后面又相当于一个旁观者,是这样的理解吗?
其实老罗这种人物我们生活中很常见,就是底层。
他会做他该做的事,同时他可能也跟你在一起,能跟大家打得火热。
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也不是个机器。
但他在这个电影里面可能看起来会有象征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05Q:在电影里面,你怎么把你个人的作者表达跟投资方的想法,跟观众的接受度,这三者之间做一个平衡?
其实我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这样去权衡的话,没法搞创作,没法拍,也没法写剧本。
如果这个东西一直在你脑海里面这样那样纠缠,你是创造不出来作品的。
你只能根据自己的本真、阅历,所以你还是得按照创作的一个方式去做。
06Q:观众一般都把你归为第六代导演。
你对第六代导演这个划分,你认可不认可?
因为平遥电影节上来了管虎导演、王小帅导演,包括贾樟柯导演,包括你,实际上都是被认为是第六代导演,你个人觉得你们这一代导演,比如说跟第五代,他们的不同点是在什么地方?
其实这种说法本来就是一个中国传统思维定势的说法,是集体主义时代遗留下来的思维方式,用集体方式来描述这个时代描述这群人。
这还是我们当年计划经济,就是更为不开放的那个时代,留下来的东西。
你是地主,富农,贫农,所以自己来定位自己哪个阶级成分?
如果你非要说,那肯定是属于贫下中农。
因为第六代里面也有地主富农,中农,贫下中农。
我觉得如果你要按这样一个思路来分,应该阶级成分可能更确切。
第五代、第六代这样划分其实是为了把事情简单化,更容易让大家了解。
但是创作它是非常个性的,如果没有个性存在,创作就不存在了。
创作又个性化,是人类文明最基本的起点。
07Q:影片的不确定性不仅体现在他跟女性的感情,其他很多地方也有体现。
在观影过程中,我们最享受的就是这个不确定性, 导演谈下你对这些不确定是怎么看的?
这个设置是构成了某种悬念。
但不是人为制造的,技巧型的那种悬念。
当然我觉得任何一个电影都会带来悬念,悬念是电影最基本的存在。
你看一部电影都是因为它有某种悬念你才会看下去,不管是故事层面,还是人物命运层面的,或是某种线索。
这种吸引力就是悬念。
但我不会有意制造这个东西,一旦你写成一个剧本,它们都是存在的。
我觉得稍微好点的电影,它都有悬念,这都是好电影不可避免的因素。
但我不能说这个电影是我认为很差的电影。
如果很差,我不会去拍它,起码是我自己认可。
但不能说它符合了我的理想,就像这个电影,它永远没有达到我的目的。
好像我的每个电影都是这样,永远达不到目的。
其实有时候观众或者影评人,他们的看法其实很好诠释了我的想法,他把我的想法诠释清楚了,因为有时候很多想法在你心中,你感觉这样拍,这样写,这个事情可能是对的,但你不会去诠释自己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你潜意识里形成了一个东西。
就像一道菜,你觉得这样可能好吃,但不是给自己吃的,别人吃了会评价,会分析,你为什么好吃,加了什么?
所以反而自己总结是不准确的,别人说可能更准确。
08Q:作为观众,还是要带着智商去看电影,不能只是寻求刺激,导演谈谈你下一步的创作计划是什么?
下个叫《热汤》。
其实春节前就基本写好了,但那个剧本一波三折,受尽磨难,最后面目全非了,基本改成了另外一个剧本。
这都是创作的困境,我现在这个电影《冥王星时刻》的问题,在我新片里又活生生出现,这就是自找苦吃的过程,完全可以拍那种很容易的东西。
对不对?
但是你作为创作者,你总是想表达你认为对的想法,但总是有某些力量不让你表达,可你还是愿意去做。
明知不可为之,这个就是自找苦吃。
演员王学兵:章明是一个无可替代的导演前段时间上映的《未择之路》中,重归大银幕的王学兵以其精湛深刻的表演惊艳了众人,而在近日平遥电影展中进行亚洲首映的电影《冥王星时刻》里,王学兵的表演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书本也特意采访了这位独具个人风格的好演员。
01Q: 影片中的王准不管在现实中还是心理上都处在困境之中,找不到出口,对于这样一个陷于现实、心理双重困境的角色,您是如何把握的?
一个是剧本上有很多(内容),其实每个演员在塑造角色时最基本的还是依靠剧本,然后你根据剧本里的内容去表达的时候,会综合很多曾经见过的人、或者说你自己认为的那种遇到困境的人。
或者说,当人到了某一个年龄的时候,不管你多成功,都会遇到一个困境,那个困境不是外部原因造成的,可能就是内心的需要和现实有差距,所以其实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在王准身上都会有他们的影子,包括我们的导演(笑)。
因为尤其是从事导演这种艺术工作,不管是自己的瓶颈也好,或者是艺术本身跟商业利益之间的冲突也好,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困境),包括导演的个人生活也会遇到,所以有很多人的影子。
采访者“荼白、王学兵”02Q: 影片有哪些比较触动您的地方?
我觉得你们看到的这个版本可能剪得有点多,所以现在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抽象。
虽然这个电影慢悠悠的也不是一个情节剧,但是它有很多(触动我的地方),比如说他们在山里走了那么久终于到了山顶,下面是灯火辉煌的城市。
当时我们在山里的部分快要拍完了,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也是经历了将近50天的山中生活,回到城市,我觉得回到自己的生活是既兴奋又觉得有点失落的,因为你要面对那些很世俗的东西比如还房贷之类的,所以我觉得那个心情是很复杂的,对于剧中人来说也是一样,就是你得要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像演舞台剧也是这样,你那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是在生活之外的,当你演完之后、谢幕以后,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现实生活,这些东西就很接地气。
03Q: 这是您跟章明导演的第一次合作,对导演的印象如何?
我觉得章明导演是一个无可替代的导演,他有很强烈的个人色彩,他对于故事、人物、电影创作有自己很完整的一套美学体系。
所以其实在拍摄过程中我很少跟他讨论怎么做,一方面这不是一个情节剧,情节上很简单没有很大的戏剧冲突,另外一方面我觉得他有一些很独特的东西,你只要去靠近他那个独特的东西就可以了,而不是说我觉得我希望是个什么样子,因为它很个人化,它不是一个普通逻辑的东西,他有时候是是游离在工业标准之外的。
04Q: 所以说这么个性化的一个导演,他会不会给您的表演带来一些束缚?
会不会让您自己的东西变少?
我觉得不会,因为不管表演也好其他的工种也好,都是在束缚当中进行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被束缚的,其实有时候可能束缚越多,你的方向就会越准确。
因为不管你拍谁的电影,我觉得你都应该拍成电影里要的那个样子,应该变成电影整体的那个气质。
对我自己来说,我特别希望有这种束缚,希望导演跟我说你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恰恰有的时候很多导演可能不告诉你该怎么做认为怎么样都可以,那你反倒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我觉得这种束缚是很好的。
而且表演不是千篇一律的,你在别的戏里的成功不能用到下一个戏里,所以我觉得这个没问题。
05Q: 之前您说在山里待了50多天,也算是一个很艰苦的旅程了,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经历?
如果从生活层面、拍摄的条件等方面来说,我不觉得它是最艰苦的,但它确实是最别致的,反正我是第一次这样拍戏。
我们整个剧组没有住过酒店,只有最后我们进城了才住了酒店。
我们就是住在村里,有住在村长家的,有老乡把房子腾出来给我们住的,反正剧组的人就散落在村里的各个地方,各个人家,因为村里子没有招待所,如果我们要去住县城里的招待所,单程就要花两个小时那就真的太疲惫了。
后来我发现其实住在村里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实际上把生活抽干净也没有什么,反正有个床你就睡呗,然后能洗澡就行,其实这两个条件很好满足的,满足了这两个条件其实也都没什么好坏,习惯了就觉得这也都挺好的。
而且这造就了一个神奇的东西,因为不化妆,每天早上你就是把头天晚上穿回去的衣服再穿回来,所以拍戏和不拍戏的那个界限就变得特别模糊,这让整个电影呈现出来的(感觉)像一个纪录片,所以我觉得这整个包括生活条件之类的都特别契合这个戏。
06
Q: 如您所说这个电影剧情是很淡的,但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它的聚焦点更多放在了人物关系上,尤其是您这个角色其实跟四位女性都有不同程度的情感卷入,有些可能比较暧昧、有些比较明显,那这四段人物关系您是怎么去把握的呢?
我觉得你要是真的文学化的去描述它的话,可能是一个男人对于女性的各种想象,有跟他一起工作的年轻又充满生命力、活力这样的一个女孩,有一个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暧昧关系(导演说有)的一个工作关系、长期合作关系的一个女性,还有一个路上碰到的村姑,一个充满了原始的冲动但他也没敢怎么样的这样一段(关系),还有家里那个我们删的比较多,我也觉得挺遗憾的,家里那个我原来看剧本的时候觉得他们是那种名不副实的夫妻,但是拍完了之后,我觉得还是挺伤感的一对夫妻关系,其实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07Q:这四位女演员也是各有特色,可以谈谈对她们的看法吗?
我觉得导演真的是选的好,都特别合适。
春苔是当中最有特色的一个,她身上有跟城里人不一样的非常原始的东西,这个是她(曾美慧孜)把握得特别好的,特别过瘾的一段戏,那一段也是全片中戏剧性比较强的一段。
08Q: 您最近有两部作品与观众见面,演技也更好了,请问您如何看待过去的经历?
其实这两个戏,合作的一个是处女作的年轻导演(唐高鹏《未择之路》),章明导演则是一直在拍艺术电影。
他们俩本身自己都很执着,而且他们给我的空间也很大,但他们又有他们很明确的东西。
而且可能我之前都在演话剧,而且年龄大了,拍的戏也没有那么多了,尤其是演话剧那个过程对我影响挺大的,因为可以重新去思考一些我生活中、或者戏剧中关于人的很多东西。
09Q: 演话剧跟拍电影对演员来说是会有些不同吗?
至少我觉得电影的偶然性比较大,就是一个演员能够左右一个电影的量比较小,因为电影存在的其他的因素比较多,可能你碰到了一个合适的导演、整个(氛围)都很契合你,那你就会表达的非常好,就像有很多演员在某些戏里表现得很好,在某些戏里又表现得很糟糕,这其实不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因素;而戏剧对演员的干扰相对要少一些,基本上你能够借助的东西没有那么多,而且戏剧有一个很长的排练的过程,所以最终你呈现给观众的基本上是一个有了长时间积淀的、深思熟虑的东西,另外就是在不断的演出过程中,你都有所修正,比如去年的一个戏今年演的时候虽然观众不知道,但是你自己会知道其实是有很大的变化的。
10Q: 随着年龄的增加,对剧本的选择、对角色的选择,会不会更挑剔一点?
也还好吧,我是觉得一方面是剧本,一方面是合作的人,这是两个很重要的因素,至于说角色什么类型都无所谓,我是想尽可能的去多尝试一些,因为演员就是有这个好处,可以跟很多导演合作,也可以尝试很多不同类型的东西。
11Q: 所以还有什么之前没有尝试但是特别想要去尝试的类型?
我其实很想演一个老师,但可能他们觉得我不太像老师(笑)。
Q: 能给年轻演员一些建议吗?
作为一个老师。
其实我不敢给他们什么建议,因为这个时代、现在的很多状况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觉得不管是做演员也好,什么工作也好,你应该做什么这点很重要,因为有那么多的人也在从事这个,如果你的条件比较好的话,就更应该去关注创作本身的东西,可能会走得更远。
专访:刘丹——在静谧中与云、月共存刘丹,2008年因出演《夜车》女主角法警吴红燕荣获阿根廷第十届布宜诺斯艾利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
主要作品:《夜车》(入围2007 戛纳电影节关注单元)、《特殊分队》、《刑警本色》、《小井胡同》、《说出你的爱》、《情错》、《林海雪原》
▼ Q:第一次与章明导演合作感觉如何?
刘丹:非常好,章明导演和我是一个学校。
我从看巫山云雨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电影很特别,戏里面的人物特别可爱。
他他对每个人都一样,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
同时不被别人所干扰,坚持自己。
他也有知识分子的担当与情怀。
▼ Q:您也做过话剧演员,能比较一下话剧和电影这两者吗?
刘丹:其实我觉得话剧和电影是一样的,两者只是形式不一样而已。
所谓的形式不一样就是话剧是有真人的,有一个观看的距离,然后有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面我们和观众以及对手演员共同度过这样的时间。
而影视呢是我们和团队在一起,在镜头前。
我觉得这是两者表面上的区别。
在表达方面,话剧是在舞台上,它需要动作性更明显突出一点。
那么在影视上,因为有镜头,你只需要把它展示出来,你不需要去特别强调它。
但是这个也是分系的,也不是每个系都是这样。
随着今天戏剧许多观念的变化,现在舞台上也有很多跟电影是相互融合的,是相互影响的。
▼ Q:您能分享一下能乐表演是怎样的吗?
刘丹:我觉得能乐特别神奇。
对于演员来讲,表演过能乐都会是一笔特别特别珍贵的财富。
它是特别东方的一个东西。
它让我们用最少的外在表演去表达丰富的内心情感。
就是试图让你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看到内心深处的情感。
能剧也有程式化的东西比如台词、动作、歌曲、舞蹈,但是这些都是很简单的。
动作一蹬腿一伸手就完事了,小孩学一个小时后所有的动作都可以做。
它看上去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它要求一个新的定位,一个演员对自己和对现场的掌控。
它要那个脚的那个部分,每个都是半角,距离要一样。
因为它距离一样了,这个人才是慢慢地看见它动它在动,不要那个深一脚浅一脚。
这个时候你的身体就特别难把握。
这个需要你像就是我们京剧一样的,那从小开始的锻炼,让你这个身体有驾驭外部技巧的能力。
戴面具的意思不是说通过你的丰富表情去传达而是一种意向是一种意境。
你意识到那个东西,你意识到了,别人就能知道。
能乐的表情往上看的时候是笑的,往下看是哭的。
他其实没有任何表情,是一个中性的。
而且他要求那个面具是小的,不和脸的大小。
它一定要告诉你,我是在扮演,不是真的。
这个面具代表别人不是我。
但是我戴上它的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
能乐里面有很多重复性的东西,都特别特别简单。
但就在这些重复性的东西里,你怎么能见到人物,这就特别考验演员。
▼ Q:您如何看待电影中的那片地区的神秘感刘丹:我们在城市里待久了,城市里面的水泥墙把人隔在是的一个小框框里,框地特别死。
你到了那边之后,你就会和天和地特别直接的自然的在一起。
那个时候你会发现那种神秘的东西是什么?
是瞬间你就可以看见月亮、云,然后明白他们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有一种共存的感觉。
▼ Q:您今后的工作规划是怎样的呢?
刘丹:我觉得不管是电影也好,舞台也好,我都希望看到特别好玩的剧本,然后有挑战的角色,我渴望遇见刺激的东西。
只要人物能打动我,我不在乎整个故事的完整性。
而且我认为商业片里也有很多商业片里好玩的东西,我没有那么在意那个题材到底是什么,只要特别有意思的角色,我都愿意去了解它。
采访丨荼白、东Sir 编辑丨羊呀羊呀羊、刘小黛、浮草、揾酒欢迎关注公众号“抛开书本”(paokaisb)
【3.5星】
老罗的背影1、最开始讨厌老罗,因为有劝酒那里,还有是他带来的坏消息:没有赞助。
后面看到他充当团队的融合剂,讲笑话逗大家开心,讲好玩的民俗故事,自己出钱找老乡带行李,还有他拿着镰刀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比划着,可以看得出来老罗也很孤独。
他一个人,头发花白,自己认识的人可能也都没了(他夸下海口说附近那个镇子有他认识的人,他让人带话让人开车来接,结果等到快天黑都没车)而且,老罗一大把年纪了,还陪着小年轻赶山路,而且还感觉到受排挤,因为其他人都不主动找他说话,互相递着喝水也没人给他,他落在后面也没人回头看看,他跟不上了累了也没人说要停下来休息休息,不过他自己提出来休息休息,算是个豁达的人了2、导演6啊,有个会韩语的小迷妹,这妹纸还怀孕了,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中途记录),“让观众看到看不到的东西”,导演也像作家,抽象提取出一些特点放到一起,让愚昧的观众也能看到这明显的东西——孤独。
3、最后赞助也可能有了,韩语妹纸应该是和导演睡过,所以孩子是导演的。
《黑暗传》的丧歌也拍到了。
还有一个在旁边默默伤心的村妇
下坡就是目的地
听完丧歌凌晨赶路
微博上导演为文章点赞今年6月,法国《电影手册》发表了对戛纳选片的评价,其中提到华语电影时:手册称,《江湖儿女》中赵涛旅程是对贾樟柯电影世界的一场盛大巡游;备受期待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则被批评为是一场做作的灾难——令人窒息憋闷的美术造型展览;相比之下,更加克制、通透和奇特的《冥王星时刻》则重新发现了章明这位贾樟柯同时代电影人。
(以上段落引自深焦)贾樟柯的《江湖儿女》鱼丽也发起了点映场。
我认为《江湖儿女》反应了贾樟柯导演较之以往更层次的“影像理论”探索,虽然在粘合形式与内容时有些想法/观念并没有做得不露痕迹,以至于影片前后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割裂感。
但是必须赞赏贾樟柯导演在《江湖儿女》里做的多层次的巡礼式——“抽象进入式”尝试,这实际上是非常宏大的结构,而且也独具创新性,不难看出贾樟柯的野心。
这让观众在赵涛的带领下,以巴舍拉的时间体验模式(“此刻”是在“前经验”和“后经验”共同作用下的“永恒时刻”)逐渐进入贾樟柯自己创立的影像宇宙。
所以《手册》评价是“一场盛大巡礼”合情合理。
毕赣的《地球最后的夜晚》虽然手册评价不高,但是对于我来说也是非常期待。
有趣的是鱼丽两年前的第一场活动就是毕赣的《路边野餐》,当时毕赣还与鱼丽观众进行了简单的微信沟通,令我们对这位初出茅庐的带着一股蛮劲的“才华形导演”刮目相看。
虽然影片质感一般,但是调性足够,同时个人觉得最有趣的是毕赣对“影像时间”的理解,他以自己的技巧(或许是得益于对塔可夫斯基的理解),在较短篇幅的影像里制造了:“过往时间” ,“现时时间”和“期待/幻想时间”的多层次影像,并且出乎意料的粘合在同一个线性空间里,才华侧漏。
那么,章明导演!
不夸张的说,国产影像个人前三:费穆《小城之春》;贾樟柯《三峡好人》;章明《巫山云雨》,对章明的喜爱可见一斑。
前面对贾樟柯和毕赣的评价里都提到了“影像时间”,以时间的角度,个人强推章明!
如果说毕赣以自己的才华建立了影像的诗意,但由于经验的欠缺导致影像质感有些混乱;如果说贾樟柯囿于自己的影像理论,以至于自然天性的才华部分被掩盖(《小武》没有这个问题); 那么章明导演就是才华与经验的结合体,以这个角度来说,章明是个人翘楚。
六年前看的《巫山云雨》,至今还记得他在处理时间段落的出色手法:以“期待时间”先行,“现时时间”与“期待时间”的交叉剪辑,运动与静止的节奏碰撞,配合声音与手持摄影机建立的影像迷蒙感,影像达到了一种非常难得一见的诗意情境。
这种形式与内容的结合太妙了!
这是令人大开眼见的诗意!
类似于马拉美开创的象征主义在影像里的表达,而由于马拉美的文字还会追加一个文本转化成影像的过程,章明的“直接影像”导致的诗意直接具备了赤裸的影像魅力。
这是私人最爱的华语电影时刻之一!
也许今年话语电影能跟章明抗衡的只看娄烨了吧。
下面开始进入拉片正题:前瞻《冥王星时刻》——局部拉片章明建立诗意的技巧在我看来类似于帕索里尼对诗意的理解,也即“自由间接引语”的建立。
下面通过对豆瓣发布的《冥王星时刻》的局部影像片段,我试图前瞻解析,来一窥章明行云流水的导演手法中蕴藏的技巧。
“冥王星时刻”指处于半明半暗的时刻,我想这能表现电影主人公的心境,甚至影片里主要人物他们每个人都会某种程度处在这种晦暗、进退失据的时刻。
”——章明冥王星时刻 片段(视频)不难发现,影片宣发在给影片定海报的时候,在海报上都保留了黑白与色彩的块面区分,直接对应了导演所提及的“半明半暗时刻”。
而这个“半明半暗时刻”,至少对于短片来说,至少呈现了三种指向层次:其一,影片内容里出现了个人目击“野人”的指涉,但是这种指涉实际上在影像里是通过语言来传达的,也就是摄影机并没有通过影像画面性“见证”野人的存在,于是人们在慌忙之中都去取摄影机,试图通过机械影像去见证野人的“生存证据”。
对于“生存证据”,常来鱼丽的观众应该了解,我们通过对《没有图像的西吉斯蒙》的解构主义及后现代解读,提及了索绪尔的语言学结构里的“指示符号”和“象似符号”,其中“象似符号”里有个“生存证据”。
也就是在现代,只有影像能证明物体的存在。
那么短片在这里,实际上呈现了第一个层次的明暗时刻:即可见与不可见(被影像记录与不被记录),即:存在与否的质疑。
短片甚至在第二天对“大便”的错位从属关系来消解“话语权力”,以此来加强影像的“生存证据”的权利——影像是自带权利的。
在影像空间里,乃至在现代,影像权力(被拍摄——机械记录)远大于个人经验(目击者的经验)。
其二,对于海报本身的这种黑白与色彩关系,在后现代哲学里把这两种数字抽象技巧区分了抽象层次,也即对于数码影像来说,黑白影像的抽象层次更接近现实,而色彩因为经过了更多的色彩编码,于是离现实反而更远,于是抽象的层次要更深。
那么这里结合影片片段,实际上为影像呈现了第二层次的“明暗时刻”,即抽象层次的区分(现实与幻想的区分)。
影片内容简介:导演王准(王学兵饰)一行四人来到湖北深山采风,为拍摄一部关于当地丧歌《黑暗传》的剧情电影做前期的勘景和素材搜集。
《黑暗传》是葬礼上传唱的古老丧歌,描述天地起源和人类发端。
此民俗至今在中国西南深山罕有地保留,也因此《黑暗传》成为一种“活态史诗”。
章明导演对此表示,“故事里的主人公陷入困境,就像身处黑暗混沌找不到答案的古人。
不幸的是,他们已经缺乏古人的力量,甚至与山里人相比,亦显得贫乏黯然。
电影试图呈现的,是他们逃脱灰暗命运的行动和想象:这本身亦如灰暗中的摸索。
”影片内容显然涉及了生与死,涉及了“野人”与“文明人”。
不难看出,对于森林这种自然空间来说,森林环境对于“野人”来说是“环境”,野人属于森林;而城市里来的被城市文明滋养的文明人,森林环境对于他们来说是“外在的物体”,文明人不属于森林。
这种空间关系的辩证,也便引出了人物主体(摄制组)在森林空间内的困境。
而《黑暗传》呢,它就像灵媒,是介于明与暗之间的,介于可见与不可见之间,这是一种中间质。
那么这里通过影片片段的镜头语言,影片里也呈现了这种角色属性的“中间质”——也即易平扮演的“老罗”。
值得一提的是,易平与王学兵之类的专业演员不同,他是素人演员,也即,以角色真实属性来说,对于电影,他的人物本身也是一种抽象影像与真实的“中间质”。
其三,承接上面所提及的“中间质”,观看短片不难看出角色服饰引出的人物场域的区分,老罗的服饰显然是最显眼的(其中目击野人的人物的服饰也很显眼),导演以一种色彩关系(及调度)来区分了这个群体。
群体显然被分成了两部分,也即:真正的“文明人”(素色服饰) vs 对“野人”有极大热情的老罗及野人的目击者(鲜艳服饰)。
这是第三层次的“明暗时刻”。
之前提到了色彩的抽象层次大于黑白,那么很显然,身着鲜艳色彩服饰的两个角色更象征性接近抽象的“野人”。
(被质疑存在与否的前提下)接下来开始正式拉片:
镜头:1-1
镜头:1-2短片第一个十几秒的长镜头,是长焦镜头呈现的导演(王学兵扮演)与女同事在卿卿我我,这是一个穿越树枝的偷窥镜头,远景里出现了小木屋的虚焦(代表这是一个空间内的空间)。
看到这里,我们会疑惑这到底是谁的视角?
接着两个人物相继发现了偷窥视角的所有者,人物开始面相摄影机。
长镜头具有邀请观众与角色共同在场/经历的属性,也即共同经历影像时间——影像时间与现实时间的重合,这是一种沉浸邀请。
沉浸之后的反身:与角色一起偷窥的观众突然被发现,这是影像的原始权力的反身。
这里要格外注意的是,两个角色在发现偷窥者的同时,角色也发现了观众。
这种发现,实际上只直接穿透到影像之外的。
那么这个镜头,实际上已经为短片建立了“反身性”,因为这是“导演和演员”共同看到了观众.
镜头:2反景镜头,拍摄偷窥者,也即角色老罗,第2个镜头与第1个镜头有很大差别。
首先是镜头虽然依旧是长焦镜头(长焦将人物突到前景),但是人物显然更贴近画面“物质性介质”,加上人物依旧是直视摄影机,而这个镜头因为顺接上个镜头(沉浸邀请)——表面的蒙太奇前进式结构,加上短切,在观影感受上,第二个镜头在第一个镜头的基础上具备更大的威力。
同时观众被更直接的发现了。
其次,色彩的对比也开始建立了,也即偷窥者老罗的服饰是更具抽象化的明亮色,而被偷窥者的服饰接近灰暗,那么,影像开始分出阵营。
再者,正反打的反景镜头实际上呈现了一个四方空间,也即镜头的转换直接驳斥了戏剧的三面墙空间,森林环境空间直接被封闭了,那么人物的处境也变得更微妙。
镜头:3接着镜头进入室内,睡觉的两个人被目击野人的同事的惊呼声惊醒了。
那么声音是来自室外的,也即通过音桥的作用,影片开始把室内和室外空间联系到了一起,上两个正反景镜头建立的室外森林封闭四方空间显然就与这个室内空间产生了关联,而且室内空间并没有呈现正反景镜头,也就是说,这个室内空间显然是在第一个和第二个镜头呈现的封闭空间内的(放大危机)。
那么,野人的出现产生的危机感就直接延续到了室内。
于是同事被惊醒的动机就成立了。
镜头:4-1
镜头:4-2镜头紧接着切到外景向内景的镜位,最先起反应的老罗和野人的目击者,两人相继冲进小木屋。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行为直接把外部空间和内部空间通过行为联系到了一起(区别于上个镜头的音桥),这次是上一个音桥的加强,内部空间与外部空间直接被运动联系性加强,空间的从属位置也显露无疑。
那么我们在接下来的镜头里会发现,老罗也好,目击者也好,都是穿着鲜艳的衣服的,而他们在这个镜头中也包揽了相对剧烈的运动(色彩反差彰显运动)。
而从运动关系上讲,老罗显然是主动的,目击者是被动的,那么影像里人物的运动层次关系便渐渐建立了。
导演及同事(象征性)处于中景。
镜头:5
镜头:6-1
镜头:6-2影像继续加强老罗的地位(运动与色彩共同建立),在拿到相机后(前面提及的“存在证据”的见证设备),老罗迅速冲出室内空间,往摄影机前跑(强烈色彩对比下的纵深运动凸显运动感)。
接着女同事也取上摄影机(运动影像的记录设备,更深层次的“存在确认”)跟着老罗往外跑。
镜头:7接着切到室内,编剧(角色)的反应,这是被惊吓后的第一次正面质疑,编剧显然会怀疑目击者的眼睛,怀疑野人的存在。
这也是对前面两人取机械摄影设备去记录(见证)的加强,也就是没有被影像记录的客体,“存在证据”也是不被确定的,于是大家都会怀疑,这里编剧更是正面斥责。
同时这个镜头所体现的时间关系也不能省略,因为被惊醒的编剧的惊醒过程并没有落到实处,这样的斥责就让编剧的情绪落到实处了。
镜头:8导演被(象征性)留在中景。
中景对于导演来说是一个象征性位置,通过中景区分出前景和后景,借着导演的影像创作者位置,显然区分了被创造的影像世界 和 现实世界(观众世界)。
也就是说,影像里的出现的导演角色的角色属性往往是自带反身性的。
镜头:9(开始第二时间段),-1
镜头:10,-2
镜头:11,-3
镜头:12,-4
镜头:13(音桥),-5
镜头:14,-6
镜头:15,-7接下来是一组正反打镜头,注意影像呈现的空间关系,首先这里延续了第1个和第2个镜头的正反景关系,依旧呈现了四面封闭空间。
其次,影像以这种正反打镜头再次确立了穿橙色衣服的老罗的位置,显然他的坐标性是与其他摄制组同事对立的,他一个人被调度孤零零设置在了群体的反面。
于是这个角色对于影像的特殊性就建立了。
接下来的镜头调度更是直接以老罗为轴心。
而老罗位置所在的空间与小屋空间周围聚集的同事(视觉上,以上-2和-4镜头呈现了两组全景)声音上粘合是通过-5镜头的音桥来建立的。
老罗说:发现了野人的粪便。
而画面并没有给讲话的人,是给了小屋空间周围角色的反应(于是空间继续被声音粘合)。
那么,音桥第二次出现,与第一次出现的相似点呢?
显然都是对野人存在的确认。
毋庸置疑,以老罗的行为来说,他显然是最渴望见证野人存在与否的人,甚至超过直接的目击者。
而他也继续用相机来见证野人存在的证据——“粪便”,来加强前面提到的母题。
最后,影像以粪便的归属的闹剧来表明群众的立场,通过嬉笑再一次否认野人的存在。
反景镜头里微愠的老罗被单独孤立起来,影像在暗示老罗的立场的与其他同事的不同的同时,也通过一组蒙太奇前进与后退的景别变化关系消融了这场对野人存在与否的怀疑。
镜头:16-1(第三段时间)
镜头:16-2
镜头:16-3
镜头:16-4接着影像进入第三个时间,一行人在经过野人的闹剧后,开始继续跋涉。
经过前面两个时间线的调度设定,显然老罗的坐标性被绝对性加强了,于是老罗开始承担调度的“轴心”了。
接下来这些镜头都是非常有趣的以老罗的角色坐标性和服装色彩性为轴心的镜头。
而片段的真正闪光点也产生了!
这是一个长镜头,很显然,首先身着橙色衣服的老罗走向画面纵深,接着所有人都跟着他往纵深走。
这里观众很明显能看出导演的险恶用心,也即在设定野人存在与否的封闭的,不安定的空间的同时,人物依旧被某种动力控制,继续往危险的封闭的空间走,这样显然人物的处境就更加微妙了。
而这个镜头里,老罗显然成了绝对的轴心。
其他同事仿佛是围绕着老罗旋转的(老罗就像一个恒星,同事类似于行星,这也暗示了老罗立场的坚定——这里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我认为老罗就是象征性的冥王星,也就是他的坐标性是等同于《黑暗传》的,也就是他是中间质的象征):首先是老罗走在最前面引导同事往纵深运动,接着老罗因为要系鞋带停止了纵深运动,人物却依着惯性继续往纵深行走。
于是老罗成了前景与后景的界限,也就是前面的不安定的封闭的空间被老罗庞大的身躯(橙色)给堵住了。
而老罗的位置也成了界定真实空间与虚构空间的界限。
导演的险恶用心可见一斑。
接着象征性的导演和编剧开始聊剧本(剧本天生带着虚构特质——抽象),这个时刻,影像开始建立声音纵深,老罗的喘气声音开始出现在声音场域的前景,而导演和编剧的聊天开始出现在声音场域的纵深处。
微息的放大,再一次确认了老罗所处的决定性地位。
而其他摄制组的同事的处境的危机再一次被加强。
为什么说这是"危机空间”呢?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影像的视角忽然变成“他者”了!
也就是,前面虽然在区分立场,但是摄影机的位置都给予了影像内的人物主体,也就是摄影机是人物的视线顺接。
而从这一刻开始,摄影机位显然已经不属于任何影像内部的人物(主体)了!
也就是“他者”忽然出现了!
这个他者的认定也显得层次丰富。
首先,视角可以是赋予观众的,观众已经被被迫邀请进入更内部的森林空间了,于是观众将和角色一起承担风险。
这里对观众的邀请实际上就建立了帕索里尼认同的诗意电影逻辑,也即“自由间接引语”的形成。
也就是说,摄影机的自主性显然是强迫观众去看了,与其说摄影机是代表观众的,不如说观众是被迫被摄影机控制的。
那么摄影机显然代表的是影像书写者的立场。
也即是,摄影机的自主意识(看起来)觉醒了,那么,帕索里尼界定的诗意影像成立了。
导演的险恶用心也加强了!
其次,既然是他者视点,那为什么不能是野人的呢?
为什么不是危机的视点呢?
或者为什么不是陌生环境的视点呢?
也正是因为视角的开放,人物群体的危机感变得更强烈了!
镜头:17
镜头:18
镜头:19最后,影像继续正反打,这是几个轴线对称的正反景镜头,也就是前面提到的角色们被封闭到纵深空间的同时,摄影机的角度开始切换了,之前是从外部往内部看,接下来变成了内部往外部看。
那么,随着摄影机机位的变化,朋友们,观众所在的坐标一瞬间被置入了危险空间。
也即是,前面确立的纵深处的空间是危险的,而这种正反景的切换,忽然观众位置变成了(被置换入)危机空间的内部(前面界定的纵深处)!
那么,通过这个短片,导演的影像技巧便显露无疑了!!!
大概文艺这个行当,在江郎才尽时,就需要去采风寻找新的灵感。
至于采风能不能真的激发灵感,正如制片人丁宏敏说,万一不行,到时凑和着搞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本子就算吧。
这就象创业,边走边看。
但是冥王星时刻并不是要讲一个采风的故事,就象王准想拍一部黑暗传一样,导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拍什么,结果就拍出来一个任由观众的眼光来看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自然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了。
有人看见情欲,村妇激荡起伏的喘息,小白召妓寻找34岁女人的应召电话,导演和摄影师的暖昧,都一一佐证着无所不在的性欲。
有人看见仪式感,丧葬艳舞,野外夜歌,都被导演否定不是丧歌,直到山上七十岁老人过世葬礼上传统的仪式,导演才终于认可了这就是黑暗传。
有人看见民风世俗,越乡野越质朴,乡下人对钱停留在临渊羡鱼的追求,城里人永远不懂。
我看见至真至情至性,分别由三个抢戏的配角演绎完成,sorry啦主演,配角抢戏了,而且是那种拦都拦不住的自带流量抢法。
至真至真的人是老罗,别笑,真的就是老罗,那个向导,虽然特油,但绝对很真,滑溜得毫不掩饰。
老罗是退休人员,被宣传部指派来做采风组的向导。
没退休前,他大概在单位处于边缘位置,顶多就是个科员,在他喊路人去给乡政府带个信时,说县里的老罗让他们派部吉普车来接人,结果车自然没来。
老罗游走于公门,他的一辈子,既是老油条,又是不粘锅,精明算计,吹捧曲阿,官场那一套,揣磨极到位。
他称宣传部长老板,部长走人甩锅说投资找老罗时,他明白宣传部对这种民俗采风不会拨款,仍然胸脯一拍就接住,我包了。
他不但随口乱承诺,还处处扯虎皮拉大旗,投资打包票,十乡八镇甚至跨省到重庆都有熟人,然而就是事事都搞不掂,要钱钱不来,要车车不来,最后甚至连自己的费用,都还得采风组出。
但是你看人家老罗,他可一点不怵,说起谎来仍然是脸不红心不跳,路上长安车不能涉水,他托过路的人带话给乡政府派个吉普车来,还特意叮嘱,要说是县里的老罗。
一到村里,就指手划脚,主任你安排一下,要把县里的客人招待好。
步行半路遇到两个赶路村民,就吆五喝六的说帮两女士把东西捎一下,给点辛苦费,但结果却是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人家捎,捎到后人家客气说不用了,他立马就顺坡下坎说拿袋快餐面去吃吧。
迷路途中去到山民家中,开口就是有么好吃的,翻箱倒柜找出腊肉干椒豇豆一锅就煮了,一餐吃掉主人家十天的口粮,然后嘴巴一抹,说他们会给你钱你再下山背就是。
老罗,一举一动,把个县城小吏的嘴脸演得活灵活现,在单位是边缘人,没权没钱,出来装大哥,开口县里的老罗闭口县里的老罗,爱占点小便宜,退休前不戒烟因为有人送,退休后没人送立马就戒了,但有得蹭时仍然还是要吸上一口。
见到市民农民就感觉高人一等,在基层村干部面前扮得象大领导,处处颐指气使,见到真领导就万般玲珑,分毫不差的得体,该挑担时就挑担,该抹屎时就抹屎。
老罗在别人破费的酒桌上,借花献佛,大杀四方,吃好喝好陪好,胸中千军万马,以喝倒每一个人为荣。
老罗在需要自己掏钱的开支上,喝杯白开水,抽根百家烟,去乡下葬礼,拉着制片说你还是过去随个礼,他自己是绝对不随的。
但是老罗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官场为啥容得下他,一是因为他有趣得紧,二是因为他懂路识做。
老罗掌握诙谐秘诀,在众人久等乡政府车不到时,他明知不会有车,因为他根本就没去找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他知道打了也白打,却轻松给大家讲起黄段子来。
天使给不乱来的人写感谢信的段子,结合小白那个被众人听到不合适宜的召妓电话,既掩盖了尴尬,又转移了视线,还成功把大家拉起身来步行。
高,实在是高。
老罗还是一个游说高手,女摄像师不辞而别后被他遇到,他两个故事就让她归队了,而且他的故事,讲的水平哪也是一个高,他的爸爸红军长征掉队,他当兵谈恋爱掉队,明明是开小差,在他嘴里就是义正辞严,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回归组织。
他说官场的最高原则,就是领导的话,必须得听,要不,就没有我现在的幸福生活了。
老罗更重要的是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他的政治敏感度,睡到半酣都能听出政治不正确的谈话,说归说,笑归笑,女摄影师拍了一下午的杀猪和部长打牌,在部长临走时老罗坚决叫摄影师删掉,完全没商量余地,这加深了我的猜测,老罗退休前绝对是宣传部的科员干事。
就这么一个老罗,就这么一圈转溜,把众多公务员的职场红宝书,抖了个精精光光。
至情至情这个角色,必须是半山上那户人家。
中年男人,大概已经丧偶,但仍然选择独居深山。
为什么,因为当年响应全国学大寨,他来到这儿垦荒,遇上了他的妻子。
他们的相爱,简单,不套路,按他的叙述,就是我对她说,我来爱你,你也来爱我,好吗。
然后就结婚了。
他相信,这就是爱情,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
然后他问导演你呢,导演说我老婆是个演员,他认为演员那就是明星喽。
导演说他娶了那个演员,是因为我问她,你孤独吗,她哭了。
中年男人并不明白此中意味,但坚持认定你命好啊,可以娶到明星。
他羡慕,却不妒忌,认为导演很了不起,可以赚好多,他说,“你活得好啊,脸红胖红胖的,穿得也好,钱也花不完”。
脸红胖红胖,穿得好这话,正是王准开场时戏谑老婆高丽的导演而挨了暴打的话。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一个叫真诚,一个叫反讽,所以王准要挨揍。
火堆旁那段对话,两个中年男人,絮絮叨叨,掏肝掏肺,完全不设防。
从爱情,到生活,到见识,从头至尾,他都是一个至情的人,话语体系是一种原始的质朴,完全未经过加工转码。
他谈到生活艰难处,说那时苦啊,吃不上穿不上,睡到半酣的老罗起来打岔,别净讲不好的啊,说点好的吧。
中年男人就说“现在中央的政策好啊,人民的生活也改善了,条件也好了,日子也幸福”,但老罗他们一餐就吃掉了他十天的口粮。
当他问起上海时,竟认为那是一个偏僻的地方。
只有这种未在社会大染缸滚过的人,才能保持他那原始的至情。
至性影片在前面大半部分,差不多已厘清了各种男女关系,都市人的性,总是暖昧的,利益纠葛的,呈交易型的。
高丽的导演给王准戴上绿帽,王准探完班回来还是忍不住要和她来上一发分手炮;王准和摄影师度春欲迎还拒,小白半夜通过旅馆门缝塞进的小卡片招嫖的躁动青春,和他甘愿被潜规则对制片的投怀送抱;这所有的荷尔蒙,都是缺少肾上腺素的假冲动,都市人啊,连做爱都只是一种形式。
王准和度春之间,有一种暖昧,度春崇拜王准,但是有一丝戒心,王准怜惜度春,感知她的孤独,却又始终彼此走不进内心。
度春怀孕,十有八九是小白干的,但是小白迎合潜规则,舍命陪酒,讨好制片人和导演,又让度春瞧不起,所以度春跟他决裂了。
丁制片中年女人怀春,对小白只是一种利用,她从小白叫小姐要求34岁的女人,知道小白意淫自己,然后就开始半诱惑半利用起小白来。
但是这些都不是至性,至性的主角,直到影片后半部分才出场,她就是村妇春苔。
村妇春苔,粉红色的露胸T恤,半球乱晃,腰肌如雪,臀圆腰细,一出场王准的鼻血就流了一升。
春苔早年丧夫,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她一见王准,眼神就赤祼祼地流淌着性欲。
主动邀请王准留宿,说陪嫁的八床被子,就自己结婚用了一床。
春苔在的地方,盛满了荷尔蒙,王准无法抗拒,在度春和丁宏敏的鄙视眼光中,坚决留宿。
房间很静,喘息声很大,但环境实在不允许,王准一慌,踩翻了洗脚盆,水泼了一地,春苔回到楼下,躺在床上,满脸潮红,从被子里伸出右手接着一滴一滴从楼板上滴下的水,她的左手呢?楼上的睡不着,楼下的也辗转反侧,终于天快亮时,春苔起身准备上楼, 呯,枪响了,她一惊,呯,又一响,楼上的翻身走到阳台,公公端着火枪,朝着森林方向,大声说,兔崽子,差点就打到了。
这一枪,王准小腹炽热的欲火象被淋了一桶冰水,早饭都不敢吃夺路而逃。
这一枪,却熄不掉春苔数年累月攒着的欲望,哪怕公公敲桌子瞪眼睛,她也要跟去山上王准采风的丧礼上。
然而场景一换,水到沟已乱,妾虽有情郎再无意,春苔注定没法在那个男人身上解放自己的性欲了,但她的大胆追求,仍然值得一个手动大写的点赞。
所以至性之人,竟是春苔。
王准不是,度春不是,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层膜,却因为春苔捅破了。
度春嘲笑王准对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迷恋,王准叽讽度春是否需要为她将要打掉的胎儿办个葬礼,但是他们最后和解了,王准说,我自杀,要拉你这个孤独的人来做伴。
这次采风,竟是王准与度春的寻心之旅,两个孤独的都市人,内心迷茫,失却方向,一直在寻找生活的光,黑暗传未能解开她们的心结,但春苔却做到了。
最后那个老师(这个老师极可能是春苔将来的老公)对学生(春苔的儿子)说,冥王星呢,他最亮的时候,只有我们这里天刚蒙蒙亮时这样子,有的星星注定不能特别闪亮,但他也会发光,虽然发的光不那么耀眼,但却是属于他自己的。
冥王星时刻,献给每一个人生路上没有光彩夺目时刻的平凡人,every dog has his own day, even not shining as the others.
作为中国大陆“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章明一直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名字。
他的作品和他的为人一样,神秘、低调,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电影市场和不断膨胀的产业面前,他的存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又是那么地不可或缺。
暌违五年,章明带着他的新片《冥王星时刻》(2018)重新回到了大众视野中来。
此前,影片入围了今年戛纳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并宣布定档今年的12月7日。
很难想象,这个早已在世界范围内收获了无数赞誉和肯定的作者导演,《冥王星时刻》竟是他在国内首部大范围公映的作品,而这距离他拍出长片处女作《巫山云雨》(1996),已经过去了22年。
《巫山云雨》(1996)日版海报这种局面或多或少地展现出艺术片作者在面临整个市场时的尴尬处境。
事实上,章明导演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作品具有非常强烈的中国现实意味。
相比“第五代”学院派导演热衷的宏大叙事与作品中展现出的历史民族性,“第六代”导演则在有意无意地规避这种特点。
在他们的作品中,流露出的是对于当下急剧发展的中国社会中普通百姓以及边缘人群的形象塑造。
这种对于现实人物的情感素描,在章明导演的作品中是一以贯之的。
他想要知道,在脱离了宏大的政治背景和时代语境的创作约束之后,这些平凡生活中的普通人,他们想的究竟是什么。
一、现实的欲望纠葛观看章明导演的作品,时常让我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陌生感”。
这种“似曾相识”是来自于导演对于现实的细腻展现,而陌生感其实是建立在这种真实的基础上,建立在导演对于整个社会发展的思考之上的。
在导演看来,如果选择人尽皆知的熟悉对象,那么便无法跨越每个独立个体与他人之间的巨大鸿沟。
这便是导演在创作中所构思的——在日常生活中寻找陌生感。
当我们站在现在的时间点去欣赏《巫山云雨》这部影片,仍然能看出其中闪现的与众不同的时代性和导演在探索影像空间所流露出的先锋意味。
这部诞生于20多年前的作品,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误读和忽视——人们或是因为这个极具撩拨挑逗意味的片名、或是DVD盒上那个“欲盖弥彰”的封面进来,却因为“生涩难懂”而感到被欺骗,继而愤然离去。
《巫山云雨》DVD封面事实上,这部影片的出现是极具历史意义的,它呈现了一种最为平凡而普通的现实欲望,同时在这种隐而未现的神秘氛围里,展现出了一种“被期望的”情感——正如影片的英文名“In Expectation”,这种“期待”所体现的维度是各方面的。
翻涌湍急的江水、层峦叠嶂的青山、江上轰隆驶过的汽船、还有县城崎岖交汇的小路,在影片中,整个地理环境,不仅作为故事的诞生基础给整部影片带来强烈的空间质感,同时也展现出了多层次的社会结构。
县城同时作为过去乡村的发展结果和未来城市的雏形,章明导演打破了传统“城市—乡村”的二元范式,重新构建了县城的话语空间,在这种封闭的空间和文化体系中,不断刻画着改革开放以来,长期被历史、政治、社会等宏大议题所遮蔽的普通人的现实情感。
而这种影响,在他的新作《冥王星时刻》中,仍然有所展现。
《巫山云雨》中的情感流露和欲望展现是隐藏在表层之下的波涛暗涌,你很难说得清这种湿漉漉的质感是因为所处的空间环境,还是人与人之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所致。
信号员麦强孤零零地生活在三峡峡区的信号台上,陪伴他的是江上汹涌的波浪。
“仙客来”旅店的服务员陈青,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在逼仄狭窄的房间里,倒在墙上的影子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烦闷与孤独。
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一起意外被卷入在一起,观众们跟随着镜头,去探寻深埋在平静下的人物内心的焦灼和悸动。
更重要的是,镜头掠过的画在建筑上的水位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观众:这一切都即将被长江所淹没。
所有诞生在这里的难以名状的心事,都将会被翻滚的江水席卷。
环境的暗示无形之中赋予了整个故事巨大的压力,一切似乎都处在“一如往常”和“将要喷薄而出”的边缘,因而它展现出了一种来自原始欲望的呼唤和内心深处的状态。
二、梦境的时空勾连《巫山云雨》 并不是章明的作品里唯一一次出现巫山这个地方。
作为导演的家乡,他对于这个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和情感。
因而他在作品中多次将故事背景放到了这里,除了展现小城生活的人生百态,也通过影像勾连起不同作品和不同时空之间的呼应关系。
在导演接下来的两部作品《秘语十七小时》(2001)和《结果》(2006)里,章明进一步放大了这种人际关系难以言说的暧昧和朦胧感,并且糅合进了类型元素,让整个故事在铺陈情感时,不忘悬念的设置。
《秘语十七小时》讲述了一群好友来到巫山游玩,一张“爱你到死”的匿名纸条却像一颗小小的烟雾弹搅动了所有人的心事,让真相变得扑朔迷离。
所有的戏剧张力和冲突都围绕着这六个人展开,观众们唯一需要做的便是跟随着导演所营造的氛围,一步步陷入其中,静观其变。
暧昧如同漂浮的幽魂,氤氲在潮湿的欲望中,巫山犹在,不见“云雨”。
章明运用类型片的思路谱出了一首《巫山云雨》的变奏曲。
《秘语十七小时》(2001)到了《结果》,导演将故事的背景搬到了中国的北海。
在那里,完全陌生的两男两女因为一个共同的男人相遇相识,而整部影片事实上又几无什么戏剧张力可言。
两段看似重复的情节,却因为视角的切换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在这里,章明仍然是按照悬疑片的路子去安排影片的结构,但是却抽离了故事的戏剧性,影片所呈现的是一种形式上的现代感,而非古典叙事的手法。
观众们在被赋予了对故事的期待后,到头来却发现所有的谜语都没有答案,这种让观众希望落空的观感,是导演一直以来擅长的“小把戏”。
《结果》还有另外一个片名《怀孕》,很显然后者显得更加直白,却失去了前者带来的文字美感。
《秘语十七小时》和《结果》中,都有着导演对于现实和虚幻的对立呈现,同时也继续着导演本人自然神秘主义风格的书写。
《结果》(2006)在观看这几部影片时,总是能感受到一种冥冥之中的相似性。
这种观感是自早期的“巫山三部曲”一直延续至今的,这些跨越二十几年的作品,在影像上达成了一种梦幻般的串连和呼应。
明明是不同的时空,却又好像发生着相似的故事。
明明是不同的人物,却又像是在写同一个人。
《秘语十七小时》诞生于《巫山云雨》的五年之后,因为《巫山云雨》中极其作者化的表达让他这五年内很难找到投资,之后也一直如此。
到了《秘语十七小时》,章明有一个片商和他共同合作,因而他的创作状态是和前作完全不同的。
据说在一开始,他拍了一部恐怖惊悚片,但是因为没办法过审,所以不得不大刀阔斧地进行删减,导致看起来整个叙事上似乎缺乏一定的连贯和完整性。
但即便是现在,我们仍然能够发现导演在创作时所坚持的那些作者性风格。
而《结果》的诞生又是在《秘语十七小时》的五年之后了。
三、从批判社会到反思自我《新娘》(2009)是章明更加独立的一部作品,按照导演的话说,完全是朋友出资,几个人在一起的“即兴之作”,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导演最具批判意味的作品。
四个平庸的中年男人,各自承担着生活的不幸,几个人以给丧妻的老齐找女人结婚为由,想制造年轻新娘的“意外死亡”来骗取保险费。
相比之前的作品,这部影片在故事性上要丰富许多,纪实的镜头呈现和粗糙的生活质感也让影片变得更有灵气,也更加真实可感。
有趣的是,如此具有张力的故事,在形式上仍然是一种“去戏剧化”的生活流的情节呈现。
章明导演在这部影片里注入了他独特的幽默感,这种幽默感并不依赖夸张戏谑的转折和变化,而是根植于现实生活,在经年累月的积累和感受中达到的一种对于人物性格的描摹和塑造。
而它的终点是对于丑陋人性的嘲弄和批判,但是观众却很难对人物产生憎恶,剩下的只有无奈和叹惋。
《新娘》(2009)在章明导演从影的这些年里,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靠和政府或是官方部门合作,拍摄相应的“命题作文”或是主旋律电影,才能筹到自己下一部作品的资金。
但即便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约束,导演仍然能在规定和压力之下,找到属于自己的个人表达。
《郎在对门唱山歌》(2011)、《她们的名字叫红》(2012)、《9号女神》(2013)等其实就是这样的“命题作文”。
《郎在对门唱山歌》相比之前的作品有着更加高度自觉的语言体系,手持跟拍长镜头充分地展示了古城环境的空间特质,同时也带出了整个故事所具备的年代感。
古朴的石板小路、萦绕耳畔的山歌、还有古城人民生活的质朴纯粹,地方特色和文化展现尽收眼底。
即便是前后两段稍显割裂的叙事,仍然难以掩盖住这种小城爱情故事的轻巧劲道。
在这部片中,导演仍然保留着对于县城青年的遐想与思考,同时通过镜头的跟拍,巧妙地勾勒出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县城人际关系网。
选择公务员子女还是选择音乐系老师?
选择北京的打拼还是选择县城歌剧团的安逸。
在理想面前,这些问题更像是一个个填空题困扰着女主角。
而正如导演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感情的问题、现实的问题、未来的问题,这些都没有具体的答案。
《郎在对门唱山歌》(2011)《她们的名字叫红》,导演再次将背景放到了他的老家巫山,通过一个外国人的视角,讲述了他和两个女孩之间发生的故事,并向观众们展现了他眼中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因为有巫山县人民政府的资金支持,这次的故事显得非常通俗且不乏幽默。
仍然是两段式的结构,仍然有对于县城青年的爱恨纠缠,虽然后半段的平行剪辑失去了一丝地理空间的回味感,但西方的思维与东方的土壤相互碰撞闪烁出别样的火花,在人物的失意中又流露出无尽的诗意。
《她们的名字叫红》(2012)这次的新作《冥王星时刻》从对社会的批判更多地转向导演对自己的批判。
影片讲述了年轻导演王准,为了筹备他的新片《黑暗传》,带着他的几位剧组成员来到湖北的深山丛林里勘景采风,在那里虽然有向导的陪同,但他们还是迷了路。
他们不知道这部电影能不能拍成,也不知道这趟路的终点在哪里,只有在旅途中经受着身心疲惫的多重考验。
兜兜转转,他们将自己内心的迷茫无解和脆弱孤独暴露在这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在黑暗里面对自己的欲望,在一线光明中寻找生命的答案。
这部影片所要探讨的,仍然是导演一直以来所关注的,人与人之间的欲望纠葛,以及情感的失语和勾连。
在片中,剧组里的女学生与导演曾有过一段对话。
学生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拍《黑暗传》?
”导演答道:“因为我一直处在黑暗中。
”学生这时说:“我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你的电影。
看你的电影,总感觉很孤独。
”章明借角色之口说出了长期以来埋藏在自己心里的感受。
正如开头那段都市戏里,男女演员在一起时,房间电视上播放的是章明导演之前的作品《结果》。
导演似乎是借王准的视角,反思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对于艺术、人物状态和情感关系的理解。
那种散漫的、混沌的、漂泊的思绪,其实是基于人物的心理状态自然发生的欲望情愫。
开放的山林在这里反而成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角色身处其中,那种对于接下来旅途的不可知性,人物之间的、人物与自然环境的、人物与自我内心的多方面的冲突,在导演看似漫不经心的镜头下,展现出更为丰富的自然性。
《冥王星时刻》(2018)入围今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冥王星时刻》在很多时候和《新娘》形成了一种跨越十年的文本呼应。
曾美慧孜所饰演的生活在山区里的寡妇春苔,对来自城里的王准产生了难以言说的情愫,而在《新娘》里,老齐从乡下娶回的媳妇名字就叫春苔。
片尾的葬礼上,导演王准终于听到了《黑暗传》——这首歌早在《新娘》的结尾时就已经出现了,当老齐和他的三个朋友来到年轻新娘的老家,葬礼上唱的就是这首歌。
而且,《冥王星时刻》最开始的名字就是《黑暗传》,导演称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构思了十年,如果我们往前推十年,恰好是《新娘》这部片诞生的时候。
这种做法还出现在导演的其他作品里,不同影片之间的相互呼应和回望,构建起一个庞大的梦境时空,彰显了独一无二的章明特质。
影片的结尾处,一群人登上了一个小山丘,看到了遥远处的都市灯火,似乎是给所有人的黑暗处境指出了一条“希望之路”,但是他们能走下去吗?
一切仍不得而知。
这或许就是导演本人所要追求的——即便当一些概念被具体外化了之后,落脚点仍然是无形的情感传递,正如欲望,正如人性,正如死亡。
在他的镜头下,生活可以是无聊的、无序的、无缘的,人物的关系也可以是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暗流涌动的。
导演所追求的这种“无解之解”,或许就是他对于很多问题的答案吧。
注:之前在看完《冥王星时刻》后曾写过一篇相关稿子发在“看电影看到死”公众号上,这次做了一些功课,在那篇文章的基础上保留了少量对于本片的观点,并大量丰富了自己对于章明过往作品的解读,扩充成了一篇人物稿,发布于“奇遇电影”。
发表有修改,这篇是自己的原稿,现发上豆瓣和大家讨论。
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章明独特的影像风格十分突出,潮湿、阴冷、神秘感充斥影片。反叙事的叙事方式也很有趣,给出很多悬念却完全不给答案,很多情景如梦如幻,亦幻亦真。
《冥王星时刻》:1.整个故事平淡无奇,没有所谓的代入感。2.导演对镜头的调度把控得非常稳。镜头几乎是近清后糊,佩服他。3.这个电影更像导演自传,最后的点题也是非常了了带过。4.折服曾美慧孜的演技,把那种娇喘非常舒服。5.故事其实不算完整。 满分10分,我打5分。
欲望守恒。
曾美慧孜用力得我都怕她下一秒就要晕厥了,但至少把春苔表现得还是比较可爱的。
别看
3.5.一口气潜水110分钟,最终终于换气的感觉。
被打翻水盆在木板里滴漏,春苔用手指获取这份情愫的快感与享受,王准的魅力好像注入在这盆洗脚水,这场一个人的情欲戏拍得太好了,使得其他部分都挺暗淡无光。
平遥电影展 睡足一个钟…求求各位文艺片导演了,别再拍深山老林里的农村的奇怪的仪式了,把你自己感动哭的那些哲学思辩,我们压根没兴趣,更不要让演员用台词的形式说出来………拜托了
电影的视点始终落在旁观者身上,让电影带上了不可知也不可求的混沌感,猜测旁观者心思也成了观影最有意思的过程。
神叨叨的,我看不懂啊,是要表达什么呢?人物关系似乎有点乱。怀春寡妇那段加了干嘛?《黑暗传》是啥?莫名其妙的宗教仪式又是啥?女摄影又要什么?
从王学兵也是导演的主观镜头开始,依叙述及情绪的变换让每个孤独的人物都沦为观看者和被观看者,试图用摄影机把他们联系起来,但音轨似乎有些问题或喧宾夺主。而结尾一行人从类似《大象席地而坐》的黑暗来到曙光,也就是冥王星最光明的时刻,通过寻找拍摄素材的旅途完成创作,以自嘲与微笑消解生活和成长的苦痛。章明此片中的每个女人都有很性感的味道,尤其后段短暂出场便不能忘怀的曾美慧孜,其形象要比《三夫》中美丽很多。最喜欢的段落却是个即兴的表演,打翻的洗脚水满屋的欲望无法释放,只能梦中用手触接相隔楼层的溢出。交织的不可言说的个人情感,濒临失传的民俗和神秘的森林传说,又土又尬又冷幽默又知识分子的台词,国产电影少有的类型风格新鲜气象。百老汇主创见面场。
实力演绎什么叫一肚子男盗女娼
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平遥电影节看的,一直忘了标记。观感非常古怪,心里明白导演想要讲述的东西,但是从电影本体的故事去看,又时不时偏题、跑调、离题万里,然后再拽回来一点,继而又继续走失。最后那段曾美慧孜的情欲展露,和之前的部分嫁接得太尬了,演技没得说,但从整体上看,是导演的失控。无论别人怎么解读,这电影本身都和优秀并不沾边。
#平遥#既拉不到投资也写不出满意剧本的导演王准,带着制片人、主演、摄影去乡下采风,拍摄近乎失传的丧哥《黑暗传》。三个女人出现在王准的生活里,真实与符号的意象并存。乡下森林的穿行,贯穿王准和女摄影师间文艺感十足的生活感悟。影片试图制造由真入幻、从形而下到形而上的质感,剧情缓慢推进,情节故弄玄虚。一个老导演拍出的无知少年的想法。
观影过程中影像的魅力要高于文本,可以指证章明导演在环境氛围的构建以及人物在长时移动过程中跟随镜头的涵义映照都有非常成熟的技术自信。但这个故事更重要的无疑是文本,即是母题在神秘空间的各种可能性,可惜在肯綮处并没有真正树立骨架。老罗这个人物是最有符号意义的,但我不理解的是导演与他的对峙远不及导演自身回归原始的欲望投射(四个女性角色的渐进),所以究竟何处有光,何处又是灵山边界呢?
文青界的《逐梦演艺圈》...围困在全片的所有人物、事件发生的所有环境,都可以当做是一个“颅内故事”/“内心困境”。当然,这也同样映射向了章明的中年矫情症候群,无谓的创作困境。神秘主义的氛围一直没做起来,流于言传身教,自然环境白搭,那么辛苦地拍摄有必要吗?全片唯一华彩就是曾美,她拯救了这部电影。
时而装时而乱时而莫名其妙得傻气,不如就在林子里一直走。
确实没有看出有什么深刻的意义
考场上看的,典型属于想法还不错生给拍毁了的,二星给曾美慧孜,春苔演得浑身上下全散发着性欲,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