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香港电影金像奖最大赢家是《少年的你》,但有三部纯正港片很引人期待,《麦路人》(10提1中)、《叔·叔》(9提2中)和《金都》(8提2中)。
随着近日《金都》流出资源,终于三部片都已能触达内地观众。
《金都》是第四届香港“首部剧情电影计划”的获胜项目。
这个计划可能我们没听过,但是此前有一些口碑不错的港片都是出自历届这一计划,例如《一念无明》、《点五步》、《沦落人》、《以青春的名义》、《G杀》等等。
香港电影市场没有内地资本雄厚,离开合拍或许拍不了大场面大制作,但纯正港片没有消亡,题材转向更为日常更为现实的图景。
但上述港片,即使幸运如《一念无明》、《点五步》能被内地院线引进,但票房都过不了千万。
《叔·叔》因为题材敏感不可能引进,《G杀》更是被404,连天王天后坐镇的《麦路人》都在内地遇冷,小制作、无大咖、现实生活题材的《金都》更难被引进了。
没被引进的港片,如果“爱优腾”也没买,那就只能寄望资源党了。
《金都》在香港表现不错,刚上映初期是票房冠军,甚至一度被媒体捧为“年度最精彩香港电影”。
金都,即金都商场,是香港实际存在的地方,主营婚庆商品,从婚纱、摄影到喜帖、喜饼一应俱全,影片也有在此实景拍摄。
但众所周知,就跟内地很多批发市场纷纷倒闭或更换形态一样,在电子商务大潮的冲击下,这样的商场面临着衰败。
影片中金都商场的B1因为租不出去被闲置,以致有些人都不知道金都还有地下一层。
金都下面是商场,上面是住宅,但房子特别小,屋内一览无遗,也意味着当代人要保持隐私是多难。
女主人公张莉芳(邓丽欣饰)和男友Edward(朱柏康饰)就工作和生活都在金都。
她的内心感受是,被困在金都。
张莉芳三十出头,在闺蜜的婚纱店做事,Edward则开了一件婚纱摄影店,两人蜗居在商场楼上的出租屋。
他俩已经在一起七年多,要开始筹划结婚了。
原本计划是贷款买个新楼盘搬离这里,但Edward他妈以儿子上班方便为由,主张买下这间出租屋。
周围人都认为Edward是张莉芳的白马王子,本片的英文名也叫《MyPrinceEdward》。
其实很有深意,金都就位于香港太子地区,香港有太子道、有太子地铁站,都是取自PrinceEdward。
“太子”指的是英国的爱德华王子(PrinceEdward),即后来的英皇爱德华八世,关于他最有名的故事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一个女人放弃了皇位。
用《MyPrinceEdward》这个英文片名,应该一方面是香港在地文化的体现(就像金都也可能解读成金色都市,香港无疑是金色都市的典型),另一方面也是代表了张莉芳内心对爱情婚姻的幻想。
既然是幻想,往往容易破灭。
张莉芳的Edward是个什么样的对象呢?
有自己的小事业,为人也老实,闲暇的爱好是打电动,没有太多花花肠子,但他有个致命伤。
Edward是个妈宝男,银行户头和他妈联名,婚房由他妈做主、摆酒由他妈决定、结婚的日子也由他妈来挑。
而他想和阿芳结婚,也是因为他妈对他和女友同居了但没结婚有意见。
妈宝的男人,往往在两性关系中会有控制欲——常年被老妈控制,反过来要从控制女友/老婆那里获得心理补偿。
Edward会管张莉芳穿衣服(嫌阿芳的牛仔短裤太短先斩后奏就扔了),发信息给阿芳未获立即回复就信息轰炸,查她电话定位,翻她手袋。
而且是个醋坛子,连张莉芳的Les闺蜜都不放心,更别提防备别的男人了。
紧张你,跟关心你是不一样的,前者也许只是不信任你。
张莉芳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在路边小店的水族箱里看到一只乌龟翻了身,好心提醒店主。
结果店主以为她想买,就兀自装了一只塞给她,还报了价。
她小声嘟囔,这也不是我刚才说的那一只。
店主说这一只更好。
她也没多说什么,提着乌龟走了。
男友Edward在商场里当众求婚。
Edward像个王子一样从扶梯缓缓下行,兀自说了一段貌似很感人的求婚誓词,她根本没说yes,就见Edward兀自给她套上戒指了。
亲吻时张莉芳的肢体语言也是抗拒的,但没人在意,大家都在哄笑。
她虽然笑容尴尬,但默默接受了。
张莉芳的性格特点很清晰了,拘谨唯诺,容易妥协,甚至很少抱怨。
影片的主线剧情就是:张莉芳要和Edward结婚了,但鉴于男友的大男子主义,她需要背地里解决掉一个烂摊子。
原来十年前张莉芳离家出走,急需用钱走了偏门,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福建男子杨树伟假结婚,后来由于中介被抓并失踪,这桩婚姻一直存续着,为了再婚需要先离婚。
单方面诉讼离婚耗时很长,找到杨树伟是当务之急。
张莉芳登了报,杨树伟也很快出现了(此处情节稍微有点过于轻巧),但杨树伟要求张莉芳先配合他拿到香港身份,再和她去办理离婚。
科普一下,港陆婚姻,结婚后每一天计0.1分,满150分就可以申请单程证。
张莉芳犹豫一番后答应了,在和杨树伟的相处中,这个假结婚对象启发了她反思人生。
以前内地人和香港人作比较,内地人总是观念旧、眼界窄、穿着老土、行为保守的那一方。
但杨树伟相较张莉芳,则是更崇尚自由、思想更开放的一方。
杨树伟打扮比较潮,会吐槽香港的房子好小,会吐槽千呎豪宅的广告(内地约92平米),他的一些言论都是张莉芳之前鲜少听过的。
-“你们香港人现在这么老土的吗?
”-“你有去过美国吗?
难怪你不理解自由。
”-“蠢人才急着结婚,结婚证书有什么用啊,屁用啊”。
-“蹲着时可以脚后跟着地,因为我们是从一种不会飞的鸟类进化过来的,这种鸟特别向往自由。
”杨树伟能说点粤语,张莉芳却几乎不会说普通话,如今的大环境下,开放点的香港人都学普通话啦。
还有,张莉芳没有微信、手机没有漫游,还轻信微信对话会被监控的谣言。
但后来反转了,张莉芳自我意识觉醒去追求自由,杨树伟却因为女友怀了男胎就拥抱婚姻了,还改口说“我们都是猴子进化的,不是小鸟进化的”。
这是影片很有意思的地方。
原来,自由啊,梦想啊,那些宏大的追求,都是可以一朝抛弃的,人性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活着始终是一件务实不务虚的事。
在内地,当然有催婚的陋习。
原本以为港女身处的社会环境会开明些,原来“华人天下,莫非王土”,女性一旦过了三十,就是会面临灵魂拷问。
说起来,“港女”也是有反转的。
原本是贬义词,形容香港女生自恋、拜金、媚外,现在提起,对应的是独立自信、干练聪明、胸口有个勇字。
像杨千嬅、郑秀文、郑希怡等人都是港女气质代表。
以前演过很多香港爱情片的邓丽欣,此次饰演的张莉芳是一个非典型港女,但最后她虽然也还迷茫,面对“不结婚就有自由了吗?
”的问题答不出来,却依然离开Edward踏上寻找自我的旅途,还是保住了港女底线。
《金都》也是女导演处女作拍女性题材,由黄绮琳自编自导,她第一次执导剧情长片,此前是很厉害的编剧。
她确实很会讲故事,影片里有很多的细节塑造。
例如张莉芳那件被Edward抱怨宽松露肩带的针织衫、Edward用完不会收拢刀口的指甲刀,甚至“李洁冰”这个玩梗的名字,在片中都有前后呼应,并用来表达情绪转变。
影片也涉及很多主题,男女不平等、LGBT、高房价、原生家庭、婚恋观等,但并无堆砌之感,也不会失衡,而且以不是特别沉重的姿态就获得了观众共鸣。
Edward应该还是爱张莉芳的,但他的爱太浅,感觉只是有个饮食起居的伴就好,而不是寻找人生伴侣,因为他完全忽略张莉芳的内心感受和需求。
Edward指责张莉芳什么事都不跟他说,所以他才不了解她,但张莉芳跟他吐露心声,他又捂起耳朵不肯听。
末了,想问你一个问题,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算不算假结婚?
电影有个很棒的隐喻,阿芳买乌龟的时候,不是她自愿要买的,但她就被老板莫名强卖了。
之后她回到家,她丈夫说,你不过是把它从一种禁锢带到另一种禁锢里啊。
阿芳饲养着乌龟,渐渐也与乌龟产生了感情。
就像影片中的阿芳自己,她没有嫁给爱情,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莫名推进婚姻的坟墓,从家庭、生活的牢笼来到婚姻的牢笼,区别是笼子更小、桎梏更多了,但她也慢慢能接受和屈从,直到有天她跳出来,终于大口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她才意识到,自由是多么令人舒坦。
乌龟是缓慢而被动的,就像阿芳自己面对爱情一样。
而她之所以会养成这样的性格,与自己的成长环境和社会对女性的偏见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从这一段婚姻里,我们应该好好反思当代独立女性如何在这个巨婴男人国里立足。
影片里有一段,阿芳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想要父亲参加自己的婚礼,父亲含糊其辞,自己在那头打麻将玩得不亦乐乎——典型的在原生家庭中缺爱的孩子。
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孩子在成长中都更倾向于不断讨好父母,日后就养成了自己讨好型人格。
所以在买乌龟的那一段,她根本没想买,老板硬塞给她,她也就接受了。
在婚姻里也是,这个男人硬塞给她的许多东西,尽管她不想要,但她还是莫名全盘照收了下来。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这个男人的家庭,母亲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以至于他什么都听母亲的,自己除了上班和打电动什么都不想,面对爱情极其的幼稚,没有担当,只知道不断向女人索取,电话轰炸,根本不关心阿芳真正想要什么。
看的时候我恨不能往这个男人嘴里直接塞个奶嘴来堵住他的迷惑发言。
这对香港人其实是当下很多人在面对婚姻时都会出现的状态,男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女人变成自己的客体与他者,希望女性在婚姻中满足他们各种需求,比如说,与他承担家庭的负担,帮他抚育子女和照顾老人。
看似好像是男女在承担不同的社会职责,但其实这划分是由男人定的,男人把自己当成主角的时候,觉得女性只有两种,一种是被驯服的小鸟,一种是无法被驯服的“荡妇”,只有当我们进入女性视野,以女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我们才能看到女人在这一生要经历多少不幸与艰辛。
很多人忍不住拿这部电影与《82年的金智英》做对比,确实,金智英就是结婚生子后的阿芳。
金智英带着小孩去咖啡店,小孩不断拍打智英导致咖啡洒了,路人都在议论、不满,希望女人就乖乖在家带孩子,别带着孩子出门了。
然而一个女人所要面对的艰辛与不幸,以及在社会里受到的压迫,没有人能看见。
“凭什么你在认识我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对我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呢?
”这是智英对那个陌生男人说的。
然而来不及俩人爆发激烈的争吵,这段就此收尾,因为,传统观念在潜意识里告诉他们,“好男不跟女斗”。
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男人在指手画脚的世界。
小的时候,女孩子从父母那儿听到,男孩子拉她们头发、欺负她们,那是因为男孩子喜欢她们。
可是没有人问过她们,被扯头发的时候疼不疼,男孩子欺负她们的时候,她们会不会觉得无助与想哭。
再等大点,父母又教育她们,“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反正都是要嫁人的。
”为什么嫁人与读书冲突呢?
因为在他们这句话的潜台词下,嫁人=当男人生育的机器。
于是,在整个东亚地区,无数个金智英和阿芳出现了。
说回《金都》。
其实里面那对大陆人的感情也很有意思。
他俩代表着另一种感情模式,导演明明让这对出现在福州,女人嘴上操着的却是川渝方言,这是有一定用意的。
在川渝地区,女性通常没那么顺从,她们会更为泼辣,所以那个女孩敢直接跟男人吵嘴,告诉男人自己的需求是什么,最后男人是安稳回归到她身边了——但这是以男人牺牲自由为代价的。
虽然电影里直接表现出来的吵架只有那一场,但当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面她都敢这么吵,可想而知在影片没表现出来的地方他们俩经历了怎样无休止的吵架,才会让一个向往着在LA晒着太阳喝着威士忌的男人变得唯唯诺诺,在香港买几罐奶粉,然后乖乖回家,养儿育女。
影片中,大陆男的单程证迟迟没有办下来,我们可以做个设想,如果他的单程证办下来了呢?
他会不会抛下这个怀着他亲骨肉的女人远走高飞?
而且,虽然实际情况是他回归了家庭,但以他这种自由惯了的人,他的心就能安稳下来吗?
一个强势的女人与一个拴不住心的男人的组合,未来恐怕也是不堪想象的地狱吧?
在当下社会环境里,女性地位确实相比过去提高了不少。
但我们应该看到,女性并没有获得完全的尊重与平等的对待,因为遗留在人心的偏见和女人不得不面对的生育问题,注定男女在某些问题上形成冲突和对立。
婚姻,它涉及到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在中国的环境里,两个人的婚姻其实是两个家庭的联姻。
影片中有一段,阿芳谈及婚礼的时候,她认为自己只是在表演的演员罢了。
确实,如果放到大陆,问题会更严重。
婆媳问题、彩礼、房车、婚俗等等各方面千头万绪的东西叫人心烦。
亲朋好友闹婚玩得不可开交,四个长辈能七嘴八舌地吵到他们入土,自己本是婚礼的主角,现在反倒搞得像个局外人。
当人们被现实压得抬不起头的时候,会不会有一刻幡然醒悟: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自己本就悲剧的人生变得更加悲惨不堪吗?
难道婚姻的意义,不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了获得神圣的承诺,在真诚的祝福里,相伴扶持着走完一生吗?
人应该是要大胆追求真爱的,不应该被婚姻束缚了手脚。
尤其是一个女人,当你决定要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自己,这个男人值得你托付一辈子吗?
将来面对生活的千头万绪,你们有能力一起抵御狂风暴雨来犯吗?
如果你笃定地相信他可以,那么你是幸福的;如果不行,你就像影片里的阿芳那样,把全世界拉黑,给自己的心放个假,远走高飞一次,暂时的逃离,喘口气,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终于还是决定开个自己的公众号:Imagine Heaven。
喜欢单身的就单着,喜欢俩人一起的就合着,谁都别劝谁,一旦有了‘牺牲’的感觉,怎么着都不对了就。
操蛋的就是单身的巴巴的说单身多妙,您甭急着结婚。
操蛋的是结婚的对着没结的巴巴结婚多美,您得尝尝。
当然最操蛋的就是没想明白自己乐意不乐意呢,硬是被逼着随大遛儿,就张罗着要结婚了,结果辜负了想明白自己要结婚的枕边人。
这是活生生的蠢人误事啊。
最后您吃着粉就开心的拍下了客厅大的桌子,多任性,多自由啊,然而又是多矫情,多啥比啊。
作者: PrincessNoodles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在影片《金都》中,导演黄绮琳则展现了:就连准备婚礼这件事也可以成为爱情的坟墓。
《金都》是导演黄绮琳的长片处女作,在第39届金像奖上提名了包括最佳编剧、新晋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等在内的8项大奖,并最终拿到新晋导演以及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奖。
此前在各大影展放映时,《金都》也收获了很多好评。
高口碑以及奖项加持,可以说这就是今年最值得一看的港片了。
《金都》讲述了一个关于婚姻与自由的故事。
女主角阿芳在金都商场的婚纱店工作,与婚礼摄影师男友Edward相恋7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在准备婚礼事宜之时,阿芳的秘密被男友发现,原来她已和一个大陆人结婚十年之久。
十年前,为爱情离家出走的阿芳没钱付房租,只好通过中介出卖了自己的婚姻——和大陆人杨树伟假结婚。
为了能和男友顺利结婚,阿芳需要帮助杨树伟拿到单程证,对方才愿意离婚。
而在与杨树伟离婚以及准备婚礼的过程中,阿芳发现自己并不是很爱男友Edward。
影片中充满了对于婚姻的讽刺。
在电影前半段,导演在不遗余力地告诉我们: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就是不自由。
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内心,即将步入婚姻生活的阿芳都处于封闭的、被压抑的状态。
片名叫《金都》,观众在电影中却看不到光鲜亮丽的国际大都市,取而代之的是鱼龙混杂的婚庆商场、不见日光的地下室走廊、逼仄的出租屋、邻居家轰鸣的装修声……
金都商场是香港的婚庆商场,贩卖婚庆用品,此为金都商场内景而正是这间漏水、厕所刚刚好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出租屋,即将成为阿芳的婚房。
尽管阿芳讨厌这个房子,尽管她也曾询问过房产中介想要买新房子,但由于是男友Edward的母亲付首付,所以他对于阿芳的抗议置若罔闻。
阿芳没有选择婚房的自由。
两人租住的拥挤的出租屋而在亲密关系方面,阿芳和Edward则像是生活在一座巨大的巴别塔中,无法沟通交流。
在见到昔日同居好友之后,回到家中的阿芳明显若有所思。
当阿芳提到自己的过去时,Edward用一个类似“企鹅肉”般的笑话接过了阿芳的话。
谐音梗冷笑话:李洁芬=你结婚Edward对阿芳的控制欲极强:不让她穿露肩带的毛衣、过短的牛仔短裤;一分钟不回信息就会对阿芳进行短信轰炸……阿芳说:“如果让Edward选择我车祸死或者和别的男人暧昧,他一定会选择我被撞死。
”
Edward的母亲也不尊重阿芳:她来阿芳家从不打招呼、自作主张地决定办酒席、擅自扔掉阿芳的乌龟……在她的世界里,阿芳的想法并不重要。
阿芳就像是她买下的那只乌龟一样,被即将到来的婚姻和社会囚禁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抬头就是她那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未来。
和大陆人的婚姻是假的,但她和Edward的婚姻又有几分真呢?
明明不再喜欢对方了,却由于世俗的原因硬着头皮结婚,算假结婚吗?
和为了金钱的假结婚相比,哪种更虚伪呢?
大陆人杨树伟的婚姻观则和阿芳的完全相反。
杨树伟和阿芳假结婚是为了拿到香港身份证,想要去美国,想要自由。
他的话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婚姻的不屑:“蠢人才着急结婚”、“结婚证书有什么用啊,有屁用”、“我告诉你,结婚之后更没有自由”……
有趣的是,在电影结尾,导演似乎又推翻了自己“婚姻=不自由”的论断。
杨树伟和阿芳的人生进行了互换。
想要自由的杨树伟选择了和女友奉子成婚,放弃了他等待十年的自由;而阿芳则离开了男友,选择了不结婚。
结婚后的杨树伟对阿芳说:“不结婚就有自由了吗?
那你想去哪里?
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阿芳没办法回答。
导演在借杨树伟之口发问,但她也没有给出观众答案。
她只给出了阿芳离开男友后,在惠州小面馆里一个人轻松吃面的镜头。
娜拉出走之后的故事,留给了观众去想象。
这是导演黄绮琳的长片处女作,在此之前,黄绮琳的身份是编剧和作词人。
《叹息桥》《玛嘉烈与大卫绿豆》均出自她手,那首入围了金像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的《金都》,词作者也是她。
正是因为有此前的编剧经验,《金都》剧本的完成度十分高,完全没有处女作的生涩。
导演本人也曾在采访中说到:“为电视剧写剧本是一段很好的经历,很能锻炼你对剧本的执行能力。
很多没有做过电视剧的创作者在执行剧本的时候可能会异想天开,但很难做到,我对剧本的执行能力得益于这段经历。
”
导演想要通过Edward对于阿芳的控制来体现阿芳的不自由,所以Edward显然不是一个讨喜的人物,但高级的是在导演并没有刻意丑化Edward来达到她的目的。
Edward并不是一个工具性的丑角,他更像是我们生活中就能遇到的普通男性。
他有一些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但他对女友的爱也是真的,在阿芳的乌龟被母亲放生之后,他去给阿芳买了一只新的乌龟。
导演给Edward写的人物小传中有这样一段:“Edward的人设是在英国修读电影,但回流香港后却放弃拍电影,以妈妈的资金在金都商场开婚摄店。
小套房是妈妈给他租的物业,墙上固然有不少电影海报。
更有一场戏,Edward如厕时手上拿着电影书,这些侧写了他对电影的喜爱。
可惜现实中,他的事业却离理想越来越远,电影是曾经的梦想,除了婚姻,人生中还有许多的烦恼,能让Edward这名角色更立体。
”
Edward手中的书是《电影诗学》而杨树伟也不同于以往我们在香港电影中看到的大陆人形象。
港片中的大陆人形象多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变化而产生变化,但无论如何,从《打蛇》到《恐怖鸡》,再到《榴莲飘飘》《低俗喜剧》,大陆人的形象总避不开根深蒂固的偏见和刻板印象。
但在本片中,作为一位介入港人生活的闯入者,杨树伟并不是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抛开了极端又夸张的想象,这一角色反而让人觉得很真实。
这和导演自己的经历有关。
她所就读的浸会大学里有很多来自大陆的学生,“杨树伟这一角色,有着不少当时我在浸会大学跟大陆同学相处的养分。
”
大陆人和香港人假结婚是一个带着社会议题、很容易变得偏激的故事。
想要丑化其中的一个角色很简单,但导演始终带着温柔去对待每一个角色以及她想要讨论的议题。
两个来自不同地区和文化环境的人相遇,互相改变对方,这不是两种意识形态的激烈碰撞,更像是两个真实的人的相遇。
昨天《金都》发布蓝光碟之后,导演黄绮琳更新了豆瓣短评:“看完之后想给钱的可以私信我!
(觉得不好看也要给钱的喔)。
”可以说是很可爱了。
采访中,导演透露自己的下一站是要去日本学日文。
请一直温柔地创作下去吧!
在《单读》上读到本片的剧本,很喜欢,就找电影来看。
这是一部香港的独立电影,讲述年轻人面对婚姻和未来的迷茫。
主人公张莉芳在金都商场工作,这座商场主要出售和租赁婚礼用品,她所在的就是一家婚纱租赁店。
她的未婚夫殷俊荣是同一座商场里一家婚礼摄影店的老板。
两个人拍拖七年,除了结婚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可是,莉芳却藏着一个多年前的秘密。
她早年间因为贪钱而经由中介与大陆人杨树伟『结婚』,杨借此拿到香港身份。
本来说好成功后就办理离婚,后来却把事情忘到了一边。
当筹备婚礼提上议事日程时,她意识到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莉芳找到杨树伟,原来他也在找她。
她要求办离婚手续,他让她再帮忙陪他到内地老家开个证明。
莉芳没法办,只好帮忙。
殷俊荣得知后,先是百般阻挠,又是不断猜疑。
莉芳本来就对婚姻心存疑虑,未婚夫的表现更是令她举棋不定。
杨树伟拿香港身份是为了移民,现在他熬够了年头,成功在即,可女友却在此时怀了孕。
他犹豫再三,决定留在国内,安心过日子。
莉芳成功办了离婚,但并没有与殷俊荣结婚。
她对未来依然迷茫,但也不愿意稀里糊涂地按部就班走下去。
影片没有关注大时代的风云变幻,而是着眼于女主人公的生活日常:女大当嫁的社会压力,顺从默认选项的心有不甘,年少时闪烁其辞的过往,都从细节中点滴浮现。
还有一个有趣的点是,多年前大陆人通过假结婚骗取香港身份,现如今大陆人告诉香港人要追求自由,这反映了香港与内地关系的微妙变化。
一向是乖乖女的张莉芳最终拒绝了顺理成章,她的选择谈不上奔向自由,但是至少增加了一些可能性。
微信公众号:小盆哟「littlebasinyo」
都是19年的作品,探讨婚姻围城,米国那边有斯嘉丽的《婚姻故事》,港版有《金都》。
影片的深邃,细节,情感的克制,刻画的细腻,柔软,我就不说了,每个对婚姻有感触的人,对生活对人有观察的人,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角度,都会有感而发。
一口气看到电影结束的时候,让你想一想,就是一部好电影了。
导演说因为预算,这部电影只用了18个工作日就拍摄而成,她特别感谢全体参演人员。
因为是一个香港的电影计划展之类的机构的项目,这里有很多演员都是其他单元的电影导演来帮忙客串的,比如那场求婚的戏,还有天台婚纱照那一场,群演不是群演,是好些导演。
扮演杨树伟的金楷杰,是大陆演员,因为在香港参加一个表演艺术进修项目,和男主朱柏康是同学,这次参演是朱柏康推荐的。
导演说这个角色其实很难找,要有她想表达出来的陆港两地的特色和差异。
林二汶的音乐做的真好。
导演一再解释不是因为林二汶的音乐来找她演戏的,正好相反,是因为找她演戏,她又主动承担了电影音乐的创作。
预算少到什么地步,导演举了一个例子。
那场男女主在家大吵到情绪崩溃到哭的戏,因为给不起演员加时费, 时间到了,就先拍女主邓丽欣的戏,拍完就让她走先,然后再拍男主朱柏康。
朱柏康当时就崩溃了,纯激情对手戏导演你让我对着空气演吗?!
还好邓丽欣nice,没拿超时费,自愿留下来陪他把戏拍完。
看拍摄花絮,真的是个迷你剧组,服化道摄影寒酸到令人不敢相信。
邓丽欣坐大巴的那场戏,窗外的小雨就是道具举着小水管对着车窗喷水,摄影扛着摄像机踩着双轮电动车一边躲避行人一边追行进中的巴士,一边在拍,而另一组还在拍路边的男主,根本没有清场或者制景(街景)的能力。
然而18天的时间,生产出这样的一部佳作,大陆这边动不动抱怨资金题材总菊爸爸各种先天不足的制片方导演编剧们,汗颜吗?
豆瓣的热议话题:我们需要怎么样的婚姻教育。
其中一名答主获得超多点赞。
她说:结婚三个月,依然不懂我是为何而结婚。
这是很多女性会面临的问题,似乎我们还不懂什么是婚姻就被匆匆卷进婚姻——金都豆瓣:7.6
香港,金都大厦。
这是一座售卖婚礼商品闻名的大厦,在这里你几乎可以一条龙购买结婚用品从礼服、婚庆、喜帖、喜糖....一应俱全。
张莉芳(邓丽欣 饰)在金都大厦的婚纱租赁店工作,而她相处7年的男朋友Edward则在金都开了一间摄影工作室。
张莉芳是个懦弱的女人,总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从不懂得拒绝别人,在乌龟店看了一眼仰翻的乌龟,就被店主硬塞了一只乌龟。
男朋友Edward扔掉她暴露的衣服,心里有怨言阿芳也说可以。
即使被迫接受了乌龟,也被迫被婆婆送走。
似乎阿芳和很多女性一样,没有主导权也不愿意表达。
这天准备下班回家的阿芳突然被拦住,男朋友当着所有同事朋友的面,单膝下跪向阿芳求婚,希望她嫁给自己。
阿芳苦笑,她似乎还没想清楚婚姻是什么,就要被迫走进婚姻。
但让阿芳犯愁其实她已婚,而上一段“婚姻”他们还没有彻底离婚又怎么和男朋友Edward登记呢?
原来十年前阿芳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因为早恋父母不同意她偷偷从家里搬出来却没钱租房。
她只好答应了一家黑中介,和内地来的杨树伟“假结婚”。
因为假结婚杨树伟可以拿到一张香港的居留权,而阿芳也可以得到中介给的费用来支付房租,况且中介承诺一定稳妥没有后顾之忧。
涉世未深阿芳就答应了,谁知中介倒闭杨树伟也失踪,到了自己真的想结婚,才发现上一段“假结婚”根本还没办理离婚。
如果单方面提出离婚手续办理完也需要2年,但男朋友这边已经求婚,婆婆也开始操持酒宴定好日期该怎么办才好?
这部电影获得了39届金像奖最佳电影音乐和新晋导演奖。
而导演黄绮琳喜欢港剧的应该不陌生,她是《叹息桥》《玛嘉烈与大卫绿豆》《选战》的编剧每部的评分都在8.5以上。
这部电影是黄绮琳的首部电影长片,非常女性的视角,也阐述了一些只有女性才能理解的痛。
阿芳似乎面临着很多传统女性都会面临的问题,婚姻和自由。
而很多时候女性根本没有想好为什么结婚,就迫于社会的压力,迫于家里的压力,迫于别人都这样你为什么不这样的压力下,匆匆结婚。
似乎答应求婚那一刻开始,我们就陷进了一个恶性循环,因为不懂拒绝,因为别人好像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一直在被推动着前进。
阿芳只想和男朋友旅行结婚,因为操办酒席实在太麻烦,但婆婆已经擅作主张的把一切都定好了,告诉阿芳的时候好像一个例行通知。
但就像阿芳说的:“婚宴就是花一千元看我们现场表演结婚。
”一切的过场都为了结婚,而结婚。
而阿芳问男朋友是自己想结婚还是因为婆婆的催促才结婚,男朋友则说这两方的原因都有。
难道一段亲密关系,必须要以结婚为最后的结点吗?
但这样草草的结婚到头来,离婚率上升或者把婚姻的不幸福都撒气在下一代身上。
根据民政局2020年第一季度民政统计报告,全国平均的离婚率在39.33%,而全国排名第一的吉林省离婚率高达71.51%。
很多时候在婚姻里走一遭,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婚姻不同,被胁迫结婚后又早早离婚,这是离婚率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自己都没成熟就要一步步进行人生需要完成的各项考验,随手搜一下社会新闻。
“三岁孩子哭闹,年轻妈妈竟扔河边顾自离开”“年轻母亲抛弃幼儿,独立离开”这样标题的新闻到处可见,自己都是孩子又怎么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从步入婚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都该想明白。
女人没想明白别人都说好,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呢?
女人没想明白,一辈子只和这一个人在一起照顾家人、孩子你甘心吗?
女人没想明白婚姻不是游戏,学会和一个人长久相处才应该步入婚姻。
但电影似乎提了一个TA自己都解答不了的问题:如果婚姻是牢笼,那自由?
真正的拥有了自由又可以去哪里呢?
很多时候我们是矛盾的,但无论是选自由、单身、结婚还是孕育下一代,我们终究该明白的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海报上的片名logo已值得玩味——太子站的「太子」二字来自以爱江山不爱美人闻名的爱德华八世,《国王的演讲》主角乔治六世即是接了他的位,而男主也叫Edward,影片通过台词明示:女主莉芳当时仍然相信这个童话式巧合,但Edward终究不是住在白金汉宫那位,灯牌logo的中英文片名排布暗示,太子只是香港的太子,它位于金都之下。
金都商场作为婚姻的象征,背后是一套现代社会叠加着传统观念的规训系统。
童话不过是缓解现实压迫的幻觉,太子只会在经济和行动上永远服从母上旨意。
此类符号的重置成为人物弧光构建的程式——从脚后跟能否着地以区分陆港人,引出内地人从不会飞的鸟类进化来因此更向往自由的理论,到最后莉芳领会了自由,杨树伟却说没有人是鸟类演变的,这是一次符号的重置。
从要拯救一只翻身的乌龟,到发现连未遭受苦难的乌龟都不能拯救,亦意味着女主争取多一丝自由空间不可得,到连现时的自由都被侵袭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一处细节:莉芳对杨树伟说「你知道微信的对话会被监控的吗」,却被对方的「妳现在不一样被妳男朋友监控」驳得哑口无言。
这是作者将内地人作为她者视角,导出的一次对港人本身自由观的审视,莉芳的问题是从她人获得的、不带自身经验的话语,反而已有这种经验的杨树伟可以反过来质问她的生活,因为作为内地人的他可以直觉性地抓取这种相通之处。
因此,只有个体通过生活实践获得实在的自由,一个群体才有机会去争取未来的自由。
那么回过头来,暴露的衣物要丢掉、准岳母常擅自带人看房、未经商量地准备摆酒,这些被擅自做主的任人摆布仍能接受,而养龟是她试图通过拯救其他被困生灵抒发自己渴望的出口,今日连「养龟的自由」都不可得,她才明白,只有自己先争取到自由,才有权利解救她人。
于是,当男主愿意去买一只翻身龟、试图理解自己之外的人的时候,她已进入下一段路程,这又完成了一次符号的重置。
符号的重置需要的前提是理解的错位。
各种琐细问题在漫长同居(压缩的空间)中被搁置,理解的错位未曾被交流弥合,愈少交流则隔阂愈深,2:35:1的画幅更凸显了这种隔阂;当结婚与假结婚两个主事件使时间也被压缩、而婚姻本身也意味着占有的时候,占有与隔阂的冲突便暴露在摄影机前了。
于是,我们只能看到亲密关系逐渐演变成压迫与挣脱的形态,而它亦可置换到陆港关系中,实际上我们对「中文」这个词的理解都有本客的视角之别,才会出现公安问「会说中文吧」,女主以为是指粤语、点头后开始讲的诙谐细节,我瞬间想起去年警察记者会上央视记者用普通话提问,翻译官回答本次记者会以中英文双语交流。
「你变了」「系你唔了解我啫」……理解的错位充斥着一段关系,有一方从来没有意愿进行平等的交流,严肃的理解,个体间、群体间的情感才如此疏离与贫瘠。
这部港片即便有内地人、港人及对自由的探讨,却很难得没有落入政治寓言的窠臼,我们在其中找不到对位同隐喻的入口,但不可说它没有进行社会表达的企图。
不要忘了,这是一部女性电影,当然不能以杜琪峰、邱礼涛的方式解读它。
《金都》从女性的身体感受出发,不那么在意结构的工整,以人们足以共鸣的种种经验细节串起一类生活,在仍将旷日持久的陆港关系中输出了同样重要的表达。
《金都》是年轻导演的首部作品,拍的非常好,它让人想起《天水围的日与夜》,是真正的香港电影,因为它反应出普通香港人的生活,香港的精神面貌。
几处细节拍的非常好,像张丽芳这样的女性,独立和觉醒的确需要从要求男友自己折好指甲钳开始。
她穿件稍微露肩的T恤,男友Edward要几次去提她的衣领,最后要求她扔掉这件T 恤,Edward这种自小被母亲带大的妈宝对自己开放对女友保守是非常普遍的。
邓丽欣演的也很好,张丽芳那种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性格和她从小与家人不睦,父母都不负责任有关。
最后张丽芳去看杨树伟小梅(住在惠州),猜他们孩子的性别时说:肯定是仔。
杨树伟说你猜的真准,她说:仔先至唔舍得落嘛 (因为是儿子所以才不舍得堕胎)。
这些细节都非常棒。
抛开香港背景,这也是一部关于信任的电影,恋人之间有没有真正的信任?
其实信任都是经不起考验的,正如Edward最后说,结婚证就是合约,不能做违背合约的事。
(但很多人婚内出轨了)。
Edward不相信张丽芳,小梅不相信杨树伟,反而是杨树伟和张丽芳之间是有信任关系的--因为他们被一张契约绑在一起,也因为他需要她拿单程证,她需要他办离婚。
爱太复杂也因此太脆弱,而生意和需求总是简单易于坚持的。
所以杨树伟不需要任何单据就给了张丽芳一沓钱。
张丽芳在他已经不需要办单程证后把钱还给他。
这个情节在现实里是比较假的。
但它有戏剧的真实。
杨树伟一开始对张丽芳说,你男朋友神经病,你真要和他结婚啊,你想清楚了没有?
为什么急着结婚,结婚就没自由了。
后来他女友怀孕,他不得不结婚,放弃拿单程证时,他对张丽芳说的是:你男朋友很爱你的。
结了婚也可以有自由的。
而此时的张丽芳已经站在了杨树伟之前的立场上:手机轰炸追踪,管到她穿什么衣服,被扔掉的宠物乌龟。
的确神经病,结婚的确没自由。
她在惠州的一家米线店做下,淡然坦然的吃着香港吃不到的口味的米线,男友的短信还在一条条的轰炸,她像没看见一样,在宜家家私网站上下单了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一张饭桌。
这种对倒令这部小品在内容和结构上都做到了完美的统一。
影片英文名My prince edward,金都商场在太子站附近,太子站的英文名是 Prince Edward.今时今日,一张历史契约打破了,这样的电影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了,片中关于内地人有特别的 足否 街 方式,以及Edward种种对内地人刻板印象的对白已经犯了大忌,不可能通过审查了。
非常舒服的一部电影,画面舒服,剪辑舒服,表演舒服。
只有环境音里的绿灯催促声和Edward的短讯轰炸声让人焦虑。
非常轻,非常生活,期待看到黄绮琳之后的每一部作品。
读了几篇她在台湾、香港做的专访,这部电影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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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金都》导演黄绮琳:抛开大龄女子的社会枷锁,献给香港女性的温柔溫溫凱/地下電影 关键评论2020年5月 《金都》的诞生,与创意香港和香港电影发展局推动的「FFFI首部剧情电影计划」紧密交叠,此计画分成「大专组」、「专业组」,规章的重要核心,是导演均须从未拍摄80分钟或以上的商业电影,同时需年满18岁的香港永久性居民。
循着《点五步》、《一念无明》、《沦落人》的脚步,黄绮琳的《金都》也于「大专组」中拔得头筹(同期的「专业组」则是冯智恒的《遗爱》 ),拿着不过325万港币(约台币1260万)的小成本制作预算,义无反顾地拍出《金都》。
「首部剧情电影计划」预算不高,创作上,制作班底的选择上有绝对自由度,黄绮琳直言没有这个计划,就没有《金都》,“在「创作自由」与「高预算」之间,我一定选『创作自由』。
”黄绮琳透露邓丽欣拿低于行情的片酬,仍以支持新导演的角度力挺出演。
有一场在室内的吵架戏,仅有单机拍摄,因黄绮琳拍慢超时,预算不够,与制片商量后便决定先拍邓丽欣,让邓丽欣收工。
邓丽欣却说: 「不要开玩笑了!
没有我的话Edward怎么演,你们拍到天亮也拍不完!
」于是便说「行了,我已经收工了。
」暗示不用给付加班费。
与朱柏康的初次邂逅,则是黄绮琳在2013年「鲜浪潮竞赛」中看到的短片《杀手奏鸣曲》。
《金都》是朱柏康首部大银幕担纲主角的作品,他长期出演舞台剧,曾以《拼死为出位》拿下第28届香港舞台剧奖「最佳男主角奖」。
《金都》最终助他入围金马最佳男主角以及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朱柏康能从我的文本中判断Edward缺乏父爱,并希望能像父亲,有能力照顾旁人,让人信赖、听从,可惜行为没能追上心态,所以面对莉芳,Edward就像霸道的孩子,不知不觉的索求远超莉芳的负荷。
角色上有些细节,都是朱柏康加进去,我事前都没有想过。
朱柏康还和我们一起婚摄跟拍,做田野调查。
他熟读剧本,可以说出每一版的分别以及改动上对角色在戏剧效果的差别。
」除此之外,黄绮琳也懂得利用布景暗示人设,若观众细看就能发现,在莉芳和Edward居住的小套房中,贴着美国独立名导吉姆贾木许(Jim Jarmusch)、爱情经典电影《王牌冤家》以及希区考克(Alfred Hitchcock)名作《蝴蝶梦》等海报。
「Edward的人设是在英国修读电影,但回流香港后却放弃拍电影,以妈妈的资金在金都商场开婚摄店。
更有一场戏,Edward如厕时手上拿着电影书,这些侧写了他对电影的喜爱。
可惜现实中,他的事业却离理想愈来愈远。
」「鲍姐以《一尸到底》鼓励我们,她说我们制作虽然简陋、土法炼钢,但低成本同样能赢尽口碑,也能很好看,只要用心一定可以拍出好电影。
」「最初和剪接师钟家骏剪了110分钟的版本,并找不少前辈给意见。
在朋友介绍下找到关锦鹏导演,关导便说他有朋友对剪辑更为熟悉,于是立刻致电张叔平。
当张叔平看过初剪,我问他的意见,他说『剪接很难给意见,不如我来剪一版』,于是便亲自剪出《金都》的定剪版。
」「张叔平并没有修改整个电影结构,主要是将每场戏精剪,并删减有关Edward的支线。
此外,张叔平加了数个淡出黑幕(Fade to black)的间隔,使得本来对白与分场之间多了喘息,有了呼吸空间,增添停顿,我认为让故事时空过渡的效果更佳,章节之间更为清晰,整个故事也更有节奏感,且观众紧贴莉芳情绪时,也留有思考空间。
」「写剧本的时候我刚满三十岁,妈妈每天催我结婚,觉得我『嫁不出去』,逐渐让我觉得结婚是很蠢的事。
甚至抱着想拍一部『大家看完都想离婚的电影』的心态去写剧本。
」「我喜欢乌龟的比喻,太子区有一条著名的水族街,俗称金鱼街。
乌龟在此长年贩售。
整条金鱼街一个个小水缸,小乌龟被困在小水缸挣扎。
让我联想到不少住在太子区,甚至整个香港人都一样,被关在小框架内。
我认为水缸和香港的房屋相应,于是便这样设计。
莉芳救走小乌龟时,就是一种象征。
她希望自身亦能获得自由,逃离金都商场,或是太子区。
」「好多人希望我把剧本修好再开拍,对于新导演来说,边拍边改不是好事。
但碍于演员档期,以及当时我父亲癌症末期,想尽快拍完让他看成果(或是多陪他),于是固执地按原定计划开拍,大家都觉得我操之过急。
我数度想放弃,甚至想退出首部剧情电影计划。
幸好包括庄文强导演、叶锦鸿导演、《桃姐》编剧陈淑贤都对我很有耐心,具体地在剧本上给出修改建议,加上制片组、导演组、主演等伙伴们激励我,我才坚持下去。
」专访《金都》黄绮琳:婚姻与陆港身份讨论「互相知道对方优缺,而不去改变对方」陈子云 虚词2019年11月「坎坷过后有艇搭」,两年前黄绮琳和黄鐦、梅诺谦等本地年青影人举办第一届「坎坷影展」,「表扬」一众影人拍片的坎坷惨事。
围炉取暖以后,黄绮琳以首部剧情长片《金都》入围金马奖最佳新导演、最佳男主角及最佳原创电影歌曲,更在金马影展夺得「NETPAC奈派克奖」。
李安颁奖奈帕克奖的评语为「深刻描绘了婚姻制度如何影响现代女性和现代人的生活,不仅触及社会层面,也呈现了地区问题」,但是,黄绮琳本身怎样思考「地区问题」?
「写剧本时没有想要抱持大的概念,想从非常生活化的角度切入。
比如说,杨树伟这一角色,有着不少当时我在浸会大学跟大陆同学相处的养份。
有一幕阿芳尝试像树伟一样,蹲坐在地上,却总是不得其法。
这是我跟大陆同学之间的真人真事,当时我们在剪接房外试。
后来我们也思考,为什么香港女生做不到蹲坐,发现真的没解答。
」陆港之间的融合、角力,大抵难有清晰说法吧。
黄绮琳说,她就读浸会大学的时候,学生以大陆生为主,是能够跟他们当好朋友,不过有时感觉身处主场(香港),却有份局外人的错觉。
他们之间常讨论陆港今昔的电影产业,即使毕业后,大部份大陆同学选择回到中国拍电影,出于欣赏昔日港产片的心理,对现今的港产片是好奇多于贬视。
「十几部毕业作品,只有我自己一个香港人拍。
」回想起九七回归前后,韦家辉监制的《恐怖鸡》(Intruder)把大陆人形容为闯入者,寄生、强取香港人主角的身份及所有关系。
黄绮琳则回应,毕竟时移世易,陆港两地交流频繁,「他者」比二十年前没有那么极端和夸张,那倒不如在生活里找寻创作养份。
「杨树伟是个比阿芳更有自由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比起阿芳不知道自己追求什么,杨树伟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他想要香港身份证,他想去到更远的地方发展事业。
即使他最后面临抉择,他也明白自己尽了力。
从剧情去看,阿芳在帮助树伟;从角色去看,反而是树伟给了勇气阿芳,去反思其生活并予以实践。
」从黄绮琳的大学生活可以看到陆港关系的更新,或许已成事实,或许是美好愿景,又巧合如情侣关系的至理名言。
她说:「互相知道对方优、缺,而不会强行改变对方。
」《金都》导演黄绮琳:我就是喜欢在限制中找自由江澄spill以众多真实个案作蓝本「《金都》是很多个案的综合。
大约三四年前,市面多了很多私家侦探,原来他们其中一门主要业务就是帮一些假结婚人士寻回已失踪的妻子或丈夫,好让他们能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假结婚申请身份证这种事十多年前开始流行。
那时最受欢迎,能叫价最高的是二十岁左右,有香港身份证,住公屋的单身女孩。
住公屋表示你不会走,较可靠。
十年过去,这些女孩接近三十岁或三十出头,开始要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然后才发觉原来还有离婚手续未办好。
还有戏中那对拍婚前 video 才发现大家对拍拖的记忆有出入的准夫妇,也是我从朋友处听来的故事。
」黄绮琳说假结婚骗身份证近一两年反而少了,可能是大陆经济愈来愈好,也可能跟香港的社会动荡有关。
不过她在做资料搜集时也曾亲身接触过一个「对象」。
「那时在微信看到一些讯息,表面是介绍工作机会给你,但细心看,很快就猜到是征假结婚的对象。
我姑且联络了对方,开始聊起来。
我用自己一些资料,例如年龄和学历之类创作了一个身份,跟他在微信所谓交往,他也很快表示自己的真正目的,想相约见面。
这时候我告诉他我其实是在写电影剧本,要写这方面的题材,之后他就没再联络我了。
」我不明白假结婚为什么是二十出头的单身女孩最受欢迎?
单身男孩呢?
大陆女孩不想拿香港居留权吗?
「大陆的单身女孩要跟香港人结婚不难,香港男人一般不介意跟大陆女孩结婚,她们自己也大把选择,不用假结婚已可达到目的。
」既不商业又不艺术的难处「剧本写完后我给过很多前辈和老师看,他们大部分人给我的评语是这故事不讨好,它不商业化,但又不能把它当艺术电影拍,两头不到岸。
很多人都劝我改故事,一是把它变纯商业片,加强浪漫的部份;一是变纯艺术片,不用拘泥于传统的叙事方式。
但我就是想拍这个故事及用这个方式拍,那时是需要一点坚持去说服各人和自己。
」我也同意《金都》不浪漫,我甚至觉得电影很灰,当中许多人结婚,但没有一对是纯粹因为「真爱」去结婚,好像将婚姻和爱情分家似的。
「你为什么觉得里边没有爱情呢?
阿芳和 Edward 由相识到同居,当中必定经过热恋的日子,只是我没有拍出来。
我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齣戏不用 flashback 去交代前事。
我要拍的是阿芳和 Edward 决定结婚之后发生的事,之前怎样拍拖在这个故事中不重要。
阿芳要那么麻烦去离婚就是为了跟 Edward 结婚,那是一种爱。
Edward 对阿芳的占有欲也是一种爱。
还有杨树伟最后宁愿不要香港身份证,正式跟大陆的女朋友结婚,那是责任,也可以是一种爱的表现。
甚至那对婚前才发现大家记忆不符的未婚夫妇,可能真是单纯的记错呢?
还有阿芳当日为什么心急要赚快钱,铤而走险去假结婚?
因为家里反对她跟某人拍拖,她要搬出来住,这是很典型的少年冲动浪漫热情,只是我没有明拍出来,我不想电影中出现 flashback。
」在我看来,《金都》的故事虽然是讲感情,但调子却比较冷静和抽离。
「最初的版本可能比现在更冷。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张叔平先生剪的版本。
短了十多分钟,主要是删减了 Edward 和他的助手那些日常相处,去芜存菁,令主要的感情线更紧凑。
还有他把颜色从蓝蓝绿绿变成现在的偏橙黄,所以现在人物感情冷静,但画面颜色是暖调,有对比,又不会太冷漠。
」到底婚姻是自由还是不自由?
一开始我们会以为阿芳要完成的任务是跟 Edward 结婚,中间的难关是先要跟杨树伟离婚。
但原来她的任务只是离婚,不是结婚。
离婚由达成目的的手段变了目的。
「婚姻代表不自由是我拍这齣戏前的想法,我现在的想法又有了些改变。
杨树伟决定跟怀孕的女友结婚,放弃香港身份证就代表他失去自由?
不一定。
首先他是有自由去选择结婚与否。
最后阿芳觉得有自由也是她可以选择,她可以选择结婚还是离开 Edward,她可以选择养什么宠物,她可以选择穿什么衣服。
她最后穿上的是 Edward 叫她扔掉的衣服。
」我想知道阿芳的性格跟你是否相像?
「绝对像!
Stephy 说她看完剧本后就觉得阿芳是我,演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模仿我。
电影开始时阿芳想买反转身的龟但又无奈地买了另外一只就是我的真实经历,那只龟我现在还养着。
阿芳和我都是想帮人,想做一点事的人,所以我们会想买那只反转了的龟,但又怕羞,所以人家给我们另外一只,我们脸皮薄,不会据理力争,让事情不了了之。
」黄绮琳在自己的社交媒体说过,她为了当填词人付出的心血是当导演的几十倍。
一个重视自由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填歌词,这种最绑手绑脚,最难自由发挥的创作?
「很合理呀,你不觉得这就像阿芳和我的性格吗?
都是人家绑着我时我们就想努力挣脱束缚,像阿芳最后要逃离 Edward。
但平时我们就不是那些自由奔放,会大鸣大放的人。
我坐小巴都很少嗌有落,最好有人跟我同一个地点下车,没有我就坐到有人下车才自己走回我要到的地方。
我不喜欢被人注视,宁愿躲在别人身后创作,填词正适合我。
我想我就是喜欢在限制中找自由,一边接受规范的挑战,一边创作。
」「生于忧患」,是她给香港电影未来的寄语 专访《金都》导演黄绮琳张婉儿 放映周报 funscreen2020年5月——导演从香港中文大学生物系毕业后,又转赴香港浸会大学修读电影制作,当初是什么样的机缘,让导演选择踏上电影这条路?
在香港,我读中学的年代,很早就要学生选择念文科或者理科。
传统上,成绩比较好的人多数会选理科,因此我也随波逐流地选了理科。
升读大学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对写作有兴趣,却不清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毕竟当时的世界观就只有中文、英文、物理、化学、生物。
读理科的我没有修读文学,因此大学不能选中文系,于是我就选了比较有机会写作的生物学。
我生物学本科的成绩很差,读得很吃力,反而在副修的新闻传播学科找到了新方向,其中一个「认识电影」的课堂更是令我决心转行。
——导演在过去曾有多重创作身份,既出版过小说散文,也写过影评剧评,甚至担任填词人,创办坎坷影展,导演自己怎么看待这些身份之间的转换?
我并不是「从小就很喜欢电影,决心长大后要当导演」的人。
在创作路上我一直是「见步行步」,中学时喜欢写小说,觉得文字可以放进流行曲,用听的,所以开始写歌词,到了影像创作开始普及化,才开始接触写剧本。
在我看来,这些不同形式的创作之间的过渡是「无缝接轨」的,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有这么多不同的创作身份。
我想「电影导演」应该是最需要综合能力的一个创作身份,以往写作、填词、办影展的经验统统都能应用在拍电影上。
——近年,导演也陆续参与了不少电视剧或网路大电影的编剧工作,如甫于三月底热播、口碑极佳的爱情悬疑剧《叹息桥》(2020),以及此前同样饱受赞誉的都市爱情生活剧《玛嘉烈与大卫系列-绿豆》(2016)等,这些经验为导演累积了什么样的创作养分?
这些是非常重要的经验。
香港电视剧的预算非常低,编剧必须准确并集中地利用简单的场景说故事。
当我反覆思考如何运用几个角色、两间房子以创作出总时长十多小时的剧集时,人物设计、写对白等基本功都能练习到。
——有了前述的经验累积,是什么最终促成了导演首部剧情长片《金都》的创作和拍摄?
由香港电影发展基金创意香港主办的「首部剧情电影计划」成绩一直很好。
第三届得奖者《沦落人》(2018)的导演陈小娟,跟我同是浸会大学电影学院硕士班的毕业生,她得奖后很鼓励我参加这个计划。
于是,我在自己三十岁生日那天,开始写《金都》剧本,以我家对面的婚庆商场为题材。
我妈对三十岁仍然未婚的我很有意见,我希望拍一部关于结婚的电影,理清婚姻的意义,或能减少她对我的唠叨。
我曾经开玩笑说过,如果每个催我结婚的长辈亲友们,都买票进场看《金都》的话,票房应该会不错!
——《金都》延续了导演过去在《落踏》(2013)、《赤鱲角到天水围是我爱你最佳距离》(2012)等短片中,对都会情感关系的关注,对细处的把握尤其细腻,如松脱的肩带、乱置的指甲剪等,导演平时都是如何记下这些情感细节的?
日常生活中事情的细节比较容易打动我,可能我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即使是别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会令我想很多。
例如有一次做伴娘,新郎亲新娘时,竟然睁开了眼,目光与我对上了。
这感觉很古怪,我把这个情节记住,放进了阿芳被求婚那场。
就算是童年往事,只要我对那件小事有感觉,我就能牢牢记住。
——那么,导演对现今香港和大陆社会的都会男女又有什么样的观察呢?
影视作品或流行文化,喜欢把香港和大陆社会的都会男女的感情定义为「快来快去」、「性开放」,然后把这些现象归因于交友apps或社交平台的兴起,但我觉得这样的结论未免太简单、太表面了。
我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男女之间的爱情,会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减弱,沟通形式的转变,或许会改变相处上的习惯,但爱情当中的情感跟人性是恒久不变的。
——本片在语言上可说是妙语如珠,包括痴身\痴线、李洁冰\李洁芬、阿芳男友名\爱德华王子\太子区的多重双关、「恐同让梨」等,甚至还有小鸟\猴子进化的传说,好奇导演在台词上是如何打磨的?
我想尽量做到生活化的感觉,即是所谓的「人话」。
在这个前提下,比较难加入传统意义上的「电影金句」,所以我尝试利用Edward角色本身喜欢讲冷笑话的特质,把这些有趣的语带双关加进去。
——片中多运用手持镜头,来展现金都商场的工作空间与狭小居家环境,Edward和莉芳在床头对话时,还特意选用红紫光等,导演在影像风格上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整体的影像风格上,我希望有自然的感觉。
有些场景选择手持镜头,表达即时感、临场感。
至于床头对话时的红紫光,其实是一个生活化的观察。
我的家在太子区,正正在金都商场对面,位于全香港最长的大街弥敦道上,那是一个非常繁忙的区域。
我的睡房在每天黄昏时,都被商厦的玻璃外墙反光照得通红,因为离马路很近,每天都听着交通灯的「哒哒声」入睡。
我把这个感觉放进了《金都》的声音及灯光设计,又把Edward和莉芳的睡房设定在金都商场的霓虹灯旁边。
——导演在去年(2019)金马提及下一部作品,是与流动人口相关的爱情故事(编按:导演提及新作的构想是因于上日语课的机缘,预计讲述一个香港人移民日本的故事),不知道是否有最新进展?
仍在筹备中,接着下来也要先处理一些电视剧剧本案子。
「人口流动的爱情故事」,是沿于香港处于大时代中,移民问题、去留问题再次成为我们的切身题材,今次疫症瘫痪了各国之间的出入境人流,正正跟我一直想写的「人口流动」有关,或者会尝试加入故事之中。
Prince Edward, 听着很浪漫,却代表着男友的婚姻束缚。女主不想被困在金都,但究竟什么才是自由?能影响到自由的因素太多了。喜欢结局,有心结就要去解开,舒心很重要。
香港盲人輔導會/ 新宿武蔵野館.1307 トークイベント登壇者:森直人と徐昊辰
分这么高…里头很多明晃晃黑大陆,还老强调自由…
又是一部不知道该怎么打分的电影,纠结于是3星还是4星。看得出导演想表达是一种现代香港下的迷茫和不知所措,这在导演的采访中也可以看出。但是导演的表达欲似乎太强了,诚然如果只是聚焦于一个恐婚女性的主题有点太小了,但又盲目地把自己的视野扩展到现在的大陆和美国,将主旨拔升得太高了,反而透露出了导演某些方面的无知,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位初出茅庐的导演来说,把控力和知识面确实差了很多。
邓丽欣这死人脸真的是不要再出来拍戏了,所有情绪,不管对手是谁都是像得了癌似的死样子
No.30港台啥时候能开智
生活化质地 很多幽默台词 出租屋里好多电影海报 何为假结婚 陆港关系的小探讨 把自由挂在嘴上反复说还是略生硬了 斯拉夫蹲了解下?
女问:“我们以后都这样了吗”,男答:“对,我们以后都会这样”
婚姻/自由—威权/自由,两组话题融在一起,举重若轻。“有了自由又如何,自由了你就知道要去哪儿吗?”“勉强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不是也算假结婚?”
出乎意料地好看啊,看预告还以为只是一部简单的撕逼电影,其实却是一个十分有深度和讨论性的drama。导演透过真假结婚的闹剧来隐喻中港关系的变迁,映射香港人复杂的心理境况。前朝皇子软弱无能,被垂帘听政,逼得灰姑娘也只得独立自主,抓紧落跑,可以说是十分到肉的讽刺。如果新导演一出手都是这种水准,那我也愿意承认香港电影尚未死亡。
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事事儿的,好烦哦
感觉导演对大陆、对婚姻都充满了以偏概全的刻板印象……很多恐婚片拍的是普遍人性,拍两个正常人感情好好的是怎么会一步步走向了无可救药,而这一部的男主压根不是正常人,属于结婚前就应该打车跑的对象,反映的是个体问题,却讲得好像“结婚就是这样”的普遍现象。如果说男主的控制狂人设是在暗喻大陆,那更加多少有点被迫害妄想的感觉…?(个人觉得大陆并没有空管hk管得那么严
作为呆够七年能拿永居但根本不想拿的内地人,在香港看这部电影,我想用脚趾给女主抠个三室一厅。真的很希望香港导演别再扯到内地了。香港人对内地明明不了解,也不关心。台词有点俏皮,但是整体不太行,跟《叔·叔》不相上下。
无论在什么状态,不能做自己,真的是一件很憋屈的事。
太棒了👏!题材选的就好,聚焦一个香港女人结婚前后的各种纠结心态,却又没有局限于此,而是糅合进另一个香港社会问题,所以看出剧本实在是太扎实了,第一次看到香港电影对内地部分的戏这样真实,人物也很实在。表演上邓丽欣绝对是影后级的表现,但老实说男朋友、老公两个配角也演得相当不错👍,事实上,每个角色都恰如其分,真是太棒的香港电影了!
“我非常想和你结婚。”“可是你看中了房子也不想搬,天花板坏了你也不修。你还扔了我的宠物。”“可是我策划求婚花了功夫”不嫁给这种男的才是给自己做功德。你结婚吗?我结冰!
跟着女主角假结婚的困扰进入故事,看她重新审视自己的爱情和即将步入的婚姻,自由和女性意识开始丰富起来,很切合当下年轻人的主流话题。很喜欢这个剧本的框架,女导演的创作意识也挺不错的。
真的很希望香港导演别再扯到内地了。香港人对内地明明不了解,也不关心。
男主演的真好,好久没有这么真实烦人的直男角色了。
可是 人生本来就有诸多束缚啊 生活中本就充满了鸡毛蒜皮的平庸 与结不结婚没关系 大陆男这条线和男友这条线都做得好奇怪 为了冲突而冲突 电影里表达的女主不被尊重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她需要换一个对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