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女人

Certain Women,属于她们的片刻(台)

主演:劳拉·邓恩,米歇尔·威廉姆斯,莉莉·格莱斯顿,杰瑞德·哈里斯,詹姆斯·勒格罗,勒内·奥贝尔若努瓦,克里斯汀·斯图尔特,约翰·盖兹,阿什莉·阿特金森,詹姆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年份:2016

《某种女人》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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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女人》剧情介绍

某种女人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荒凉严峻的美国西北小镇,命运交织的平凡人生兀自翻涌著。因为劳工索赔被拒,心有不甘的男子愤而携枪挟持人质,迫使女律师不得不硬著头皮隻身涉险劝说;为了建造新家,一对夫妻努力说服当地老人家出售他囤积多年的沙岩,却也让他们的婚姻裂痕隐隐浮现;为了担任法律课程的讲师,年轻女律师千里迢迢地来到偏远小社区,意外与牧场女工逐渐亲密。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太平轮(上)烈爱维克雷提五月五之战绯色的碎片第二季他和她第一季特工疑云第三季额尔古纳河右岸青春纪录森林孤影石光荣的战火青春幽灵警官芭比公主历险记猪头逛大街卿卿三思皇拳石头、剪刀、布第一书记天龙八部猛虎嗅蔷薇放手爱东京爱情动作故事养个孩子不容易花野井君和相思病东北老丈人海鲨一号昆仑谜宫九州缥缈录最后的交易那个时候~男子喧闹物语

《某种女人》长篇影评

 1 ) 闲言碎语

看的时候以听为主,但是总是恍惚过后又往回看刚才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但是越到后面看的越专心,生活片段式的电影这几年看的不多,这算是很舒服表达很精准的一部了,所有的克制、误会、无言以对都可以代替大把的台词。

今年又要过去了,自己看的东西少之又少,生活节奏快了又快,还好,自己还是那个自己。

 2 ) 恭喜,这下四个人就都有奥提了(

(虽然学院好像不咋喜欢kelly和本片制片人海因斯… 显然kelly是当世最好的女导演之一,不仅是我觉得她的作品贴近了现在微观化研究的潮流,在这部里也有并不那么传统性别政治的部分,也就是同性之间的关系:小米饰演的母亲和女儿之间、莉莉饰演的有点butch的原住民牧场女工与小k饰演的出身下层(但仍然很urban)的法学生之间的紧张。

并且还有很难语言表达也甚至不被同性理解的情感劳动,在通俗的语境中,这种tension和委屈我觉得完全没有得到很好的表达…(为啥很明显四个人都可以说是多少有点委屈,但是现代英语就没有一个词去表示呢,现代汉语也就只有这一个词了🚬(其实海因斯自己的女性主角作品经常也是讨论了女性之间的紧张关系,然而五月十二月这次又被学院美美snub😇以及,to某位网友:有次我提起我有自然文学偏好的时候,你直接钦点我还不够去视觉化,不够现代性身份迷茫。

但我都还没说实际上我的偏好和部分美国文学传统有关,它在这部电影里就得到了很好的呈现,不是想找什么天人合一,相反本片几位主角在蒙大拿的冬季景象中都是高度孤独的。

并且,自19世纪以来(也许更早?

)一部分自然文学的写作动机恰恰是:离开原有的社会niche,奔向自我形象的废黜。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说出那个12个字母的词(

 3 ) [Film Review] Certain Women (2016) 8.0/10

CERTAIN WOMEN is a microcosmic film-making in its most auteurist stature.

Carving out a sublimely low-key triptych out of Maile Meloy’s stories onto the screen, Kelly Reichardt’s lucidly orchestratedCERTAIN WOMEN whisks her audience to a small-town Montana, and in each part of the triptych, a woman finds herself flummoxed by a common-or-garden quagmire about human interaction (by turns, professionally, domestically and emotionally) which soberly flouts any sensationalism through Reichardt’s brilliant execution.Laura Wells (a pensive and discomfited Dern), a middle-aged lawyer, is frustrated by the persistent visits of her client William Fuller (Harris, strives for an ostensibly expansive persona but strikingly betrays his disquiet bobbing right underneath the surface), who insists on suing his company for the work-place injury inflicted on him, even after Laura repeatedly explicates to him that it is legally nugatory reckoning with his circumstance, still he won’t take her advise seriously, not until he implicates her into a late-night hostage foolery, the episode finds an almost anticlimactic pay-off.The heroine in the second segment is Gina (Williams, exquisitely smoldering in her understated flair), who is married to Ryan Lewis (Le Gros), and they have a teenage daughter Guthrie (Rodier), their marital rift starts to aggravate when they visit an elderly friend Albert (Auberjonois) to buy a heap of sandstone lined up haphazardly in front of the latter’s house, which they can use to build their own abode.If Laura’s plight is occasioned by exterior intrusion and social prejudice (people tend to believe an authoritative male figure than a female one), Gina’s story tackles a more internal frustration within a nuclear family, stranded inside a loveless marriage (right out of the box, Reichardt notifies us Ryan is Laura’s part-time lover), Gina seems to have an upper hand over a biddable Ryan and in negotiating with Albert for their house’s sake, but Reichardt’s observant camera brings home to audience that she is also invidiously victimized or undermined by the male parties here, not to mention being given the short shrift from the pubescent Guthrie. A scathing but tonally placid critique about motherhood, wifehood and being a strong woman allocates the second chapter ample elbow room (for both Gina and spectators) to breathe and introspect.Yet, a crescendo is crystallized in the third story, about a young girl, simply credited as the Rancher (Gladstone), whose Indian descent is only hinted, takes a horse-tending job on her ownsome, seeks any ghost of human contact out of her monotonous solitude, she stumbles on a night class of school law taught by a young lawyer Beth Travis (Stewart), who has to inure a four-hour drive (one way) for this biweekly endeavor. An unilateral attraction germinates in hugger-mugger, so how far does one can go to venture a possible reciprocation? Most of the time, the answer is always there, clear as day, but no one can blame you for trying, the newcomer Gladstone kills it in her transcendent reaction shots in response of a bewildering nonevent, brimful of subtlety and unfeigned undertow of heart-breaking, meanwhile Stewart brings about a significant mien of jaded weariness and guarded spontaneity as a wrong-footed, short-changed bottom feeder. Opting for a less elaborately interwoven structure,Reichardt allows each story flourish on its own terms without much fragmentation, and only tentatively suggests the characters’ tie-ins (Laura and Gina is obliquely linked by Ryan, the Rancher and Laura has a fleeting encounter in her office, that is all), and most extraordinarily furnishes these heartfelt female-centered stories with an incisivecontemporary spin meanwhile upholds her aesthetic integrity to the hilt, CERTAIN WOMEN is a microcosmic film-making in its most auteurist stature.companion piece: Reichardt’s MEEK’S CUTOFF (2010, 6.6/10)

 4 ) 季节永远没有人心冷

几个故事都有点戛然而止,也都记录了平静生活中的一丝波澜(趋向好或不好)。

突然看法《我心狂野》中,野性靓丽的劳拉,脖颈上布满皱纹,眼神憔悴的瘫靠在床上,无力的挑逗刚刚行完云雨的男人,那男人,欲言又止,仿佛对刚刚的例行公事和现在的即将离开也有一丝愧疚,但还是无言。

回到工作当中面对的是客户对身为女性的自己的不信任,但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在一个男警察的劝说下只身与有枪的绑匪(她的客户)对质。

幸亏有惊无险,也多亏了她的理解和善良。

第二个故事,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女儿对老爸说老妈时“你都给了她一座房子,还能怎么对她好。

”当然真想回一句“我给了你生命,给了你一个家,所以现在就应该不理你了么?

”,父亲也是软弱无能,老好人的角色,招来了女儿的一时偏向和妻子的厌弃,无力的讨好,女人的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一定比男人更难回头。

第三个故事,主动追求感情的女生只换来了疲累后的危险。

不同世界的人也不是总能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冲破差异,结局圆满。

生活无意识的交叉过后,给观者就下无限感慨,但角色本身呢?

谁也不可能是自己生活的全知者。

季节的寒冷永远没有人的心冷来的更刻骨,更难以融化。

 5 ) 导演成功捕捉到女性中坚韧和无畏的品质

凯莉·雷查德的新作一改前作《夜色行动》的颓势,再次奉送上敏感细腻的女性心理分析,温情脉脉的叙述口吻与波澜不惊的故事脉络下潜藏着独立而无畏的当代女性姿态,感人力度直逼她另一部经典作《温蒂和露茜》。

跟《温蒂和露茜》一样,将故事背景安置在荒凉偏僻的蒙大拿小镇,三个故事里的人际关系都挺有意思,既在刻意地彼此疏远,也在无意中发生碰撞。

那不仅隐喻着男女不平等现象,更体现出传统女性在社会压力下所做出的自然反应。

可喜地,导演成功捕捉到这三位女性中最为坚韧和无畏的个性品质,无论是对待客户、丈夫孩子、同性恋人,都在迎难而上的过程里坚守着女性特有的敏锐和同情心。

这说不上是一曲洪亮的女性颂歌,反而更像是细水长流的散文诗,跟导演一贯的作者风格相当吻合。

最有剧情的是第一段,大卫林奇御用女演员劳拉·邓恩此次不再饰演压抑分裂的角色,用最朴实的方式演活一位跟客人纠缠不清的律师。

相比之下,第二段里米歇尔·威廉姆斯扮演的我行我素的母亲有点刻意,幸好依赖几个无对白的空镜头弥补回几分难能的诗意。

有暮光女出场的压轴一段最有女性间惺惺相惜的味道,两人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进攻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敏感和暗示性。

不过相比而言,另外那位新演员的表演更抢眼。

在今年女性题材大行其道的欧美影坛,这一部绝对是不俗之作,淡然的叙事让我有不断回味的空间。

 6 ) Reichardt的声音

在理论课上教授播放了某种女人的第三部分。

而巧合的是,在课的前一晚,我刚在家中观看了某种女人的全片。

在课上又看了一遍且这次被提醒要格外关注声音,确实让我获得很多新的感受。

此片的第三部分只有在结尾情绪释放的部分才使用了音乐,大多数的段落都是用了非常细腻而清晰的环境音,在Jamie工作的时候这些声音是柯基的吠叫,干草的沙沙声;在Jamie和Beth马背上约会的时候,是马蹄声;在Jamie驱车去Livingston找Beth时,是陌生城市的喧杂声,包括喇叭声。

这些声音是开启这部电影的秘诀,某种程度上,声音也外化了一种内心独白。

Jamie的生活并不以语言为主导,她的情感更多通过环境音传达出来。

马蹄声中透着她与Beth相处时的微妙紧张和兴奋,而城市的喧杂则映衬出她在陌生环境中内心的迷茫与不安。

这些声音将角色的情感层次展现得敞亮。

当Jamie独自驱车回到牧场时,环境音再次成为情绪的载体。

风吹草动的声音和远处的鸟鸣,传递出一种回归日常后的空虚感。

正是这些极为克制但精准的音响设计,让观众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角色的孤独与渴望。

此外,我还想提到,这部电影的原作中,Jamie的角色是一位男性,而在Reichardt的改编中,主角变成了一位女性,但这种改编好像完全没有让故事变得有一丝一毫的突兀,或许Reichardt正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示她对LGBTQ的态度,即——爱就是爱,男男女女都一样。

 7 ) Kristen Stewart部分原著翻译

译自《Both Ways is the Only Way I Want It》by Mailie Meloy原著《Both Ways Is The Only Way I Want It》的中文版《两全其美》已经上市,本文是最初稿的翻译,与书中版本有出入。

电影立项的时候看掉了第一个短篇,正好是Kristen Stewart演的故事,当时就很喜欢这个微妙的暗恋故事。

原著里切特这个角色是男生,没想到在电影中被改成了女生,所以把这篇翻译了出来。

《贝丝·特维斯》 切特·摩根在蒙大拿州的罗根市长大,这个年代,孩子们已经很少患小儿麻痹症了。

但在罗根市,这种病仍然很常见。

切特·摩根在两岁前就患上了小儿麻痹症,虽然他的病情得到了治愈,但他的右臀和髋部一直没有发育完全,因此他母亲总觉得他活不了多久。

切特14岁时开始学习骑马,以此来向母亲证明他的能力。

切特发现,马匹们之所以会乱踢或受惊,不是因为他们天性如此残暴,而是因为在上百万年的进化中,马匹发展出了这种快速移动的本能,否则它们只会变成狮子的盘中物。

切特给父亲说了自己的发现,但他爸爸只说,“你的意思还是因为他们天性如此。

” 他无法解释,但他觉得爸爸是错的。

他自己觉得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人们所谓的“野蛮天性”和他自己亲身从马匹身上体验到的完全不同。

切特身形瘦小却结实,但他患疾的臀部使得上下马匹成为一个不小的挑战。

在他18岁之前,他的右膝、右脚和左股骨相继出了问题。

爸爸开车带他去了大瀑布市,在那里医生给他正常的那条腿安上了钢板,从臀部一直延伸到膝盖。

从那时起,他走路的方式就像是一个总在问自己问题的人。

他的母亲有着3/4的夏安族血统,他的父亲是个顽固的爱尔兰人。

切特的身形遗传了他的母亲。

他的父母对儿子的成长有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实现。

他的哥哥去参军,当切特看着哥哥踏上了向东的旅程,穿着制服的身材纤长帅气,他不禁怀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上帝和命运这么偏爱他的哥哥?

为什么机会如此不公?

20岁时,切特离家北上。

整个冬天,他在勒阿弗尔外的一家农场帮忙喂养奶牛,这家人平常在城里居住,他们的孩子也已经上学了。

当道路不被大雪覆盖的时候,切特就会去最近的邻居家玩几局扑克。

不过大多数时候,大雪让他只能独自一人在家。

他有很多食物可以吃,电视的信号也很好。

他还有很多女性杂志,他对这些杂志的了解远远要比他对真正女性的了解要多。

21岁的生日,他穿着长睡裤、两件法兰绒衬衫和冬天的外套,在炉子上温着一碗汤。

那个冬天,他突然为自己担心了起来。

他觉得如果自己如果再这么孤身一人下去,总会发生什么危险。

春天,他在比灵斯找到了一个新工作,办公室里提供咖啡,还可以跟友好的其他秘书们聊一聊竞技和体育新闻。

他们很喜欢切特,提出想让他去芝加哥的办公室工作。

他回到自己租的那件房间,拖着僵硬的臀部来回踱步。

他想好了,如果他要天天坐办公室的话,不出三年,他就只能坐轮椅了。

于是他辞职,打包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他几乎身无分文,臀部的疼痛也快要将他吞噬。

那个冬天,他在临近北达科塔州边界的格伦代夫又找到一份喂养动物的工作。

他考虑不再往北走,而是转而向东,那里可能不会这么频繁地下雪。

他住在谷仓里的一个隔间里,有电视,有沙发,有炉子也有冰箱。

晚上,他能够听到马在马厩里的声响。

但他完全误判了天气,在这里,大雪在十月也开始下了起来。

靠着母亲寄来的包裹和信件,他坚持到了圣诞节。

但到了来年1月,他对自己的担心又涌现了上来。

这次的担心不是毫无来由的。

起初是他脊椎上传来的紧张感,但却没有一个具体的痛点。

农场主留给他一辆配有暖炉的卡车。

一天傍晚,他暖好车,冒着大雪开向市里。

咖啡厅还开着,但他并不饿。

加油站闪着温暖的蓝光,但卡车的油箱早已加满。

他在市里没有认识的扑克玩家,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他只好开下主路,绕着市区漫无目的地驾驶,这时他正好路过一所学校。

学校的侧门亮着灯,人们在停车场停好车,走进教室。

他开始减速,把车停到路边,观察那些学生。

他不自觉地用手抚摸着裹着温暖毛套的方向盘,终于下定决心走下车。

立起衣领来抵御寒风,他跟着人群一起走进了学校。

一间教室亮着灯,他跟随着的那些学生在明显太小的书桌前坐好,互相打着招呼。

墙上摆满了纸质的建筑标识和照片,黑板上凌乱地写着字母表。

这里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他父母的年纪,只不过面容明显更为放松,衣着也更像城里人——薄薄的鞋子和干净的外套。

他走向教室后排,找到了一个座位。

他脱掉厚重的牛仔外套,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靴子,确保没有在教室里留下污渍的痕迹。

“我们应该找一间高中的教室。

”一名男士说道。

一位女士——一个女孩——站在讲台上,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

她有着浅色的卷发,穿着灰色的羊毛裙和蓝色毛衣,眼镜上镶着金边。

她很瘦,看上去疲惫而紧张。

大家安静了下来,等她开口。

“我从来没教过书。

”她说,“我不知道要怎样开头,你们愿意做个自我介绍吗?

” 灰色头发的女人说:“我们彼此都认识。

” 另一名女士反对,“不,其实她并不认识我们。

” “你们可以先说说自己对学校法律的了解。

” 坐在学生书桌前的这些成年人互相看着对方。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了解。

”有人说道, “所以我们才来这里。

” 女孩看上去很无助,她迟疑了几秒,转身面向黑板,写下了“成人教育 302”和她的名字“贝丝·特维斯”。

在写“H”和“R”两个字母时,粉笔在黑板上勾出了咯吱的响声。

学生们退缩了一下,一位年长的女人说:“如果你把粉笔拿直,拇指抵着侧边,就不会发出这种声音了。

” 贝丝·特维斯脸红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开始讲起州立法律和联邦法律在公立学校系统的应用。

切特在书桌里找到一根铅笔,用那位女士所说的拿粉笔的方式拿着铅笔。

他在心里想,为什么自己上学的时候没人说过粉笔是这样用的。

学生们开始记笔记,他坐在后排认真地听讲。

贝丝·特维斯好像是个律师。

切特的爸爸总拿律师开玩笑,但他从没说过有女律师的存在。

教室里来上课的大多都是老师,他们提的问题都是关于学生和家长的权利,切特从没思考过这些问题。

他从来不知道学生也有自己的权利。

他的母亲在圣泽维尔的一所教会学校长大,在那里,印第安学生会因为不会说英语而挨揍,甚至是无缘无故的挨揍。

他相对更幸运一点。

曾经有一个英语老师用字典打过他的头,还有一个数学老师在他的书桌上敲碎了一把戒尺。

但总的来说,他的老师们没找过他的麻烦。

有一次,贝丝·特维斯看上去要问他一个问题,不过有一个老师举手回答,他逃过一劫。

九点钟,课程结束,老师们对特维斯小姐表示了感谢,说她教得不错。

他们互相讨论着一会要去哪儿喝点啤酒。

切特觉得他应该留下来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所以他仍然坐在书桌前。

坐了太久,他的臀部开始感觉到僵硬。

特维斯小姐收拾好了她的公文包,穿上红色的羽绒外套,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气球。

“你要留下吗?

”她问。

“不,女士。

” 他从书桌后面挪身站了起来。

“你注册了这门课程吗?

” “没有,女士。

我只是看到有人进来。

” “你对学校法律感兴趣吗?

” 他想了想要怎样回答。

“在今晚之前,我对此一无所知。

” 她看了看手上金色的细长手表。

“附近有可以吃饭的地方吗?

”她问道,“我今晚得开车回米苏拉。

” 这里是北达科塔州的边界,沿着洲际公路向西是比林斯、波兹曼,然后是他长大的地方——罗根,再往西才是米苏拉,那里几乎要到达爱达荷州的边界。

“那得开好久的车啊,”他说。

她摇了摇头,却不是表达不同意的意味,而是有点惊讶。

“我还没有完成法学院的学业就接了这份工作,”她说,“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我担心学生贷款的期限快要到了。

我根本不知道格伦代夫在什么地方。

这里字面上看上去和贝尔德莱德很像,贝尔德莱德离米苏拉不远。

我一定是把这两个地方搞混了。

没想到我不仅得到了一份正式的工作,而且他们还要额外让我来这里工作。

我要花9个半小时才能到这里。

现在我得再开9个半小时的车回去,因为我明天一早还有工作要做。

我这一生中没做过比这更蠢的事情了。

” “我可以带你去咖啡厅,”他说。

她的表情像是在怀疑该不该害怕他,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她说。

在停车场里走的时候,他有些担心她会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但她似乎没把这放在心上。

她坐进了自己的黄色达桑车,跟着他的卡车开向主路边的那家咖啡厅。

他觉得她自己也能找到这里,但他想多和她待一会。

两人走进咖啡厅,面对面坐下。

她点了咖啡、火鸡三明治和布朗尼圣代,并且要求服务员一次上齐。

他什么也不想吃。

贝丝·特维斯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揉了揉眼睛。

“你在这里长大吗?

”她问,“你认识那些老师吗?

” “不,女士。

” 她重新带好眼镜。

“我只有25岁,”她说,“别叫我女士。

” 他没有说话。

她比他大三岁。

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头发是蜂蜜的颜色。

她没有带戒指。

“你刚刚告诉我你为什么来上课了吗?

”她问。

“我只是看见大家走进去。

” 她盯着他,似乎又在考虑他会不会带来危险。

不过餐厅里很是明亮,他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一点。

他知道自己不会带来任何危险的,和别人相处时更是如此,这让他不觉得自己悲伤和不安。

“我让自己出丑了吗?

”她问。

“没有。

” “你会继续来上课吗?

” “下次课是什么时候?

” “周四。

”她回答,“每周二和每周四上课,一共九周。

哎。

”她又用手蒙住眼睛。

“我到底在做什么?

” 他试着思考怎样才能帮助她。

他必须回去照顾那些奶牛,开车去米苏拉接她不太可能实现。

米苏拉太远了,而且他们还得开车回来。

“我没有注册这门课。

”他终于说。

她耸了耸肩,“又没有人会来检查。

” 她的食物送了上来,她先拿起三明治。

“我甚至都不了解学校法律,”她说,“我每次上课前都得自己学习一遍。

”她擦了擦下巴上粘的芥末酱。

“你在哪儿工作?

” “在城外的海登牧场喂奶牛。

这只是份冬天的工作。

” “你想吃另一半三明治吗?

” 他摇了摇头。

她把盘子推到一边,尝了一口已经化掉的圣代。

“如果你可以待久点,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他说。

“看什么?

” “牧场,”他回答道,“还有奶牛。

” “我必须得回去,我明早还要工作。

” “好吧。

” 她看了看表,“天啊,已经9点45了。

”她很快吃了几口圣代,喝掉了咖啡,“我得走了。

” 他看着达桑车的尾灯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然后自己开车走向了反方向。

周四离周二并不远,而且现在几乎就要周三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饿意,当她坐在对面时,他一直不觉得饿。

他真希望自己刚刚接受了那半份三明治,但他实在是太害羞了。

周四晚上,他比其他人到的都早,他坐在自己的卡车里观察着。

一个老师拿着钥匙打开了侧门。

随着大部分学生走进教室,切特继续坐在了后排的位置。

贝丝·特维斯走进来时脸上带着倦意,她照旧脱掉外套,从公文包中拿出几页纸。

她今天穿着一件高领的绿毛衣、牛仔裤和黑色的雪地靴。

她走下来分发讲义,并对他点点头。

她穿牛仔裤也很好看。

讲义的顶部写着:“影响学校法律的重要高级法院决定”。

他坐在教室后面看着举手回答的人,试图想象他以前的老师也坐在这里的情景,但他想象不出来。

一个和切特年纪差不多的男士举手问了问涨薪的问题,但贝丝·特维斯回答说自己不是劳工组织者,让他去询问一下工会。

教室里年长的女人们笑了起来,调侃起他。

九点钟课程准时结束,其他人一起去喝啤酒,教室里依旧只剩下他和贝丝·特维斯。

“我得锁门了,”她说。

他花了48小时假设他们会一起去吃晚饭,但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实现了。

他从来没有约过女生去任何地方。

高中时,有女生会同情他,但他从来没有利用过这一点,可能是因为害羞,也可能是因为自尊心太强了。

他在那里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你打算去咖啡厅吗?

”他终于问道。

“我可能只能待五分钟。

” 在咖啡厅,她要求服务员上速度最快的餐。

服务员给她端上了面包配汤,打包了咖啡,账单也一并拿了上来。

服务员走后,她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 “切特·摩根。

” 她点点头,好像他说出了一个正确答案。

“你知道这里有谁可以教这门课吗?

” “我不认识什么人。

” “我能问问你的腿怎么了吗?

” 他有点惊讶,不过他愿意回答她问的任何问题。

他告诉了她最简单的答案:小儿麻痹、骑马、骨折。

“那你现在还骑马吗?

” 他说如果不是骑马,他可能现在就会在轮椅上或是疯人院里了。

她点了点头,仿佛那也是正确的答案,然后看向窗外昏暗的街道。

“我很担心自己读完法学院,只能找到一份卖鞋的工作,”她说,“抱歉一直提起这个,我脑子里想的全是回家的那段路。

” 那个周末是他有史以来经历的最难熬的周末。

他喂好了奶牛,打扫干净了牧场。

他把马匹们的毛发刷的锃亮,他感觉马匹们在好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干完活,他回房间坐在沙发上,在频道间来回切换后关掉了电视。

他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献殷勤,她比他大,是个律师,几乎住在州的另一边。

他觉得胸腔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但这并不是他以前常有的那种不安感。

周二,他没有开车,而是骑马去了市区。

对一月来说,今晚很暖和,天空也很晴朗,他能感受到拂面的微风。

黑暗在平原的四面八方延展开来,只有市里还亮着灯光。

他骑马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天上的星星。

他把马栓在学校的自行车停放架上,这里离侧门比较远,离老师们的停车场也有一段距离。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大包麦子,马闻了闻,开始品尝起来。

“我只有这么多了,”他说,一边把空塑料袋塞回口袋里。

马抬起头来闻了闻城市的陌生味道。

“别让自己被偷了,”切特说。

他看到半数人都已经来了,也跟着走进教室,每个人都坐回到了上周的位置。

他们在聊最近的天气,想知道大雪会不会很快融化。

贝丝·特维斯依然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拿着她的公文包。

见到她,他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开心。

她今天还是穿着牛仔裤,他觉得很好,因为他有一点点害怕她会再穿那条羊毛裙。

她今天看上去有点烦恼,似乎也不是很愿意出现在这里。

下课后,等到其他人离开,他问:“我能带你去咖啡厅吗?

” “喔……”她说,眼神从他身上移开。

“不是开卡车去,”他很快说,想到卡车可能更让女性觉得危险,可能是因为它的空间更封闭。

“出来我带你看,”他说。

他去解下马,骑了几圈,意识到自己看上去可能有点傻,不过他很开心能向贝丝·特维斯展示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骑马,而贝丝站在那里,抱着她的公文包。

“天啊,”她说。

“别害怕。

”他说,“把你的包给我,然后给我你的手。

左脚踩在脚蹬上,另一条腿跨过来。

”她笨拙地照做,他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他把她的公文包挂在鞍桥上,她紧紧地抓着他的外套,两个人的腿靠在一起。

他只能注意到她身体有多温暖,她的温度顺着他的脊椎蔓延开来。

他把马停在咖啡厅后面,跟着她下了马,把公文包递给她,然后拴好了马。

她看着他笑了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没见过她笑。

她笑得时候眉毛上挑,眼睛睁得更大,而不像一般人笑起来那样眯着眼。

她看起来很惊讶。

在咖啡厅里,服务员端上一份汉堡和薯条,放在贝丝·特维斯面前,然后问道:“厨师想知道门口是你们的马吗?

” 切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能给它喂点水吗?

” 他说很感谢他愿意这样做。

“卡车坏了吗?

”女服务员问。

他摇摇头,说他的卡车没什么问题,然后服务员离开了。

贝丝·特维斯把椭圆形盘子长的那边转向他,然后拿起汉堡。

“吃点薯条,”她说,“你怎么能一直什么都不吃?

” 他想说,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就感受不到饿意。

但他有点害怕看到她听到后的表情,她害羞时常有的那种表情。

“为什么你害怕卖鞋的工作?

”他问。

“你卖过鞋吗,那简直是地狱。

”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你害怕你不能找到其他工作?

” 她盯着汉堡,好像里面有答案。

她眼睛的颜色和发色接近,眼睛被浅色的睫毛包裹起来。

“我不知道。

”她说,“不,其实我知道。

因为我妈妈在学校食堂工作,我姐姐在医院洗衣房工作,卖鞋是我家里的女孩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 “你父亲呢?

” “我不了解他。

”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 “不,并不是。

”她说。

“是个很高兴的故事。

我是个律师,对吗?

有着一份绝妙的工作,开车到他妈的格伦代夫上班,每隔15分钟我都要质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 她放下汉堡,用手背捂住眼睛。

她的手指油腻腻的,一根手指上还蘸着番茄酱。

“已经十点了,”她说,“我明早7点半才能到家。

路上有很多鹿,三叉河的河岸还结着黑冰。

如果我能顺利开过去的话,我还来得及回家洗个澡,然后8点去上班,去做那些没人愿意做的工作。

然后明天晚上再学习一点学校法律,周四中午午餐后再开车来这里,一路眼睛都睁不开。

也许是比在医院洗衣服好一点,但也没他妈好到哪儿去。

” “我住的地方离三叉河很近,”他说。

“那你知道那里结冰的情况。

” 他点点头。

她用纸巾蘸水擦了擦手指,然后喝掉了咖啡。

“你很好,愿意骑马来,”她说,“你能带我回去找我的车吗?

”他再一次牵她上马,这一次她环住了他的腰。

她似乎正好能够嵌进他的身体里,就像一块缺失的拼图一样。

他慢慢地骑回学校停车场,心里并不想让她离开。

他把马停在那辆黄色达桑车旁,扶她下马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她拽下自己骑马时簇上去的外套,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对方。

“谢谢你,”她说。

他点点头。

他想要吻她,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他真希望自己练习过,比如和之前的高中女同学,或是办公室里友好的秘书,让他在此刻能够有更充分地准备。

她准备说些什么,但在紧张中他打断了她。

“周四见,”他说。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把这当做一个鼓励的信号。

他又牵起她的手,在上面吻了一下,因为他真的很想这样做。

她的手柔软又寒冷。

然后他侧身亲了她的脸颊,因为这也是他想做的。

她一动不动,而当他正打算给他一个真正的吻时,她好像才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我得走了,”她说,然后打开了车门。

他牵着马目送她驶离停车场,然后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

马回避了一下。

他想要跳上跳下,出于混杂着幸福、焦虑和痛苦的复杂情绪。

他把她吓跑了。

他不该亲她的。

他应该再亲她一下的。

他不应该打断她说话的。

周四晚上他开了车,不再玩滑稽的牛仔把戏,他这次的任务很严肃:他会认真地回答她所有的问题,比如他为什么不吃东西。

他也不会再打断她说话。

这次他没有等别人来,径直进了教室。

可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了讲台后。

“特维斯小姐,”他说,“无法承受从米苏拉开车过来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接下来的课由我来上。

我在这里执业。

有人可能已经知道,我最近离婚了,所以我比较有空。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 讲台上的男人还在说话,切特已经站了起来,走向门外。

他站在外面,呼吸着寒冷的空气。

他盯着城市里闪烁的灯光,直到使劲眨眼让眼前变得清晰,然后爬上了自己的卡车。

他知道贝丝·特维斯住在米苏拉,离这里有600英里,在山的另一边。

他不知道她在哪儿工作,也不知道黄页里有没有她的电话。

他不知道是他把她吓跑了,还是一起骑马这件事把她吓跑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卡车是不是能一路开到米苏拉去,也不知道牧场主发现他离开后会有什么反应。

但他依然开向了出城的方向,他曾目送那辆黄色的达桑车三次驶离这里。

平直的道路在卡车车轮下翻滚,大雪覆盖的道路延展向黑暗而寂静的空间。

他在米尔斯市外停了一阵,在比林斯外也停了一会,下车在周围走一走来缓解他僵硬的双腿,直到他能继续驾驶。

在大蒂姆伯附近,平原更迭成了山脉,星空下可以看到高耸的黑色轮廓。

他在波兹曼给车加了油,喝了一杯咖啡,沿着空旷的道路开过了三叉河和罗根。

在他右手边黑暗中的某间房子里,他的父母正在安详地睡觉。

当他到达米苏拉时,天色依然很暗。

他在一家加油站停了下来,在电话簿中寻找“特维斯”的名字。

电话簿上有一个“特维斯B”的名字和电话,但没有地址。

他记下了号码,但却没有打过去。

他问了问收银员市里的律所在那里,收银员耸耸肩回答道:“也许在市中心吧。

” “那是哪儿?

” 收银员盯着他。

“就是市中心,”他说,指向左手边。

切特开向市中心,商店、旧砖房和一条单向道沐浴在黎明的光线中。

这里距离山脉如此之近,让他觉得有点幽闭恐惧。

当他终于看到一个写着“律师事务所”的标识时,他走进去问刚刚来开门的秘书,是否认识贝丝·特维斯这位律师。

秘书看了看他扭曲的腿、他的靴子和他的外套,然后摇了摇头。

第二家事务所的律所更友善一些。

她给法学院打了电话,询问贝丝·特维斯的工作地点,然后用手捂住话筒说:“她在格伦代夫教课。

” “她还有一份工作,在市里。

” 秘书在电话里解释了这一情况,在纸上写下些东西然后递给他。

“在老火车站那边,”她说,用铅笔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他在8点半到达了纸上写的地址,贝丝·特维斯也正好开进停车场。

他下了车,依旧感到不安。

她正在公文包里翻找着什么,没有马上看到他。

然后她抬起了头。

她看了看她身后的卡车,然后又看向他。

“我开车过来了,”他说。

“我还以为我来错地方了,”她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 “我来看你。

”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尽全力地站直身体,她生活的世界和他完全不同。

坐飞机飞去法国或夏威夷所需的时间都比开车来这里要短。

她围绕着律师、市中心和山脉而生活。

他的生活里是早晨会饿的马匹、在大雪中等待的奶牛,而他需要开10个小时的车才能回去喂它们。

“很抱歉你不再教课了,”他说,“我很期待上课的那些夜晚。

” “不是因为……”她说,“我周二就打算告诉你的,我那时已经申请换老师了,因为开车太耗费时间。

他们昨天找到了代课老师。

” “好吧,”他说,“这段路程确实很痛苦。

” “对吧?

” 一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银色的车上下来,看了看他们,打量着切特。

贝丝·特维斯挥了挥手,冲他微笑。

他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切特,然后走进事务所。

切特突然希望她是因为自己才辞职的,希望他能对她的生活能有些许的影响。

她把头发挽向耳后,他很想走向前去摸摸她的手。

但他只能把手伸进牛仔裤兜里。

“我没有任何恶意,”他说。

“好。

” “我得回去喂牛了。

”他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开车过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而我不希望这样。

仅仅如此。

” 她点点头。

他站在那儿等待,期待她说点什么,他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他仍然想触摸她,她的胳膊,或者仅仅是她的手腕。

她仍然站在远处,等待他离开。

最后他只好爬进卡车,发动了引擎。

她仍然站在那里,看着他驶离停车场,他开上公路,离开了市区。

在起初的半小时里,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关节发白,眼睛紧紧盯着被卡车车轮吞噬的路面。

他太累了,根本没有力气生气。

他开始睁不开眼,差点开出路外。

他在布特市买了一杯咖啡,站在卡车边喝完了它。

他希望自己刚刚没有马上在停车场看到她,他希望自己能有一分钟来做好准备。

他捏碎咖啡纸杯,丢到一旁。

路过罗根时,他想要停一会,但他知道父母会对他说什么。

母亲会担心他的健康,她病怏怏的儿子冒着生命的危险开了整夜的车。

“你甚至不了解那个白人女孩,”她会说。

他爸爸会说,“天啊,切特,那些马匹整天都没有水喝吗?

” 他回到海登牧场,给马匹们喂了食物和水,它们看上去没事。

马匹毫无怨言地驮起干草,他想起了自己14岁时养的那匹两岁的小马,它总是在他身上到处乱踢。

他胃里现在的疼痛和当初被马踢的痛感如出一辙。

但贝丝·特维斯没对他做什么不公平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就算她让他留下,他也还是得赶回来。

是两人对话中蕴含的结束感,以及那位黑西装男士看向她时保护的眼神,让他觉得浑身酸痛,伤痕累累。

他走出谷仓,月亮刚刚升起,田地里蒙上一层阴沉的蓝色。

他的臀部僵硬而酸痛不已。

他在想,自己对贝丝·特维斯的认真是否能够在她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她不会回来了,很难想象她出于任何原因再开车回来。

但她知道他住在哪里。

她是个律师,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找到他。

但她不会的。

这让他感到痛苦。

他想要和女生有所发展,现在他有了这些经验,却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演练。

天气越来越冷,他得马上回到谷仓里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写着她电话号码的纸条,在月光下仔细看着,直到他把这个号码烂熟于心。

之后,他做了他该做的,他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向了远方。

(请勿转载)

 8 ) 人生想想真无趣

人生想想真无趣我看电影《某种女人》(Certain Women 2016),只犯困,因为这部电影太没波澜了。

但可以想象那些有经验、经历和期望者是不会困着的,因为片中的几个女主角的其人其事会让他们产生代入或联想。

如果你经验不足、经历不丰富,天生又缺乏某种情感,那么,想想如下问题或许可以避免“困”境:“某种女人”是以三位女性来呈现的,她们具有哪些“同类项”可以让她们被放在同一部电影里,而这些同类项又到底想表明“女性”的哪“种”特质?

不同的观影者当然会归纳出不同的同类项,比如有人认为片中满满的都是“失意”,这就很有启发,只是影片并不重点展示她们的追求、梦想或渴望,“失意”似乎也无从谈起。

不过,最后一位初付情感便遇挫折,的确算是一种“失落”,再想想前面两位女性的行为和经历,至少站在她们的角度看,“失落”似乎是主旋律,但让我们串起来看,更多地想到的是人生的无趣,因为不仅是她们,我们每个人都可能这样。

第一位女性可以说是“仅有事业者”。

她现在生活状态是:单身,有性无爱;有子但无监护权;有家却惟有狗相伴。

对于一个女性来讲,这些就显得很不正常了,可是,她仅有的律师职业,也没能让她为自己多争些分。

一位当事人,虽然难缠,但她8个月的努力竟然抵不上一位男律师的几句解释,多少会让她产生性别上的挫败感:在法律事务上,女性更不容易取得当事人的信任。

当这个当事人一时头脑发热,劫持了一个人质时,她作为当事人的律师被要求去做安抚工作,她劝当事人自首,结果本想自首的当事人却将她撂到一边,不仅自己先出后门向警方自首,而且还将她置于不守信义的尴尬地位。

这哥们好像根本就不信任她,事实也证明她根本就不可信。

可见,她在法律事务之外也没能赢得别人的信任。

最后,她去看望那个蹲监的当事人,她好像连朋友也不知道如何当。

我们不知道她在上述列举的事情上是否有所失落,但作为旁观者,我们是不是都替她觉得很无趣?

第二位女性应当是个“兼顾家庭者”。

她应当事业有成,连他丈夫都替她工作;她并非“仅有事业者”,她还兼顾家庭,朋友聚餐,她能亲自下厨,可就这样一个家里家外一把手的能人,却跟自己女儿关系势同水火,虽然对丈夫谈不上礼遇有加,即便不满也只温柔指责而无恶言相向,然而丈夫对她却早已不忠。

虽然她愿意忙碌,但条件可能是她的绝对权威,比如聚餐时,她能容忍丈夫饭来张口,但绝不允许丈夫将她当下人来指使,所以,我们才看到,她丈夫拿了汉堡又想要啤酒时,慌忙改口说“只是玩笑”,这种施舍的态度应当是导致丈夫背叛她、女儿反感她的主要原因。

我们不知道她能否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但她聚餐时的失落感是非常明显的,快乐似乎是别人的,问候她“How are you”的只有那些野地里的鹌鹑。

她的温柔强势,虽然让外人无法拒绝,比如她要买邻居的沙岩,但她那种目的明确,根本不给别人考虑余地的态度,应当是她挥手致意而邻居老人无动于衷的主要原因。

纵有千般强势万般温柔,为了一点私利却得到如此“礼遇”,那个场景真的够无趣的了。

第三位女性应当是个“情感孤寂者”。

初付情感便遭挫折,这种事虽不能说都是无趣的,但造成心理上的失落感是不言而喻的,毕竟她和她在一起时享受过、为她离开时不舍过。

她连夜开车四小时只为再见她一面,可称得上痴情,但当我们看到她面对她的举动却不肯有任何表示时,我们是不是觉得这事太没劲了,是不是又一幕“付出的爱收不回”?

人生是不是就这样,不仅针对这几位女性,换成男性,可能也一样,充满着失落与无趣。

然而,再失落、再无趣,生活还得照样过。

(文/石板栽花 2016年10月19日星期三)Ps. 感谢V游网字幕组成员Jane提供本片中文字幕!

 9 ) 其实男人也并没有过得多好

今年初圣丹斯电影节首映,10月14日将于美国公映,好评不断。

海报上四个女人的头像KS的最大,其实看过影片后你会知道,小K只是个出场十五分钟左右的配角(连三女主之一都不是),当然她现在名气正盛,加上本片她悄无声息的演了一个女同的角色,成为电影的宣传噱头也不奇怪。

三女主方面,不论是奥奖提名的劳拉·邓恩(演过《完美的世界》、《涉足荒野》等),还是多次奥奖提名的米歇尔·威廉姆斯(演过《断背山》、《蓝色情人节》等),都不如Lily Gladstone演得出彩,而Lily Gladstone在豆瓣电影里的影人条目连照片都没有,电影介绍里的演员名单里也没有她的名字。

电影是无趣的,几乎没有戏剧冲突,画面萧疏灰暗,完全没有BGM,看的时候觉得并不好看,看过后还是能体会出点味道。

电影可看,但并不好看。

三个女主三个故事,关于事业、家庭和爱情,角色之间只有一点点关联,不过有没有关联也不重要。

劳拉·邓恩是一个执业多年的律师,因为是女性的关系,哪怕经验丰富业务能力强,也不容易得到客户的信任;米歇尔·威廉姆斯是个主内也主外的女强人,但是丈夫吃软饭,女儿不认可,每天任劳任怨反而隔阂越来越深;Lily Gladstone是个养马的马倌,电影里她这个角色甚至没有姓名,有一天她认识了小K演的法律老师,虽然都是女性,而她孤独的心仿佛开始有了期待。

多说一下Lily Gladstone这个故事,小K因为路途遥远辞去了Lily Gladstone所在小镇的工作,Lily知道后连夜驱车四小时去小K的小镇找她,第二天早晨终于找到小K,才发现之前几天的相处似乎是她的错觉,亦或者她们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于是她在跟小K打了招呼后开车离去,这里的长镜头Lily的表情特别是眼神非常棒。

追逐爱情失败而归的各位应该都懂,去时所有不安的情绪都转化为失望一种,甚至有些绝望和麻木在里面。

(马、山、养马的女同,有没有让你想起《断背山》?

)多说一点关于小K,这几年可以说非常勤奋,看看过去的成绩,大片、烂片、商业片、文艺片、主角、配角都在演,评价有好有坏。

不过最近逐渐被有分量的大导演邀请参与电影拍摄,演技也在不断磨合中成长,我还是比较看好她的。

 10 ) 珍惜日常

正好有朋友刚爬上卓傲友峰,听他说算拿到攀珠峰的门票。

卓奥友海拔8201米,在峰顶他遥望60公里开外的珠峰顶,两个高度还相差600米的山峰之间,有我不懂的关于登山的一切。

不过,当我问他这次登山的感触,他归纳的其中一句话让我一时半会不得要领,他说的是:珍惜日常。

我可以想象的是在登山途中即使想放弃,那上下两难都笼罩着煎熬,煎熬着漫长的苦境,更是煎熬着对生命的安全感,行走的每一步都特别的缓慢,也许就是在那漫长中迥异日常的体验,让他远离着舒适,想回到舒适,是这样吗?

看《某种女人》的过程中,也许正因为有朋友这句话打底,很耐心的看,越耐心的看越能咀嚼出某种日常的味道来,那种与舒适与否无关的普通的过活。

几个女人的故事不像是故事,像时间的流水账,当生活展现在我们的眼前,是穿衣服的晞晞嗦嗦的声音,一盘快餐从送餐口递送到餐桌上在几个人手中的流转,电影的镜头对这些细节并没有特写,但会让人注意到它,看到时间的慢,看到人们的语言藏在表情之下的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日常就是这样,她们发生的故事,总是好像怀着某种希望,又一时会平静的熄灭希望,好像每个人都期待着与世界的他人连接,但又不能很好的连接。

我忽然被这些电影的语言淋湿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该珍惜吗,我只知道电影的艺术力量揭示那近乎于无援的生活,也同时想让观众产生爱惜每一个生命的情感闪光,这是应该珍惜的,无论怎样,日常里都是生活着的人们,即使是普通人,他们与世界的连接里有真诚,有善良,有对于美好的向往,正如电影里其中一名女人和丈夫向一户老头索取他拥有的一堆石头,也是想给自己盖房子时有漂亮的一堵墙,这都是该珍惜的。

看这电影的画面时,我忽然觉得像把自己恢复用心的去看我周围世界的体温,那种温度就像是自己肌肤的温度,被自己特地的用心的察觉了一样。

我相信,如果每个人都能像看这样的电影,眼里聚焦了这些普通的事,感受到电影画面传出的丝丝寒气的时候,内心也会是感悟到温暖的美好的。

这时候,聚焦我们周围日常的事物,特别是人。

从那些行动,语言,表情想想某个熟悉的人,会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熟悉他。

甚至是一个无名之人,都充满了想象不到的故事能打动你的心从未打开的地方。

也许这能让自己好好的,耐心的,安静的,把世界真的进入自己的内心流动起来一样,这就是看这部电影的感觉,那种发现可以珍惜的日常,其实就是重新的发现自己和他人。

正如某一天我看见的一个人,他在洗手间花了不小的时间去关一个细细滴水的水龙头开关,他一次次的尝试去把水阀调整,试图关到不滴水的位置,他做着那些重复的手部动作,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盯住流水怀着希望的样子,我忽然感到看到的这些场景,好像展现了一面很宽广的世界。

《某种女人》短评

地区沉闷 拍得也沉闷。

6分钟前
  • Pirouette
  • 还行

实在不行,过于寡淡的日常生活流的叙事风格加上灰扑扑的影像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而且影片女性表达的情绪又过于细微,直接被略过…

7分钟前
  • 未半
  • 较差

浓浓的女性主义标签,关注女性的心理状态,不过三个故事都是真无聊。能不能别让我小K演这种了。

8分钟前
  • 格兰德河的火车
  • 很差

三个女人的故事(也可以说是4个),虽有细微关系,其实完全可以看作互相独立。设定在美国西北部,地理位置很接近加拿大了,时常出现在远处的雪山,空气中总弥漫着生冷的寒气。有些仿佛东方留白的美感,也切中美国西北的寂寥,大量琐碎细节的镜头,尤其第三段牧场放马重复过数日相同的节奏。女性电影,同时也是独立电影。没有高潮转折,都是细腻的情绪,克制的表达,无疾而终的几个小事。

9分钟前
  • 十一伏特
  • 还行

如果Kelly Reichardt的兴趣所在就是把玩显然包括自己在内的某种女人欲济苍生而不能的苦闷的话那她成功了,这里最不合时宜的平凡大概就是导演的才华。

14分钟前
  • OreoEmpanada
  • 较差

踩在私密的褶皱中

19分钟前
  • Murteironi
  • 推荐

生活即影像,镜头不障目,前两个故事不如弃之……Lily Gladstone 那条线下,我K依旧雌雄双禧!!!

20分钟前
  • wangzhy
  • 还行

Michelle Williams 一出场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If These Walls Could Talk”3么?第三个故事真好。

23分钟前
  • vivi
  • 还行

要睡着了

27分钟前
  • Livingoutside
  • 很差

什么和什么啊

31分钟前
  • 猫舌骑士
  • 较差

隐谧无声,却暗流涌动。

36分钟前
  • 周八的柿子
  • 还行

感觉是近几年里看着最像电影的美国电影了,表演编剧摄影导演氛围情绪都很完美,像是贾木许几十年前能拍出来的一部耶茨电影(虽然这么说听上去有点贬低导演,Reichardt就是Reichardt)。人家女导演费尽力气拍出一部好电影,到最后被大家塞到一个女权的框框里,“我觉得ok,这很女性”,“我觉得不行,不够女性”,挺可悲的

37分钟前
  • Qtn
  • 力荐

这片太安静了,最后一个故事

38分钟前
  • 赵澍澍
  • 还行

大半夜对着一个持枪疯男人,逐字逐句读着他工伤的调查报告;木屋里挨着那个尴尬胡须男,不得不在手机上打字提示他离开;荒郊外为了再见她一面,驱车四小时经过那些薄冰和路障。天气恹恹,这冬天萧索严寒。我还是继续喂马、搬砖、上楼梯;你照旧上班、独居、喝奶昔。仿佛从无波澜,假装生活仍一成不变。

42分钟前
  • 西楼尘
  • 还行

每个人都有一些似乎并不太符合逻辑的做法和语言,比如毫无铺垫谈法律界性别偏见,或看似强硬的母亲角色却受不了干重活身上沾灰尘,除非理解成她们首先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vulnerable的位置来看待一切,那么这样的情况下大概什么都可以被曲解因此还有什么是成立的呢。现实中很多女性都比她们复杂多了。

45分钟前
  • 么什叫定决能不
  • 较差

林奕华课上曾看过一遍莫名其妙的机翻中字,重看好感度倍增,且要反驳他说“里面的女人都在以无用/盲目的行为填补生活的虚空(疲于同一人的案件,抽空做爱;买石头又弃置;彻夜驾车往返)”。正是由于将她们先视作女人,才会否定掉这些日常时刻的意义,从而将其定义为填补关系,再评价她们是孤独,可怜,盲目。如若对照到导演前作Old Joy的男性,恐怕很容易便能认定行为即生活本身,行为本身也具意义。如三段都出现的驾车便是与周围景观共享时间流逝,也是随着驾驶,三个故事将地域空间由城镇到郊区,再到偏远社区,逐步扩大。从而在不同的空间维度里,一同探索单个时刻的意义。

48分钟前
  • 刘浪
  • 推荐

平常人的生活,充满各自的无奈和困扰,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确实最真实的平淡。

51分钟前
  • 请叫我腹黑
  • 还行

戳中現代生活的盲區,也是痛點。你究竟要什麼

54分钟前
  • 方舒逸
  • 推荐

被完全折服的动人和完美,情感力量被影像语言压到极简克制但又细节充实的叙事表层之下,那种只隔着一层纸稍微不小心就会蓬勃而出的惊心动魄啊太有魅力了。

59分钟前
  • 陀螺凡达可
  • 力荐

荒凉的蒙大拿州,三个(四个?)女人的生活默然交错。淡淡的笔触折射出生活的艰辛、婚姻的坎坷、友情的难得。符号意味很强,女权主题也略简单化,然而真挚细腻的手法颇能感染人。

1小时前
  • 西木的风
  •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