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举证

National Theatre Live: Prima Facie,英国国家剧院现场:初步举证,初步证据,Prima Facie

主演:朱迪·科默

类型:电影地区:英国语言:英语年份:2022

《初步举证》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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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举证》剧情介绍

初步举证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泰莎(朱迪·科默 Jodie Comer 饰)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刑辩律师,热爱胜利。她从工人阶级出身一步步成长为顶尖律师,在任何案件中都能进行辩护、交叉质证和消除疑点。她不对客户做价值判断,不相信一面之词,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只相信“法律下的真相”,法律与系统会做出最接近真相的判决。但一个意外事件迫使她直面父权制下的法律、举证责任和道德之间的分歧。 在2023英国劳伦斯·奥利弗奖评选中,该戏剧获得最佳新剧奖,朱迪·科默获得最佳女演员奖。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三十一东京贫困女子青春灰姑娘厨房之厨王争霸赛炙热快乐电信街吉隆贡2死亡主播方小姐的恋爱秘籍米娅的夏天万市大吉蛋黄人决战豪门海边的恋人们你好,安怡铁道人:1984博帕尔事件奥斯汀乐园合居情缘传奇办公室第一季鼠来宝3鲜血淋漓第一季逃出卡拉哈里绯闻女主播反黑拳力以赴机甲大师杖与剑的魔剑谭北极移民伤害漂亮朋友

《初步举证》长篇影评

 1 ) 《初步举证》小众叨叨叨优秀话剧,但是很枯燥,忍耐1小时后终于看不下去了。

看到电影的第26分钟(约24.52%进度),我终于看不下去了。

脑海中浮现巨大疑问:如果这也算电影,那直接看话剧录像不就行了?

我不排斥任何电影形式,但电影必须有其存在的意义。

比如《北京法源寺》的话剧更震撼人心,B站就有完整录像,何必拍成这般?

豆瓣分类更让我困惑。

《初步举证》明明是话剧录像,却被归为"剧情"类,而《北京法源寺》直接标注"话剧"。

若按此逻辑,是否所有话剧录像制成拷贝在影院放映都能算电影?

仔细想来确实可行,例如《狗镇》若加入巧妙场景转换,完全能改编为话剧,再以录像形式放映。

只是中国电影市场尚未有人尝试罢了。

继续观影至1小时04分钟,我彻底放弃,确定此生不会再看完。

强烈的枯燥感将我吞噬——单人单场景的话剧形式本就单调,故事内核更是单薄:探讨女性与异形性行为中遭遇强迫时,如何证明自己被侵犯。

这种简议题用105分钟呈现,剧情毫无波澜,苍白无力。

《末路狂花》仅用一场强暴戏就足以传递同等张力。

冗长的对白与停滞的情节,足以让观众如坐针毡。

对我而言,电影必须有趣,故事必须精彩,这是超越一切的铁律。

然而,这样乏味的作品竟在豆瓣获得16万人评分9.5?

我可以理解女性观众等待一部好电影,等待一个好的独立女性题材电影太久了,她们渴望被关注、被重视。

我自己会给它7分。

即便它枯燥得让我看不下去,但它确实是一部好作品,毋庸置疑。

 2 ) 豆瓣9.6分,她一个人的表演

Jodie Comer的《Prima Facie》

深秋小屋 | 影视文/翻译/整理:Dongdong参考:playbill、griffintheatre、theatreweekly封面图:深秋小屋 配图:豆瓣、视频截图采用字幕:远鉴字幕组注:文中“☞”可点击到另一篇相关联的小屋推文。

有一些朋友让我写《Prima Facie》电影版的观后感。

说实在的,不太好写,因为我看舞台剧的数量远没有影视剧多,加上它又是一出独角独幕剧,所以轻易不敢“下笔”。

我看了四遍《Prima Facie》电影版,两个不同字幕的版本。

这剧对字幕翻译要求非常高,一旦字幕翻译不精准,对整部作品是毁灭性的。

但,我还是想说,作为电影版,它无法和现场演出媲美。

所以,如果能看现场,才是最佳选择。

1】三个印象深刻的场景场景一Tessa站在清晨6:09分的街头。

雨突然猛烈地落下。

像石子一颗颗打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僵硬而冰冷。

她钻进一辆出租车。

她想去她妈妈那里。

雨点跟着她从车窗里钻进来,继续肆无忌惮地砸在她的身上。

司机想接去机场的生意,不愿意载她,粗暴地赶她下车。

Tessa突然意识清晰起来。

就在三个小时前,她被男同事Julian强奸了。

天空并没有下雨。

那只是一幕幕让Tessa想起来恶心、反胃、疼痛的回忆,像冰冷的雨水一样反复淋在身上。

“这不公平!

”Tessa爆发出一声尖叫!

司机被震慑住了。

大雨瓢泼,Tessa心里的大雨在瓢泼。

“带我去最近的警察局。

”Tessa对司机说道。

场景二强奸案从报警第一天开始……一直滚动到第782天。

打翻在地的椅子,打翻的生活。

潮湿的空酒瓶,熄灭的蜡烛。

犹如Tessa这两年零52天里,永远抹不去的最黑暗的记忆。

它们永远会在Tessa面对一次又一次审问时,像死去的尸体一般,杵在她一次又一次回忆现场的角落里。

毫无答案,冰凉无情。

场景三“你喝了两杯酸橙伏特加,还喝了两杯红酒,对吗?

”“你后来又和当事人去了家里,喝了红酒,你是否喝醉了?

”“当你脱掉衣服的时候,你并没有说不,对吗?

”……Tessa要自证清白,每每都要重复回答这些令她身体与大脑都会陷入一片混沌的问题里。

可是,这些问题的答案与强奸本身又有何干?

喝醉了的女性就活该增加被强奸的风险?

女性没有说“不”,就等于允许被侵犯?

最后的审判,依然是男性主导的法庭偏向了强奸犯。

最后的审判,作为女性的Tessa依然败诉。

她只是强奸案中的受害者,却未被法律保护,法律将她无情地推开。

看看你的左边,看看你的右边。

我们是每三个受害者中的一员。

我虽然也崩溃了,但我还在这里,我不会沉默。

Tessa被庞大的法律体系淹没。

在她的背后,是一件又一件与她一样的强奸诉讼案。

它们如黑暗里一盏盏灯火,遥远又近,数不尽,诉不尽。

此刻,背景音乐响起,是好多女声唱出的不和谐的歌声。

寓意着无数被侵害的女性在黑暗里挣扎、反抗、发声。

“This is me!

2】两个版本的《Prima Face》☞《Prima Facie》由澳洲、英国双国籍剧作家Suzie Miller创作。

这部剧有两个演出版本。

第一版(墨尔本艺术中心版)由西摩中心(The Seymour Centre)和格里芬(Griffin)联合打造,在2021年11月24日至12月11日悉尼演出。

出演Tessa的是澳洲戏剧演员、导演兼编剧Sheridan Harbridge。

第一版的导演是澳洲戏剧导演Lee Lewis。

第一版《Prima Facie》将在明年2月8日——3月18日再次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维多利亚艺术中心演出。

第二版(伦敦西区版)由☞Jodie Comer出演Tessa,Justin Martin执导。

第二版由于是金牌制片人James Bierman与慈善机构The Schools Consent Project一起合作制作,在宣传和推广上比第一版力度大很多。

加上Jodie Comer的加入,令第二版比第一版的名声也更大。

(作者Suzie Miller,演员Jodie Comer,导演Justin Martin)2023年4月,Jodie Comer的《Prima Facie》将在纽约百老汇黄金剧院演出。

Jodie Comer本人对此也相当期待,当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在社交媒体上发帖,激动得满含泪水。

3】一个演员JodieComer《Prima Facie》讲述的是出生于工人阶级的女律师Tessa,在受到男同事性侵后,迫使她面对父权制法律、举证、道德的分歧。

不得不说,表演这台独幕剧+独角戏对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是极具挑战的。

Jodie Comer在这90分钟的表演中,一个人扛下了整部戏的演出。

密集的台词,高浓度的情绪张力,以及全程几乎都是一个人在舞台上一边独白一边完成换衣服、参与调度道具。

包括有一幕她返回利物浦母亲家里时,会把所有家乡人物的口音瞬间转换成利物浦口音。

整个舞台都属于Jodie Comer一个人大放光彩。

在今年4月15日伦敦西区哈罗德·品特剧院首演后,Jodie Comer为期9周近80场的演出,获得了极高好评。

就在最近(12月11日)她凭借该剧,获得了伦敦《旗帜晚报》戏剧大奖(Evening Standard) 最佳女主角奖,该奖项是英国戏剧界的重要奖项之一。

《旗帜晚报》是英国老牌报业巨头,Evening Standard是1955年发起的奖项(它的百老汇小伙伴叫戏剧委员会奖Broadway theatre Drama Desk Awards)。

《旗帜晚报》戏剧大奖在每年十一、二月份评选出。

不过,作为独幕剧,《Prima Facie》过于密集的台词和紧锣密鼓的情节叙述,使得节奏过于“赶”,尤其在上半场。

这也让演员在只有一个人完成所有情节表演的情况下,肢体语言表现一直处于过于急促的状态。

也许导演可以再好好精炼一下整个台本和表演过程,多给演员一点在舞台上的留白处理会更好。

当然,就如上面我所述的三个印象深刻的场景那样,作为独幕剧,它整体的舞美和结构都是非常棒的。

尤其舞台利用了有限的道具,相同的道具在不同的情景下赋予了不同的作用,包括运用了影像呈现出演员的表情特写。

电影版《Prima Facie》大概有四、五个摄像机位,这也许能比较好地选择从不同角度切换演员的表演。

但舞台剧的魅力永远都是在现场。

因为一个舞台剧的每一场演出,演员都会有不一样的表演和表现力。

观众可以亲临演员近距离表演,感受演员更真实的台词、气息、情绪、情感输出,尤其是一些即兴表演和互动。

(Jodie在排练《Prima Facie》)4】关于影视作品的“性侵”这不是Jodie Comer第一次演出“性侵”受害者。

事实上,在她的影视作品中,有相当多都涉及到这个题材。

比如电影《最后的决斗》,电视剧《为奴十三年》、《白公主》,甚至早期的☞《好警察》、《肥瑞的日记》。

(《最后的决斗》剧照)

(《为奴十三年》剧照)而“独角戏”的表演,对Jodie Comer来说,也非第一次。

在☞《她说:女性人生瞬间》、《新喋喋人生》、《Either Way》中,我们都领略了她一个人演一出戏的表演功力。

两分钟短片《Either Way》,LOEWE品牌支持拍摄,Benn Northover执导,Jodie Comer在化妆间以不同情绪念同一个词语:“LOW-EV-AY”但看完《Prima Facie》后,我突然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思考——“什么情况下才算是性侵?

”显然,在《Prima Facie》中,Tessa的遭遇很多人不以为然。

因为客观的事实是,强奸她的那个Julian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她发生亲密关系。

甚至,Julian还曾是Tessa自认为正在交往的暧昧对象。

按照“正常发展”推进,他们俩当晚本“应该”会发生第二次亲密行为,只是Tessa酒喝多吐了,导致她的身体状态禁止这份浪漫的继续。

但显然,Julian不这样想。

听过Tessa讲述整个遭遇的警察、陪审团、法庭庭长也不这样想。

怎样才能改变司法对性侵的审判标准?

怎样才能把那些逍遥法外的性侵者绳之以法?

直到结尾,《Prima Facie》仍然给出的是一个迷惘的现实。

这让我想起一部印度犯罪片《一个星期四》。

电影讲述被性侵的女主角绑架了16名幼儿,要挟总统修改印度法律,从而保护众多受侵的印度女性。

最终,全印度通过了判强奸犯死刑的法律。

它更像一部女性主义科幻片,身为女性,我非常能理解受害女性想要严惩罪犯的那种玉石俱焚的心情。

可是,在一个男权主导的现实世界里,女性想判强奸犯死刑的诉求,是一种幻想。

(影片结尾:据统计,在看完这部电影期间,印度已有8位女性被强奸。

)最后,我想,Jodie Comer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优秀的90后青年演员。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突破的演员不是好演员。

Jodie Comer正“野心勃勃”地让自己成为世上最好的演员。

-END-

 3 ) 抄台词(自用)

看了《刑法中的同意制度》再来看这部,窒息且泪如如下,一个小时让你沉浸式地感受到been raped 的切身感受。

一个被性侵犯的年轻、成功的女性律师将侵犯她的同事告上法庭,逻辑如此严谨的她面对被告皇家律师团竟然百口莫辩,记忆混乱模糊。

在她终于找回自己的时候,被告席皇家律师法律顾问要求「预先审查」(voir dire)——法律术语,指在可能有偏见性的发言时陪审团回避,退出法庭以免受到影响。

讽刺的是,这个词的词源是「讲真话」。

「法官大人,我今天身份很特殊,从前的我是作为律师出庭辩护,但是今天,我是证人、我是原告,是一个受害人。

作为辩论律师,我在法庭上询问过性侵案中的女性,那时候我认为,性侵案的证言需要简洁而富有逻辑。

现在我才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法律系统都是那样要求女性受害人的,我曾经也如此。

现在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合理的,因为现在通过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一个律师和女性,对性侵过程的记忆,是不清晰、不连贯、缺乏条理的。

因此,从法律的角度讲,她们的证言经常被认为『不可信』。

我知道证人可能给出错误的证词,但这不是交通肇事案或者入侵住宅案,这是强奸案。

这是针对人本身的犯罪,现在我知道了,当一个女性用她的行为说『不』的时候,这根本就不是一件晦涩且难以理解的事情,但在我亲身经历以前,我也会说是女方记错了。

但是,当一个女性收到了侵犯,那是一种腐蚀性的创伤,刚开始是身体深处的恐惧与痛苦,接下来会蔓延到思想和灵魂,之前我出庭也会说他记错了,毕竟如果证词混乱且前后矛盾,那证人就会被认为是撒谎,她们自己也会开始对细节不确定。

但作为一个律师我深知,法律要求证据要维持一致,但在性侵案中,我们还应该把一致性作为判断证据可信度的标准吗?

作为一个受害者,我要说的是,性侵和施暴者在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我们记不清细节,如果受害女性要在法庭上复述侵犯的细节,如果她的受害经历,不如法庭喜欢那样典型清晰,我们就会推断她在夸大其词,往往判定她的证言不可信。

我现在要大声讲出来!

有关性侵的法律根基是错误的,因为女性的受害经历与由男性主导制定的法律体系不符,所以,我们得不到真相,我们缺乏公允,法律是由一代又一代的男性主宰制定的。

」每三个女性,就会有一个受到过性强迫,性胁迫,看看你的左边,看看你的右边,如果这个人不是你,也并不是完全和你无关。

 4 ) End of PrimaFacie Era & I Feel Represented

A fancy lawyer,A Liverpool Girl,A Victim.这是我对Tessa三重人格的总结,同时也是对1/3女性的共享经历的概括。

高尚的律师,是Tessa对自己的催眠,也是外人眼中的Tessa。

利物浦女孩则是真正的她,而受害者是她作为1/3女性的象征。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强奸案。

她并不符合大众对于“强奸”的常规定义。

当一个女性被强奸,人们通常希望她满足以下的刻板形象:首先,她是个品行端正的女孩。

其次,她的衣着并不暴露。

再次,她没有向施暴者发出任何形式的性暗示......最后,她在被强奸时必须拼命反抗。

例如,一个女孩穿着牛仔裤,走在下班的路上,被跟踪者拖入草丛进行性侵犯,大家会认为这是强奸案的一个典型流程。

而Tessa,远非符合“完美强奸案受害者”的形象。

她和Julian曾在chamber里面发生关系,她穿着绿色丝绸长裙和Julian约会并饮酒过量,她曾向Julian暗示过自己对他的喜爱......她在受到强奸时并未反抗。

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这似乎看起来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强奸,而更像是“酒后乱性”。

Suzie Miller将“强奸”的设定放在这样一个非常特殊的背景下,毫无疑问地提升了戏剧的探讨深度。

而单人表演的设定,则更强调Tessa的内心剧情,或者说整个故事都是建立在Tessa个人心理活动上的,这无疑是对演员功底的严峻考验。

The Victim 强奸案的受害者是一个脆弱的女性,她会生理上感到恶心、她会压抑回忆、她会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未曾发生,她不想重温。

受害者本能上会拼命切断与施暴者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Tessa会立刻洗澡、会让暴雨无休无止地冲刷自己、会立刻删除Julian发来的短信。

这类特殊的强奸案施暴者会更加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又捕获了一个猎物,他们当然知道自己行为的性质,他们以为受害者会尽力淡化这一事件,他们会在事后装模作样地站在受害者面前,用花言巧语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而这一步则是摧毁受害者心理防线的关键——受害者知道自己如果喊出来会面临羞辱,她们内心想要大声咒骂,但是话到嘴边却哽咽,她们知道即使自己说出来,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一通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

The Liverpool Girl利物浦女孩将青春献给了法学院,三年的时间,她成为了1/3的佼佼者,通过一年的bar examination,七年的时间,她才在大城市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

并不好的家庭环境和社会地位让她迫切地想要改变自己的社会阶层,但她是一个自卑、不敢引人注目的人,她非常害怕一场风波会摧毁她多年的努力。

这个利物浦女孩会私下里将自己的家庭状况与周围的精英家庭对比,然后用戏谑的口吻表达自己的无力感,当她和朋友去购物并拿着维多利亚的秘密的购物袋遇到前辈时,都会小心翼翼地将这“廉价”的购物袋藏在身后,受到侵犯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妈妈。

她清楚一个事实——周围的理性人会为了与精英交换利益而无法站在“底层受害者”的立场上,没有人会选择为了正义而站在金钱的对立面。

上层社会的人会为了正义发声是因为他们能看到正义带来的附加价值,而那些比邪恶低一等级或者平等的人会选择沉默。

因此,她只剩下妈妈。

但如果今天受到侵犯的是一个私立学校的女孩,人们的反应又会是怎样呢?

A Fancy Lawyer她是一位拥有特权、稍显傲慢的女辩护律师,她清楚地了解社会规则的运作方式,知道如何用优雅的口音在陪审团面前表演,她的言谈间充满“无罪推定原则”和“人权”、“社会公正”的词汇。

她努力用这些法律术语来装饰自己,显示她与其他普通女孩的不同,仿佛已经踏入了上层社会的门槛。

她相信法律体系及其带来的便利。

然而,就这样一个有特权的女律师也不能逃脱被人渣侵犯的命运。

即使Tessa熟记证据规则和刑事程序,她仍然无意中毁掉了一些重要的证据。

这也反映了律师Tessa与受害者Tessa在意识上的对抗,一个人拼命想要保存证据提起诉讼,另一个人则拼命想要忘记这场噩梦。

正是这种对抗,揭示了法律在处理强奸案中的证据规则和证明标准的漏洞。

同时,有一个利物浦女孩,始终在提醒两个身份的Tessa:不要让我多年心血积累的信念化为泡沫。

于是,782天后,这三个对立的女性苦苦挣扎后,最终融为了一个独立的Tessa。

这也是无数女性的命运:不要以为拥有了特权就能安心,在男性构建的规则框架下,没有人能够逃脱男人的凝视。

我们总是以为,只要女性能熟练掌握规则,就能得到尊重,但是我们掌握的是男人创造的规则,而不是我们女性创造的规则。

再看强奸案的时间节点:它发生在Tessa在chamber里与Julian发生性关系之后,而在那一次的性关系中,Tessa向Julian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即“Iam not a private school girl”。

正是这一信息,让Julian最终对Tessa施暴。

男人的算计无处不在,如果一个女人在社会等级中比他们高一个等级,他们会假装和你是平等的,但一旦他们发现你的社会等级比他们低,你就成了他们的玩物。

被告Julian选择不做证(not subjected to cross-examination),这也是男人的精明之处。

在普通法系证据规则体系中,一旦被告选择不出庭作证,则他庭外很多言论和行为会因为受到“传闻证据”(hearsay)的制约而无法呈现给陪审团,因此直接导致对检方有力证据的减少。

此外,Adam对Tessa深表支持,并告诉Tessa,Julian之前告诉过自己他曾经有过类似行为,但Tessa也说了这是传闻证据所以无法采用。

对于这一点,我会把他解读为“Adam不愿意得罪Julian而选择沉默”,也是男人对男人行为的默许。

因为倘若Adam愿意出庭作证,由于SexualAssault案件的特殊证据规则加之对传闻证据例外规则的运用(hearsay exception),这段证词有极大可能会被作为合格证据呈现给陪审团。

而Adam却没有为了Tessa这么做。

“Legal instinct tells me this is a losing case.” 然而,Tessa是赢家。

她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母亲已经变老,似乎母亲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是那一代的女性是不敢说出来的。

母亲的出现,既是母亲对女儿的支持,也是两代女性精神力量的传递。

Voir dire(法语意为"说实话")阶段,这把整场戏剧推向高潮,只有受害者敢说出真相,只有女人在为女人说实话,而人们却给胜利的施暴者鼓掌。

结局,每个独立的卷宗的亮起,出现的不只是一个Tessa,不只是三个Tessa,而是千千万万的Tessa,共同推动一场法律的变革。

Somewhere, sometime, somehow, something has to change. Jodie Comer在骄傲月的pride parade周,我与我已经喜欢了六年的偶像进行了一次非面对面的交流。

她把这部传奇的戏剧带给我,我在信中向她诉说我被Tessa代表的经历。

大约在2021年,我的微博个签是“梦想是看Jodie Comer女士演大律师”,没想到第二年梦想就实现了。

所以,在这个Prima Facie时代的结束之际,我必须对我所爱的女艺人表达赞美。

我并不想称她为“明星”,多年来,除了在荧幕上的时间,几乎看不到她私下的样子。

《杀死伊芙》爆火后,由于私生活受到打扰,她注销了Twitter账户。

在平日里,她穿着New Balance鞋和几十美元的衣服去逛街、上班。

相较于“明星”,她给我一种普通、尽职尽责的工人的感觉。

或许在她眼里,她只是得到了一个“演员”的工作,对此毫不懈怠,稳健前行。

她总会带来惊喜,看似守护自己的舒适区,但却勇敢接受各种挑战。

当你以为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在家待业时,她会突然带来一部新电影、戏剧,甚至游戏作品,作品涵盖广泛且广受好评。

虽然还初出茅庐,却已将艾美奖、奥利弗奖、托尼奖收入囊中,Villanelle这个角色让她走红,但她后续的角色中都没有再出现Villanelle的影子。

至于她在百老汇的《Prima Facie》中的演出,相较于在英国的NTLive官摄,有些许改动。

首先,台词的节奏和语音语调方面有了调整,我个人觉得整体听下来更容易让美国市场接受。

在美国的演出中,Jodie明显比在英国更熟练,形象也更自信。

前半段的高尚律师场景下的语速明显放慢了一些,并在几个抛梗的地方将断句和语音语调调整得更幽默,让全场观众捧腹大笑。

有些在英国场下面观众沉默的地方,在美国的演出中,却引发了观众的笑声和掌声。

其次,她对音色做了调整。

独角戏意味着她不仅要演出Tessa的三重身份,还要作为叙述者将其他角色也表现出来。

这是对演技的极大考验。

在美国的演出中,Jodie对不同角色的音色相较于NTLive官摄有了更为明显的调整。

在短短几秒内,你可以通过她音色和神态的转变,直观地感受到是哪个角色在说话,无论是男性角色、女性角色、强者、弱者,观众都能清楚地区分。

前面骄傲的律师和后面支离破碎的受害者,虽然都是JodieComer的声音,但你会感觉这是两个人在说话。

再者,经过几个月的高强度演出,Jodie明显瘦了很多。

这一点在在警局报案的那场戏里最为明显。

当相机打开,Jodie的整张脸出现在屏幕上。

我坐在第一排,看到黑白屏幕里的那张脸,我真的认不出她是JodieComer。

脸上几乎没有肉,只剩下颧骨和下颌线,她瘦得让人心疼。

但这无疑让整部戏更完整,更符合一个忙碌的律师的形象,更符合一个受到侵犯后恐惧孤独的强奸受害者的形象。

最后,我必须提到演员的奉献精神。

化妆和避免出丑对于公众人物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在《PrimaFacie》中,Jodie Comer却毫不犹豫地将素颜展现给观众,特别是在后半段的暴雨后以及录像阶段,受害者的狼狈不堪就这样展现给了观众。

我非常佩服Jodie的勇气,敢于让自己的美丽与丑陋同时出现,以便更全面地刻画Tessa这个角色。

相较于很多女明星“我要保持美丽”的心态,JodieComer的专业精神和对演员工作的尊重显而易见。

一周8场演出 ,我无法想象高密度的台词堆叠和卡点她是如何记忆精准的,无法想象每个月的生理期她是如何度过的,更加无法想象每一场在开着低温空调的剧院里淋一场雨她是如何坚持的…几年下来,我觉得Jodie Comer接的几个代表性作品中的角色都非常有意思,几乎没有那种“男人眼中的好妻子、小女人”的角色。

从《My Mad Fat Diary》和《Doctor Foster》中的两个“坏女孩”,到《Killing Eve》中的大女主Villanelle,再到《The Last Duel》和《Prima Facie》中的强暴受害者,这些都反映了Jodie的女性主义观念的变化,以及她为女性发声所做出的贡献。

感谢你,我的偶像。

 5 ) 《初步举证》广州告别场映后交流会 柯倩婷&胡铁梅

胡铁梅:这部剧要素过多,我们两个都分别做了一些笔记。

首先其实非常想感谢今天到场的观众,因为这并不是一部轻松愉悦的电影,在观影中它是沉默甚至很多时候令人窒息的。

这是我第二次观看这部电影,上一次大概在一周前的晚上九点半,当时其实有点困,但是看完以后睡意全无,我觉得这真的是一部非常伟大、具有现实意义的一部片子,想请柯老师分享一下对于这部片子的观感。

柯倩婷:好的,我觉得一开始电影就是在一种战争的氛围里,女主角拿着枪砰砰去猎杀她的猎物,法庭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战场,她经常像猎手一样给猎物设置陷阱,挖个坑让它掉下去,无力挣扎,看着它死。

这段其实还有一个情节,亚当也通过调查咨询把受害者给问哑了,还有詹娜的案例。

这一系列下来,她自信张扬,然而在她自己遭受了朱利安的侵害之后,里面有句台词是从头贯穿到尾的,就是“This is me”,这就是我。

她不断地强调,这就是我。

这个“我”是什么?

她被侵犯、她受伤、她恐惧、她担心、她无助、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工作、她不知道要不要报警、她回去不敢面对朱利安、她不敢面对她的同事、她不想让她母亲知道,不想让一家人知道。

她觉得丢人,她被别人嗤笑。

然后她一句一句地说,这就是我。

这个剧就是让我们看清楚,这个“我”就是赤裸的我,她已经没有法学院的学生和律师身份来作为盔甲了,脱掉一切之后,她这个赤裸裸的人,一个女人,在这次经历里面受了伤害。

但是,也依然是这个我,她一直说下去,还是这个我,她勇敢地去报警,然后在这两年里,她不断不断地去自我交叉咨询,她找到了力量,明白了她要说出来,她要讲出她的证据,她也不再担心荡妇羞辱,不再担心所有的这些东西,我觉得她在这个过程里慢慢地找回了自己,this is me,这个真实的自己不是拿法律作为获得荣耀和信誉的外在的东西,而是找回来她的位置,要跟这个已经崩溃的、已经没有人性的法律体系做斗争。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之前对詹娜的出击、那样的一种猎杀,其实就是对她自己的预言,电影里一开始詹娜的那个位置是空的,最后她自己也在这个位置上被审讯,其实就是一面镜子,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例子。

我先说这些。

胡:可能有很多观众一进来,立刻就被朱迪科莫暴风骤雨一般的表述给卷进去了,似乎是她说一声“follow me”然后就开始飞奔,很多人都还没有跟上来,我也是一直到她讲完了前面那一段、进入到她的date的时候,才真的全神贯注在听。

我这一遍看到了很多细节,一个是最开始她说,看看你的左边,看看你的右边,这句话早在开头就出现过了,第一次是出现在法学院的课堂上,老师对他们说,看看你的左边,看看你的右边,那是为了表示你们都是精英,但你们其中只有1/3的人才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会有很多人失败,是用来表述这个;但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女性个体会遭受到侵害的概率,看看你的左边,看看你的右边,有1/3的女性会受到性侵。

柯:对,我补充一下,看看你左边,看你右边,是法学院的院长用来激励他们的,说明了法律专业里面就是相互激烈无人性的竞争,但是同样一句话,女权主义者善于用主流的话来说自己的状况,她让我们真的看看你的左边和你的右边,三个女人里面有一个人被性侵。

胡:对,这才是我们要面对的那个真正的1/3。

柯:对,还有影片到最后的时候又说,看看你左边,看看你右边,是让我们看到不仅仅是你的邻座,还要看到这个世界那些受苦的妇女,所以我觉得层层递进。

胡: 泰莎一开始的表述是非常强大、逻辑清晰、非常流利的,但是到了最后,当她站到了这个被审讯的位置的时候,她就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表述不清,思绪非常混乱,到最后才捡回思绪,这也是一个对比,还有这一句“This is not love”,这句话一开始是在她面对的一个受害者写的标语上出现的,到最后她自己发自内心地也说出了这句话,此时她才能够确认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所以这句话还有整个剧的结构都非常巧妙,呈现了很多处的前后呼应和对比。

柯:一开始,她以为她跟朱利安是浪漫爱,最后她明白了,朱利安所做的每一步其实都不是爱,就是一种猎杀,跟他在法庭里面猎杀他的对手其实是同一逻辑。

胡:柯老师认为朱利安一开始有没有想法跟她发展呢?

柯:没有。

可以回看细节,或者回去看原著小说。

这里面有一个浪漫爱的脚本,朱利安他是用浪漫爱的,从我们好莱坞电影对浪漫小说里看来的那个脚本来做的,但如果你看细节提示,他们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朱利安时不时就用手碰她,那个时候他们压根儿没有关系。

他一边碰她,你如果感觉这个其实是不对的,但是呢,她说了另一句话,我们相信法律,我们相信法律正义。

你看,法律又胜利了,她用这种理性的东西来说服自己,或者说给自己迷魂药。

她不去感受那种还没有开始发展任何关系、就被别人触碰的不高兴。

那一段非常妙,她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她后来也明白了,去喝酒、去日本餐厅、怎么说、怎么做,每一步其实都是不打算负责任的那种。

胡:尤其有一个细节我记住了,朱利安在第一次他们在办公室发生关系的时候,就说了一句,他说,你会有男朋友的,从这里开始他就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柯:对,而且我觉得在现实中,确实很多时候我们分不清,我们是在一个浪漫爱里面、还是对方有所图谋。

我觉得我们需要各种清醒剂。

胡:其实在我们自己的亲密关系中,我们经常会疑惑:明明处在一段亲密关系里,或者说,至少我们自认为处在亲密关系里,可是你明显感觉到对方没有尊重你,比如说剧中的泰莎并不想在满嘴呕吐物、意识也不清醒、难受想吐的情况下跟对方发生关系,那对方并不顾她的意愿,其实在我们自己的经历中,柯老师认为这个性同意到底该怎么去界定呢?

我们什么时候考虑性同意的问题?

假如正在进行的时候,我们提出来,会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

会不会就此没有办法进入亲密关系?

柯:我觉得有很多个层次。

首先说性同意,对于我们中文来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什么叫性同意?

其实中国台湾已经把性犯罪改成违反性自主,意思就是,我是一个有自主性的人,那么如果我这个自主也许自主到、我们都已经到床上去了,但我现在觉得不舒服,我觉得你的某一个动作让我觉得不尊重,那么我们应该停止,那个时候我依然有机会可以说我不同意。

这是一种女性希望的、有一个完美的法律能这么支持我们。

但是现有的法律不会支持,男性不这么认为,男性的逻辑还远着呢,觉得你如果愿意今晚跟我出来吃个饭,就已经是同意了,然后吃个饭还喝酒,就更同意了,喝酒了还到你家里去,剧中朱利安干脆不回他自己家里,要回这个女人家里,这都是老手。

你同意我到你家里去,还喝了酒。

在有掠夺阴谋的、潜在强暴者看来,这些都是同意,而且在女性看来,没错,我可以到这一步都同意,但是当她呕吐的时候,她感受不到被关心和尊重的时候,她不同意,但这个不同意就被漠视了。

我觉得这是我们在现实中,特别难向另一方说:我在这一刻就是不想,我就是不同意,我就是感觉不好,我觉得你侵犯了我,你在侵犯我,我不舒服。

一切的话都显得这么无力,我们的文化不支持。

可是我们这个自主是时时刻刻有自主的,是不是?

我们这个自主,不是说我接到了一个信息,说吃个饭,那个时候有自主,后来就完全没自主了,不是这样!

如果我们相信一个人是有自主的,那我们每一秒都有自主,性同意就是说我每一秒我都可以说我不同意,而且这不就是女权主义讲了很久的话,就是no is no,这个也是被漠视的,很多男性认为你说不,其实是不好意思说yes。

然后我觉得还有一些层次,比如说法律上的统计,包括在我们中国,你们去查中国的性犯罪案,绝大部分被侵害的人依然是女性,那么它要求有明确的反抗,包括喊叫、竭尽所能的反抗、不顾一切的反抗,然后要有现场、要有身体的证据、要马上报警、要所有的症状符合,才符合定义。

胡:必须要法律认可的反抗,才能够证明有效。

柯:对,才能说是性不同意,否则你就是暗示同意,所以,这里面没有考虑到人,也是电影对我们说的。

胡:法律应该是有机的法律。

柯:法律不该是这样,你说我不同意,那就要用尽一切去证明,但是,这两个人原来是朋友啊。

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们是跟文明人交往,所以我才不把你当狼防备,如果我把你当狼防备,我还会跟你交往吗?

胡:我们不会引狼入室。

柯:对,我们都是文明人,我跟他说,现在我不想了,可以不可以?

这个地方,我们预设了文明人是讲道理的,但在这一刻对方会不会讲道理?

我们希望教育对方讲道理,(转向观众)你们觉得有机会吗?

(观众摇头)。

柯:哈哈哈你们都觉得没有吗?

要相信也有机会,真的非常非常难,你要跟对方说,我们讲道理好不好?

但是对方,那个施暴者会以“我这一刻能不能满意?

能不能宣称我的主权?

”这点远远大于你这一刻的感受,他不知道这样的入侵给对方带来的感受、也就是剧中讲得非常清楚的那些后果,回顾一下,尊严受损,自我感觉不好,职业生涯受障碍、对性的愉悦已经没有了,还有很多对不对?

恐惧、噩梦、还有她原来对法律的信仰,这一切都在这个时候坍塌了,这个人为了当时“我的意识,我的意志”,这种人很多时候除了爽一爽之外,其实主要是宣称一种我的权利,牺牲掉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陷入黑暗,陷入恐惧,而这个恐惧,很多施暴者也许他们自己也缺乏教育,也是不知道的,这个剧用很多身体语言让我们感受到了。

胡: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写过一句话,我说我们女的,假如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进行过违背自己任何意愿的性行为,已经堪称伟大的一生。

我有些朋友在下面讲,那我已经不伟大了,我说没关系,我们大家都不伟大,(面向观众)我觉得在场的女生,可能没有人能说自己很伟大。

因为这个事情我们真的很难说出口,可能太丢脸了,或者我们太扫兴了,而且一旦出了这样的事情,好像是因为我们自己对亲密关系的处理失败,是自己的无能和软弱,或者是因为我们拒绝得不彻底,所以才让对方误会。

反正,好像这个源头是出自我们这里,而且假如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捅出去,我们很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特别难搞的人,在生活,工作中遇到种种阻碍。

剧中最后其实她没有众叛亲离,因为至少妈妈非常支持她,这一点我觉得非常好,体现了母女之间这个情感支撑。

柯: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发展出来一些联盟,就是她总是打电话的一个人,也是法学院的同学,一个读私立学校的富家女。

她持续给她精神上的支持。

当然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来自于她对自己的支持,小说里有更多的细节,但戏剧也非常紧凑地把母亲的支持表达出来了,这里有一个非常好的道具就是妈妈送她的红色衬衫,她给妈妈买了一个包包,在最困难的时候,衬衫就像妈妈一样拥抱了她,给她温暖的力量,而妈妈在庭审的时候一直拿着那个包包,我觉得在这就表明了母女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在相互支持,并且她母亲并没有觉得她女儿有任何不对,母亲始终支持着她,而且马上就来了,母亲工作是非常忙碌的。

这让我想起很多女作家,比如安吉拉卡特的《血窟》里面写的、骑着白马拿着剑直奔而去救自己女儿的妈妈,我在现实中也听到很多这样的妈妈,我有一个学生说,妈妈,我要离婚了,她妈连夜打了一大包行李,带着很多吃的过来支持她。

也许很多人跟母亲之间会有一些代际冲突,但我觉得最强大的力量依然应该是回到母女关系,去和解、从母亲那里获得力量,我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大的力量;其次就是姐妹情谊。

胡:其实这个结局是女主失败了,即使在法庭上讲了那么一篇慷慨激昂的陈词,但最后依然失败了,但我感觉这个是社会启蒙的第一步,因为有这样的优秀作品出来,让这些黑暗中的女性被看到了,女性自己吞咽下去的痛苦和绝望被听到了。

柯:这个失败我想总结一下,这部电影非常明确的主题就是,女性靠一个人像“lean in”那样向前一步、成为社会精英,就能够逃避性别歧视吗?

有人说,她作为一个工人阶级,通过出人头地,很聪明、很努力,就能够避免这样的不公,其实都不能,我们不能够靠个人的优秀就能免于遭受普遍的社会文化和法律的不公。

我们个人当然要努力,但是我们在这里一起讨论问题,我觉得多多少少可以思考,如果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法律,或者关于亲密关系,很多立马就是可以改变的,每个人都可以做一点事情。

胡:我觉得这部剧能够把我们对亲密关系中、性同意的共识往上抬一步,其实看这个剧我不禁想到了明尼苏达州的案件以及北京的案件,在这两起案件中,当事人都是最后被判无罪的。

但是这部剧一出来,我觉得至少女主的经历给了大家一个社会启蒙,那柯老师您觉得这样的剧是不是独属于女性内部的狂欢呢?

它有没有可能撬动别的东西?

柯: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们看到一个剧,我们感受到很“得力”,对不对?

我们希望这个剧能被很多人看到,“哎呀,我的男朋友来看就好了,我家老公来看就好了”,我们希望是这样,但社会还没有那么通畅的路。

离开影院,我们又有点无力感,这是正常的,这也是为什么要推动改变非常难。

所以剧中最后,她说在某时、在某地、在某些方面总是要改变,总是要改变。

这么一丁点的改变,真的要内生于我们每一个人自己的改变。

今天在座各位都是非常愿意参与推动改变的,我们其实也发现,回去后我们内在又回到这个脚本里面,又浪漫爱了,又在幻想我的另一半是个完美人设了,然后又放弃跟他互动磋商了,因为去互动磋商、去告诉他“我有我的自主”又很累,所以最后就让渡权利了,就回到你刚才说的“谁没有被勉强过呢?

”所以这个改变真的很难,但是我觉得可以一点一点去改变,好,确实是内部的狂欢,那狂欢一下不好吗?

狂欢不也是有力量的吗?

如果连狂欢都没有了,那一年365天,782天怎么熬?

我觉得还是要很感激,总有一些文化产品出来,让我们能够狂欢一下,然后有一些余力呃,还是可以有一点改变。

你想谈阴道独白吗?

胡:你主动提出来了,我不确定这个场合是不是合适,但是我之前跟柯老师另外有一次见面,大概十年前,她们竟然可以在中山大学校园里排练像《阴道独白》这么前卫、这么尖锐的一个戏剧,我当时是非常震撼的,而且她们还邀请了很多校外的人比如媒体人去观看。

柯:我为什么要主动说呢,因为这部剧女主角叫泰莎恩斯勒,而《阴道独白》剧本的剧作家叫伊娃恩斯勒,她用了这个姓,我相信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向《阴道独白》致敬,然后伊娃就是夏娃嘛,《初步举证》里面唯一一个人性保留比较好的那个男人叫亚当。

亚当和伊娃,那么这个亚当起码下班回去还照顾孩子,他说过朱利安有前科,如果泰莎跟他拿的话,对案件是有利的,你们留意了这个细节吗?

他就像一个伊甸园里还没有堕落的孩子一样。

胡:对,这个名字也是有深意的。

柯:这些互文是有向前者致敬的,《阴道独白》是一个采访了全世界200个妇女后制作的、15幕的剧,后来演变成全球各种不同国家的人也去采访本地的妇女,问她们受到的性暴力。

它做了这么广泛的运动,相信也启蒙了《初步举证》的剧作家,这个活法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去的。

不管是什么方式,我的要点是,你们要写你们的故事。

如果我们想做出改变,如果我们不仅仅想停留在这个屋子里面的狂欢,我们回去就要写我们自己真实的故事。

基于我们在中国,在当下,在我们这个时代所经历的、真实的故事。

伊娃恩斯勒就是这样去采访真实的妇女,讲述她们真实的经历,而当时我们改编阴道独白的时候,我们明白她依然是一个发达国家、白人妇女的视角,我们需要我们自己的经验,所以当时我们访问围绕在广东很多很多不同阶层的妇女,去访问她们,你会从中得到很多真实的经验,这些受害的妇女其实非常有勇气。

胡:其实上面提到那个,我有一点忘了说,就是关于《好东西》,我觉得那是上一次我们女性群体的狂欢,在这之后我把ID改成了胡铁梅,我就很愿意支持邵艺辉老师,我很愿意带着这个人设,让她在我身上活下去,所以我刚才问它是不是一个内部的狂欢,或者担心它仅仅是呈现在银幕上的一个胜利、并不会辐射到现实中,我可能也用行动来表达了支持。

柯:语言是很有力量的,你改名字也是很有意义的,我们给铁梅一个掌声!

胡:谢谢!

自从改了这个名字以后我觉得自己变得非常powerful,上次有个亲子运动会,我把我的孩子举起来了,让他骑在我肩膀上去参加那个亲子赛跑,全校就只有我一个女人怎么做,其他全都是男性、全都是爸爸顶着孩子,只有我一个人。

说到现实意义,我突然想提最近看到的报道,报道是bbc先爆出来的,有一个在ucl的中国男博士叫邹正豪,被控在2019到2024年这5年之间强奸了50多位女性,他选用的其实就是典型的约会强奸的方式,下药,我特别疑惑在5年里,这么多名女性,可见没有一个人去控告他,没有一个人实现这样的举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觉得有了这部剧的出现,如果很多人能看到这部剧的话,我觉得其中一定会有人不再沉默,这就是它的现实意义。

柯:这种事情叫作“一拉就拉出一窝”,你要是怀疑这个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不是意外这么做,你只要想办法去找一群受害者,少则找出十个八个,多则几十个,这个事情屡试不爽。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首先第一个是很可怜,他们已经不会真正的爱,他只喜欢掠夺,他只是喜欢贪小便宜,他只喜欢这样的征服,这其实就是犯罪,这些人就是犯罪者,只是还没有被绳之以法而已。

举个例子,十来年前我们大学城有一些学生,被一个过来讲职业规划的、叫黄波的老师侵害了,她们当时以为自己是独一个,黄波给她们洗脑,说你是好苗子,你厉害有天分,我要培养你什么的。

她以为她是唯一一个被所谓的导师看上的。

所以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没有被揭发,她们沉默,她们就自毁,怀疑自己,然后就崩溃了,不仅没有什么职业规划,整个就崩溃了。

那么后来她们因为建了一个群,慢慢拉出来20多个人,当时在小谷围,我就带着她们其中几个人报案,我经历了所有今天舞台上所表演出来的一切,他们说过去这么久,这个事情已经无效了,他们问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羞辱,他怀疑你,问你为什么这样过了一年才来报案?

还有,我们去那里报案,从中午吃完饭,在饭堂一直到下午4点多,讲了那么久,讲了那么多,没有立案回执。

我们坚持要回执,没有,寻求法律是那么艰难。

回到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一拉就拉出一窝?

这种犯罪法律上没有办法。

这些人不能付出爱,也没有爱,不能建立真正的关系,也没有建立真正关系的能力,他们就是这样打一枪换一炮。

类似这样的例子,还有著名的宋山木案,当时是你们南都用了两整版去报道,这个培训学校的校长对这些女生一个一个说,我要培养你做分校的校长,分别把她们控制住,最后一些受害女性联合起来,也有几十个。

那个人判了4年。

胡:才4年?

太少了。

柯:这个人是之前是用他的头像做广告的。

胡:我们今天时间也比较有限,现在把时间留给我们的观众吧。

 6 ) 三刷补评

性侵案的辩护关键不在于证明她愿意,而在证明他不知道她不愿意,但是how did he not know, 真正尊重你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there is not truth, only legal truth,我们相信无罪假设,只要不断test受害人证人的记忆,直到找到漏洞,构建出我们需要的legal truth,we all play our roles and this is the game of the law, this is human rights. 性侵案受害者的记忆原来不能适配男性制定的法律体系所需要的一致性,被反复告知it will be tough,两年的等待和脑海中的交叉辩护,在法庭上被confused和趁机还原受害场景,只为证明被害人不可信而导致男人不能确定女人在拒绝,可原来女性的拒绝并非那样难以理解。

something has to be changed, 而我们每个案件的女主,案发后第一时间的不知所措,报案的窘迫,加害人若无其事的询问am I upseted you和无数次问自己只是当作一个bad drunk night好不好,最终还能去上班,说出那句you know what you did,不背弃曾经努力的自己,能站在法庭上已经用尽勇气。

3年law school, 1年执业考核,7年刑辩律师,我需要知道自己没有被辜负,需要知道beyond the law there is justice;我不要求任何东西,只要其他女人不再被伤害。

程序正义看起来那么完美,每个gameplayer都相信它能保护所有人,以至于一定有点超乎个体寻常之外的社会关怀,才敢最终站上预先审查发出微小的声音,每位律师都fully booked,三分之一,每天有一百件这样的事情正在发生。

独角戏,直接面对观众的问题,中国观众也到了这种该直面问题的时候了。

戴锦华老师映后存档:戴锦华:《初步举证》从头到尾是一个女性的嘶喊,也是一张对现实与社会的战表 - 微信1. 父权制对于性同意的矛盾,是要求女人必须是绝对自持的,是愿意也要说不的,以及反过来又拿女人说不就是想要作为性同意辩护的矛盾。

2. 无论一个当代女性已经获得了怎样的成功和性解放,依然要经历不受到我们声称被赋予的权利所保护的遭遇。

3. 个人主义是与新自由主义、父权制紧紧勾结在一起的。

当一个弱势群体在这样的体制中取得成功,多多少少都伴随着对其他弱势群体的压迫和对体制中特权的分食。

当我们说这样的女性才是自尊自爱自强独立自由的女性时,是不是伴随着对这个体制的迎合,对权力分享的渴望和弱势群体的不屑?

换句话说,我们有没有试图改变这个结构的性别与权力属性,还是仅仅想要分一杯羹?

一个女人在父权社会中取得成功固然可敬,但不要忘记我们没有人是赢家,我们只是被一个不属于我们的结构“幸运”赏识,我们有千千万万的同类正在受苦,万万不可走上屠龙者终成恶龙的老路。

4. 男性主导的法律下,完美性侵受害人并不存在。

受害人破碎的证词会被想方设法证明“没有让他认识到你在拒绝”,而合逻辑的证词又会被按男人的习惯性视角揣测为为利益编造、污蔑、诽谤。

当一个女人表达拒绝时,并不是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你不会误解你老板的拒绝,却可以性侵 然后转头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懵懂地要求一个女人反复证明她说的拒绝确定可以被你理解。

女性受害者的举证无法适配这套男本位的法律,虽然不知该如何,但有些事情必须被改变。

 7 ) 观看《初步举证》的三重惊喜

一开始看见《初步举证》时,我只是以NT LIVE新剧的身份注意到,毕竟对NT LIVE一直颇有好感,这一部又被冠以“2022年度舞台黑马”,所以没有太仔细的研究简介,我就决定把它放进我的观影口袋中。

所以,在观看戏剧影像的前半小时,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搞错了名字,为什么舞台上只有一个人在表演?

当我终于意识到,这是一部独角戏时,更多的惊喜依次在我面前展开。

单人表演 撑满全场的100分钟我没有看过朱迪·科默曾经拿下艾美奖以及很多提名的《杀死伊芙》,所以我在舞台上只看到一个趾高气扬的女律师在喋喋不休。

她肯定很瞧不起在法庭上的工作对手,因为她总是让对方拿“第二名”。

她也有些看不上没有品味的母亲,一事无成的哥哥。

作为一个总能赢下官司的“女律师”,她在心中与周围的人有着一道清晰的分隔线,她不是那些“平凡者”中的一员,更不是那些“失败者”中的一员。

她大学校长的讲话犹在耳边:Look to your left. Look to your right. 你们中只有1/3的人能够顺利毕业。

而她正是这1/3。

在喋喋不休的炫耀完自己写满A的成绩单后,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演出了热闹的场面,后来她又换上一袭绿裙去酒吧小酌一杯,再后来她成了在雨中坐进出租车的迷失者,在警察局里不知所措的受害人……最后,她再一次站在庭审上,不再是一名律师,而是一名原告。

朱迪·科默以“爆炸式”的表演再现一场不同寻常的事件,以一己之力撑满全场的100分钟。

双重身份 攻守转换的2场审判我想这场话剧最值得深思的就是律师与原告的身份对调,或者说加害者与受害者的身份对调。

虽然在法庭上,有着明确的原告与被告,律师只是尽自己的职责完成工作而已。

但在这场事件中,女律师想起曾经有一个“性侵”案子,她在庭审上面对原告,意图找出对方口供的破绽,让陪审团相信并没有发生性侵,只是原告自己喝太多记不清了而已。

而时光轮转,易地处之,律师成了出庭的原告,她太熟悉这整个审判流程了,她知道对方会找出自己口供的破绽,陪审团根本不会相信她,只是这一次她确定自己并不是喝太多记不清了。

就像明知道石头会滚落下山,西西弗斯还是一次次地推石头而上。

她明知道自己会面对失败,可还是敢于一次次地揭开自己的伤疤。

因为她又是这1/3。

你们中有1/3的人都曾遭过性侵。

Look to your left. Look to your right. 她在法庭上的发言如雷贯耳。

简洁舞美 稍纵即逝的782天我曾经被NT LIVE里绚烂的舞美惊艳过,这一次却被简洁的舞美打动了。

印象中只有两次舞美影像,一次是中间的计时牌,舞台上只出现了数字的变换,DAY 1,DAY 2,DAY 3……,但节奏的快慢变换,却给人一种置身时间荒原的感觉,好像一直盯着计时牌,就可以走进宇宙洪荒的尽头。

时间总是一言难尽,对戏中人来说,是782天等待庭审的难熬日子,对戏外人来说,又何尝不是等待一个不可知未来的漫长过程。

在这场戏的结尾,一件档案被归档在书架上,然后在黑暗中缓缓亮起,然后是更多被点亮的档案,像微弱但不可熄的火光,像璀璨但不可及的星光。

我想起女律师身体里住着的那个女孩,她在庭审前说:“但我的身体里还住着这样一个女孩,她曾不断奋斗,只为得到赏识,看看你左边的人,看看你右边的人,谁会失败呢?

她很勇敢,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或许会失去她”。

我还想起《老人与海》中同大海搏斗的那个老人,他在倒下前说:“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8 ) 《Prima Facie》Bravo! Bravo!

昨天被B站推送了National Theatre Live的新话剧《Prima Facie》,因为撇了一眼是律政题材,我就下意识点开视频,结果几乎是一口气看完,期间落泪数次,情绪也久久不能平复。

该剧的梗概,就是一位出身平凡的英国女生,通过不懈努力考入剑桥学习法律。

毕业之后,她成为辩护律师,在法庭上屡屡凭借巧言善辩,帮助被告人打赢官司。

眼看未来一片大好前程时,她却在某天晚上被约会的男同事酒后强暴,从此开始了人生噩梦。

在经受了782天的身心折磨之后,她以原告人的身份出庭作证,只为将伤害她的人绳之以法。

简单说几点我的观影感受吧:1、Jodie Comer的全场表现,值得落幕时观众们的standing ovation,我想她的演艺之路一定会前途无限。

虽然至今我也没看过《Killing Eve》那部大火的美剧,但Jodie的话剧首秀还是让我真切感受到,她一个人在台上撑起近2小时的戏,得需要多大的体力和才华呀。

Jodie不仅酣畅淋漓地呈现大段大段的台词,还能借助肢体和音色变化,再现不同人物的戏剧冲突。

同时,她还不断更换装束、移动道具,以便快速切换剧中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Jodie表演的某些瞬间,会联想到另一位英伦才女演员Emma Thompson的模样和声线,总之是对她一见如故,大为欣赏。

2、最近十来年,英国的文艺创作者在女性议题的讨论上,确实做到了不断突破和深化。

我记得,在2011年BBC推出的律政剧《Silk》中,有一集就是关于某女性被前男友性侵的案件。

剧中的辩护律师Martha(也是我最爱的英剧女主角)极不情愿接手此案,为可能有罪的男方辩护,因为她深知:每一位声称遭受性侵的女性,都会被警察和律师无情盘问:她们是否穿着暴露、是否喝酒过量、是否生性放荡、是否投怀送抱。

最终,性侵案件的定罪率是极低的,在社会影响上也会对女性权利的争取愈加不利。

然而,出于律师的职责要求,她不得不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客户洗清罪名,目睹未能胜诉的女方在法庭外情绪崩溃。

在本集的最后一幕,Martha回到家中,伴随着唱片机里的悲伤灵歌,独自一人默默痛哭。

如今2022年,类似的题材再次被搬上舞台,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令人失望。

但是,这次的女主角Tessa,因为既有过像Martha一样为潜在性侵施暴者辩护的经历,又有过身为性侵受害者无力举证的不幸遭遇,她最终勇敢地在法庭上指出:现有的法律体系,总是要求受害者的证词逻辑清晰,只有这样它才能被当作可信的定罪依据。

当女性受害者面对律师咄咄逼人的诘问,出现情绪波动、言词不一时,就会被认为是当庭说谎、进而输掉整个官司。

可现实是,女性对性侵过程的细节记忆,很可能是混乱不清的,因为她们在案发那刻,经受着极度的身体恐惧和精神创伤,也因为她们在日后,面对种种质问和异样眼光时曾产生过自我怀疑。

所以,性侵案件难以定罪的问题不在于女性,而在于法律本身。

人类社会几千年形成的法律框架,是一代代男性主导制定的,它没法从女性角度来展现全部真相,实现公平正义。

或许,我们未来应该努力的事情,是去质疑和改变现有法律,而不是漠视或拷问每位受害者。

最后,还是记录下《Prima Facie》剧中的一段原话,希望能引发更多人去思考社会现状,发出微弱却宝贵的声音;也希望国内的影视编剧们,能跳出“霸道总裁爱上我”、“后宫佳丽争君宠”的老套题材,不断向高手学习,精进业务水平呀。

“There was a time, not so long ago, when courts like this did not see non-consensual sex in marriage as rape, did not see that battered women fight back in a manner distinct from the way that men fight. Yet once we see, we cannot unsee, can we? Now I see, from my own experience, that we have got it all wrong when it comes to sexual assault... The law is an organic thing. It is defined by us. It is constructed by us, in light of our experiences, all of ours, so that there are no excuses any more. It must change because the truth is that one in three women are sexually assaulted, and their voices, they need to be heard, they need to be believed, in order for justice to be done.”

 9 ) “法律是由一代代的男性建立的”—初步举证

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科学的正确的最伟大的剧之一。

应该被列为全世界成年人必看剧,不看不许成人。

最让我感到振聋发聩的一句话是:当我以性侵受害者站在证人时我才明白,要求性侵证据清晰完美逻辑严密这一法规是完全有问题的,法律是由一代代的男性建立的。

这个世界的女性远远没有到可以说向下自由的那一天,这一代代由男性建构的法律体系需要我们修正,这一代代全是男性的派出所、法院、检察院、陪审团再无法容忍了,就像RBG说的那样,十二个大法官全部都要是女性才行,全部都要!

不战斗,等待我们的就只有蹂躏和死亡!

面对性侵,女性在事后除了做尽可能完整的证据留存等事后措施,在事前推动法律上、教育上程序正义修正,更要学会锻炼出足以防身的体格。

就该向冰岛那样,早早的鼓励女性更多尝试过往被定义为男性主导的格斗比赛,鼓励男性从小学会共情和感性思维。

女性没有时间休息了,她们必须从小摒弃所有玫瑰色的幻想,要明白,她们先天在体格上弱于男性,并且因此随时可能被摧残,在达到力量平等前她们绝不可能和男性有自由的性爱,她们的命运必须抓在自己手中。

在性爱中,只有男性发自内心的明白她不可能被他压在身下任他蹂躏,才是最根本整治性侵的手段,他们会通过女性的力量明白什么是No的。

双方再有智慧头脑社会地位的平等,在最原始的性爱中都无法消弭力量差距,没有任何时刻比此刻更想学会打拳。

要想夺回国家之间平等对话的自由,只有国防科技力量上的相对平等才能做到,千百年来的教训都告诉我们力量的落后会带来多少灾难,女性怎可放任自己生理力量低人一等!

所以在客观差距无法消弭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异性恋,就像不能让小女孩和成男恋爱一样,不能让下属和上司恋爱一样,不能让学生和老师恋爱一样,没有权力的平等就不可能有爱情,同性恋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宿命!

我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恐异性恋,在千百年来的男权社会里找寻自由平等的爱情无异于粪中找花。

在达到力量上的平衡评估前应该禁止结婚,当然婚内强奸的判定也必须完善。

身为女性,我们要做的还有太多。

法律一直以来维护的是男性眼中的正义,我们努力必须让法律看向所有人。

“一些大律师从中央刑事法庭专程赶来看这部剧,她们提出了TESSA提案——《对严重性侵犯的质询方法提案》,并向政府提出异议。

还有中央刑事法庭的一位女法官,她将这部剧定为法官上任的必修剧目。

所以在法庭上,证人经历是公诉人必须听取和考虑的内容,而不是仅凭当事人对性侵经历感到困惑,或者证据不足,就妄下断论当事人在捏造是非。

这是极端离谱的。

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们发现了这一点,我是从现在、当时的记忆和我们对生活的情节化阐释三个部分,来构建剧作结构的,女性对创伤的叙述与既有法庭更倾向采纳的证人证词是如此迥异不同。

”——编剧Eve·Ensler“从源头来看,将男人与男孩置入讨论中是非常有必要的,他们需要成为对话内容里的一部分,也需要支持这场运动,否则改变寥寥无几,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们需要站在我们这一边,对他们的性别教育需要被看见,每一件小事都至关重要。

……法庭上的庭审宛如儿戏,他们并不想弄清楚真相,只想得到他们想要的法律真相。

性侵相关法律的重点,往往会集中在男性身上,女性作为受害者负有精神难以承受的举证压力,传统上都是从男性嫌疑人有没有被诬告的视角出发,来自全社会的羞辱都加在了性侵受害者的身上,仿佛这原本就应该让她们承受,这是她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我想这部剧能够拓宽视角,让人们看见并且不带羞辱和恐惧的自由讨论女性受害者的感受,这件事实际上的全社会的羞辱,而我们必须共同努力创建一个更适合处理这类问题的对话机制,我希望由此能够在我们的社区,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孩子们中间建立这种意识。

包括在学校系统中谈论性同意,我想这是能够取得改变的唯一方法。

一旦我们开始讨论这些事情,你就不能假装它们并不存在。

这个社会一半由女性组成。

”——Soma(反强奸文化运动组织者)摘录自初步举证百老汇公演后编剧发起的圆桌会议。

 10 ) 性侵证言的“可信度打折”

非常震撼的独角话剧,从观念内核到剧本写作到表演功力到舞台设计都是毫无疑问的满分。

剧中揭露的法律设计上的根本缺陷,我在《“我也是”:作为集体行动的公共舆论运动》(收入《空谈》第52-113页)一文中专门做了分析,这里姑且摘录相关章节代作影评吧。

空谈8.9林垚 / 2024 /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94-95页:『对性侵扰遭遇的心理创伤后果的无知,也会进一步造成对受害证言的不合理挑剔。

比如指控者“无法想起某些关键的时间地点”或者“在数次口供中对部分受害情节的描述前后不一”的情况,常常被认为足以证明其指控的不可靠。

然而相关研究早已表明,人类在遭遇严重心理冲击的情况下,的确经常只能对详细的事件过程形成较为碎片化的记忆,并且遗忘时间地点等“抽象”元素,却对周边的声音、气味等“感官”元素留下鲜明持久的印象——性侵扰受害者在这方面并不例外[15]。

人们对这方面研究的无知或无感,加上前述的性别偏见,便使得性侵扰案件的实际判断结果大幅偏向假阴性一侧……』(前文从略)§4.1 虚假的性侵扰指控比例究竟有多高?

在各类性侵扰指控中,“虚假(false)指控”的比例究竟有多高?

这是犯罪学界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

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公检部门在罪名定义、证据标准、办案方式、统计口径、数据完备性等方面的差异,以及不同研究者在数据使用方法上的分歧,均令相关研究长期无法达成一致结论。

2006年的一份综述罗列了1974至2005年间发表的20份论文或报告,其各自推算出的虚假强奸指控率,跨度竟然从1.5%直到90%,可谓天壤之别[1]。

不过更晚近的研究在方法上有所改进,结论跨度也大为缩小,基本上处于个位数百分比区间。

比如:2009年对欧洲九国的一项调查发现,这些国家执法部门官方判定的虚假强奸指控比例从1%到9%不等[2];一篇2010年的论文分析了波士顿某大学1998至2007年间138件校园性侵指控的卷宗,发现其中有8件(5.9%)被校方判定为虚假指控,而这8件里有3件(2.3%)的指控者承认确系谎报[3];发表于2014年的一篇论文,基于2008年洛杉矶警察局的性侵报案记录以及对办案警员的访谈,推测其中虚假指控的比例大约为4.5%[4];2017年的一项研究通过整理2006至2010年间全美各地执法机构的办案结论,统计得出这段时间内强奸报案“不成立(unfounded)”的比例约为5%(“不成立”报案的范围大于“虚假”报案,还包括其它情节较轻达不到执法标准的报案),低于抢劫(robbery)报案不成立的比例(约6%),但高于谋杀(murder,约3%)、殴伤(assault,约1%)、入室盗窃(burglary,约1%)等其它类型报案不成立的比例[5]。

虽然近年的上述研究结论逐渐趋同,但它们对虚假指控比例的计算均基于执法部门本身的案卷归类,无法完全排除后者统计口径不合理或办案偏见方面的影响,因此仍有进一步降低的空间。

比如英国内政部2005年的一份调查报告发现,尽管英国警方将强奸报案的8%登记成“虚假指控”,但其中大部分卷宗明显未能遵守内政部的办案指南;在看起来遵守了办案指南的卷宗里,登记成“虚假指控”的比例便已降到3%;而且无论是8%还是3%,都远远低于办案警员在访谈中对虚假指控率的猜测(比如有警员声称:“我过去几年一共经手了几百桩强奸案,其中我相信是真实指控的,大概只用两个手就能数得过来”)[6]。

其它国家关于执法人员偏见的定性研究也得出了极其类似的结论,比如在2008年发表的一项对891名美国警察的访谈中,竟有10%的警察声称,报案强奸的女性里面有一半以上是在撒谎;此外还有53%的警察断言,这些女性里头有11%到50%是在撒谎[7]。

警员对性侵扰报案者(尤其报案女性)的严重偏见与敌意,一方面意味着,即便在遵守了办案指南的卷宗里,也可能仍然存在大量被错误定性为“虚假指控”的案例。

这方面最臭名昭著的当属新西兰的连环强奸犯马尔科姆·雷瓦(Malcolm Rewa)一案:早在他第一次犯罪时,受害者便向警方报案,并提供了抓捕雷瓦的重要线索;但新西兰警方出于对性侵受害女性证词的高度不信任,在对受害者进行了一番程序上的敷衍之后,将其报案登记为“虚假指控”束之高阁,导致雷瓦长期逍遥法外,又强奸了至少26名女性之后才最终落网[8]。

另一方面,执法人员的偏见与敌意也意味着,有大量的性侵扰受害者因此放弃报案,间接抬高了卷面上的虚假指控率。

比如英国政府平等办公室2010年的调查报告显示:尽管英国小区组织“强奸危机中心(Rape Crisis Centers)”的员工与警方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但只有19%的员工表示,自己在被熟人强奸后会向警方报案[9]。

英国国家统计局2018年发布的英格兰及威尔士地区年度犯罪调查报告同样发现:在遭到性侵的女性中,只有17%选择了向警方报案[10]。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统计虚假性侵扰指控比例时,更有效地排除执法人员偏见导致卷宗错误定性对资料的干扰?

英国皇家检控署在2013年的报告中独辟蹊径,通过对比检方起诉性侵扰嫌疑人与(以“妨害司法罪”或“浪费警力罪”为由)起诉虚假性侵扰指控嫌疑人的数量,来判断虚假指控的比例;毕竟如果办案警员不是基于偏见胡乱登记“虚假指控”结案了事,而是一视同仁地严肃对待真实指控与虚假指控,就会把虚假指控者一并移交检方起诉。

该报告指出,从2011年1月到2012年5月的17个月间,英国检方一共起诉了5651起性侵扰案、35起虚假性侵扰指控案、3起虚假性侵扰指控兼虚假家庭暴力指控案[11]。

换句话说,根据英国警检部门的实际行为来判断,虚假性侵扰指控的比例仅为0.67%(5689起中的38起),远远低于前述所有研究的结论(并且这还尚未校准因为大量性侵受害者一开始便放弃报案而造成警方卷面上的虚假指控率虚高)。

毋庸赘言,检方对指控真实性的判断并不总是准确(注意这种不准确性是双向的,既可能错误起诉某些遭到虚假指控的嫌疑人,也可能错误起诉某些做出真实指控的受害者);而刑事庭审虽然采取极其严苛的“排除合理怀疑”等标准、并因此基于残留疑点而放走一部分真凶[12],却也仍旧无法完全躲避误信虚假指控、做出错误定罪的风险。

不过这些错误定罪的案件,大多数在性质上截然不同于一般人对“虚假指控”的“报案者根本没有遭到任何性侵扰、所谓受害经历纯属瞎编”式想象。

比如在密歇根大学法学院“全美冤狱平反记录中心(National Registry of Exonerations)”截至2016年底录得的、全美289起嫌疑人被法院错判有罪的性侵案件中,71%(204起)是陌生人性侵,尽管陌生人性侵只占全部性侵案件的大约五分之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错判有罪的性侵案件中,绝大多数(228起,占全部错判的79%)都是因为警方及检方搞错了作案者的身份,而这又基本上(200起,在搞错身份的案例中占88%)是因为受害者或其它目击者无法在一群陌生人中准确辨认出作案者(熟人性侵案中也有搞错作案者身份的情况,往往是因为受害人出于种种原因不敢或不愿指证真正的作案者,导致对警方和检方的误导)。

美国“黑人男性性侵白人女性”类案件的虚假指控率与错判率之所以高得出奇,除了白人社会及司法系统的种族偏见之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人类天生在“跨种族面部识别”方面能力不足,导致白人受害者及目击者经常误将无辜的陌生黑人当成实际作案者[13]。

综上所述,其一,现实中性侵扰报案的虚假指控比例本就很低,根据不同的研究方法,要么与其它类型案件的虚假报案比例处于同一量级(个位数百分比区间),要么其实是再往下一个量级(个位数千分比区间);其二,社会文化及执法系统对性侵扰受害者(尤其受害女性)的偏见与敌意,又令现实中绝大多数性侵扰事件未被报案,间接抬高了官方资料中的虚假指控率。

对比可知,MeToo运动“催生大量虚假指控”的可能性,被质疑者不成比例地高估了。

其三,在导致冤狱的虚假性侵指控中,绝大多数确属真实发生的陌生人性侵,只是搞错了陌生作案者的身份。

与此相反,MeToo运动曝光的均为熟人性侵(毕竟若不知道对方身份,曝光便无从谈起),所以对冤狱概率的估算还可以进一步下调。

§4.2 女性证言的“可信度打折”、男子气概、“滤镜后的”男性中心视角当然,诚如MeToo质疑者所言,无论概率多低,虚假指控的可能性永远存在,因此理论上说,MeToo运动的展开、性侵扰证言的受到鼓舞,必然会令冤假错案的绝对数量有所增加(至于比例则可能增加也可能下降);换言之,理论上一定会有某个无辜者因为MeToo运动而遭到虚假指控、甚至错误定罪。

对此问题,我们应当如何看待?

(1)首先需要指出一个简单的事实:不管什么类型的案件,在给定的举证责任标准下,报案数量的增加,理论上都意味着虚假指控与冤假错案的绝对数量随之增加,反之亦然;同样,给定审理案件的数量,对举证责任标准的任何调低,或者对指控方置信度的任何调高,理论上都意味着冤假错案的绝对数量(以及比例)随之增加,反之亦然。

同时,就算在刑事案件中严格遵守无罪推定原则、严格要求控方“排除合理怀疑”,由于断事者身为并无“全知”能力的人类,不可能百分之百地避免判断上的失误,冤假错案仍旧会时不时发生。

要想完全消灭冤假错案,唯有拒绝接受任何报案,拒绝在庭审中相信任何不利于辩方的证据,或者拒绝做出任何有罪判决。

这显然不是可行的办法。

尽管以剥夺基本权利为手段的刑事惩罚的严重性,是我们在刑事判决的假阳性(冤枉好人)与假阴性(放过坏人)之间权衡取舍的重要考虑, 但我们不可能为了百分之百消灭某种性质极其严重的假阳性结果(比如有人被错误地剥夺基本权利)而让假阴性结果超出某个可以容忍的限度。

所以真正的问题永远是,如何判断假阴性结果的恰当限度、如何在假阳性结果与假阴性结果之间找到最合理的平衡。

(1a)前文已经提到,在举证责任层面,这种平衡体现为“排除合理怀疑”、“证据优势”等不同证据标准之间的选择。

但在有了相关证据之后,怎样的怀疑算是“合理”怀疑?

双方证据究竟谁占“优势”?

这就涉及到证据评估层面的具体判断。

而人们对证据可信度的判断,总是受到或内在于人类认知机制、或从社会文化习得的种种偏见的影响;有了适当的举证责任标准之后,总体结果能否尽可能地向假阳性与假阴性之间的最合理平衡靠拢,便取决于证据评估过程中能否尽可能地剔除系统性偏见的影响。

父权社会普遍而系统的性别偏见,无疑是影响人们对性侵扰指控可信度判断的最大因素之一。

正如前引的诸多调查报告所示,受理性侵扰案件的警员,总是极其严重地高估虚假指控(尤其是来自女性报案者的虚假指控)的比例。

对女性证言的“可信度打折(credibility discount)”现象由来已久,而且普遍存在于性侵扰指控之外的其它各种领域[14]。

这种不信任,一方面出于父权社会对女性理性能力的贬低(认为其与儿童一样“理性尚未发育完备”),另一方面出于父权社会对女性(在某些问题上或某些情况下)的道德猜忌:比如所谓“最毒妇人心”,亦即认为女性的道德下限低于男性;或者“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亦即认为从事性工作的女性(以及有过较多性伴侣或性经验、因此被指“私生活不检点”的女性)绝不可信。

面对性侵扰指控时,这些偏见既导致对指控者意图的高度怀疑(“我看当时其实是你情我愿半推半就,只不过办完事儿后悔了想假扮纯洁?

或者根本就是闹矛盾了故意陷害对方吧?

”),又导致对受害证据(尤其是证言)的无端挑剔。

(1b)对性侵扰遭遇的心理创伤后果的无知,也会进一步造成对受害证言的不合理挑剔。

比如指控者“无法想起某些关键的时间地点”或者“在数次口供中对部分受害情节的描述前后不一”的情况,常常被认为足以证明其指控的不可靠。

然而相关研究早已表明,人类在遭遇严重心理冲击的情况下,的确经常只能对详细的事件过程形成较为碎片化的记忆,并且遗忘时间地点等“抽象”元素,却对周边的声音、气味等“感官”元素留下鲜明持久的印象——性侵扰受害者在这方面并不例外[15]。

人们对这方面研究的无知或无感,加上前述的性别偏见,便使得性侵扰案件的实际判断结果大幅偏向假阴性一侧;所以若要达到假阳性与假阴性的恰当平衡,相应的矫正无疑是,争取调高人们对性侵扰指控及相关证据的“缺省置信度(default credence)”。

(2)性别偏见的影响,还不仅仅体现在性侵扰指控的证据评估层面,而是一开始就型塑了人们看待“虚假指控”问题(及其严重性)的视角。

比如前面提到,即便采用“个位数百分比区间”的估算结果,强奸报案不成立的比例在各类刑事案件中也并不高得出奇,甚至还低于抢劫报案不成立的比例;但绝大多数人在对虚假强奸(或其它性侵扰)指控忧心忡忡的同时,却并没有对虚假抢劫指控的“泛滥”抱有同等程度的恐慌与敌意(甚至绝大多数人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虚假抢劫指控的问题,更不用说对其有任何恐慌了)。

产生这种差异的一个关键原因是,由于父权社会的潜移默化,人们在抽象地思考案件时,很容易自动代入男性中心视角。

由于性侵扰的受害者绝大多数是女性、作案者绝大多数是男性、指控绝大多数时候是女性针对男性做出[16],因此男性中心视角很自然地导致对性侵扰指控的过度焦虑与怀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虚假指控该怎么办?

“他”的人生不就被“她”给毁了吗?

相反,其它类型案件的虚假指控则不存在这一问题;尽管某些阶层(比如穷人、流浪汉、进城农民工)或族群(比如美国的黑人)可能特别容易遭到虚假指控,但这些阶层与种族往往在话语权方面同样处于劣势,他们的视角因此更容易被主流社会文化忽略、而不是得到代入。

(2a)需要注意的是,旁观者此处自动代入的“男性中心视角”,严格来说其实是一种“滤镜后的(filtered)男性中心”视角。

尽管从比例上说,绝大多数性侵扰是男性针对女性作案,但从绝对数量上说,男性对男性、女性对女性、女性对男性的性侵扰同样发生得非常频繁。

事实上,无论依据哪个来源的资料进行统计,男性一生中遭到强奸(或其它类型性侵扰)的概率,都远远高于其遭到虚假强奸指控(或其它类型虚假性侵扰指控)的概率——比如根据2015年的一份调查,美国男性有2.6%曾经遭到强奸或未遂强奸,24.8%曾经遭到带有身体接触的性暴力,17.9%曾经遭到带有身体接触的性骚扰[17];这比一名男性一生中遭到虚假强奸指控或虚假性侵扰指控的概率(遑论因此被错误定罪的概率),高出了不知多少个量级[18]。

然而在父权社会文化对性侵扰的刻板印象中,“男性遭到(无论来自男性还是来自女性的)性侵扰”的可能性却被下意识地过滤或屏蔽了,以至于当人们自动代入“男性中心视角”时,后者却并没有将性侵扰的男性受害者的视角(以及女性嫌疑人的视角)同时包括在内。

对男性受害者经验的过滤,凸显了父权社会传统性别角色模式所造成的偏见与伤害的双向性(尽管两个方向上的偏见与伤害程度未必对等):当女性被贬为“理性能力不足”或“狡诈不可信赖”的生物时,男性也被桎梏并压抑在“男子气概(masculinity)”的要求之中。

性方面的“征服力”正是传统性别角色模式中“男子气概”的一大体现,而性方面的“被征服”(既包括被性侵扰,也包括异性恋视角下无论自愿还是非自愿的“被插入”),在传统“男子气概”标准下可谓莫大的耻辱;性侵扰的男性受害者,也往往畏于外界对其“不够男子汉”的二重羞辱与攻击(一如女性受害者经常遭到“荡妇羞辱”),而不敢报案或向别人吐露自己的遭遇。

比如美国黑人影星特里·克鲁斯(Terry Crews)尽管外型硬朗、肌肉强壮,但当他在MeToo运动中曝光自己也曾经遭到好莱坞制片人的性骚扰时,却迎来了男性网民的疯狂围攻指责,认为他丢尽了男人的面子。

至于男性遭到性侵扰的经历之普遍程度,更是对“男子气概”这一迷思本身的巨大冲突;要维持迷思,就不得不在父权视角中过滤或屏蔽男性受害者的经验。

(2b)这种“滤镜后的男性中心视角”还有一种常见的变体,即“滤镜后的异性恋男性中心视角”。

由于男同性恋的存在对父权社会的“男子气概”叙事制造了极大的困难[19],因此在性少数权益逐渐得到正视的今天,代入“滤镜后的男性中心视角”者便往往不自觉地将男同性恋的经验作为“特例”悬置一旁,以此使得“男子气概”叙事继续在“异性恋规范(heteronormative)”的话语框架内部不受动摇。

这种下意识的心态反映在对性侵扰问题的理解上,即是默认遭到性侵扰的男性都是同性恋,异性恋男性绝无遭到(不论来自男性还是来自女性的)性侵扰之虞。

换句话说,性侵扰的异性恋男性受害者的经验,在经由“排除同性恋特例”所得的“滤镜后的异性恋男性中心视角”中,仍然属于被过滤与屏蔽的对象(与此同时,这一视角也依旧忽略着“女性对别人实施性侵扰”的可能性)。

MeToo运动在鼓励大量女性受害者公开陈述自己遭遇的同时,也让男性受害者(比如陶崇园、特里·克鲁斯、张锦雄事件中的诸多受害者、被女教师性侵的男学生、被教会神职人员性侵的无数男童)的境况获得了公众的关注。

讽刺的是,当MeToo质疑者对MeToo运动表示有保留的赞许时,这种赞许往往却又出自“滤镜后的异性恋男性中心视角”对性侵扰受害者身份多样性的屏蔽,比如:〖如果一定要对#metoo运动做一个“好”或者“不好”的判断,我会说这是好事,因为它是一场教育运动,对男人而言,教育他们节制与尊重,对女人(以及某些男同)而言,教育她们(他们)自我保护,尤其是尽可能第一时间清楚 say no或甚至报警。

〗(L.2)——可以看出,作者下意识地认为,性侵扰的作案者只可能是男性、不可能是女性;性侵扰的受害者只可能是女性和同性恋男性、不可能是异性恋男性。

(3)总结上面的讨论:对于“MeToo运动将导致性侵扰虚假指控与错误定罪的绝对数量增加,从而必将对某个无辜者的蒙冤负有责任”这种批评,应当如何看待?

其一,诚然,对于任何个案,我们都需要极其认真谨慎地评估具体证据,尽量避免无论假阳性还是假阴性结果的发生;但就整个系统而言,个案的假阳性判决,在任何类型的案件、任何合理的举证责任方案、任何合理的审判程序中均不可能完全避免。

在系统层面必须保障的,绝非不计后果地将假阳性概率一路降低到零(这意味着完全放弃司法体系的定罪功能),而是确定和维持(或者尽量接近)假阳性概率与假阴性概率的最合理平衡;这个平衡可能非常接近于假阳性概率为零,但绝对不会是等于零。

在父权社会的现实中,对女性证词的“可信度打折”使得性侵扰指控的证据评估存在系统性的偏差;人们对性侵扰受害者心理创伤后果的无知加剧了这种偏差;受害者遭遇的社会敌意与羞辱(包括对受害女性的“荡妇羞辱”与对受害男性的“男子气概羞辱”)又令其中大多数人不敢报案。

凡此种种,都使得假阴性概率远远高出合理的范围,现状与合理平衡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偏差。

在这种情况下,MeToo运动鼓励受害者出面倾诉、鼓励人们更加信任倾诉者的证言,恰恰是将极度偏差的现状稍稍地往平衡点方向扳回一些,但也远远没到能够真正将其扳回平衡点的地步,遑论造成假阳性概率的不合理攀升。

这个过程中确实可能出现若干假阳性个案,对此我们只能通过具体证据评估中的认真谨慎来尽量防范;但倘若不同时竭力清除性别偏见在证据评估层面的系统性污染,单靠“认真谨慎”并无助于解决整个系统的产出结果高度失衡的问题。

其二,既然如此,仅仅出于对假阳性个案的恐慌,而否定尽力缩小现状与合理平衡之间系统性的巨大偏差的意义;或者至少在权衡二者的先后时,赋予前者(避免假阳性个案)不成比例的权重;同时又并未对其它类型案件的虚假指控与错误定罪表现出同等程度的恐慌——这样的心态根本上是对父权社会“滤镜后的男性中心视角”的内化。

在“异性恋规范”的传统性别角色话语的潜移默化下,这一视角使得观察者下意识地过滤和屏蔽了男性(尤其异性恋男性)遭到性侵扰的可能性、以及女性施加性侵扰的可能性,再加上对女性证言的“可信度打折”,便导致了对“女性诬告男性对其性侵扰”这一极小概率事件的过分关注,以及对整体图景(包括现实与合理平衡之间偏离程度)的忽略。

一旦跳出这一视角的桎梏,即可发现,尽管虚假性侵扰指控的情况确实存在,但对此不成比例的恐慌,其实只是父权社会文化一手缔造的庸人自扰。

(后文从略,部分章节见:https://www.douban.com/note/864521253/ )[1] Philip N.S. Rumney (2006), “False Allegations of Rape,” Cambridge Law Journal 65(1): 128-158,第136-137页。

[2] Jo Lovett & Liz Kelly (2009), Different Systems, Similar Outcomes? Tracking Attrition in Reported Rape Cases Across Europe, London: Child and Women Abuse Studies Unit, London Metropolitan University;各国比例从低到高分别为:匈牙利1%(第69页)、瑞典2%(第100页)、德国3%(第62页)、奥地利4%(第34页)、苏格兰4%(第94页)、比利时4%(第41页)、葡萄牙5%(第85页)、英格兰及威尔士8%(第49页)、爱尔兰9%(第78页)。

[3] David Lisak, Lori Gardinier, Sarah C. Nicksa & Ashley M. Cote (2010), “False Allegations of Sexual Assault: An Analysis of Ten Years of Reported Cases,” Violence Against Women 16(12): 1318-1334。

[4] Cassia Spohn, Clair White & Katharine Tellis (2014), “Unfounding Sexual Assault: Examining the Decision to Unfound and Identifying False Reports,” Law & Society Review 48(1): 161-192。

[5] Andre W.E.A. De Zutter, Robert Horselenberg & Peter J. van Koppen (2017), “The Prevalence of False Allegations of Rape in the United States from 2006-2010,” Journal of Forensic Psychology 2(2), 119: 1-5。

[6] Liz Kelly, Jo Lovett & Linda Regan (2005), A Gap or a Chasm? Attrition in Reported Rape Cases (Home Office Research Study 293), London: Home Office,第51-53页。

[7] Amy Dellinger Page (2008), “Gateway to Reform? Policy Implications of Police officers’ Attitudes Toward Rape,” American Journal of Criminology 33(1): 44–58。

[8] Jan Jordan (2008), Serial Survivors: Women’s Narratives of Surviving Rape. Sydney: Federation Press,第214页。

更多类似案例,参见Jan Jordan (2004), The Word of a Woman? Police, Rape and Belief. London: Palgrave Macmillan。

[9] Jennifer Brown, Miranda Horvath, M, Liz Kelly & Nicole Westmarland (2010), Connections and Disconnections: Assessing Evidence, Knowledge and Practice in Responses to Rape, London: Government Equalities Office,第40页。

社会文化及执法系统对熟人性侵受害者的偏见与敌意尤其严重,相关分析参见诸如Michelle Anderson (2010), “Diminishing the Legal Impact of Negative Social Attitudes to Acquaintance Rape Victims,” New Criminal Law Review 13(4): 644-664等。

[10] Crime Survey for England and Wales (2018), Sexual Offences in England and Wales: Year Ending March 2017, London: 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

[11] Alison Levitt QC & Crown Prosecution Service Equality and Diversity Unit (2013), Charging Perverting the Course of Justice and Wasting Police Time in Cases Involving Allegedly False Rape and Domestic Violence Allegations: Joint Report to the Director of Public Prosecutions, London: Crown Prosecution Service,第6页。

该报告标题及正文所用“强奸”一词,实际上包括其它类型的性侵扰,见第5页注5。

此外报告中还提到,其间英国检方共起诉了111891起家庭暴力案、6起虚假家庭暴力指控案、3起虚假性侵扰指控兼虚假家庭暴力指控案,由此可知检方认定的虚假家庭暴力指控比例仅为万分之0.8(111900起中的9起)。

[12] 前引英国皇家检控署报告提到,2011至2012年间,在英国检方起诉的性侵扰或家庭暴力案件中,经由庭审成功定罪的比例为73%,见Levitt & Equality and Diversity Unit, Charging Perverting the Course of Justice and Wasting Police Time in Cases Involving Allegedly False Rape and Domestic Violence Allegation,第2页。

不过从这一资料中并不能得知,庭审释放的嫌疑人究竟有多少确属遭到错误指控、有多少实为真凶却因证据不足而逃脱法网。

[13] 见前引Gross, Possley & Stephens, Race and Wrongful Convict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第11-12页。

[14] 参见Pam Oliver (1991), “‘What Do Girls Know Anyway?’: Rationality, Gender and Social Control,” Feminism & Psychology 1(3): 339-360;Miranda Fricker (2009), Epistemic Injustice: Power and the Ethics of Knowing,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Deborah Tuerkheimer (2017), “Incredible Women: Sexual Violence and the Credibility Discount,”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Law Review 166(1): 1-58等。

[15] 比如参见Amy Hardy, Kerry Young & Emily A. Holmes (2009), “Does Trauma Memory Play a Role in the Experience of Reporting Sexual Assault During Police Interviews? An Exploratory Study,” Memory 17(8): 783-788;Michele Bedard-Gilligan & Lori A. Zoellner (2012), “Dissociation and Memory Fragmentation in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An Evaluation of the Dissociative Encoding Hypothesis,” Memory 20(3): 277-299等。

[16] 比如根据前引英格兰及威尔士年度犯罪报告,强奸受害者中女性占88%,男性占12%;其它类型的性犯罪受害者中女性占80%,男性占20%;见Crime Survey for England and Wales, Sexual Offences in England and Wales: Year Ending March 2017,第11页。

另据全美伤害预防与控制中心的一份调查,在遭遇过强奸的女性中,98.1%只被男性强奸过;在遭遇过强奸的男性中,93.3%只被男性强奸过;参见National Center for Injur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2010), National Intimate Partner and Sexual Violence Survey: 2010 Summary Report,第24页。

其它报告得出的结论基本相同,不再赘述。

[17] National Center for Injury Prevention and Control (2015), National Intimate Partner and Sexual Violence Survey: 2015 Data Brief – Updated Release,第3页。

[18]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根据前引诸多关于虚假性侵扰指控比例及错误定罪数量的研究,结合所在国家的成年男性人口数量,自行换算相应比例。

[19] 参见Michael S. Kimmel (1994), “Masculinity as Homophobia: Fear, Shame, and Silenc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Gender Identity,” in Harry Brod & Michael Kaufman (eds.), Theorizing Masculinities, London: SAGE,第119-141页。

《初步举证》短评

从Tessa高举双手开始不断流泪,那个镜头带来强烈的冲击,饱含剧烈的羞辱、脆弱、恐惧和愤怒。直到结束都沉浸在那份pure sadness当中。可是羞辱、脆弱、恐惧、愤怒,被诉说的时候,也带来了力量。巨大的、悲伤的力量。

4分钟前
  • 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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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盲+女拳占据本片豆瓣观影人数的半壁江山

6分钟前
  • Itssoong
  • 还行

剧本巧夺天工 表演叹为观止 感谢那些伟大的把这些影片送进全国院线的人 让我们这些县城的盲流吃上了细糠

8分钟前
  • 阿九冻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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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遭受性虐待的女人共被杀死三次,一次被男人,一次被她奉若神明的法律,一次被男权社会。而她丢失掉了一部分的自己,一大块安全感,对职业的信念,以及亲密关系的信任。朱迪的台词、表演简直是super A的级别

10分钟前
  • 闲日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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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用电影的标准来看,而不是舞台剧,包括最后让观众出现在镜头中,导演的意思也很明确了,但是于我来说,剧本和立意还是单薄,单演员的表演是这部片子的核心。我一直都很喜欢朱迪的表演,这一次也依然被她丰富的演技和充沛的情感所感染,一个人演一整场真的厉害。

14分钟前
  • mi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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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太牛了!看到后面心都揪起来,点映场都是女生,电影院变成一个巨大的子宫,抽泣的、安静的、流泪的女性们,在这一刻彼此拥抱。

17分钟前
  • 香菜在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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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否认演员的功底,但约四五十分钟开始,不断输出的负面情绪、难以苟同的情节推进,让人如坐针毡。全靠演员诉说自己的无助做不到让人共情,剧里的听众听到主角莫名其妙的经历都会窃笑,现实的观众又怎能代入呢?也只能是演技令人眼前一亮,要是想看到等同于其他豆瓣九点多分的、非女权的作品的质量来看这部话剧,大概率会让人大失所望。

20分钟前
  • 事多啤梨
  • 较差

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话剧,从一开始感觉有点无聊到后来完全进入状态,不得不说表演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东亚还停留在职场性骚扰都无法正视的状态,英国已经在提出关系内强奸的问题,女性还需要不断表达,才能被重视,有那么一点点松动和改变。

21分钟前
  • Missingg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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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湛的一场表演,或者说演讲,因为先射箭再画靶的引导性太强了。但回想起伊藤诗织案的种种荒唐,总觉得讽刺。对电影不公平也罢,对法律也这样,多糟糕。

26分钟前
  • 糖分
  • 较差

劝路人不要看评分这么高就去看,我就是这样结果感觉被耍了一样。独角戏加上外语作为大众看有些无聊,尤其是前面部分。支持维护女性权益但是电影根基有些偏颇,凭啥说法律系统对女性不友好,被qj的又不一定是女性,男性在性方面的权益法律保护的更薄弱吧?评分高的离谱,2颗星给女主演的演技和耐力

28分钟前
  • Lovell
  • 较差

可以 从me too的诬告产业化到这个母狗们真的完成了诬告去责任感化了

29分钟前
  • Mr.Ciel
  • 很差

录播呀

31分钟前
  • 等待不是虚度
  • 很差

别装了,你们真觉得在电影院看一人分饰几角,全程英式碎碎念念的舞台剧录屏很精彩吗?一群皇帝的新衣!

32分钟前
  • 拒绝彦祖500次
  • 很差

在资料馆看的。普通的实验电影。就是话剧摄影纪实,说是电影也有点牵强了,摄影之类的全部赘余,也就最后推向观众那段看出点巧思。朱迪演技不错,但是剧本太一般,就是个强奸题材的社会性表述,另外整个剧的台词都填的太满,画外音和独白全都一人包揽,虽然牛逼,但是这样真的对观众友好吗?

33分钟前
  • 武昌起义
  • 较差

都是什么人在豆瓣上,给一个“单人单口背台词且台词还是枯燥极度缺乏戏剧冲突的剧”,打分9.6?

35分钟前
  • 炜森
  • 很差

讲真 就是一个人讲故事讲得生动一点 而且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用自己亲身经历了才醒悟来佐证 真的太糟糕了

38分钟前
  • 柳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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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xxm在法理学观点上的帮助)本片主旨仍是“法律规则是否应对涉女(或其他群体)特殊化”,需注意到案件审理的唯一原则是无知之幕,即把“法律事实”作为核心。片尾把“事实认定”层面的问题滑到“抛开事实不谈”的主观臆断,甚至连同陪审团制度一同直接否认了整座司法体系。最重要的是,没有说清楚“到底为何法律体系由男性定义”。此外,独角戏也不可避免地导致视角的绝对垄断。泰莎反复强调“我的身体知道真相”时,实际上将“事实”与“感受”混为一谈。“一人分饰多角”效果也恰恰暴露了叙事的封闭性——所有男性角色(法官、律师、性侵者)均以泰莎的模仿呈现,他们的台词、动机完全被主观情绪过滤。司法程序被简化为“一群男人围攻一个女人”的戏剧张力,不同法官的裁量差异、辩护律师的职业伦理等就都被消解为性别二元对立的符号。

39分钟前
  • MaΙkοΙ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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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泰莎复述暴行细节时,那些被法庭视为“无关情绪”的颤抖与停顿,此刻化作刺向制度的利刃。舞台灯光如X光穿透她的骨骼,照见所有女性共有的隐痛。有三分之一的女性都遭受过性侵,三分之一的概率,那是嵌进历史的血痂。"详述你的四肢当时的位置""你为什么不推开他"这些看似客观的质询,实则是将性暴力解构为可量化的技术参数,暴露出司法体系对女性身体的物化审视:要求受害者像精密仪器般记录创伤,却默许施暴者以"激情失控"脱罪。当检察官暗示她在编故事时,她滑落的眼泪,正是千万女性在制度暴力下的集体创伤显影。落幕时,她不再祈求制度怜悯,而是以肉身撞响觉醒的钟。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是所有在规则迷宫里寻找出口的女性,用伤痕写就的檄文。当她最后直视镜头说出“必须改变”,那不再是角色的独白,而是千万人冲破幕布的呐喊。

42分钟前
  • 朝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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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部分因身边的经历而对这部作品深深共情的女同志,但我个人不习惯在屏幕另一端看这种舞台剧电影,在小剧场另说。但目前这是电影,可它具备电影的要素吗?某话题在豆瓣不愧是头号政治正确,9.6分,都疯了吗?一个人的独幕剧,一个人撑起一场戏的全部,是很厉害,宛如无敌的台词机器,但我作为一个普通观众,相当于听了近俩小时的普法讲座,关键普的还是英国的法,如同念经。最后对这些西方女性主义题材的绝大多数作品及其部分受众冒昧地说一句:犯罪的是罪犯,不是男人;不平等对待的是阶级,而不是性别。这最起码的逻辑都搞不明白,或者装糊涂故意胡搅蛮缠,就不要出来举大旗了,尤其是在这种赛博平台辐射到现实领域,历史殷鉴在前,伟大的辩证法会证明一切。

46分钟前
  • 百毒不侵
  • 较差

1. 工作原因,比较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把戏”了。毕竟和辩方天然的对立,让我们互持法律上的“偏见”这件事,是可以跨越体制、文化的共识。比起所谓的人权正义,更认可二者对于惩治犯罪(VS减轻甚至逃避处罚)之间的猫鼠关系。观影体验大概类似于从业者看职业剧——很清晰的“现实是现实,戏剧是戏剧”感,当你对现实有了足够具体和充分的体验,戏剧带来的割裂感就越发磨屁股,更别谈燃起思考甚至批判的兴致。但好像也不是对所有的刑辩题材都这样,让人沉浸并深思的佳作可太多了,所以还是挑剔故事和文本吧。2. 虽然认可演员赋予舞台的激情和生命力,让我们的视线和思维一刻不停地被她抓住,但长时间的用力演绎,也容易让人无法集中,甚至感到乏味,并不越是独角戏就越要紧紧抓着我们,张弛节奏中的停顿和留白会给予舞台更多的魅力不是么。

50分钟前
  • 照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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