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没印象了,只记得“大失所望”。
毕竟大卫芬奇是谁,我抱着搏击俱乐部消失的爱人社交网络那种期望,看了整整10集,没有癫狂的人物,没有天才的悬念,有的只是一群普通打工人,老老实实的上班生活。
一度把我给看懵了,感觉被欺骗了,我心里想的是各种机缘巧合,天才闪光,少年英雄,匡扶正义,扬名立万。
最差也得来个屠龙勇士终成恶龙,正义化身被黑暗吞没,看尽沧桑浪子回头摇身一变黑暗骑士,等等的正统叙事。
只记得啥都没有,啥坑没填。
这回没抱什么期望,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只感觉有股邪味,不试图了解它,仅需感受它。
整个看完很舒服,意犹未尽。
让我想起了好多年前的十二宫,本来不想写影评的,今翻开十二宫的页面,才7.5分,消失的爱人都要8.7分。
我大怒,觉得这是一种芬奇爱好者的使命,我有必要为大卫老师讲两句。
从十二宫开始,我当时作为大洋彼岸的一个稚嫩观众,就觉得很吊。
惊叹于这种电影结尾还能没个准数的非主流套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芬奇有点像昆汀的反面,昆汀要爽,全然不顾真实性,看到个野史或者故事会的片段觉得有意思,就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让自己爽起来,编成一个很吊的完整故事,然后再拍出来让兄弟们爽一爽。
芬奇作为一个有追求的艺术家,明爽的玩意拍的也挺多了,有义务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整点艺术性。
可以看到他后面的片子,拍的很好,但是也不是局限于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了,除了呃,gone girl。。。
比如社交网络这种奇片,巨量细节,在繁复的时间线上翩翩起舞川流不息,这超高导演技巧,人性看似淹没在时间线的洪流,但是如锦鲤般在流水里呈现华丽的色彩。
你好像不知道他想拍什么,但是只感觉他厚重的爱。
他很爱这个故事,爱里面的天才,也爱光辉纪念碑下人性的脆弱与挫败。
而这,也是十二宫也好,心灵猎人也好,一脉相承的芬奇的道义。
这季剧情走向也是很难捉摸,打工人团队访谈了很多罪犯,但是访谈对案件的推动作用有限。
这就导致了我不能期待与线索的前后呼应,也不能期待所谓的坑被填满的秩序感。
可能某段落里浓墨重彩描述的内容,和我们生活中的一厢情愿一样,没啥用。
那你要问了为什么要拍的这么细致,这不是耍我么。
所以,这片子非常适合平时工作比较空闲,下了班正好打开心灵猎人,来来来,让我芬奇给大家看看优秀打工人是怎么打工的。
霍,这通勤时间,霍,这领导训斥,霍,这脑残甲方,霍,这友军拉稀,霍,这项目奖金少的可怜。
看到没,成年人的生活没有容易两字。
最后升华一下价值观,正是在茫茫历史中,有这些愚笨的打工人,怀揣着一丝理想,来将这社会带动进步。
尽管他们也有点问题,有些毛病,但是他们和你我终是凡尘。
连环杀手,无数被害者,苍凉的历史,迷茫的未来。
你说这些不刺激,不重要,不英雄主义,可能是你太执着,执着于戏剧的因果。
芬奇大师,我说的对不。
我是这么认为的,nancy的心理状态还要从第一季开始寻觅,bill曾经谈起过他和Nancy相爱但一直想要个孩子而不得,语气无奈:我们不能。
后来,他们领养了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孩,他们满以为家庭生活能够变得正常圆满,谁曾想男孩对他们几乎缄默其口,他们无从得知孩子的心理状态.Nancy作为一个无法生养自己孩子的女人,她将自己的这种压抑的期望和诉求都倾注到了这个男孩身上,孩子越是沉默越是孤僻,她投入的爱越是强烈。
然而,这种付出却很少得到正面的反馈,nancy开始怀疑自己,自己生不了孩子,甚至连孩子都没能照顾好。
她不仅开始否定自己,也开始迁怒于bill,我为孩子付出了这么多,你只知道工作,连和他玩你都不专心。
这些潜伏于第一季的家庭琐事中的火线在第二季迎来了最伤人的爆发,男孩卷入了幼童死亡事件,好死不死,他不仅没告诉父母真相,而且指示其他人将死亡的幼童绑到了十字架上。
而第一季中我们知道,bill研究的那些变态杀人犯的作案照片被男孩看到了,谁知道他是想救赎男孩,还是对那些照片的隐秘致敬。
作为观众我们能以恶意来揣摩男孩,但对于他的父母,谁能第一时间质疑自己的孩子心理不正常,肯定是不遗余力地辩解,常人皆如此。
更何况是,为照顾男孩而受挫的nancy,她更是要奋不顾身护佑这个孩子了,感性如此充沛,理性又能剩多少。
而这一季的bill作为一个有家有事业的男人,在两个极端环境里都分身乏术,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去,看着真相东流。
正因为他在家庭方面的抽离使他比nancy更多了一点儿理性,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和nancy在抚养孩子上面的诉求和观点是不同的,更加剧了两人的矛盾。
bill希望先冷处理,却恰恰激怒了敏感的nancy,偏见进一步加深,感情裂痕愈显。
最后,面对强大的外部压力,Nancy已经崩溃了,她并非感性到无知,她只是无法接受。
她聊胜于无地试图宽慰自己的失败:我真庆幸那孩子不是我生出来的。
一个如此渴望有属于自己孩子的女人,亲口击碎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希冀,呜呼哀哉。
nancy是不幸的,bill不也是吗,他爱Nancy,他渴望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袒露心声。
而如今,留给他的确是了无生气的衣橱和令人嫌弃的沙发。
明明都渴望着美好,到头来心事却与何人诉?
2025.3.24S2E1 质感依旧无敌。
恐惧感人都会有,像霍顿这样真的是心理崩溃,霍顿也可以算是一点一点成长,越轨行为做的事太多了2025.3.24S2E2 波及到比尔一家了,这季主打是探一个案,采访多个杀手。
2025.3.25 S2E3 到目前为止,这季出现两个案子,一个是黑人小孩谋杀案,一个是比尔社区的谋杀案,穿插着讲很新鲜,不过推进得很慢。
温蒂最后又要date了,实在是逗2025.3.26 S2E4 最后太吓人了,比尔社区的凶杀案是他儿子带路去的,他儿子偷的钥匙,太恐怖了,细思极恐,他儿子也算是精神异常者。
霍顿继续调查的案子被叫停,因为政客和舆论,官僚是这样影响运行的。
每开头好神秘,应该是为最后做准备,可能他是霍顿调查的案子的凶手,不过是个白人2025.3.26S2E5 比尔真的是中年危机了,一切都太过艰难,在酒会上还要讨好领导,为自己的团队争取资源。
连环杀人案又是非常的迷惑,完全没有进展,侧写也是没有完全确定。
2025.3.27S2E6真的伤心,比尔的孩子被那样对待,弱势群体和不正常群体被社会歧视。
最后搜查秘密进行也被媒体得知,破案也是有许多舆论压力的。
犯罪心理学还是不被待见,不过已经做出来了不少成果。
2025.3.28S2E7很真实,探案就是像这样不断碰壁,不断尝试,一个个点去攻破,然后连到一起。
比尔的家庭生活太艰难了。
温蒂也是很艰难,因为自己的性向而隐瞒私生活,一直在隐藏。
2025.3.28S2E8最后抓到凶手,一切都太不容易,难以企及的是凶手会不断变化作案方式,太困难了。
这两集和心理学关系不大,在拍探案的细节2025.3.28S2E9 这集最后讨论了司法正义,只被起诉了两个人的谋杀,最后有些迷茫无助,让观众,罪犯,cop都很无助。
比尔的妻子带孩子离开了,很艰难,全剧对于家庭生活,中年危机,司法问题,种族问题真实一针见血。
虽然铺垫了一整季的Atlanta case最后并没有给出观众期待的让人为之一振的精彩大结局,但是剧集是为了尊重真实案件情况,作为观众也就只能默默承受了。
关于这部剧本身到不想评价太多,但是对三个角色展现出来的人性的细微之处还挺有共鸣。
1,女博士Wendy Carr的同性感情线Wendy作为一个高智商高学历的学者,在剧中被自然而然刻画成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高自尊冰山美人。
其中两个工作相关的场景展现了这点。
一是第一次Ted安排三人组去处理亚特兰大案子时,分别对Holden和Bill的工作职责做了交代而忽略了Wendy。
但是看到Wendy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反而翘首以盼对自己的指示时,Ted才临时编了一些不重要的话。
此后Wendy在电梯里抱怨“都不知道叫我去开这个会干嘛。
”并且也因为感觉自己不被重视,于是与另一个小组弃儿Gregory一拍即合,趁Bill和Holden两人不在自己接盘了连环杀手的采访任务。
没想到采访并不顺利,没能获得对方信任来套取有效信息,因此被Ted委婉劝退:“采访任务还是让其他探员做,你就专注于更重要的分析任务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行,不要再搞砸事情浪费资源了。
当时Wendy没说话,但是表情看得出略微震惊和受打击。
并且事后也与恋人Kay讨论说“没想到Ted一点都没认可自己的进步和作用。
”这两件事为Wendy的人设提供了充分的背景,于是为后面和恋人Kay的关系崩塌做了合理的铺垫。
正在两人关系渐入佳境时,碰巧Kay的前夫把两人孩子送过来过周末,而Kay忘记了这件事,于是“没有一点点防备”,Wendy听到了Kay与其前夫的对话。
前夫哥:我能上去吗?
Kay: 现在不太方便。
前夫哥:有人在上面吗?
Kay: 没有。
Kay: 我准备让Tom(儿子)周末见个朋友。
前夫哥: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Kay: 不是,完全不是。
除此之外,Kay还编造了一些谎言关于会找另外的工作以及会搬到更好的街区住。
Wendy听到这些对话后默默离开并且之后完全不再联系Kay。
最后Kay来找Wendy问清楚两个人到底怎么了,Wendy说,“一个认为诚实高于一切的人竟然撒起谎来那么溜真是让人不舒服。
你竟然还让我觉得自己不够好。
(指之前Kay说她不敢在工作里公然出柜)”最后甚至非常伤人滴讲:“你根本不是你以为你是的那种人。
你不自由,你也不是什么通透的以更高标准生活的人。
你不过是个从公交车站免费杂志上获取情感建议的酒保罢了。
”其实对话里展现出的只是Wendy发飙的其中一个理由吧。
一方面被一个言行不一的人在自己都做得很差的方面所指责,让高自尊的Wendy觉得委屈和气不过。
另一方面,偷听到Kay的对话时,三番五次被Kay否认自己的存在,否认自己对于Kay的重要性,以及不被介绍给Kay的家人,我觉得才是刺伤Wendy的重点。
尽管情理上可以理解为什么Kay不对自己的前夫讲真话(可能是不想影响到对儿子的探视权,或者没准备好来自于前夫的惊讶和质疑),所以被突袭的情况下撒谎,但是作为刚刚放下心理戒备邀请Kay与自己同居的Wendy来说,这种伤害太大了。
尤其对于一个高自尊且高理性的人来说,他们在受到情感伤害时反而不能很好地运用理智说服自己对方言行的合理性,而是完全关闭了共情能力变成了异常脆弱然后为了自保而攻击力十足的战斗机。
其中有那么一句台词暴露了Wendy吃醋的本质:“我不知道原来你和你老公说话时声调还可以那么高啊。
”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情感本身的受伤,Wendy不至于因为Kay关于换工作和住处撒的谎就有如此过激的反应,顶多事后质疑Kay的原则罢了。
特别是转身坚决离开那一幕,充分表现出了当发现自己以及两人的感情原来都不被对方承认时的那种伤心和愤怒。
因为自己受伤,就转而把同样的匕首刺进对方的胸膛,用最能伤害对方的言语去攻击对方的软肋,却不能放下自尊去解释为什么自己难过和生气,真是像极了任何一个高自尊的人。
高自尊也未必是好事,和低自尊一样,其实都是自卑和脆弱的表现,能轻易毁了一段其实还不错的感情。
2,Bill Tench家庭线虽然剧中Bill最后貌似落得了妻离子散的凄惨下场,但是不得不说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其实非常值得称道。
一方面工作任务繁重压力山大根本抽不开身,另一方面本来就有心智问题又少言寡语的7岁儿子还莫名卷入了杀人案,因此Bill不得不工作和家两头飞,来应付社工时不时的突然造访,每周一次的心理咨询,以及妻子随时的紧张,焦虑,要求和无声的抱怨。
妻子无数次说“请假吧回家吧,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但是可想而知这种破案的关键时刻,在人手本来就不足又被上司寄予厚望,并且破案结果关乎整个部门的前途的情况下,不管出于Bill本身对工作的责任,还是对团队的责任,他都不可能离开。
但是同时他也没有忽视自己的家庭责任,尽可能做到自己能做的:周一到周四在亚特兰大,周四晚上飞回家陪儿子参加周五上午的心理咨询,然后周末两天呆在家帮妻子分担照顾小孩的责任。
于是几乎搞得自己觉都睡不够,还两头不讨好。
但是在这样对于他自己来说身心俱疲的时期,面对妻子的指责,他没有一句自我维护,基本都是顺着她的话头说尽量去安抚她,即便她的要求不合理。
有两个场景让我印象深刻。
一是Bill周四下午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开走,于是他不得不坐了一个红眼航班周五凌晨5点才回到家所在的城市,于是就在心理咨询会面时迟到了一小会。
但是到了后立马就是非常真诚的道歉,并表示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而不是像我们大多数人会做的那样拼命解释以撇清自己责任,比如“哎呀工作实在太忙走不开,错过了飞机但是又只有凌晨的一班了,我可是觉都没睡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之类。
一句解释都没有。
迟到就是迟到,并没有因为觉得自己是被工作所误就理所当然。
二是在法官判定儿子必须接受社工和心理咨询并作出解释:“Brian没有参与谋杀,但是他确实在场。
基于他没有体现出恶意也基于他的年纪,州政府决定不对他提出诉讼。
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他事后有充分的机会去求救或者告诉你们这件事的机会却没有这样做。
不管他是为了这件事不被发现,还是说他没有基本的对错观念,州政府有义务去了解他的动机,来确保他对于自己和社区都不会是个危险因素。
”说实话,在法官给出如此清晰且合理的解释后,妻子还非常不接受,并一直逼逼“儿子都说真话了呀为什么还要社工来评估,儿子把死去的小孩放上十字架也是因为他以为这样可以让小孩复活啊bla bla。
” 其实听到这段我个人蛮反感的,因为这种对自家小孩的无条件辩护像极了培养出熊孩子的无良家长,也缺乏理性接受事态发展的良好心态。
说实话你就真的对你那个虽然看起来长得像天使但是闷不吭声的儿子的内心活动如此了解吗?
你就不害怕他真的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不想如果有问题早点发现早点解决以免问题滚雪球吗?
事后妻子还一脸不爽滴抱怨Bill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说点啥?
你连你自己的小孩都不维护?
”换成是我可能都要发飙了,但是看看Bill怎么说的:“亲爱的这不是法庭。
Arts说得对,我们只能走完这个流程。
也许Brian能跟人聊聊也不是坏事。
” 妻子继续坚持:“他(儿子)没有(心理)问题。
他不是个罪犯。
” Bill表示支持:“我知道,南希。
”然后又温柔地提醒妻子事情的积极一面在于“儿子至少能跟我们回家。
这已经是好结果了。
”这一段简直是把一个偏执的,情绪化的,略微不讲道理的妻子形象,和一个理性,耐心的,忍让包容的丈夫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这也是让我觉得Bill人设最值得我学习和敬佩的地方。
试问我自己,是做不到在工作已经把人榨干,还要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奔命的情况下,如此有耐心又支持地面对一个只会抱怨的伴侣的。
作为一个工作里的强势男权和家里的唯一收入来源,Bill对于家庭的付出,对于妻子的态度,不得不说已经是一个完美好丈夫了。
不过为了剧情张力需要,最后妻子一声不吭地带着孩子搬家走人,但是逻辑上这也符合她遇事就哭哭啼啼,没有强大的承压能力在丈夫缺位时独自处理这些危机事件,最后只会用拒绝和逃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性格特质。
3,Holden的虚荣心这季Holden的角色不怎么出彩,唯一让我觉得有趣的是他三番五次对亚特兰大受害者家属作出自己根本无法确保的承诺,而且是在其并没有被逼去做出这些承诺的情况下。
第一次在说出“我保证FBI会调查这些案子之后”,FBI就被亚特兰大市长光速踢出局。
第二次在快剧终警方已经抓捕了疑犯但是不能以20个小孩的谋杀罪名去起诉他时,说出“我保证FBI会继续调查这些案子”,结果隔天电视上FBI就宣布“中止这些案子的调查”,简直啪啪打脸。
反观Holden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
第一次被引荐给这个被害者亲属联盟时,领头者质疑Holden的年龄和资历,说他的话不会有人重视的并且差点转身就走了,这可能引起了Holden对自我自尊的维护。
后来是他三番五次地主动跑到被害者亲属联盟的聚集地点,主动表态说出类似“我找到机会让FBI能够介入调查了”,事实上这根本不是他的功劳,而是上司斡旋出的契机。
也就是说他在为未做之事邀功。
他对受害者联盟的拜访,也并非是单纯想要给对方安慰和支持那样简单,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想要获取对方对自己认可,重视和感激的一种渴求,一种带着点圣母心的虚荣心。
事实上看起来这些被害者家属们并不需要Holden提供的“定心丸”,他们一直坚定且井井有条地做着自己能做的事。
反倒是Holden总是不请自来,一再做出观众一听都能觉得很空洞的承诺,每次对方也都提醒他“不要轻易做出承诺。
” 经常提到连环杀手都是自恋狂的Holden其实自己也有非常自恋的一面,但还好他也有很强的同理心和忏悔的能力,才构成了与那些反社会人格及精神病患者之间的最大区别。
这一点,也蛮像我自己。
虽然这一季剧情不算特别精彩,但是这些隐秘又真实的,甚至不易被人察觉的,对人性复杂性的寥寥几笔点到为止的刻画,真是让人爱了。
这也是我多年来喜欢美剧,而不是倾向于把人脸谱化的苍白国产剧的原因吧。
《心灵猎人》第二季可以算是我今年最期待的美剧,没有之一。
虽然制片人导演大卫·芬奇与主演乔纳森·格罗夫的阵容就已经足够让人等待两年,但是真正吸引我的是《心灵猎人》带来的缓慢的冷静的条理清晰的分析快感,如同黑洞,如同漩涡,让观众亲身体验分析那些最玄虚也最迷人的思维脑洞。
这一切迷人特质的基础来源于《心灵猎人》的原著《心理神探:美国联邦调查局系列犯罪破案揭秘》,本书作者之一约翰·道格拉斯便是联邦调查局探员,也是他开启了犯罪心理学。
也正是这样的现实基础,《心灵猎人》重逻辑重文戏,完全没有其他探案剧那样开挂的情节,大量绵密的对话情节包含在缓慢的叙事节奏当中是本剧最大的特点。
在第一季时,我曾说过本剧的视听语言是教科书级别的好,放到第二季依旧如此。
除了布景、打光、镜头运用依旧沿袭了《七宗罪》《十二宫》等之前作品风格之外,第二季更值得注意的是剧中的音效设计。
仔细听每一场对话的背景音,不论是桥上火车的呼啸声,或是酒吧人群的喧嚣声,还是监狱栏杆的撞击声,都和对话内容的节奏一致,通过这些音效的暗示来完成故事的留白——观众无需真正地观看犯罪现场画面也能通过音效去脑补出细节。
另外在霍顿与连环杀人犯对话时,当不同角色占据主导位置时有几次颇有趣的跳轴。
这些设计如同精密的仪器,一点一点让观众从视觉上到听觉上再到心理上接受暗示,将自己代入角色,参与感颇高。
虽然《心灵猎人》第二季在视听语言上保持了高水准,但是看完全9集,你会发现整部剧挺虎头蛇尾的,而且人物形象塑造很糟糕。
第一季中,花了大手笔刻画了霍顿探员的形象,从初出茅庐到大显身手,从野心初现再到(差点)走火入魔,霍顿一步步发现自己的黑暗面,最后恐慌心理发作,这个角色的人物弧光完整且丰富,观众和霍顿都在不断地探求犯罪心理边界中成长。
到了第二季中,霍顿这个人物始终处于木讷呆板顽固工作狂的扁平状态,第一季人物的成长似乎随着恐慌发作而消失殆尽,一起消失的还有霍顿的女友,这一季霍顿的私人生活刻画被彻底地抛弃了。
因而,更多的生活刻画放在了比尔和温蒂这里,但是前五集花了大篇幅讲述两人的感情线,因为最后四集要集中讲亚特兰大儿童谋杀案,比尔儿子的问题是否得到解决,温蒂与女友感情直转急下走向如何,都未有交代。
这也是这一季最大的问题,剧作上的虎头蛇尾导致剧集前半部分与后半部分割裂严重,前半部分采访的多个案例不了了之,因为最后都得留着时间解决亚特兰大这个案件。
连第一季出现在片头片尾的BTK杀手,本季除了提了几句之外依旧活在片头片尾当中,鉴于这个案子2005年才得以侦破,后面几季(如果有的话)可能依旧活着片头片尾不会有实质性进展。
除此之外,剧中也涉及了官僚主义与种族矛盾的问题,但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这一季给我的感觉是想要讲的东西太多,结果哪个部分都没讲好,反而丢失了最重要也是最吸引我的关于连环杀手背后心理与思维的分析。
在我看来《心灵猎人》才短短两季就已经潜藏危机,下一季是否还值得五星期待恐怕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August 16th首播的剧,我赶在昨天17号周五晚上开始看,今晚刷到凌晨终于一口气看完了。
看到后面,我觉得作为一个探案剧,节奏有点混乱让我着急了:为什么钱4集讲他们多BTK的前戏,后面又有点都没有了进展?
但总的来说,无论从感情戏的刻画,还是描写美国地区文化,政治氛围和工作环境的深度,都让我非常惊叹。
亚特兰大&Deep South这部剧后面一半剧情和案件都发生在Atlanta,巧的是,两天前我才因为出差从Alabama开车到Atlanta坐飞的Hartsfield–Jackson Atlanta International Airport正是Bill出差往返的机场。
Atlanta是(我最爱的)达美航空的总部,而Atlanta机场绝对是南方的枢纽中心。
我很喜欢这一季里面,通过Atlanta这个案件来刻画的美国南方的很多细节。
我说“美国南方”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概念,因为对东岸人来说,华盛顿DC一下就是南方。
所以以前我生活过的北卡,也是地地道道的南方。
不过北卡和Atlanta所在的Georgia又不太一样,通常Georgia,Alabama,South Carolina,Mississippi, andLouisiana被称为“Deep South” ,换在中文里面理解,就有点像“东三省”或者“云贵川”这样的概念。
这个Deep South呢,很多地区是出了名的保守和贫穷。
在美国拥有一口南方口音,走到哪里都要经常被地域炮和嘲笑。
这两年最大争议的就是我最近在工作的Alamaba州和Atlanta所在的Georgia州的禁止堕胎法案。
虽然Mindhunter这一季拍的是1980年的美国,但我个人感受Atlanta和Deep South的现状和那个时候也非常有共通性:我出差的地方是Birmingham,Alabama州最大的城市。
走之前同事就跟我说,那边不太安全,公司附近两周前就有枪击案。
我的想法是:Alabama的城市,如果我不是出差去,真的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
到了之后,睡前躺在酒店看这个城市的Wikipedia,发现Birmingham和Atlanta是美国犯罪率最高城市榜上有名的。
Deep South州里面人口中占比最高的African American人群,但种族问题还是比较严峻。
这个后面的原因是很非常复杂,总的来说有经济原因(平穷),也有历史原因。
我跟身边的人(纽约人)说我在Alabama上项目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他们自己去过这个州,每个人都很惊讶和担心我的人生安全。
他们担心的是,这些地方对于任何外国人和minority的不友好。
正如剧里面表现的,Atlanta非裔群体很多,但是城市里面不同族群政治和经济上非常割裂。
3K党至今在美国南方,从Virginia到Goergia都在活跃。
割裂的族群是很难理性思考和相处的。
剧里面的Atlanta的黑人群体,都觉得连环犯罪的后面是基于种族的犯罪。
正如Deep South这些反堕胎法案出来之后,我身边每一个能够接触到的城市urban young professional对Alabama都是谈虎色变有非常大的厌恶。
但我问到他们真的有了解过或者去过这个州吗,答案都是没有。
在Atlanta案件中,每个人站在自己的位置如何看待案件的走向,很多细节的刻画得实在是太好了。
比如说,黑人小男孩听到霍顿是FBI,马上就跑掉的场景;黑人妈妈群体对于警察和白人深深的不信任;白人上层阶级在搞排队的时候看到黑人警察时候脸上所表现的不满。
Wendy感情线虽然我没有很喜欢Wendy这一季的酒保女朋友,但是我觉得这个线还是讲了一个很好的故事。
Wendy和这个女生的区别从一开始很大,我不太看好。
随着她们发展,我是可以理解为什么Wendy在人生的这个时候被她吸引和需要这段感情的,而且不得不说非常甜蜜,看的我痴汉脸。
通过这段关系,我也看到了Wendy怎么在哪个年代和那样的工作环境,接纳自己的身份,和释放自己的压抑。
恋爱脑一般都可以烧三个月的,之后她们的差异慢慢地显现出来。
争吵,互相不理解合好到最后分手,每一幕都让我觉得很逼真。
Wendy这样一个高要求的人,大概还是要找一个教育工作背景和她能够相互欣赏理解的才行。
Bill感情线Bill这边也是太虐了。
我觉得他真的很难,他老婆也很不容易。
倒霉之处就在于他们在收养的孩子这件事情上没有很好的运气吧。
因为这个工作的特俗性,他很难跟老婆有很多交流和沟通。
一方面是出差太多时间不允许,另一方面他的工作过于恐怖和机密。
Bill在这一季大概承受了成年人可以承受的方方面面压力吧。
不知道是不是时代原因,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尝试自己和孩子都去看看心理医生。
可能那个时候还没有流行看therapist这种事情?
:)主角们在各个州出差和住酒店的生活就是我现在生活的缩影。
看他们在酒店里面熨衣服,点room service和楼下酒吧的酒,感觉都是我的自己。
Note:1. 节选自John E. Douglas 和 Mark Olshaker所著的“Mindhunter”(1996)。
2. 本文的许多内容相信会出现在第三季。
3. 自己翻译的,中英文水平渣渣请见谅。
(正文)1981年冬天,美国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正处于漩涡的中心。
亚特兰大黑人儿童失踪死亡系列案件在一年半前悄然开始,现在这一系列案件已把这个大城市政治化并使这个国家产生严重的两极分裂。
它将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也许是最广为人知的一个事件。
案件调查的每一步都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之中。
系列凶杀案1979年7月28日,有人投诉说Niskey Lake Road附近的树林里有一股恶臭,警方接报后搜查发现了13岁Alfred Evans的尸体。
他已经失踪了三天。
在勘察现场时警方又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他距离Alfred五十英尺远,且尸体部分腐烂。
这是十四岁的Edward Smith,他已经失踪7天了。
两个男孩都是黑人。
验尸官推测Alfred可能是被勒死的,而Edward Smith肯定是被.22口径武器射杀的。
11月8日,在一所废弃的学校里警察发现了Yusef Bell的尸体。
9岁的Yusef自10月下旬以来一直失踪,验尸确认他也是被勒死的。
8天后,在亚特兰大东部的Redwine Road和Desert Drive附近发现了Milton Harvey的尸体。
9月初他被报失踪,与Alfred Evans一样,14岁的Milton没有明确的死因。
这两个遇害者也都是黑人孩子。
但是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几起案件有任何关联。
不幸的是,在一个像亚特兰大这样的大城市里,黑人孩子们在不停地消失,即使其中的一部分孩子被找到,也只是早已变成一具具尸体而已。
又一场追悼会1980年3月5日上午,十二岁的女孩Angel Lanier在上学途中失踪,校方表示她从未到过学校。
五天后她的尸体在道路一侧被发现,尸体被电线捆绑着。
她穿着整齐,包括她的内衣,但是她的嘴里塞了一条内裤。
Angel是被勒死的,但是验尸官没有发现性侵犯的证据。
接着,11岁的Jeffrey Mathis于3月12日失踪。
此时亚特兰大警察局仍然没有从这六个失踪或死亡黑人孩子的案件中取得任何进展。
亚特兰大警察局认为案件之间存在许多差异,从而没有认真考虑过部分或全部案件有关联的可能性。
但受害人家属并不同意。
4月15日,Yusef Bell的母亲Camille与其他失踪和被害黑人儿童的父母商议后,宣布成立“阻止谋杀儿童委员会”。
他们请求官方帮助并承认目前所发生的事情:这类惨案不应该发生在亚特兰大,因为这里是美国南方正在崛起的国际大都会。
“阻止谋杀儿童委员会”在向媒体出示失踪黑人儿童照片然而恐怖并没有停止。
5月19日,十四岁的Eric Middlebrook被发现死于离家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
死因是由钝力打击引起的头部创伤。
6月9日,十二岁的Christopher Richardson失踪了。
6月22日,8岁的LaTonya Wilson,系列案件中的第二个女孩,在一个星期天凌晨从她的卧室被绑架。
两天后,在DeKalb县的一座桥下发现了Aaron Wyche的尸体。
十岁的他死于窒息和颈部骨折。
9岁的Anthony "Tony" Carter的尸体于7月6日在威尔斯街的一个仓库后面被发现,面朝草地,身上有多处刀伤。
由于现场没有血迹,法医判断此处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警方和志愿者搜寻尸体(1981)碌碌无为的警方鉴于公众的压力,警方再也不能够装聋作哑,亚特兰大市公共安全专员Brown成立了有50多名专家组成的专案组。
然而事态继续恶化。
10岁的Earl Terrell于7月31日在Redwine Road附近失踪,该地点靠近发现Milton Harvey尸体的地方。
当十二岁的Clifford Jones的尸体在好莱坞路的一条小巷被发现后,警方不得不表示这几起黑人儿童谋杀案可能是有一定的相关性。
直到此时,FBI(联邦调查局)还无权介入任何一个案件,因为这些仍然是地方罪案。
真正的突破来源于Earl Terrell的失踪案件。
Earl的家人接到几个电话,说Earl已被绑架。
绑匪要求家属支付赎金,以保证他们的儿子会安全归来。
来电者表示Earl已从亚特兰大(在佐治亚州)被带到阿拉巴马州。
至此这起案件现在演变为跨州的绑架案件,所以FBI此时才有权介入进行调查。
但是很快警方和FBI就发现所谓要求赎金是一场骗局。
Earl还生的希望逐渐消失,而FBI则不得不退出。
所有遇害儿童在另一名11岁的Darron Glass男孩于9月16日失踪之后,亚特兰大市的市长Maynard Jackson不得不向白宫寻求帮助,要求FBI介入对亚特兰大儿童遇害和失踪事件进行调查。
此时管辖权仍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联邦总检察官Griffin Bell命令FBI开始调查失踪儿童是否涉及联邦法规。
换句话说,绑架罪行是否存在有跨州的性质?
此外,FBI在亚特兰大的办事处被要求负责确认这些儿童遇害失踪案件是否相互关联。
实际上,白宫对于FBI要求很简单:解决案件并尽快找到凶手。
媒体长时间的追踪这一事件,长篇累牍的报道在读者中掀起了一股狂热的情绪。
在那些定期出版的报纸上,失踪或者被谋杀的黑人儿童的面孔越来越多,这些都成为人们攻击亚特兰大市政府的借口:这是否是针对黑人进行种族灭绝的阴谋?
这是否是3K党或其他类似于纳粹的仇恨团体悄然登上政治舞台的标志?
亦或,这只是一个疯狂的个人所做的疯狂的事情,应该由个体犯罪来解释这些黑人儿童的死亡吗?
但是最后一种推测似乎是最不可能的。
这些孩子以极快的速度成为受害者。
到目前为止,绝大多数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是白人,他们几乎从未杀害过自己种族之外的人。
况且连环谋杀是个人犯罪,而不是政治犯罪。
亚特兰大市市长召开新闻发布会巨款悬赏凶犯线索FBI介入当Roy Hazelwood和我到达亚特兰大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十六起类似的案件,而且都未结案。
FBI介入时会有一个正式的名称:ATKID,也被指定为“重大案例30”。
在FBI介入这些案件时几乎没有公开宣传,因为亚特兰大警方不希望任何人抢走他们的风头。
FBI驻亚特兰大办事处也没有作过更多的努力,因为不想让人们对FBI的期望值太高。
亚特兰大公共安全部专员请求FBI帮助的信件在找谁作拍档同去亚特兰大的问题上,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Roy Hazelwood。
在FBI行为科学部门(Behavioral Science Unit)的所有教师中,Roy做了最多的罪犯侧写(profiling)。
他给FBI的学员讲解关于人际暴力的课程,并参与调查与侦破了许多被地方警察部门送到FBI来的强奸案件。
在亚特兰大,我们的主要目标是确定这些案件是否相关,如果是,动机是什么?
我们翻阅了大量的案件档案 : 犯罪现场照片,每个孩子在被找到时穿着的描述,该地区目击者的陈述,和尸检报告。
我们还实地采访了孩子的家庭成员,看看是否有共同的受害者。
警察把我们带到了孩子们失踪的街区附近,还带我们勘察了每一个发现尸体的地方。
在没有相互沟通的情况下,Roy和我分别进行了心理测试。
这是由法医心理学家负责测试的,我们假设自己是凶手,从凶手的角度来描述动机,背景和家庭生活 。
负责测试的专家惊讶于我们的结果几乎相同。
我们不得不说,我们所做的疑犯侧写并不是为了标新立异。
首先,我们并不认为这些是类似3K党的仇恨犯罪。
其次,我们几乎能肯定罪犯和遇害者一样,也是黑人。
第三,虽然许多死亡和失踪的案件是相关的,但并非所有的案件都是相关的。
佐治亚州的FBI收到了几个关于3K党可能 参与的线索,但我们不认为这些线索很重要。
仇恨犯罪(hate crimes)能一直追溯到这个国家的早期,它们往往是高度公开的,是极具象征意义的行为。
仇恨犯罪或其他种族谋杀是一种恐怖主义行为,为了产生巨大影响,它必须是高度可见的。
如果一个仇恨团体针对的是整个亚特兰大地区的黑人儿童,那么警察和公众应该很快能够锁定幕后的黑手。
现在几个月都已经过去,这表明3K党并不是FBI要找的对象。
在这些案件里,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与仇恨犯罪有关的证据。
尸体发现场所主要或完全位于黑人居住区域。
一个白人,更不用说一群白人了,如果徘徊这些社区,是很难不被人注意的。
警方进行了广泛的调查,没有居民报告说在黑人居住区有发现白人。
而且这些区域二十四小时全天候都有黑人在街头游荡或者闲逛。
所以即使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白人也不可能完全被忽略。
这也符合我们的经验,即性杀手倾向于针对自己的种族。
尽管没有明显的性骚扰证据,但这些罪行绝对符合性行为。
许多受害者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
他们低龄,外向,混迹街头,但缺乏经验,而且对于自己社区之外的世界想象得相当天真。
我们认为,一旦被坏人盯上,这种类型的孩子极其容易受到攻击或被花言巧语所迷惑和欺骗。
因为孩子们是被绑架的,所以这个人必须要有汽车。
而且我们觉得他必须有一些成人权威的光环。
这些孩子中的许多人生活在非常贫困的家庭里。
一些房屋甚至没有电或自来水。
我们让亚特兰大的FBI探员假扮工人进入这些社区,给孩子们提供5美元来做他的工作。
参加测试的探员既有黑人也有白人。
社区里孩子们非常渴望生存,他们几乎可以为五美元做任何事情。
在FBI测试的同时,我们在这些街区发现了有白人出没。
但正如我所说,虽然我们确实找到了这些案件之间强有力的联系,但它似乎并不适用于所有案件。
在仔细评估了遇害者的情况之后,我认为这两个女孩可能不是被同一个人杀死。
LaTonya Wilson从她卧室被绑架的方式过于专业化。
在这些男孩中,我认为大多数“软杀人(soft kills)” - 扼杀 - 都是相关的。
证据的其他方面使我们相信我们面对的不止是一个杀手。
一些案件的证据有力表明杀手是受害者家属中的一员。
但当FBI局长William Webster公开宣布这一点时,他被媒体大肆抨击。
除了这种陈述有明显的政治不正确的问题之外,所有有此结论的案件都使该遇害者家庭将没有资格获得任何由全国各地的团体和个人捐助的资金。
疑犯侧写即使我们认为罪犯不会是一个人,我们觉得我们正在面对的至少有一个特定个人,他会持续杀人直到被找到为止。
Roy和我的嫌疑人侧写表明,罪犯是一个黑人男性单身,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二十九岁之间。
他可能是一名警察,驾驶与警车同类型的车辆,并沿途于那些孩童说自己正在进行案件调查。
他会有一只外貌类似警犬的狗,可能是德国牧羊犬或是杜宾犬。
他不会有女朋友,年轻男孩会被他所吸引。
但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强奸或其他明显性虐待的迹象。
我想,这与他的性功能不全(sexual inadequacy)有关。
他会对这些孩子施展花言巧语。
我敢打赌他和孩子们说的那些事会与音乐或表演有关。
他有一套很好的说辞,但最终往往无法产生好的结果。
在接触交谈中,孩子可能会拒绝他,或者他至少会这样认为,然后他会杀人,而他觉得这样地致人于死地是被迫的。
亚特兰大警方筛查了所有已知的恋童癖者和性罪犯,最终得到了大约一千五百名可疑嫌犯的名单。
警察和FBI特工走访了学校,对儿童进行调查,问他们是否有成年男性主动接触过他们,并且孩子们没有告诉过他们的父母或警察。
警察和FBI还乘坐公共汽车,在公交车上散发印有失踪孩子照片的传单,询问是否有人看过他们,特别是在男人的陪伴下。
卧底警察则在同性恋酒吧里闲逛,偷听相关的对话并找寻线索。
不是每个人都同意我们。
并非所有人都乐意让我们在那里调查。
在一个废弃公寓里的犯罪现场,一名黑人警察来到我面前说:“你是道格拉斯,是吗?
” “是啊,没错。
” “我看到了你对嫌疑人的侧写。
这完全是放屁!
”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评估我的工作,或只是引用报纸上的话--从来没有过连环杀手是黑人。
这不完全正确。
我们FBI曾经参与调查和侦破黑人连环杀手案件,但对陌生人下手的案件却并不多。
在那些案件里,遇害者只涉及妓女和杀手他们自己家庭成员。
但是在亚特兰大黑人儿童失踪遇害系列案件中,我们没有看到这样的作案手法。
“我也不想在这里,”我说。
“我没有要求过来。
” 无论如何,这很令人沮丧。
所涉及的每个人都希望案件得到解决,但每个人都希望按照自己方式来解开谜团。
除了这是3K党的阴谋之外,各种各样的推测都在浮动,有些推测比其他推测更稀奇古怪。
警察发现死亡儿童缺少各种衣物,但没有一个相同。
这个杀手是不是在家里装饰自己的模特,就像Ed Gein尝试收集女性皮肤的部分一样?
(Ed Gein 美国50年代著名的杀人犯,精神病人,盗尸者,在坟地挖出埋下不久的尸体或者割取出毛发皮肤器官,拿回家作装饰用) 或者原来的嫌犯是否有可能自杀并且一个模仿者已经接替了他?
遇害者家属上街节外生枝对我来说,第一个真正的突破是当我回到匡蒂科(Quantico,FBI总部所在地)时。
在距离亚特兰大约二十英里的一个小镇Conyers(科尼尔斯)的警察部门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们认为这个电话可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
我听了Larry Monroe办公室的录音带和Park Dietz博士的录音。
在成为行为科学部门负责人之前,Monroe曾是Quantico的杰出教师之一。
和Ann Burgess一样,Park Dietz被Roy Hazelwood带到了这个单位。
他当时在哈佛大学,刚开始在执法界崭露头角。
Park现在住在加利福尼亚州,是美国最重要的法医精神病学家,也是我们部门的常客。
录音带上的来电者自称是亚特兰大儿童杀手,并提到了最近已知受害者的名字。
他显然是白人,口音听起来像一个典型的乡巴佬(redneck),并发誓他“会杀死更多的黑人孩子。
”他还在罗克代尔县的西蒙路(Sigmon Road)指定了一个地点,说警方可以在那里找到另外一具尸体。
我记得当时房间里同仁们兴奋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泼了一盆冷水。
“这不是杀手,”我说,“但是你必须抓住他,因为只要他在那里,他就会继续打电话来胡搅蛮缠,这样会成为我们的麻烦并且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尽管警方兴奋不已,但我对自己的判断充满自信。
我不久之前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当时Bob Ressler和我在英格兰Bramshill 的英国警察学院(the British police academy,相当于美国的匡蒂科)教授一门课程。
Bramshill大约距伦敦郊外一个小时。
当时的英格兰正在调查约克郡开膛手谋杀案。
这位凶手显然是在模仿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白教堂凶手,他殴打并刺杀女性,其中大部分都是妓女。
到目前为止已有8人死亡。
还有三名妇女设法逃脱,但她们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嫌疑犯的年龄范围估计从十几岁开始到五十岁。
像亚特兰大一样,整个英格兰都陷入恐慌之中。
那是英国历史上最大的搜捕行动。
警方最终在全国各地进行了近25万次调查走访。
警察局和报纸都收到了“开膛手杰克”的来信,承认这些罪行是他所为。
然后一个长约两分钟的录音带被寄到总督察George Oldfield那里,“开膛手杰克”嘲弄警察并承诺再次实施杀人。
与亚特兰大的情况一样,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重大突破。
录音带在全国各地复制和播放 - 通过电视和广播,免费电话线,在足球比赛的中场休息时间 - 就是要看看是否有人能识别出录音带里那个人的声音。
当我们在英国警察学院的时候,我们被告知John Domaille也在Bramshill。
他是英国鼎鼎有名的警察和开膛手案件的首席调查员。
Domaille被告知两位专长于罪犯侧写的美国FBI专家也在此地,也许我们三人应该聚一聚。
所以下课后,Bob和我坐在学院酒吧。
当John进来时,被酒吧里的某人认出,然后过去开始和他说话。
通过观察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们知道他正在取笑美国的一些人。
我对Bob说,“我打赌那是他。
” 果然,我们向他打招呼后,John和其他人来到我们的桌子,他作了自我介绍。
然后我说,“我注意到你没带任何文件。
” 他开始找借口说这些案子有多复杂,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让我们了解案件的细节。
“很好,”我回答。
“我们自己也有很多案子。
我就坐在这里喝酒好了。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引起了英国人的好奇。
其中一人询问我们,需要什么背景资料来作一个罪犯侧写。
我告诉他从描述场景开始。
他告诉我,凶手趁遇害妇女不备时用刀刺或锤击她们。
在妇女们死去之后,凶手毁坏了尸体。
录音带上,妓女杀手的声音非常清晰。
所以我说,“基于你所描述的犯罪现场以及我在美国听到的这个录音带,那不是开膛手。
你在浪费时间。
”我解释说,真正的凶手不会与警方沟通。
凶手是二十多岁或三十出头的男子,他是一个不起眼的独来独往者,对女性有一种病态的仇恨。
他是个辍学者。
他还有可能是一名卡车司机,因为他可以开着车到处闲逛。
他杀害妓女是他惩罚女性的一种行为。
尽管他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来解决录音带的事情,Domaille说,“你知道,我曾经对你的建议感到担心,”后来他还是改变了调查方向。
1981年1月2日,一名35岁的卡车司机Peter Sutcliffe被逮捕,此后被证实是开膛手。
凶手与那个炮制录音带的人并没什么相似之处。
这名制造和寄送录音带者竟然是一名退休的警察,最终他与警方达成和解。
在听了佐治亚州的录音带之后,我与Conyers和Atlanta的警察进行了交谈。
就像在开膛手那个案子里那样,这个家伙的语气嘲弄而且有极大的优越感。
“从他的声音和他说的话来看,他认为你们警察都是笨蛋,”我说,“所以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我建议Conyers和Atlanta的警察们装作一副很愚蠢的样子,玩弄一下那个打电话的人:比如到了Sigmon路之后,搜索马路的另一边,根本忽略那个打电话人所说的。
那个人他一定会在看,也许警方会很幸运并抓住他。
如果没有,他至少会打电话告诉警方,说警察是白痴,当下正在寻找的地方是错误的。
亚特兰大警方采纳了我的建议。
他们公开表示会根据举报的线索,在Sigmon路寻找尸体,但是实际是搜查马路的另外一边。
果然,那个人打电话给警方,讥讽他们是多么愚蠢。
这时警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循迹抓住了那个打电话的人。
这是一个年长的美国红脖子(乡下人)。
为了保险起见,警方还是搜索Sigmon路的正确区域,但当然是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虚惊一场Conyers事件不是唯一的插曲。
在警方大规模调查中往往有相当数量的这类无关事件,这次亚特兰大也不例外。
在发现最早的尸体遗骸的树林里,警察仔细搜索后找到一本黄色杂志,发现一些页面上带有精液。
FBI实验室从提取下来的指纹中,确认了一个嫌疑犯。
这是一个白人男性,驾驶面包车,他是一个专业杀虫驱虫的工人。
从表面看,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对于这种类型的反社会人士来说,从消灭虫子到消灭黑人孩子只有一小步。
而且我们已经知道许多连环杀手会回到犯罪现场和抛尸地。
警察推测他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他所征服的猎物,自慰的同时回忆起狩猎和杀戮的快感。
搜寻现场这一结局是符合所有人的预期的,从FBI局长,总检察长,一直到白宫。
所有人都焦急地等着宣布我们抓获了亚特兰大儿童系列遇害案的连环杀手。
警方正在准备一份新闻稿。
但是有些事情让我感到不解:一方面,他是白人;另一方面,他的婚姻美满幸福。
我认为可能有另一个原因让这个人出现在那里。
警方对他进行讯问。
他否认一切。
警察向他展示了那些粘在页面上的精液。
他们告诉他,他的指纹也在上面。
“好吧”,他承认,“我正在开车,然后我把那本杂志扔出车外。
”但是这也讲不通啊。
他正在驾驶,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身上,然后他还设法把杂志扔出车窗,还扔到树林里?
如果像他那样说的话,他必须有一个像Johnny Unitas(著名美式橄榄球明星四分卫)这样的麒麟臂。
那个嫌疑人终于意识到他的交代前后矛盾。
于是他说在他的妻子怀孕后,夫妻俩就没有过性生活。
但是他没有去找小姐啥的来欺骗这个他喜欢的并且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他去7-Eleven杂货店,买了这本杂志,然后在中午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树林里自撸。
我开始同情那个嫌疑人了。
谁都不是圣人!
他做自己的爱做的事情而不打扰到其他人,现在甚至连美国总统都知道他在树林里自撸了!
当他们在Conyers抓住那名打电话的冒名顶替者时,我以为事情可以就到此为止。
至少我们能够摆脱种族主义的猜测,以便警方集中精力进行调查。
但我没有考虑到媒体在这个案件侦破中会起这么大的作用(搅屎棍)。
从那以后,我极力确保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诱捕计划我意识到的一个事实是,儿童遇害失踪案件所引起的媒体极大关注和广泛报道,本身就成就了凶手的满足感。
我还没想到的是,他会专门针对媒体报道做出反应。
媒体极其渴望有新的线索以至于能够抢先发布独家报道,所以他们沿着Sigmon路,重新搜索了一遍警察搜索过地方。
虽然记者们一无所获,但不久之后,同样的那条路上另一具尸体被发现:这次是十五岁的Terry Pue。
对我来说案子进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阶段,我们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来计划如何抓住罪犯。
罪犯正密切关注媒体,并会对他们所报道的内容作出反应。
他知道警察不会在Sigmon路上找到什么尸体,因为他没有把它放在那里。
但现在他正在展示他的优越感:他能够操控媒体和警察。
他表现出他的傲慢和蔑视。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沿着Sigmon路丢弃尸体!
他打破了他的模式并开了二三十英里来玩这个游戏。
我们知道他正在注视着FBI和警察的一举一动,所以让我们看看我们是否可以利用媒体来操纵他的行为。
如果我事先知道这个或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我会想到沿着Sigmon路的区域设伏。
但现在为时已晚。
我们必须向前看,看看我们当下能做些什么。
官僚主义害死人我有几个想法。
Frank Sinatra (美国著名歌手演员)和Sammy Davis Jr. (美国著名黑人音乐家,歌手,演员)来到亚特兰大,将在Omni举办一场慈善音乐会,为遇难者家属筹款。
该活动获得了媒体巨大的关注和广泛的报道,我绝对肯定凶手会来参加这场演唱会。
问题是,如何从二万多名观众人中找到他呢?
Roy Hazelwood和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让我们给他一张免费票,”我建议道。
像往常一样,警察和FBI驻亚特兰大办事处特工看着我,好像我疯了似的。
我解释道,我们可以对外宣布说,因为考虑到会有许多人来看演唱会,所以需要额外的安保人员。
我们将为被聘用的安保人员提供最低工资,要求每个申请人必须拥有自己的车辆(因为我们知道凶手肯定有一辆),那些具有某种背景或执法经验的人将被优先考虑。
在Omni我们会使用隐藏的闭路电视进行筛选。
我们将排除那些女性,老年人等 - 并把注意力集中在年轻的黑人男性身上。
每个人都会被要求填写一份申请表,我们会在这些申请表上列出救护车驾驶的经验,以及他们以前是否申请过警察或保安工作,以及所有可以帮助我们确定嫌疑人资格的事项。
我们可能会找到十几个这样的人,然后我们可以与其他证据进行交叉对比以确定嫌疑人。
我把这个想法直接向助理检察长提出。
问题是,当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处理任何没有在条例中出现过的事情的时候,推拉扯皮就会出现。
当我的计划最终获得批准时,那是音乐会开幕的前一天,以至于那时候不可能再有时间去“招募安保人员”。
我还有另一个想法。
我想要制作木制十字架,大约一英尺高。
有些十字架会被送到遇难者家庭,有些会被置于犯罪现场作为凭吊纪念。
我们还可以在黑人儿童失踪较多的社区教堂里竖立一个大的十字架。
一旦这个做法被公开,我就知道杀手会访问一些地方,特别是偏远的犯罪现场或者教堂。
他甚至可能试图拿取其中一个十字架。
如果我们对关键站点进行布控监视,我认为我们很有可能抓住他。
但是FBI花了好几个星期的讨论之后才同意实施这个计划。
然后是一场关于谁来制作十字架的扯皮战 - 应该是位于华盛顿的FBI后勤部门,Quantico的木工店,还是FBI驻亚特兰大办公室将其外包出去?
历经千辛万苦,这些十字架终于完成。
但是这个时候,案件发展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我们当初的预计。
守株待兔到2月份,亚特兰大已经失去控制。
各色所谓的“心理学家”或者“精神病专家”蜂拥而至,所有人都给出了他们自己理解的“嫌疑人侧写”,其中很多都是相互矛盾的。
新闻界每天都在提出和讨论各种可能性,发布与此案相关的传言,采访与案件有关的人。
沿着Sigmon Road发现Terry Pue的尸体后,下一个受害者是12岁的Patrick Baltazar,他被人发现死于迪卡尔布县的Buford Highway旁。
和Terry Pue一样,Patrick是被勒死的。
同时法医办公室宣布,Patrick身上发现的头发和纤维与之前五位受害者身上的头发和纤维相匹配。
这些愈发坚定了我关于这些案件都是同一个杀手所为的想法。
法医调查结果得到了广泛的报道。
还有使我震惊的是,凶手开始往河里抛弃尸体。
因为现在他知道FBI正在检查尸体上附着的头发和衣物地毯等纤维。
之前有一具尸体,Patrick Rogers,是12月在Chattahoochee河的Cobb县一侧被发现,他死于头部被钝器重击而引起的致命创伤。
Patrick Rogers因为违反校规而被停学,今年15岁,身高五英尺九英寸(约1.75米),体重145英镑。
我觉得杀手现在杀人之后,会来到河边抛尸,因为河水会冲走任何的蛛丝马迹。
打捞尸体我说,我们必须开始监视每条流经亚特兰大的河流,特别是Chattahoochee河,它是与邻近的Cobb县形成城市西北边界的主要水道。
但是这条河流涉及几个警局管辖区,所以没有人可以全面指挥布控。
当由FBI和重案特遣队人员开始负责组织布控监视河流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到四月份。
与此同时,下一具尸体--13岁的Curtis Walker出现在the South River。
我并不感到惊讶。
紧接着一天之内在Chattahoochee河里分别发现两具尸体,Timmie Hill,十三岁,和Eddie Duncan,二十一岁(为整个系列案件中年龄最大的受害者)。
以前的大多数受害者被发现时全身都穿着衣服,而这次不同,三具尸体都已被剥去衣物,以至于警方无法提取毛发和纤维。
布控小组监视所有跨越河流的桥梁和潜在的抛尸地。
几周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亚特兰大当局正在失去信心,每个人都感觉无从下手。
由于没有取得明显进展,亚特兰大警方决定在5月22日上午6点后终止该监视行动。
当天凌晨2点30分左右,一名名叫Bob Campbell的学警在Jackson Parkway 大桥下的Chattahoochee河岸处执勤。
他看到一辆车开过来,然后在桥中间短暂的停了一次。
“我刚听到一声巨响!
”他紧张地对着对讲机说。
他把手电筒照向水面,看到了涟漪。
那辆汽车调转车头准备原路返回。
一辆警车冲出来把它截停住。
被截住的是一辆1970年的雪佛兰旅行车,司机是一个有着一头卷卷短发的,二十三岁的年轻黑人,名叫Wayne Bertram Williams。
他很有礼貌而且非常合作。
他说自己是专门发掘歌手的星探,并说他与父母住在一起。
在让他离开之前,警察询问了他并看了看他的车。
警方发现Wayne Williams停车抛尸的桥梁 锁定疑犯两天后,二十七岁的Nathaniel Cater 的尸体裸露着出现在下游,距离一个月前发现二十一岁Jimmy Ray Payne尸体的地方不远。
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逮捕Williams并获得搜查令,但他被置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Wayne Williams很快就意识到警察在跟踪他。
于是Wayne Williams带着警方在整个城市进行游逛追逐。
他甚至把车开到安全专员Lee Brown的家门口,使劲按响汽车喇叭。
Wayne的住所里有一个暗房,在获得逮捕令之前,邻居曾经看到他在后院焚烧了很多照片。
Wayne Williams还把自己的那辆车洗得干干净净。
Wayne Williams的父母Wayne Williams符合罪犯侧写的每一个关键特征,包括他家驯养了一条德国牧羊犬;他一直想成为一名警察,几年前因冒充司法官员而被捕;在那之后,他驾驶着一辆退役的警车,并使用警察扫描仪到犯罪现场拍照。
几名目击者回忆起当警察对电话报警做出反应并寻找不存在的尸体时,他们曾经在现场看到过Wayne。
他当时在Sigmon Road附近,一直在那里拍照,之后还问警察是否需要这些照片。
我们还发现他确实参加过Omni的慈善音乐会。
此时FBI并没有逮捕Wayne Williams,但是要求他来FBI办公室接受询问。
Wayne Williams表现得很合作,并没有要求律师陪同。
根据我看到的询问记录,我觉得审讯没有很好地规划或组织。
它太过苛刻和直接。
而且我认为,如果不是那样搞的话,他当时可能会露出马脚。
询问结束后,我被告知他在FBI办公室里逗留了一阵子,表现得好像他还想谈谈警察和FBI的事情。
但当他离开之后,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从Wayne那里得到认罪坦白。
Wayne同意进行测谎,但事实证明测谎报告帮不了我们多少。
后来,当警察和FBI特工获得逮捕令并搜查他与退休教师的父母同住的房子时,他们找到了几本教授读者如何击败测谎仪的书籍。
对于Wayne Williams的逮捕令是在6月3日获批的。
尽管Williams已把汽车冲洗过,但警方在他家中发现的头发和纤维能将他与大约12起谋杀案联系在一起。
这和我所作的“罪犯侧写”一模一样。
证据令人信服。
乔治亚州犯罪实验室的Larry Peterson检验了案件里收集的毛发和纤维,在Williams的卧室客厅和汽车里采集到的衣物纤维来自于遇害者在失踪时穿着的衣物,同时这些衣物上也附着了卧室客厅的地毯纤维。
断章取义1981年6月21日,Wayne B. Williams因被控谋杀Nathaniel Cater而遭逮捕。
对其他黑人儿童的遇害调查仍在继续。
当逮捕决定宣布的时候,Bob Ressler和我正在弗吉尼亚州Newport News附近的汉普顿酒店里开会。
当时我刚从英格兰回来。
会上我谈到我参与调查的约克郡开膛手案。
三月份的时候,“人物”杂志(People)刊登了一篇关于对Bob Ressler和我的专访。
当时我们正在追踪亚特兰大黑人儿童失踪遇害案的凶手。
在FBI总部指示我们与该杂志密切合作后,我概述了案件的内容,特别强调我们认为疑犯是黑人的。
“人物”杂志的这篇专访在全国范围内得到了很多关注。
因此,这次会议上当我面对五百多人的观众时,有人问我对逮捕Williams有何看法。
我介绍了案件的一些背景,FBI对案件的介入以及我们如何提出“罪犯侧写”。
我说Williams符合这个侧写,并字斟句酌地说,如果最终发现罪犯确实是他的话,我认为他极有可能要对大部分儿童的死亡负责。
当时我不知道提问的人是记者。
即使我知道,我想我也会给出相同的答案。
第二天,Newport News-Hampton Daily Press在相关报道中只引述我的一句话,“他极有可能要对大部分儿童的死亡负责”而省略了我非常重要的前提陈述。
我的这句话被新闻界捕捉到,第二天它就登上所有新闻节目和所有主要报纸而传遍全国各地。
亚特兰大宪章报(Atlanta Constitution)的标题尤为耸人听闻--FBI特工说Williams可能虐杀了许多儿童(“FBI Man:Williams May Have Slain Many。
”)。
我接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话。
我们所驻的酒店大堂和我房间外的走廊里都架起电视台的许多摄像机。
Ressler和我不得不顺着火灾逃生梯才能离开酒店。
委屈事件依然在发酵。
在外界所有人眼里,FBI参与案件调查的一名特工未经法庭审判却宣称Wayne Williams有罪。
回到匡蒂科(Quantico,FBI总部),我向我的顶头上司Larry Monroe解释实际所发生的事情。
他和FBI局长助理Jim McKenzie试图帮助我避免FBI职业责任办公室OPR(the FBI’s Office of 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y)对我发起调查。
我记得当时我坐在匡蒂科图书馆里。
我曾经在那里安静地写下许多案件分析和罪犯侧写。
与我们的地下办公室不同,它有宽大的落地窗。
现在Monroe 和 McKenzie在这里跟我谈话。
他们一直给予我很大的支持。
我是唯一一个全职做罪犯侧写分析的人。
这段时间对亚特兰大的案件调查消耗了我全部的热情和情感,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而我得到的回报则是媒体的断章取义和进而的无理攻击。
在这个案例中,我们在罪犯侧写和刑事调查分析方面取得了重大胜利。
我们对嫌犯的评估以及预测他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而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被证明是正确的。
从白宫以下,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我搞砸了或者错了,我们部门将不复存在。
我们总是被告知罪犯侧写这项工作是高风险,高收益。
我眼中含着泪水,我告诉Monroe 和 McKenzie,我认为这是“高风险,但没有他妈的任何收益。
”我说这项工作不值得这么去拼命。
说罢,我把案例文件夹狠狠地扔在桌子上。
Jim McKenzie宽慰我说我很可能是对的,他们会想办法帮助我的。
就在我最最沮丧的时候,我的父亲杰克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谈到了当年他被布鲁克林鹰队解雇时的心情。
他当时也很低落。
他一直在努力工作,而且尽力做好,但有时觉得生活中会发生许多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
他解释了他如何学会面对生活中的不顺并重新调整他的心情作为第二天工作的动力。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这封信一直放在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五个月后,OPR决定正式发信警告我,声称在人物杂志的文章发表后,FBI就警告过我不要和新闻界讨论任何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警告信来自局长Webster本人。
但是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它,而且无论我对FBI的看法是什么,工作本身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我仍然在全国各地出差办案。
对Wayne Williams的审判即将到来,是时候振作精神了。
世纪审判1982年1月,在持续了6天控辩双方筛选陪审团的过程结束之后,对Wayne Williams的审判正式开始。
陪审团主要由黑人组成,九名女性和三名男性。
虽然我们认为Williams应该对至少十二个儿童被杀案件负责,但他只被起诉了两起谋杀罪 - Nathaniel Cater 和 Jimmy Ray Payne。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俩遇害者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 而非十几岁的儿童。
提审Wayne Williams Williams的辩护团队由来自密西西比州的Jim Kitchens 和 Al Binder以及来自亚特兰大的Mary Welcome组成。
起诉方包括佐治亚州富尔顿县助理地区检察官Gordon Miller 和 Jack Mallard。
由于我在案件调查阶段参与了好多工作,地区检察官要求我和他们在一起,以便随时向他们提供建议。
于是在审理过程中,我直接坐在起诉桌后面。
如果审判放在现在进行的话,我将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出庭作证。
如果陪审团认为被告有罪的话,我还可以出庭评估被告在未来的危险性并就量刑提出专业意见。
但是在1982年,我们所做的工作还没有被法院承认,所以我只能就指控策略提出一些建议。
检察官的大部分证据都来自于Larry Peterson和华盛顿FBI实验室的专家Hal Deadman,他们对遇害者衣物及Williams房间地毯上收集到的毛发和纤维进行了对比分析。
虽然Williams只被指控犯有两起谋杀罪,佐治亚州的刑事诉讼程序允许该州引入其他相关案件,这在密西西比州是无法做到的,并且辩方对此似乎没有做好准备。
对于检方来说,现在的问题在于Williams态度温和,能够控制自己情绪,侃侃而谈,而且表现得十分友好。
凭借厚厚的眼镜,温顺的外表,和细腻的双手,他看起来更像是Pillsbury Doughboy而不是谋杀了许多孩子的连环杀手。
在Williams被捕前,他曾向公众发布有关他如何无罪以及他的被捕纯属种族迫害性质的新闻稿。
Williams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会把FBI比作Keystone Kops (美国早期无声片,主角是肥胖而无能的警察),亚特兰大警察比作“Car 54, Where Are You?”” (美国肥皂剧,主角是矮胖挫蠢还惧内的纽约警察)
还未被逮捕的Williams 在住所外自己的车上与警察交谈检方方面没有人对Williams会当庭露出马脚而抱有什么希望,但我认为他可能会。
从他在犯罪期间的行为和曾经发布公开声明中,我认为他傲慢自信,他自认为可以用之前操纵公众,媒体,和警察的方式来操纵审判。
未能出庭的证人由法官Clarence Cooper牵头,控辩双方举行了一次非公开会议。
会上Al Binder表示他们正在邀请凤凰城著名的法医心理学家Michael Brad Bayless来证明Williams不符合这种罪犯侧写并且根本没有能力实施谋杀。
Bayless博士对Williams进行了三次单独的精神方面的测试。
“很好,”Gordon Miller回答道。
“你把他带进来,我们将带来一名FBI特工作为反驳证人,他曾经预测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
” “好啊,我们想和他见面,”Binder说。
Miller告诉他,在大多数审判期间,我会一直坐在起诉桌后面。
之后在陪审团的房间里我与控辩双方会面。
我解释了我的职业背景,并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对我是FBI特工而不是医生有异议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位与我们FBI合作的精神科医生,比如Park Dietz。
Park Dietz也研究过这个案子,我有信心他会证明同样的事情。
Binder和他的同事似乎对我所说深信不疑。
Binder甚至告诉我他的儿子想成为一名FBI特工。
事实证明,Bayless博士从来没有出庭作证。
审判结束后的一周,Bayless博士告诉亚特兰大日报和亚特兰大宪法报的记者,Williams在情感上有谋杀能力,有人格缺陷,而且在他看来,谋杀案的动机是“对权力和控制的强迫性需求。
”他说,Williams“希望我做两件事,其中之一是要么把某些事情从我提交给法庭的报告中去掉,要么就不要出庭作证。
”他说辩方遇到最头疼的事情是,Williams坚持自己控制一切。
在严密戒备下的Williams我发现这一切都非常有趣,因为它与Roy Hazelwood的罪犯侧写高度吻合。
但在审判期间,又发生了一件同样有趣的事情。
像大多数非本地人在等待开庭一样,我住在市中心离法院不远的万豪酒店。
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在餐厅吃饭,有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黑人男子走到我的餐桌旁,自我介绍说他是Brad Bayless博士。
我告诉他我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他在这里。
他问他是否可以坐下来。
我告诉他,如果他明天要为Williams辩护作证而我们现在被人看到在一起的话,这就太不合适了。
但Bayless说他并不关心这一点。
他坐下来,问我是否对他和他的背景有所了解。
那一晚我们聊得很多。
我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给他剖析了案情,并说如果他用辩方要求的方式来作证的话,他会让他自己和他的职业生涯难堪。
当Bayless起身离开桌子时,他握着我的手,说他真的很想来匡蒂科学习我们的课程。
我眨了眨眼说让我们明天见。
第二天在法庭上,Brad Bayless博士没有出席作证。
他已经返回亚利桑那州。
在辩方那一边,Binder抗议“公诉方滥用权力”,对陪审团抱怨说控方如何吓跑他的专家证人。
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但我认为,真正发生的转变是Bayless博士自己。
他是个正直的人,不愿被任何一方当枪使。
法庭交锋轮到控方开始举证的时候,Hal Deadman和Larry Peterson出场了。
他们在确认头发和纤维证据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但他们证据背后的原理是非常复杂而高深的东西。
关于这种地毯纤维如何在这个方向上扭曲,并且有时在另一个方向上扭转,如何对陪审团通俗易懂地讲解这些理论性很强的东西并得到他们的理解认同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最终,他们把来自所有十二名受害者衣物上的纤维与Williams的紫罗兰色和绿色床罩相匹配,其中大部分纤维与Williams卧室的地毯有关,大约一半的纤维与客厅的地毯匹配,而且遇害者身上所发现的动物毛发与被告驯养的德国牧羊犬身上的毛发相一致。
当轮到辩方发言时,一个英俊而迷人的看起来像肯尼迪那样的人从辩方坐席那里站起来,对陪审团微笑着反驳了Deadman的证词。
当控方开会总结一天的辩论情况时,每个人都在嘲笑这个来自堪萨斯州的家伙,说他所说的完全没有说服力。
然后控方对我说, “你觉得怎么样,约翰?
” 由于我在法庭上一直观察着陪审团,我完全清楚怎么回事。
我说,“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可能会输掉这场官司。
”他们感到十分震惊,这是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
“你可能认为他没有说服力,”我解释道,“但陪审团相信他。
”我知道Hal Deadman在谈论什么,我仍然觉得让陪审团理解这些证据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辩方证人的论述可能过于简单直接,但他们所说的更容易被陪审团认同。
坐在被告席上的Wayne Williams虽然他们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控方都认为我是一坨屎。
他们开始考虑放弃我。
好吧,我有大量积压案件等着我去处理,比如我正准备参加对Mary Frances Stoner谋杀案的审判。
我也有个人问题需要解决。
由于我长期出差,我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我一直都处于紧张焦虑的状态,心力憔悴,身心疲惫。
我打电话给Larry Monroe告诉他我要回家。
我刚到家不久,我就收到一条消息称控方会改变策略。
那些检察官们开始认为我所说的一些事情正在发生。
他们希望我回到亚特兰大继续帮助他们质询辩方证人和疑犯。
所以两天后我又回到亚特兰大。
现在控方更愿意寻求外界的建议。
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惊讶的是Wayne Williams决定自己站出来,而这正如我所预料的。
他的律师Al Binder对Wayne Williams进行了质询。
当Al Binder问问题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充满斗志的鲨鱼,这就是为什么他的绰号叫“大白鲨”的原因。
他一直向陪审团灌输同样的观点。
“看着他!
他看起来像个连环杀手吗?
看着他。
站起来,Wayne,”他说。
Binder让 Williams 伸出双手。
“看看他的双手是多么柔软。
你认为他有力量杀死人吗?
或者用这双手掐死一个人吗?
” Binder在陪审团面前如此这般地表演了两天。
Williams心领神会,配合着辩方展现自己:Williams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是一个受种族偏见迫害的无辜受害者;这个国家这个司法系统只是需要快速地找到一个“罪犯”,而他就是牺牲品。
Wayne Williams 小时候的照片因此,控方的下一个问题是,我们如何对他进行盘问?
策略轮到地区助理检察官Jack Mallard出场了。
他有很好听的南方口音,声音低沉,语速缓慢。
虽然我没有在法庭程序或证人举证方面接受过任何正式培训,但我有一种直觉应该怎么去做。
我问自己,什么会让我心烦意乱?
我知道如果我在被一个知道我做案细节的人质疑时,我会心慌意乱,不管我试图让他相信什么。
我对Mallard说,“还记得以前有个电视节目叫“This Is Your Life”吗?
”你必须和他站在一起,你必须让他屈服。
因为他是一个强迫症者,过度控制自己,对自己有极其严格的要求。
为了摧毁这种刚性,你必须保持对他的压力,通过检视他生活的各个方面来维持这种紧张,甚至质问那些看上去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比如他就读的学校。
坚持下去。
当你准备要剥下他面具的时候,你必须像Al Binder那样和他有肢体的接触。
对辩方有利的就是对控方有利的。
向他靠近,侵入他的空间,让他措手不及。
在辩方有机会反对之前,低声问他:“当你杀了这些孩子时,你有没有恐慌,Wayne?
”
法庭交锋这就是Mallard所做的。
在头几个小时的盘问中,他根本无法撼动Williams。
即使Mallard抓住了Williams的一些前后矛盾的回答,但Williams仍旧表现得出奇平静,“怎么可能是我?
”Williams反问。
一头灰发,穿着灰色西服的Mallard有条不紊回顾了Williams的整个生活,然后在正确的时间,他走近Williams。
Mallard把手放在Williams的手臂上,在用一种慢条斯理的南乔治亚州口音说:“它是一种什么感觉,Wayne?
当你用手指紧固住受害者的喉咙时是什么感觉?
你觉得慌张吗?
你感到恐惧吗?
” Williams用微弱声音回答说,“不。
” 然后他抓住了自己,愤怒到了极点。
他指着我尖叫到,“就是你,正在尽力使我符合FBI所谓的罪犯侧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辩方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Williams开始发狂,咆哮着吼道“FBI是暴徒”并咒骂控方检察官团队是“傻瓜”。
但这正是审判的转折点。
陪审团成员后来自己这么说。
他们张大嘴巴盯着Williams。
他们第一次看到了Wayne Williams的另一面。
他们看到Williams在他们眼前极具攻击力而又失态的样子。
他们终于理解他有能力实施暴力行为。
在法庭这样的公开场合暴怒后,我知道Wayne现在唯一的取胜机会就是再次换取陪审团对他的同情。
我轻拍Mallard的肩膀说:“你看,杰克。
从今天起一个星期,Wayne会生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一周的时间长度,但正好一周之后,审判被中断了。
Williams因肚子痛被送往医院。
然而医生发现他并没有任何问题,就放他出院了。
轮到Williams的律师Mary Welcome向陪审团陈述,她举起了一个顶针问陪审团:“你是否会让一小撮证据证明这个男人有罪?
”说罢她又拿起一块绿色的地毯,说这是一块多么普通的地毯,你怎么能因为他有绿地毯而定罪这个人?
那块地毯正是Mary Welcome在自己的办公室使用的。
所以那天我和一些FBI特工去了她的律师事务所。
我们在她不在的时候走进她的办公室,收集一些地毯纤维。
我们将它们带回来并由专家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比较,并向检方提供证据,证明她办公室地毯的纤维与Williams家中的地毯纤维完全不同。
(未完待续)
无论如何,这依然是今年最好的美剧之一,就谈谈个人观后的一些遗憾。
相比第一季,第二季没有那么过瘾,压抑感更重。
最大的遗憾当然是结局。
整片最后还剩半小时的时候,嫌疑人被释放了,我确实是看进度条在推算究竟最后杀死孩子们的嫌疑人有没有被抓到,看到进度条越来越接近终点,心也点一点沉下去,怎么也没想过最后居然。。。
而且我甚至抱了一丝幻想--下一季会继续这个案子吧!但没想到最后一行字幕彻底把这个念想也打消了。
内心的失落与压抑无法言表。
第二个遗憾,感觉这一季与连环凶手的面谈全部都不及上一季过瘾,很多我很期盼有个高潮的地方,都没有。
比如见曼森,在比尔被激怒、濒临谈崩的阶段,我本以为霍顿会力挽狂澜把节奏拉回来,再比如最后审问嫌疑人的那段,我也觉得应该是本季最后一次与嫌疑人面对面谈话了,会有个漂亮的击破,然而也是非常常规,败兴而归。
另外本季让女博士和墙头草也进行了一些面谈,第一场还有点意思,第二场就乏善可陈。
所以综合下来,所有的面谈都不及上一季精彩。
第三个遗憾,这一季真的超级讲ZZ。
这一季花在FBI、小组内部、亚特兰大警察局、亚特兰大本地ZZ或者人际关系的篇幅挺多,看得我有点不耐烦。
并且这一季里的ZZ是占上风的,虽然上一季最后,内部调查也让整个组陷入了危机,但是,不管多么讲ZZ讲程序,案子是破了,犯人是抓到了,所以观感上还是失望中有希望,艰难中取得成绩的心情,但是这一季犯人其实最终并没有算搞定,ZZ上FBI和亚特兰大的官员们各取所需,春风得意,这感觉真是别样滋味,很难描述。
第四个遗憾,比尔的家庭线。
这算是遗憾,但是又会让我很期盼看到衍生剧或者如果这部剧像 犯罪心理 一样能够拍上十几季说不定就能够有比尔儿子成为连环杀人凶手的新剧情。
比尔的儿子显然具备很多连环凶手童年时的一些特征,在遭遇了这次事情之后,妈妈像任何一个不具备专业知识的妈妈一样,认为不要向孩子提及这些,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孩子自己会忘记创伤,心理医生说了一句:这些创伤孩子不可能忘记,任何人都不会忘记。
但是显然,妈妈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认同这句话,所以她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环境,认为这是帮助孩子走出困境的方法。
作为观众的我,却和比尔以及心理医生的想法一致,应该让他继续在这里,有比尔的照顾,有心理医生的干预,更好。
搬离之后,这个本来就很怪异的孩子,将面临父亲缺位,这又为他走向连环杀手创造了一个因素;母亲对孩子近乎偏执的保护,对于正常的孩子可能不会有什么其他作用,但是对这个孩子就未必了。
总之,这条线继续写下去,也会很有内容。
第五个遗憾,男士们全员发胖,哈哈哈。
看着个个紧绷的衬衫,腰部若隐若现的肉肉,还是挺不适应的,当然这个纯属个人偏好。
最后不说遗憾,夸夸剧本和演员。
剧情方面,这一季最意外的情节就是比尔的孩子经历了犯罪事件,从这个视角再去看比尔在与犯人面谈时的心态和想法,感觉就像个无底洞,会把观众吸进去。
剧本台词的深入程度真是令人乍舌,虽然我没有落过一集CM,也还是会在他们开会讨论研究内容的时候停下来多看几遍,CM前传真不是说说而已。
最后,演员真的全员牛逼,警察罪犯情人爱人孩子母亲邻里等等,很难找出一个人演得不好的。
还是要佩服人家这个行业的整体水准。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发展到好剧本、好剧组、好导演、好演员遍地开花。
先这样吧,才一刷呢,等下次有空二刷之后如果有补充再说。
DavidFincher的新作《心灵猎人》(Mindhunters)。
那里面有一个把自己母亲的头割下来的罪犯。
听说了他的罪行的FBI警察都不敢去见他,但是当真正见面的时候,却发现他温文尔雅,根本没法想象眼前的人会作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和他聊了以后才知道,他的母亲每天都对他恶语相加,根本不尊重他的感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搞得他生不如死。
如果你有这样的母亲,你会不想杀了她么?
至少我们每个人潜意识里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他的正常的意识和他的罪恶的潜意识相冲突的时候,他便成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杀人犯。
但是为什么现在在我们眼前的人如此正常呢?
他说当他杀母亲的时候,是他第一次真诚地对待了自己,实现了他潜意识的愿望。
所以对他来说,杀害母亲是他意识和潜意识的第一次和谐,一旦和谐以后,他的精神病自然也就治好了,他在监狱里其实也就已经正常了。
不仅正常,而且他对自己的理解,对所有罪犯的犯罪心理比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警察都要专业。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逃脱魔鬼的手掌呢?
我认为我们的人生境界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 希望得到爱2. 无条件地爱别人3. 爱自己第一阶段。
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得到爱。
于是我们都不择手段地获得金钱,名誉,地位,永生,上帝的爱等等。
这些其实都是魔鬼的圈套。
当我们忘乎所以地去追求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就背叛了自己的灵魂,抛弃了真正的上帝。
第二阶段。
我们发现被爱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快乐,反而会让我们觉得空虚,无所事事。
更让我们觉得充实的是主动地爱别人。
但是我们会发现这种爱却束缚了我们的自由。
而且其实爱别人和想要得到爱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好比在《挽歌》(Elegy2008)中,一名教授本来是想找年轻的女学生做情人的,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在占有欲里不能自拔,就像是一个不愿意放弃自己玩具的孩子。
很多人因为空虚,开始爱这个神,那个神,但是却被教义所捆绑,成为了自己潜意识的牺牲品。
第三阶段,就是发现其实被别人爱和爱别人都是不靠谱的。
我们发现我们连自己没搞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连自己都没有真正爱自己,还一直都爱这爱那的瞎折腾。
只有当我们能真正做到爱护自己的灵魂,才能接近上帝和真理,远离邪恶与魔鬼。
我们有时候会有拯救别人,拯救世界的雄心。
但是其实我们真正需要拯救的,首先是我们自己。
其实我们早晚会发现,拯救自己其实就是拯救了全世界。
首先写在前文,个人还是很喜欢悬疑的,很久没看过这么棒的剧,然而这剧静下心来看却感觉到出奇的心理压迫感。
holden本是一个人质谈判的专家,但在一次自信爆棚的劝说行动失败告终后,最终以劫持犯的爆头收尾。
谁都没想到一切的结束,却又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你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其实没有,就如同那个带血的袖口一样,是“洗不干净”的。
相继结识了bill和博士之后,算是组成了一个小team,还找到了自己的女友,工作也算得上顺利,经常还能破破案装装比的快乐日子。
美好也是用来崩坏的,我一直觉得holden是一个只追逐目标不顾一切并趁机其中的人,不能说他对,但他却是一个单纯的人。
名利,地位,甚至是人际处理其实都是糟糕的。
先说老板方面,当自己的上任boss被下岗时,甚至还傻傻的说了段慷慨激昂的话,结果被喷的体无完肤。
可以说上任是厌恶,那么下任的光头其实就是利用。
他也一种很亲切的叫光头ted,直呼其名,我觉得这是一个导火索,也许有一天失误了,或者是出现问题,也许会被光头一脚踢开。
bill,最初的搭档。
或许我正面搭档的题材看多了,他们俩真的觉得设定的很诡异,搭档明明是用来互补的,在他们身上却一点没看到。
当bill问不出东西的时候,是holden想尽各种办法,女大学生杀手那个,bill承受不住的时候,又是holden独自一个人去面对。
第一季整体还好,除了之后的“出卖”,当holden 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发现bill出奇的实话实说,这也成为了第二季开头,分的特别清楚,还给bill支票那段。
他们的关系也就只存在表面和工作了。
到了第二季,bill开始有家庭主线,更是让我彻底折服。
家里一有脾气,跑到亚特兰大对着holden 就是一顿喷,自己盲目的乱找犯人,反反复复。
holden每次听完你可以注意到,他毫无反应,过一会就继续照常该干嘛干嘛了。
女博士,一个刻板又认为自己绝对正确的人,没有参与访问也没试验过,就认为自己的问卷是完全对的,多次跟bill就是骂holden,在整部剧里真的不是一两次,这种怪异的编排让我觉得怎么都不想一个团队。
她似乎不会去考虑别人,这也是她第二季最后感情线崩了的原因。
关于女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镜头从黑到明亮的一瞬间,自己的女朋友正被扭开上衣纽扣。
自己主动和好后,又自己推断出了女友或许已经不爱他了,分手过后再次投入工作。
holden是一个执念很深,直觉很强,聪明的人。
也许他自满的说没有他就没有一切,那么反过来想,他说的没有道理吗?
他两季以来最需要的是认可和夸张,而做到的只有两类人,菜鸟小喽喽和需要他当工具人的光头上司。
其他的同事,包括是女友都没有一句夸赞或者是鼓励。
他需要的是别人的认可,而不是永远的责骂,在分手后甚至都感觉不到他愤怒伤心难过,同时无论被骂的多惨也感觉不到任何。
holden给我的感觉说的浮夸一点,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fbi。
实际情况呢,holden真的一切都感觉不到吗?
他不会难过吗?
他不会愤怒吗?
他跟变态杀手这么久他心理会一直没问题吗?
这些东西没有人管,也没有人去管。
这部剧,我确实有点带入进去了,但是对于holden来说,这一整部一直在慢慢个方位的折磨摧残这个角色。
我个人觉得,第一季结尾的那个拥抱后的反应,反而是holden所有负面情绪压力的一次释放,一直以来他都太压抑了。
也许他这样的人,只有变态才懂吧。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才能走进变态杀手的内心,不是吗?
真的是太墨迹了!!!
这分是真的吗,跟第一季差太远了吧。就是一个冗长得谈话节目。看到第六集的时候惊觉自己还没入戏,应该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如鲠在喉,都be了
与囚犯的对话依旧是系列的亮点,相比第一季视听弱很多,即便是大卫芬奇的前三集里机位也没有第一季的高光时刻。对话曼森,文本和演员调度不错,但视听并没有辅助太多。整体有些遗憾,心灵猎人系列应该就此告终了。有时间再去刷一遍第一季。
【A】唯一不满的就是第二季的节奏不再像第一季那样抓人了吧,很少有像最开始那种新奇与恐惧的混杂体验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无论是视觉体验还是以对话为主导的情节感官驱动,都保持了超级高的水准。而主要剧情上,三位主要角色的延伸线也各有特点,其中要数bill的家庭线最为惊艳,是第二季的闪光点之一。希望芬奇能够接着拍它个十几季,一直拍到BTK被捕,拍出一部横跨三十多年的美国犯罪史,一个真正宏大又深邃的罪案电视剧系列,一个只属于芬奇的时代记忆。
不紧凑 没第一季看的舒畅。
第二季剧本稀烂台词空洞也要硬扯,罪犯采访的时候三下两下套路就自白了真的水,第一季引出来的潜在杀人犯贯穿第二季然后没连接上剧情,人物写的非常失败女博士没啥作用也别拍她谈恋爱了吧。还有酒店的客服真的莫名其妙。
但我就非常喜欢后半段越来越萎靡越来越无力最后达成一场空壳胜利的感觉,甚至是看了后四集才感到这个剧拍第二季的意义,就是在新官上任的凯歌后放一把微暗的火。科学到底是什么,科学在某些时刻、某些社会现实面前到底有没有用,能不能使人信服,这些问题提出了,没解决,因为无法解决,而这一点又将它和其他刑侦片区别开了,是更进一步。
在解决黑人孩子被杀案件中,一堆人看似很忙乎,结果连最基本的走访信息收集工作都没有做,真是净瞎忙乎表面工夫和没来由不受支持的侧写了,这一段真是挺无语了。温蒂和格瑞哥也下基层好好体验一把如何和罪犯面谈吧,完全不是他们坐在办公室想象的那样轻松啊,以为罪犯都会听话按照你的套路来吗,这回也知道厉害了。怀念Ed 的精彩演绎啊,期待第三季不要像这一季样无力。
近期吴谢宇的新闻冲上热搜让我回想起这剧,这剧的缺点就是摆布了很多情景,但就是什么也没有意义或没能明确表达出来。这剧表扬的全是拍摄手法和场景布置。内容如果细究的话内容其实很空洞。吴谢宇的新闻比这剧的可以探究的意思多百倍不止。
想得宏大拍得凌乱
第二季明显没有第一季刺激。那种不见血,不见刀,光凭台词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气氛,薄了不少,就像呵护霍顿的恐慌症一样。主打案件作为美国罪案故事的S04,也是可以的。但无论怎样,心理这个词还是起着驱动器的作用,也确实是个微妙的东西。无法言说,但作用力极强。
wasn't exactly a big fan of the first season and this season didn't impress me that much either, there were just, too many knots untied, too many narratives that lead to nowhere, a bit too slow
每季的第一集都那么......
现在看,觉得节奏太慢
太牛逼的第一季
最后看到27起案件均为提出起诉,叹了好大一口气。想到了Wendy和Gregg和sm爱好者约谈时,那人表示:我们不能接受是同性恋杀了同性恋,必须是臭直男杀了同性恋!这种不能忍受族群自相残杀,必须要将缘由归结于异族的情况在黑人小孩案里太明显了…………顺便,这季节奏平缓了好多,重点更倾向于反社会连环杀手的心理,果然都是变态啊……跟正常人真的不一样!
很失望 太拖沓 很多浪费时间的剧情
还是第一季精彩
第一季是挚爱的神作。第二季,严重拖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