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传来的歌声》(Songs from the Second Floor)是师承伯格曼的瑞典导演罗伊·安德森“生活三部曲”的首部影片。
该片以碎片化的叙事和散点式的人物呈现怪异的日常生活,并获得第53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奖。
电影以一种荒诞幽默感,来自北欧人的冷漠疏离气息和个体行为的无能为力。
影片中的人们有着空洞的眼神和物欲侵占的身体,他们在时代洪流的冲刷下将困扰降罪于自己。
漫无目的发呆是片中群体的常态,深焦长镜头的使用感到时间的流逝放慢,观众静静地体会日常生活中的荒谬笑料。
荒诞美学背后隐藏的是存在主义的思考和人道主义关怀。
一、白面妆容成导演独特标识导演罗伊·安德森通过对马戏团小丑和日本能剧的借鉴,自造出一种白面妆容。
它可以赋予人物一种雕塑感,也让演员更好的代表“普世大众”。
能剧大多讲述的是阴阳两界相连的故事,和本片一样打破时空壁垒。
观看能剧后通常会对生死有所思,人生无常。
一个能面只需稍稍调整就可以展现欢乐和悲伤两种表情。
它似乎糅合了人类所有的表情在一个面具中,正如现实中的人类带着无形的面具在茫茫人海中穿梭。
影片的大多数演员都用的白面妆容表现出一种病态的感觉。
角色一个个面色发白,表情生硬,难以分辨。
而荒诞、冷峻的白面群像正是隐喻着人们在时代下带着面具苟存于世上的真实体现。
无论是影片的主角——一位做生意失败的中年男子,还是魔术失败的魔术师,写诗发疯入院的儿子,作为祭祀品的无知少女,精神病院中探讨耶稣人性好坏的两位病人·····他们无不是借着白面“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们代表着生活中的某一类人。
人们带着面具小心翼翼的活在当下,在看似平静的日常生活下是人心的波涛汹涌。
导演罗伊·安德森崇尚布列松对表演的见解,认为“没有表情的表演才纯乎自然,才更加贴近现实”。
电影中的演员表演木讷,这是导演故意为之。
《二楼传来的歌声》的第一场戏,木讷的皮勒提着公文包在日光浴房与老板谈话,他的目光在藏身于日光浴室的老板和观众之间游移闪烁。
皮勒用眼神传达给观众一种充满了生存的无助、无奈和无知,似乎在向我们传递求助的信号。
电影从演员的眼镜和镜头之间建立了一种真正的对视,赋予观众以上帝的视角观看银幕中那些荒诞无力的人和物,而剧中人却知道观众的存在,把某种祈求以对视这种平等的形式传递给我们。
没有表情的表演吻合影片所传达的冷漠疏离的基调,也使人物塑造的更加丰满成功。
人物在现实与非现实中游走,从眼神中传达出的无能为力感觉强化了无助与荒诞。
二、独特的时间哲学:打破时空壁垒《二楼传来的歌声》全片用了46个长镜头讲述了24个故事。
罗伊·安德森的电影几乎每场戏都是用一个固定长镜头完成的,电影中只有 3 场戏用了移动镜头。
罗伊·安德森并没有单独处理深焦镜头和长镜头,而是将二者有机结合在一起,用长镜头展现一个比较繁复的场景。
导演罗伊·安德森尽可能缩减摄像机的运动,将每一个场景运用到极致。
摄影机总是静止的,安德森必须依据景深空间的不同来调度演员们有限的活动。
深焦镜头所带来的纵深的空间,传达给观众更多的影片内容。
打破时空壁垒,现实和非现实交织在一起,共同描绘出现世中荒诞不羁的人生悲喜剧。
深焦技法既凸显了影片的雕塑感和舞台感,又将长镜头发挥到极致。
而深焦长镜头最早出现在“纪录片之父”弗拉哈迪的《北方的纳努克》中。
不难令人联想到电影发展史“里程碑”意义的影片——奥逊·威尔斯执导的《公民凯恩》。
“威尔斯小心使用景深省去电影场景中不必要的叙事性剪辑,为了完成他的构想,格雷格·托兰德为威尔斯发明了一种深焦技法,拍摄出史无前例的景深。
”在《公民凯恩》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个镜头,这也是一个典型的深焦镜头。
镜头中凯恩夫人在前景中签署协议,并承认撒切尔先生成为小凯恩的监护人。
而后景中可以通过窗户看到小凯恩正在雪地里嬉戏玩闹。
这种深焦技法不仅完善叙事和补充剧情,还通过后景传达给观众更多的信息。
这样做也大大节省电影制作的成本。
电影《二楼传来的歌声》的片尾部分,匪夷所思的看到逝者的灵魂和现实中的人同处在一个时空。
男主站在偌大的垃圾场前,中景是无数被商人遗弃的耶稣十字架,后景则是无数冤死的幽灵。
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的债主,献祭祈福的无知少女,还有无法报答姐姐的俄国小伙……影片中的怨灵所处的时代不同,却同样遭遇了社会最黑暗的酷刑。
他们的灵魂带着浓浓的怨气,一同涌向了没落穷困的男主。
罗伊·安德森的时间哲学是将人物放在宇宙中,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赋予它更深的哲学理念。
摄影机始终对镜头的人物保持一定的距离,观众更能从与主角疏离的镜头中感到冰冷之意植入心底。
这种漠然置之度外的心态是当今社会普遍的人性反映,也是电影所要传达的人性冷漠的常态化。
罗伊·安德森的超现实主义风格不难联想到塞穆尔·贝克多的《等待戈多》。
无论身处在哪个时代,人性的黑暗从未缩减半分,这正是导演煞费苦心想要各个年代的人物,不同时空的灵魂同处一个时空的原因。
罗伊·安德森巧妙地运用深焦长镜头在电影中实现自己的时空哲学,致使影片的所有人全部卷入罗伊·安德森特别设定的时间旋涡,在虚无和荒诞中展现小人物的无奈和尴尬。
导演以一贯的嘲讽式风格将对人生的沉思包裹在影片中,通过影片中舞台剧般冰冷的画面和少得可怜的带有嘲讽意味的台词使电影的荒诞感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三、聚焦个体脆弱和无知,探寻存在主义哲学北欧发达国家的人民物质生活上丰足在主人公皮勒大腹便便的身材上一览无余,可是人类精神文明却在不断地被遗弃。
当他们推着重重的行李车搬家时,却嫌弃它们是累赘,奔赴新宅的人们高兴的是物质生活又上一层楼。
可见精神层面的享受在物质富足的世界里的人们早已麻木无感。
人类的信仰和利益挂钩,贪念在心中毫无阻拦的滋生,迫使信仰越来越偏离人生向导的轨道。
全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话是影片最后男主站在耶稣十字架的垃圾旁说的那句话:“我们努力奋斗不过是为了饭桌上的那份食物。
”为了餐桌上的那份食物,我们放弃了信仰。
可是不再为生存费尽心思的时候,是否还能想起人类祖先遗留下的精神文明。
男主满脑子想着是如何给自己的银行账户的数字增加一个零,自己的儿子则沉浸在“安坐者是可爱”的诗意世界里。
电影充满了对存在主义的哲学关怀,笔者认为毫不掩饰的嘲讽是导演对人类存在价值的深思。
罗伊·安德森用他独特的影像语言,表达出现世中人们之间的冷漠感和孤独感。
《二楼传来的歌声》这个名字,其实是对人类的极大讽刺。
那歌声是从精神病院里传出来的,那是来自极乐世界的歌声。
可是无人理会,他们都在忙着为餐桌上的食物奋斗,耶稣终究还是无法拯救贪婪的人性。
用深焦技法的运用使时间打破时空壁垒,现实与非现实交织在一起,描绘出亘古不变、荒诞怪离的人性。
导演嘲讽人性,却抱着怜悯众生的态度。
影片处处充满嘲讽,却散发着人道主义的光辉。
这是对个体存在价值的脆弱性而产生的怜悯关怀,用人性的角度向观众们传达了对生命的感慨和尊重。
“欲人施于己,己必先施于人。
”——在左手从十字架上脱离、摇摇欲坠的耶稣像前,商人对胖老头如是说。
90分钟的电影被分成一组组镜头,每组镜头都有不同的人与事,但是每组镜头都有相同的痛苦与迷惘,这就是我对《二楼传来的歌声》最直接的印象。
电影在叙事上并没有明显的路线,故事性不强,但是在一个个看似现实与荒诞交织的场景交替中,悲观主义的情绪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地在观影者的思维中酝酿着,沉淀着。
我的感觉是,导演试图对于人类社会现代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寒冷至极的情感关系,以及停滞不前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表达自己的悲观与愤怒。
可以说,影片中的每个人都是不幸者。
影片中的许多场景,都是现实中种种悲剧的缩影:失业的男人,失败的魔术师,失去毕生心血的胖商人,冷漠旁观他人无辜受害的路人,冷血的老板、商人,冷淡已如死水的夫妻关系,神父对于前来寻求安慰的商人却喋喋不休地大谈股票与房地产,的士司机因为理想无法得以实现而发疯等等。
有一部分看似荒诞的、不现实的场景,背后表现出的实际上有深刻的意义,例如:影片中永远不能解决的塞车问题,正是现代社会人们停滞不前的精神状态的反映;胖商人能够看见死去的债主与俄罗斯青年并与他们进行交谈,实际上是受到本身道德良知的拷问;一大帮政客透过水晶球试图决定社会未来的走向,而当有人指出可能发生地震时,却一哄而上地围观并紧张的作鸟兽散状,表现了对于政府的领导者们乌合之众般的素质的愤怒;政客们对于一个小女孩轮番教导,以及这个小女孩后来在宗教领袖与政府领袖的围观下走向悬崖并被推下去,而后这些所谓的领导者们却在酒馆里醉态百出的场景,表达了现代社会的领导者缺乏对于人类生存现状以及精神现状作出思考,教育因此已经沦为纯粹的经验教受并正在扼杀人类的未来,等等等等。
影片中演员们的许多台词,同样被导演赋予引发观影者思考的任务,与种种场景的配合十分到位,如:“安坐者是可爱的”;“人生就是一个市场,人们只是买卖东西,并期望在银行户口数字后面加上一个0……或者两个”;“我只是一个人,竞争只为了餐桌上总是能够有食物,能够吃好一些”;“我怎么会期望从一个已经死了两千年的失败者身上赚到钱”等等。
看似合乎于现实的语言,实则是对于现实的不安与无奈,让人联想到尼采“上帝已死”的高呼。
对于这一出悲伤与痛苦的,或现实或荒诞的片段的合集,用心体会后不禁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人类,何去?
何从?
大街上熙熙攘攘地人群们,何尝不是像影片中那一群一边前行一边挥动手中的鞭子向前面的人打下去的人?
在最后,胖商人抛出铁桶,向那群死去的人们砸去的时候,心中是否会想:“吾施于他人之痛苦,他人必将施于吾。
”
比如说民族认同感只类的 心里自个明白就好了 跟自个没啥关系 想用他们去赚钱就是在烧钱当你渐渐长大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以为经验都是好的 就已经被套死了 事实是所有的东西总在变化 所以我才讨厌所谓的成功学 当你把东西都细化了之后 成功根本没什么规律可循 干了三十年又怎么样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尝试 投石问路可实际上人们还在翻那些无穷无尽的家底 以及翻别人的家底 以为从中能有规律可循 以为自己能找到市场突破口然后那些老人还是一样把年轻人往沟里带 这么说的话这片还挺愤青的放到荒谬的地方 让你看到这么做有多么愚蠢和好笑和无聊 你就能看到了对于那个诗只能读出对失败者的怜悯 一种对悲剧性的欣赏 所以这个根本不是喜剧嘛
至今为止,这个片子我依旧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尤其是开头的很多片段。
由于文化的差异和隔绝,并且对外国人的面部很不敏感,而且影片风格暗淡模糊,出场人物多但特写镜头少,因此,人物关系理不清楚。
乍看起来影片有很多条线索。
或者称之为片段。
一个个片段组合在一起,充分发挥蒙太奇的隐喻效果,表情达意。
但其中有一条主线贯穿其中。
只要抓住了这条线,便有了打开它的钥匙。
正如托尔斯泰在谈到《安娜卡列宁那》时所说“(作品的)两条线在某个地方拼合地天衣无缝”。
乍看之下毫无联系是事物往往有着从一而终的关联。
卡尔算是人物中的线。
“安坐者是可爱的”是语言形式的线索。
2000年,股票下跌,用神父的话说叫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他的房子5年了还没卖出去,助手付了旅行的钱却一无所得。
而卡尔烧了自己的店以求从保险公司捞一把。
2000年,某天交通堵塞几个小时。
没有政府插手解决,没有人试图去了解原因。
当全人类都兴致勃勃地向2000年迈进时,那个小镇是一个被遗落的角落,无人搭理。
2000年,护士与医生无声对峙。
她说你什么时候离婚?
医生只管啃他的汉堡。
2000年,打扮光鲜的老男人去上班却被开除。
正被他言中:凡事都有个变数。
这个镜头拍的实在趣味盎然。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扇扇看似关上的门后都有个人在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西方文明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大声喧哗不能放肆。
但这关乎桌上面包的事怎可就让它那样既成事实了。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老男孩跪在老板皮勒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2000年,军队高官,大地主,貌似也是个纳粹分子100岁寿辰。
他还记得举起左手威严地吩咐:升旗升旗。
但这是2000年,所以他在医院在笼子一样的床上大便没有人附和。
2000年,左手拿着公文包的人们右手拿着鞭子。
他们每走一步就互相甩一鞭子,弯下腰弓起背叫出疼痛。
只有当问题实在严重得不能再忽视下去的时候人们才试图去解决。
而他们以为自我鞭笞就能解决。
殊不知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2000年,卡尔的朋友乌夫卖起了耶稣。
他认为向2000年迈进的人们会大大需要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这边有个讽刺意味极强的地方:掉了个钉子的耶稣像烤鸭一样晃晃荡荡。
没人觉得这不妥,因为他同其他商品一样,也只是个可能会赚钱的玩意儿。
而乌夫发现这并不能给自己的户头上加上2个或3个零的时候他愤怒地把这些个“废物”拖到垃圾场,他为自己的判断感到羞耻:居然相信可以从一个被钉死的失败者身上赚到钱。
……我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那时个残酷的事实。
但我会赶上它的。
来为我的银行户头上添个0.2000年,一群读了什么书都读并且读了很多书的先生们和一个女士将叫安娜的小姑娘推下山崖。
这是他们寻求到的解救之道:拿少女来祭奠。
之后那女士如何也爬不起来,而先生们累得动弹不得。
2000年,人类就像在开会的那群人看到对面房子在动时争相涌到门口造成的一窝蜂的混乱。
说人类存在理性是在和平年代,而危机年代,理性往往无影无踪。
那个俄罗斯小伙不明白,所以他一直追问,却得不到回答。
写诗的人不明白,所以他失语并痛哭流涕。
斯文不明白,所以他自杀。
年轻不明白老年人也不明白。
男人不懂女人也不懂。
出租车里的警察说他有哲学的方法:生命是时间,时间是一段旅程,因此生命是一段旅行。
旅行需要地图,我们的地图就是我们的传统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
“如果我们不知道这点的话,在我们最终明白之前,我们就只会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接下来他问司机:我们到哪里了?
司机答:我们前进了不过几码而已。
这回答就是导演对我们整个人类发展的答案。
政治,经济,精神,文明,道德,都遍布危机。
导演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很多问题。
人类自身有很多缺陷。
但正如所有的批判者一样,不是为了批判而批判,却是为了解决问题。
所以他还是开出了一剂药:安坐者是可爱的。
劳动者是可爱的,无冒秃顶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2000年会过去。
罢工会过去。
堵车会过去。
政治恐怖会过去。
经济危机会过去。
凡事都有个时间限制。
“说没有人喜欢诗歌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假装不喜欢。
你的时间就要到了,托马斯。
他们只是在假装。
”最后卡尔和那些牺牲者一起面对镜头,面对观众,面对命运。
安坐者是可爱的。
——————————————————有人说去理解一个作品需要充分了解创作者的动机,而往往文艺作品的分析总从作者的生平开始。
可有法国作家认为作品与作者没有任何关系,读者应该只就作品去理解作品。
影像比语言更易误解的原因是影像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接的成见。
而另一方面,理解影像有更多的可能性。
因此才会有人说电影就像一场梦一样。
这梦能让你将自己带入,将其塑造成心中的那个样子。
导演Roy Andersson我一点不了解。
不过我相信好导演会在每一个镜头里融进自己的思考,而观众总会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最成功的导演便是用自己的思考给观众以启发促使观众自己思考,从而那思考便成了自己独特的经验和收获。
所以,就算是误解,也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误解。
美的很。
——————————————————————————影片的镜头用一个词来描述:独具匠心。
…一隻餓得臉色蒼白的盲頭烏蠅飛進了一家餐廳尋找食物,裡面每一台滿是食客,終於找到一台餐已經用完而剩食無人顧的,飛到餐碟上慢慢用餐,偷聽著其他食客的閒話家常,侍應揮一揮手將烏蠅趕走,飛到另一張食桌,周而復始的吃飽了就飛離開餐廳,停在垃圾桶上歇一歇腳。
餓了又起飛,飛到墳場中發現吃屍體是最舒適的,沒人會趕。
瑞典,这个人口仅900万的斯堪的纳维亚岛国,自20世纪初电影业开创以来,在电影史上占据了不可忽视的地位。
尽管英格玛·伯格曼占据了瑞典电影甚至世界电影中最重要的位置之一,这也丝毫不妨害瑞典电影依然大师林立。
Roy Andersson作为当代瑞典电影导演的代表之一,其作品高度继承了欧洲文艺片以及北欧自然风格的传统。
Andersson拍摄于21世纪初的作品《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是其代表作之一。
作为情节极其松散的文艺片,该片讲述了数个我们生活中小人物的悲剧命运。
例如,为骗保单而误烧了自己书店的书商;表演失误而致人受伤的魔术师;辛苦工作却遭解雇的老员工;无辜遭殴的外国移民等等。
在荒诞的情节和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之间,Andersson所描绘的是一幅资本主义破败的景象:城市的大堵车、人们精神的空虚、街头的游行、个人的封闭,尽管表现出了对剧中人物的怜悯和同情,影片中人物对世事掌控的无力感,依旧让我们感到了人类作为整体普遍存在的困境。
瑞典电影自Mauritz Stiller 和Victor Sjostrom 以降再到英格玛·伯格曼,从未停止过思考如何安抚处于困境中的人类灵魂,而《二楼传来的歌声》更是将这一主题赤裸裸的推到了我们的面前。
影片中Andersson反复引用了诗人Cesar Vallejo 的诗句“安坐者是可爱的。
”而影片中的人物却是没有一个甘于安坐的,忙碌于“为自己的银行账户末尾增加一个零”。
于是,我们,我们人类,是可爱的,却又是令人作呕的。
《二楼传来的歌声》一片一如Andersson的其他影片,大量运用了长镜头拍摄,在使影片愈加沉重的同时,给人以现实的恐惧。
十年前的这部作品,在金融危机的当下,却显示出了更贴切的意义和内涵。
在娱乐化时代的今天,我们很难赋予电影更多反思我们现状的使命,他更多成为一种宣泄表达的工具。
而类型片的大行其道使得我们已经习惯了所谓的叙事节奏,文艺片的松散正是在现实的基础上构成了对我们审美的反叛。
于是,我们在自我的救赎中沉沦。
这,构成了人类命运的整体性悲剧。
罗素曾经说,有三种简单而强烈的情感主宰着我的一生:对真爱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和对人类苦难痛彻心扉的怜悯。
所以,构成人类的每一个个体我们都是整体的不完整部分,我们不成熟,我们片面理性,我们追求完美却不断失败,但总有一种力量会宽恕我们,会引导我们,会给予我们需要的怜悯,它来自爱,它来自主!
2000年,打扮光鲜的老男人去上班却被开除。
正被他言中:凡事都有个变数。
这个镜头拍的实在趣味盎然。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扇扇看似关上的门后都有个人在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西方文明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大声喧哗不能放肆。
但这关乎桌上面包的事怎可就让它那样既成事实了。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老男孩跪在老板皮勒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2000年,军队高官,大地主,貌似也是个纳粹分子100岁寿辰。
他还记得举起左手威严地吩咐:升旗升旗。
但这是2000年,所以他在医院在笼子一样的床上大便没有人附和
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
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
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
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导演 洛伊 安德森(Roy Andersson) 剧情: 被开除工职的老职员。
无端被殴打的问路人。
将人肚皮剖开的魔术师, 受伤的志愿者。
纵火骗保险的生意人。
堵塞4天的交通。
移动的楼房。
在人面前发牢骚的神父。
齐唱圣歌的人们。
象猴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耶苏像。
莫名其妙的祭祀。
成群结队的游行者 不知道在干什么。
孤独的富豪将军 睡在一个四周像笼子的床上。
写诗疯了的诗人。
老龄化的社会,冷漠的旁观者。
所有的故事被集中在<二楼传来的歌声>中,故事似乎好无联系,但通过主人公卡勒将他们串连在一起,有点类似<低俗小说>的结构,他们可以独立而成一个个小故事,也可以组成一个整体。
镜头: 镜头很特别,它全部都是使用长镜头,不进行剪切。
在每个场景中,镜头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动过,这样就得增进深焦距中的影像,也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这样的镜头时间长的话会很枯燥,因为里面表达的信息量不够吸引人,说实话,我都是撑着看下去的,看完它还真要点耐心。
有几个场景极具讽刺: 象猴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耶稣像,商人想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赚大钱,结果他输了,就骂耶稣是被定在十字架上的窝囊废。
最后,他把一大堆耶稣像扔在垃圾场,而且他的车子居然还压在耶稣像上了。
在他们的眼中,金钱已经战胜了信仰。
病房里,两个病人在谈话:耶稣是好人,托马斯也是好人,只是他没有商业头脑。
他们都被商业冲昏头脑了。
老将军100岁生日,他在四周用铁栏杆围起的病床上大便,病房里一群将军在为他念生日祝词,老人一直想摆脱这个聋子似的窗,白天,晚上在要那个铁栏杆,我觉得他有点象征传统,而现在人把他作为神一样供奉,而传统想挣脱出束缚想获得进步。
栖息安坐的人将得到爱 这句诗自影片一开始就出现了,写这首诗的人是卡勒的大儿子托马斯,他在剧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安坐着,有时哭泣。
我觉得他其实是很清醒的,就有点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他们都看破红尘了,而托马斯是看破了那个荒谬的世界。
想远离那个世界,获得人生的一点安慰。
可是现实还是现实,他弟弟说:凡事皆有出头之日。
他怎能成为一隐者,逃离这个让他厌恶的世界吗?
军官与的士司机的对话 生活就是时间 而时间就是路的延伸 因此生活就是一场旅行 要旅行,就要有指南针和地图 否则你不知道自己在哪?
而我们的指南针和地图 就是我们的传统 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 如果生活只是时间,难道像影片结束时说道:“对于一个人你能怎么要求,你尽你所能,终日为三餐奋斗,享受人生”。
他的态度和其他一些人一样是消极的,好像只是为了度过自己的时间,而不是努力去实现什么,才会为了骗取保险金,纵火将自己的家具店烧了;以为到了21世纪,做生意也很容易,能以成本后加一个甚至两个零的价钱卖出从而赚大钱,其实他们错了。
生活不是这样的。
我们如果靠传统来作为我们的准则,是不是会像导演自己所说的抑止了潜能发展,毕竟还是需要一些个性,就像写“栖息安坐的人将得到爱”的诗人不被其父亲以及其他人所认可。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没明白为什么会叫“二楼传来的歌声”,就像当初看《猜火车》一样,认为猜火车好像和电影内容毫无关系,后来才发现他是种比喻涵义,不知道二楼传来的歌声在瑞典有什么特殊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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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安坐者是可爱的。
无名男士与其妻是可爱的。
我的伙伴带着袖套,颈项和眼睛。
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
破履裹足冒雨而行者是可爱的。
无帽秃者是可爱的。
手指被夹者。
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
不名一文者...安坐者是可爱的。
安坐者是可爱的?
他坐在他坐的地方,那谁会来爱他?
劳动者是可爱的,年年岁岁,时时刻刻。
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
摆手观影者。
不名一文者...仰天而卧者。
遗忘童年者。
安坐者是可爱的。
宽容者是可爱的。
无帽秃者。
无花偷者。
戴表亡者。
荣耀生者。
【二】耶稣,他不是上帝的儿子,他只是个好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被钉在十字架上。
他被折磨致死。
他不是非要写诗,只是他不会开出租,又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再加上是个好人,所以他才伤心,才沉默,进了精神病院。
为什么把事情复杂化,托马斯?
生活就是一个市场,就这么简单,就是为了买卖些东西给你银行户口的末尾添一个零。
或两个。
看起来除了你全世界的人都懂这个道理。
没人可以帮你了吗?
这就是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原因。
我怎么可以这么蠢?
我疯了。
居然相信可以从一个被钉死的失败者身上赚到钱!
【三】生命就是时间,而时间是路的延伸,那使我的生命成为了一个旅行,一段旅程。
旅行需要一个地图和一个罗盘,否则你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而我们的地图和罗盘就是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如果我们不知道这点的话,在最终明白之前,我们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我们到哪里了?
「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
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
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
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导演 罗伊▪安德森安坐者是可爱的。
二楼传来的歌声 (2000)8.12000 / 丹麦 挪威 瑞典 / 剧情 喜剧 / 罗伊·安德森 / 拉斯·诺德 本基特·卡尔森【叙事】 形式主义叙事,影片的结构有如戈尔达的论文电影,把先锋片影片和剧情片混冶一炉。
罗伊将一系列看似毫无联系的小品场面组成情节松散、充满了黑色幽默的电影:毫无尊严的公司职员遭到屈辱的裁员;外来移民莫名其妙地被不良份子袭击,整个巴士站的人袖手旁观;玩大锯活人的魔术师真的把志愿上台的观众开膛剖腹。
一团混乱当中,灰烟满脸的卡尔出现了,他刚刚放火烧了自己的家具店,想骗火灾保险金。
一整夜,人人都忙乱得无法阖眼。
影片的背景设定于2000年——千禧年千禧年亦作“千年王国”,基督教神学名词,源于《新约·启示录》。
指耶稣基督复临并在世界建立和平与公义国度的1000年。
这期间,信仰基督的圣徒们将复活而与基督共同为王;魔鬼暂被捆锁;福音将顺利传遍世界。
千年期满,魔鬼又被释出,再次进行迷惑人的活动,最后即是世界末日。
罗伊将这些场景串联,在其中把宗教、经济、世代关系、家庭、情爱、政治、精神和物质种种议题经过奇特而荒谬的扭曲,呈现出世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一面:如弥猴一般在十字架上单手晃荡的耶稣塑像、心智退化的老人在满室各怀鬼胎的贺客面前度过百岁生日、放火诈财的父亲,写诗发疯入院的儿子.......借此种种,罗伊架构及分隔虚构的剧情,讨论了西方社会的体制缺陷、人类行为、意识形态以及社会制约的关系。
借助这些奇特的视觉语言,罗伊在看似松散的场面之间表达了自己对世界深层面貌的思考。
【场面调度】 本片的场面调度一字以论:绝!
本片多由固定的长镜头和极少数的运动镜头or相对运动镜头组成,电影里多处是期待式镜位,暗示 着宿命及意愿的无奈。
镜头多有稍俯角,象征束缚、压力。
色彩上冷色调,象征着冷静、克制以及压抑下人性的扭曲、岌岌可危的体制。
封闭形式的场面,整个画面如同牢笼,负重之下,混乱难免。
景框很紧,象征体制下,西方社会的紊乱,荒谬的“事实”。
景深大致分为三层:前景为场景主人公,中景多数为配角(人/鬼魂/堆满基督像的垃圾场),后景多为门框犹如缚茧一般,徒徒挣扎。
演员位置、表演位置、距离关系等不便统一概述。
罗伊通过杰出的构图和调度完成了一部令人大为赞叹的作品。
在一片混乱之中,在千禧年刚始之时,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卡尔也察觉了世界的荒谬和作为“人类”的苦难。
这种好像来自舞台剧的怪诞,总让人又想哭又想笑。
有些电影拍出来就是为了让人看着难受的,没办法,因为人类本身就是这样黑暗
所有人的脸都白的像鬼一样
这么牛的电影,祈祷不要刚我再遇见。真的是不知所云,昏昏欲睡。
构图艺指可看,但看得极疲惫,我最恨此类毫无生活满是符号的大师作品。
罗伊安德森是个非常奇特的导演,是那种只要一个镜头就能毫不迟疑地认出是他的作品的人,安德森的人物、固定长镜头、妆容等特点都非常显著,主题也一直很统一:支离破碎的现代西方社会病患。
Nope
被二战亡灵少年所缠绕的自己,精神病院里的诗人长子,这两个画面所造成的蒙太奇,不正是阿多诺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当中,人类遭遇历史浩劫面前,所面临的表达之不可能,语言无法承载的身体?一场一镜一个象征性主题,批判的信息量其实很大,很多没看懂,也不想去搞明白。
第一部罗伊安德森,除了火车的那个镜头都是固定镜头,导演让固定镜头显得不那么无聊的方法是加强镜头里的纵深感,全景景深里前后演员的不同演绎以及荒诞的喜剧感起到了调度的作用。人与人的疏离感,宗教无力救助资本,满大街行尸走肉的人,缺乏精神食粮瘫倒在医院的儿子,被无意锯掉血肉的表演悲剧…
抑郁者的狂欢,精神病人的膜拜
多年前看时只是被形式吸引,北影节重温,也许是我成长了,被这些片段零散的场景深深打动,生活总是如此无力,而又不得不继续。
4.6 很欣赏他。河床!
节奏真的好慢,拖着看了,无感,等有耐心了再看吧
1.最后一幕有点震撼,这才是实验影像的标杆2.悬崖那部分是不是意味着老一派欲意扼杀千禧年新生儿
场面调度很喜欢,但是感觉这种拼凑情节批判现实的还是有点接受无能...语言本身应该也是障碍吧
一次失败的实验
象征、超现实,甚至有鬼魂,话剧一样简洁的布景。场景:被鞭子抽打向前的上班族游行队伍、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献祭、沉默的疯诗人(儿子)、坐在婴儿床样栅栏里的百岁老将军……“人生就是个市场,买东西,然后在后面加一两个零再卖出去”他是个好人,是个诗人,开不了出租车,也不会做买卖,所以他疯了
妈的吓死叻,继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之后第二部看出心理阴影了。
《寒枝雀静》后不光能接受罗伊·安德森的风格,还很喜欢。那些脸被刷白如小丑一样的角色,矮肥老丑,配乐要么滑稽要么像葬礼音乐,全被框在一个又个固定长镜头里,荒诞外透着绝望,如毫无生气没有激情,每个人都在愚钝的行尸走肉,没有目的也无需答案,反正就这么活着吧!负面消极也有它的意义和魅力。
设定真偏向行为艺术了,感受到了罗伊安德森的美学,固定镜头+利用宽度。死亡与信仰,没喜欢起来。#老地方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