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王小帅生气了。
他的新片《闯入者》票房一片凄风苦雨,这也没办法,影院排片量太低了。
看到王小帅发飙,院线给面子陆陆续续安排了几场,我也才算是有幸看到了。
这部电影拍得的确不错,起码在我看来,这是王小帅电影中最好看的一部。
其实我就看过他两部电影,算这部。
别的不说,老演员吕中的表演太精彩了。
我觉得她塑造的主人公老邓不亚于叶德娴塑造的桃姐,而对于我们内地观众来说,这个角色更显亲切,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大妈形象。
比如在生活方式上的节俭谨慎,比如对子女生活的过度关怀,再比如对集体生活的渴望。
影片里有个情节,老邓有两次想要加入老年学校的合唱班,又两次在大门口望而却步。
其中一次甚至是急冲冲的逃离,渴望加入集体,又恐惧集体,这形成了耐人寻味的矛盾。
影片花费了一半的时间去塑造这个人物。
丰富的细节让人物显得真实可信,然后老邓这个人物可怜和可恨的性格也就很容易在可信的基础上建立起来。
粗暴地下个定义,主人公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
我们在老邓身上看到的都是社会属性,她是母亲、是外婆、是女儿、是遗孀……这里面唯独没有“我”。
只有在她的这些身份发挥作用的时候,她才拥有存在感。
所以她一天到晚忙忙叨叨,一停下来,那种孤独和失落感就特别强烈,她的人生似乎就失去了意义。
在赵本山初上春晚的小品《老有少心》里,老蔫对老马说:“你小的时候归爹妈管,长大了归子女管,啥时候能自己承包一段,个人说了算?
”这还真是个挺深刻的问题,不管是老马被管还是老邓管别人,这代人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她们也只会这样活。
然后一个少年的闯入打乱了老邓的晚年生活,先是恐惧(说实话真挺吓人的),再是接纳,尽管只相处了一天,她仍然把子女们不要的关怀倾注到了少年的身上。
她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肯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然而她和少年并非是简单地邂逅,这里面牵扯到一段她不愿意面对的陈年往事。
这时候,所有的社会属性都帮不了她,她必须直面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可怜、可恨的自我,以及她背负了一生的枷锁。
这部电影被认为是王小帅的“三线建设三部曲”的完结篇,之前的两部是《青红》和《我11》。
成长经历往往会成为一个创作者的创作源泉,姜文有大院情结,贾樟柯有小镇情结,梁晓声有知青情结。
对于创作者来说,需要一部怀旧作品让自己“断奶”,所以很多导演的处女作都选择“致青春”。
但有的创作者,却愿意纠结于一个主题没完没了,比如梁晓声的知青主题,比如王小帅的三线建设主题。
也不知道是离开这个主题就不会表达了,还是实在和这个主题羁绊太深,无法自拔。
王小帅的“三线建设三部曲”,前两部讲述的是自己的生活,《青红》是他的残酷青春,《我11》是他的荒诞童年。
而这部闯入者,他打算给自己的父辈一个交代。
在他看来,老邓这个人以及她所代表的那代人,是被那个年代塑造成这个样子的。
那才是最大的闯入者,它闯进了每个家庭,改变了社会的结构和人际间的关系。
人们失去了自我,社会、集体赋予他们生活的意义。
没有了自我的觉醒,个人权利也就无从谈起。
至于彼此间的人际关系,就像加缪说的,只剩下了加害者和受害者。
老邓既是那个具体的加害者,又是普遍意义的受害者。
所以当我们谈到老一辈人身上的那些劣根性的时候,很难抛离他们成长的那个年代去谈。
无论是三线建设还是上山下乡,你没得选择,只能响应号召,等待被安排的工作和生活。
而一旦有了选择机会,比如返城,人们就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积极性。
为了这微弱的希望,互相伤害不可避免,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正是集体生活,物资匮乏,资源争夺,以及对人际间信任的破坏,塑造了这一代人的群体性格:谨小慎微、粗暴干涉子女、渴望集体生活、漠视规则以及不尊重个人权利……他们还打算把这些生活经验教给下一代。
电影中,当遭遇子女反抗的时候,老邓对着她死去丈夫的照片说:这个家我拢不住了。
在老邓眼里,这个家也是个集体,不分彼此,不该有各自互不干涉的生活。
这部电影好就好在描写当下,没有给那个年代一个镜头。
电影给观众一个结果,然后让观众自己去探究原因,电影再提供几首红歌渲染一下气氛,这给观众留下了足够的留白。
用小津安二郎的话说,电影以余味定输赢。
但最终王小帅没绷住,还是通过影片中的一次聚会直接表达了中心思想。
影评人们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处理得不够含蓄,落了下乘。
但我想导演可能是故意的,他或许还是过不了票房论输赢这一关。
所以他选择把主题说得更直白一些,而且有意在影片中增加了悬疑气氛,这都是为商业考虑的。
然而事与愿违,观众连看的欲望都没有。
导演能不愤怒吗,心说我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能那样呢。
他认为这是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并认为这是文艺片最坏的时代。
我觉得导演犯了和他的电影主人公一样的错误,就是想要打着某个高尚的旗号来干涉别人的自主选择。
总想着别人应该怎样怎样,应该听妈妈的话,应该花钱支持文艺片。
导演在电影中安排了一个同性恋儿子的角色,想强调他人的选择是你左右不了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相比之下,同样遭受排片场次少、票房失败的张艾嘉就要坦然得多了:“我说过成功在字典里的意思就是‘把事情做好’。
……我接受票房的事实,但不认为这是失败。
”两个人不同姿态的背后,也许真的和自身的成长经历有关吧。
本文非原创,是张慧瑜老师为《闯入者》写的影评,首发于《影博·影响》2015年第6期。
王小帅的新片《闯入者》承受了市场的冷遇,这部讲述空巢老人孤寂生活和三线老职工内心伤痕的影片本身成为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尽管导演尝试采用惊悚片的形式来吸引观众,但并没有赢得太多赞誉和吐槽,青年观众对电影的态度是“视而不见”。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的启示是:其一,王小帅确实有探索那段特殊历史的勇气;其二,这种“闯入”式的历史观又浅尝辄止;其三,生活在非历史幻觉中的年轻人拒绝进入任何历史叙述。
也就是说,创作者与接受者的错位是这部电影的尴尬所在。
谁是“闯入者”电影一开始“闯入者”就出现了。
摄影机移动仰拍一片破旧的厂房,最后停在一个窗边,如同来自历史深处的幽灵要“闯入”当下的现实。
片头过后,一个老旧居室的电话铃响起,退休阿姨老邓匆忙拿起电话,结果没有声音。
“闯入者”从摄影机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声音,电话线、声音成为连接室内与外面的世界(空间)、过去与现在(时间)的中介。
这个无声的声音、被压抑的声音究竟是谁?
老邓和儿子一起追查陌生电话的来源,通过公安局、电话局等可能的侦查手段,这也是现代科技、理性管理对看不见的、未知的神秘之物的解魅。
惊悚片的惊悚感主要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人感到恐惧和害怕,一旦找到惊悚源,惊悚所引起的内心焦虑也就消失或治愈了。
与此同时,摄影机跟随着老邓,她不断地“闯入”大儿子和二儿子的生活,她的母亲也被安置在敬老院。
老邓不仅没有像有些退休老人那样安享晚年,反而变成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一切都需要她“自食其力”。
影片用老邓每天对着去世老伴的照片讲话来呈现这种空巢老人的孤寂感,这成为老龄化加剧的中国社会最司空见惯的事情。
在老邓闯入子女生活的同时,电影也“平行”呈现了另一个闯入者,一个木讷的外地青年破窗而入,“闯入”居民家中盗窃、破坏、杀人。
电影一开始跟拍老邓生活的摄影机原来就是这个尾随其后的青年人,他没有“闯入”老邓的家,而是老邓主动邀请他到一个人的家中做客。
留宿一夜的青年人撕碎了老邓挂在墙上的老照片,那些黑白照片记录着老邓的人生轨迹。
这个外地青年如同历史的信使,让老邓最终确认那沉默不语的声音不是恶作剧,而是来自于历史深处和自己内心的不安。
上世纪70年代“三线”建设时期,老邓作为三线职工为了争夺唯一的返京指标而诬告同事老赵,致使老赵一家至今留在贫困地区。
这种告密者、加害者的身份一直让老邓良心不安,成为那个年代郁积在心里的创伤,以至于每当她走进老年人活动中心门口,听到退休的同龄人唱起革命歌曲,就赶紧快步躲开,仿佛这些集体合唱的歌曲可以穿越时空唤起她一直压抑的创伤。
恰如电影的英文名字“Red Amnesia”(红色失忆症),这段不堪回首的红色记忆与其说导致了老邓的失忆、健忘,不如说老邓一直刻骨铭心、不能释怀。
正如2014年张艺谋的电影《归来》中女主角冯婉瑜也患了心因性失忆症,冯婉瑜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始终无法辨认归来的右派丈夫陆焉识,但是唯独记得她在“文革”中遭受造反派的折磨。
惶惶不可终日的老邓也是如此,无需陌生的外地青年来“闯入”老邓的家,老赵的死讯已经让她寝食难安。
于是,影片的后半段,老邓返回到曾经工作的贵州山区工厂,当面向老赵的遗孀道歉,却发现老赵的孙子就是“闯入”她家中的外地青年。
结尾处,老赵的孙子在警察追捕的过程中不慎坠楼身亡,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让赶来通风报信的老邓再次惊慌失措。
那个从影片开始就摇晃着跟拍的摄影机终于静止下来,凝视着外地青年坠楼的窗口。
跟踪的目光和历史的态度摄影机定格在这扇朝向外部天空的窗口,与电影开头处摄影机从楼下凝望楼上的窗口形成了呼应关系。
摄影机拒绝走进窗口,也拒绝往下张望坠落的尸体,这既是王小帅对待那段历史的态度,也是第六代处理历史问题的态度。
这种记录风格是第六代电影的典型美学。
自上世纪90年代第六代登上影坛,就比较关注当下的生活(城市),主动拒绝使用第五代式的空间隐喻和仪式化的表达,而采用更加纪实的手法来拍摄,这是第六代所理解的更加现实、真实的创作理念。
这种特殊的美学风格反映在第六代特别喜欢的两类题材上,一类是把摄影机对准自己的生活,讲述个人成长的故事,如《冬春的日子》(1993年)、《北京杂种》(1993年)、《头发乱了》(1994年)、《周末情人》(1995年)等摇滚青年或独立艺术家的故事;另一类是拍摄自己,也就是摄影机所看到的别人(他者)的故事,这反映在第六代对社会边缘群体(如妓女、农民工等)的关注,如《十七岁的单车》(2001年)、贾樟柯的电影等。
这样两种题材对于第六代来说,就如同娄烨电影《苏州河》(2000年)里宣称“我的摄影机不撒谎”的摄影师。
这种“不撒谎”的后果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电影风格,一种是极度个人化、主观化,如娄烨电影中无处不在的主观镜头,另一种则是相对克制的纪实化、客观化,如贾樟柯借鉴侯孝贤式的中景镜头;唯恐近景、特写镜头干扰了现实生活。
王小帅的电影风格不是那么极端,基本上介于二者之间,这种美学风格也产生了特殊的历史态度。
这突出体现在王小帅近期的两部作品上。
2012年,他拍了第二部三线题材的影片《我11》(第一部是2005年讲述青年人恋爱的《青红》),以“11岁”的“我”为叙事视角,用“我”的眼睛呈现1975年三线建设时期西南边陲小镇所发生的“大人们”的事情。
“我”带着青春期的性萌动,感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历险”远远地看见死人尸体、偶遇杀人犯、被父母做爱的声音惊醒、与被打的父亲喝酒、偷看大哥哥们武斗,以及听到遥远的枪毙人的广播,这些在大人们桌旁“偷听”、“偷看”来的历史信息,构成了《我11》中“真实”的历史片段或记忆。
这种看似客观(“无知少年”的见证)又相对安全(因年幼而无需亲身参与到那段历史)的懵懂视角,与80年代以来对于那个年代的主流历史叙述没有太大差别。
如果说《我11》选择未成年人的视角来规避对那个时代政治的讨论,那么《闯入者》则以老年人的视角再次拒绝进入那段纷扰复杂的历史。
相比小孩子无法理解那个年代的荒唐事,老邓则是历史的参与者和见证人。
这部讲述历史伤痕的电影,没有使用闪回的段落来重构历史的现场。
王小帅大量借用纪录片中的跟拍镜头,试图“客观”记录摄影机所看到的“风景”。
这不仅体现在电影前半部分,摄影机跟拍老邓,展现空巢老人闲不住的日常生活,也体现在后半部分老邓返回贵州的工厂,摄影机跟随着老邓的脚步走过废弃的厂区,走进老赵一家破旧的居民楼。
跟拍的过程,也是解开纠缠于老邓后半生历史创伤的过程。
按照老邓的话说,那是一个政治的年代,也是一个为了私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时代,所以垂垂老矣的老邓想偿还自己的罪孽。
与80年代以来关于50到70年代是“个人遭受政治迫害”的历史叙述略微不同,老邓不只是七八十年代之交伤痕故事里的受害者,也是历史的加害者,因此,晚年同样凄凉的老邓仿佛是“罪有应得”,她要真诚地为自己的告密行为道歉和赎罪。
在这种“政治压抑个人”的历史想象中,《闯入者》不愿意、也无需追问,那个时代的“政治”究竟指的是什么,这种历史幽灵般的“闯入”并没有打开历史的丰富空间,反而再次以创伤、伤痕的名义把那段历史封存起来。
从历史返回现实七八十年代之交,把“文革”讲述为个人及家庭伤痕的历史叙述,帮助人们实现了走出“文革”、走向改革开放的文化功能,这种指认伤痕、命名创伤的过程也是心理治愈的过程,人们由受害者变成了度过历史浩劫的幸存者。
从这个角度来说,像《归来》《闯入者》等“文革”伤痕叙述再次重复了30年前的文化表述,显得有点老调重弹。
《归来》的英文名字是“Coming Home”,也就是“回家”的意思,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发配到大荒漠劳教的右派分子、一个离家20多年的男人、一个略带沧桑的父亲回家的故事。
“文革”后,陆焉识被组织平反回到家中,妻子冯婉瑜却再也无法认出他,拒绝他踏进家门。
此后不管他给妻子读信、修钢琴,还是一次次陪妻子去车站接自己回来,很多年过去之后,陆焉识依然无法回家。
30年前右派以受难的英雄“归来”,30年后却被阻隔在大门外。
《闯入者》同样如此,老邓执意返回原来的工厂,并向她曾经伤害的老赵一家道歉,却最终阴差阳错导致老赵孙子的意外死亡。
旧的伤痕没有抹平,新的伤痕再次浮现,这为理解《闯入者》提供了新的角度。
跟以前《冬春的日子》《青红》《二弟》《扁担姑娘》相比,只能说退步不是一般地大。
甚至连《我11》《日照重庆》都赶不上。
那些说这部片子是王小帅巅峰之作的人太世故了。
这片子情节经不住推敲,长镜头用得让人恨不得中途退场,价值观也不可取。
先说情节的经不住推敲。
1.老赵的孙子因为什么不放过老邓一家,电影缺乏有说服力的交代。
2.老赵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斗争经验和心理素质哪能那么脆弱——知道老邓背后揭发他,造成他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北京,就中风卧床不起?
编剧自己信吗?
3.老赵的孙子“小红帽”跑到北京报复老邓,那四处闯入空巢老人家里动机又是什么呢?
就为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用开水浇花以及杀死了一个空巢老人以后表现得好像啥事没有一样,是想说明小红帽心理扭曲变态吗?
要是这样的话,最后放过老邓倒说不通了。
——变态的人哪容易那么悬崖勒马?
而且已经杀了一个人,横竖躲不过法律的制裁,紧接着再把老邓处理了,倒是很符合小红帽的心理。
再说,小红帽报复老邓肯定不是想要对方的老命——这不便宜老邓了吗?
联系他电话骚扰、砖头砸玻璃、垃圾堵门的做法,他是想要老邓一家——或者仅仅是老邓——生不如死,最好是瘫痪在床,这才符合变态者的报复心理。
总之,电影编剧的水平太差了,太不把观众当回事儿了。
3.老邓第一次去老赵家撞见小红帽,一开始小红帽没戴帽子,等到老邓出来回头从窗户玻璃看到小红帽的时候,小红帽神奇地戴上了小红帽,这是导演的蹩脚安排吧?
看电影的时候,有观众还说,他为啥要戴上帽子呢?
是为了让老邓知道他是谁。
再说长镜头的毛病。
长镜头用得好也行,关键是电影给我的感觉是为了长镜头而用长镜头。
而且和电影的悬疑色彩也不合拍。
最后说价值观的不可取。
老邓30年前写揭发老赵的材料,后来一直为这个内疚。
看来他揭发的问题大都是无中生有,或者说是,栽赃陷害,要是这样的话,老赵一家会善罢甘休?
要知道老赵也是“斗士”。
30时间老赵一家难道不会坚持要求组织查明真相、给个说法?
要是老邓揭发的都是事实,那老邓内疚什么?
也没最后信佛教,为啥要没有原则地内疚?
只能说是导演和编剧硬让老邓内疚。
退一步讲,就算我们相信老邓产生了赎罪的情结,那让她最后抢在警察前头通知小红帽快跑的情节安排也说不过去。
老邓不打110报警,权且理解成她不想把老赵唯一的孙子送进监狱或者送上刑场,是赎罪的表现。
但是她为啥去通知小红帽快跑呢?
要是电影交代小红帽家有一条秘密地道,或者小红帽家在森林边上……总之她认为小红帽有逃脱的可能才会去通风报信,没这个把握,她去干吗?
却劝他自首,才说得过去。
另外,小红帽在北京杀了人,难道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他以为躲回老家就没事儿了?
就算他是这样想的,那么老邓到他家以后,他接下去正常的反应也该是赶紧换地方躲起来,怎么可能仍然呆在家好像没事人一样呢?
就算他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做的事儿不会有人发现,那么老邓去他家告诉他警察来了,他也明白一切都完了,选择放弃抵抗是最好的办法,怎么可能往楼上跑呢?
知道自己跑不了还硬要跑,只能说这是导演的蹩脚安排。
最后导演又安排他从楼上掉下去摔死,更是一种蹩脚的安排。
补充说下电影所倡导的价值观的不可取。
老邓30年前不该揭发老赵——这是导演想要告诉观众的主张,老邓30年后应该给小红帽通风报信——这也是导演想要告诉观众的主张,可是这种主张是错的。
不客气地说,老邓30年前害得老赵中风不起,30年后害得老赵的孙子摔死在水泥地上。
这肯定不是导演拍这部片子的初衷,但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去年9月,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宣布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影片,王小帅新作《闯入者》顺利入围,这位第六代导演在经历一系列起起伏伏之后,终于又有新作让国内影迷翘首期盼。
但这部被打上艺术片标签的影片进入内地院线之路显然经布满荆棘,好在我们终于可以在院线一睹真容。
这部新作延续了《青红》《我11》的情感诉求,视野依然关注历史问题——60年代支援三线建设人物的命运纠葛,核心矛盾建立在当年返乡名额之争上,同时王导在视听语言和剧本创作方面也精益求精,私以为是他最纯熟、完成度最高、最耐人回味的作品。
影片的叙事策略相当沉稳,影片前半部分聚焦在吕中饰演的老邓日常生活上,王小帅作为深受现实主义电影影响的导演,在处理日常琐事时显得得心应手,而“闯入者”这条线着笔并不多,寥寥几个插入的镜头却让人不寒而栗——一个游荡在孤寡老人家中的青年男子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这让影片的氛围始终保持在日常生活的琐碎和悬疑之间,平静的生活似乎早晚会被打破。
在这些日常生活的场景中,我们可以看到导演对家庭生活非常常规的描绘:紧张的婆媳关系,社会养老的问题,空巢老人孤独的生活,二儿子的同性恋问题等等,这些当今社会的火热议题让普通观众将现实生活的经验和影片搭建的时空并轨,老太太的性格特征在这些日常片段中不断展现出来:充满控制欲(在和儿子们的关系,甚至在孙子的态度上),极强的家庭责任感(除了为儿子们做饭,还包括对自己母亲的态度),热衷于社会活动(带着红袖章在小区里活动)等等,这些强势的性格特征似乎并无大碍,但随着剧情的发展,过往岁月中的一件丑闻开始显露马脚。
原来在支援三线建设的岁月里,邓老太为了能争取到回乡的名额,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写信举报本是患难之交的老赵,致其余生都在他乡度过,并在特殊的年代遭到政治上的蒙难,种种蛛丝马迹让而这位“闯入者”的省份逐渐浮出水面,他便是老赵家的后人。
王导采用了一个三层梦境的套层影像,去展现邓老太潜意识中深藏的道德焦虑,赎罪的心把她带回故地,故事的发展也转向对影片核心矛盾的直接展现上。
影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点,是王导在声音运用方面颇为克制,全片并没有一处配乐,而当邓老太回到当年这桩丑闻发生的旧地时,王导的视听运用堪称影片最大的亮点:借着老太太的主观视点,当下的空间(空荡荡的工人宿舍和厂房)与过去的声音(60年代歌曲激昂的合唱声)形成了一个极其讽刺的声画对位,过去的苦果成为邓老太寻觅老赵后人完成赎罪的动机。
但导演是悲观的,邓老太未能如愿,“闯入者”的省份暴露后,在与警察的对峙中意外身亡,而这场恰巧意外有意无意的是老太太造成的,这种颇具宿命感的处理将“闯入者”这个身份巧妙的进行调换,厄运不可避免的再次降临于曾被她加害的这家人的后代身上,就像当年邓老太的行为不会被法律追究,如今苦果再酿,邓老太期待的救赎并没有如愿,反倒化为更加无法挽回的后果成为邓老太余生中插得更深的一根肉刺。
影片在主题的表现上颇为巧妙。
在当下的社会环境下,老太太尽管控制欲强,但同时也是一个爱护家人,比较明事理的老人,有当下社会中任何一个老人都可能面临的苦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实中的小人物,并不是一个一般而言的“反面角色”。
但在过去的时代背景当中,当她这些强势性格遭遇命运的抉择,促使她做出了加害于人的行为,而这些在角色的处理上显得符合老太太的性格逻辑,正如汉娜•阿伦特所阐述的这种“平庸的恶”可能会更具破坏性和执行力。
影片中正是借着不同时代背景的对比下,邓老太这样的人物做出的符合人物性格逻辑的选择,伴随闯入者省份的慢慢揭晓,平滑的带观众抵达了那桩骇人听闻的丑闻面前,将矛头直指时代的弊端,拓宽了批判的宽度和深度。
当然影片也有不少上升的空间。
比如关键过去的纠葛这个核心情节观众是直接从大儿子口中得知,过于直白;洗脚盆这个道具的运用太过刻意,毕竟洗脚盆短路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促成了俩位关键人物的通行;对于空巢老人这个问题过分的强调将主题有些分化,如果在生活上的问题的着笔更加均衡些或许影片基调会更加统一。
不过总体而言,凝重的影像和冷静的机位运动,低调光的照明等等烘托出了符合影片主题的氛围,本片不失为今年国产院线的一部低调的佳作。
今天去所里交完论文后和L君顺道约了一个就近的电影院看了《闯入者》。
散场后走出放映厅时,我说,我忽然确认了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自我救赎,因为时间具有不可逆性,就像昆德拉说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人本质上只能活一次。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吕中饰演的老太太在之前被她斗争过然后几乎毁掉了整整三代人的家庭面前痛苦流涕时我感到完全的无力,因为你再深刻的忏悔也已经不可能为对方带来任何补救了,你所谓的自我救赎也许只不过就是痛哭流涕一场然后自己原谅自己。
然后L君说,他觉得也并不存在“赎罪”这样东西,一旦犯了罪就应该付出代价然后背负着人生的十字架度过余生。
尽管这样说显得残忍,但事实就是很多事情不是你道歉、给别人钱等的可以纠正挽回的,更何况人总是很轻易的原谅自己,很多忏悔录也不过是为自己寻找的一套更为高级的说辞,自我忏悔也就变成自我意淫、自我原谅。
就像崔卫平曾经写过《姨妈的现代生活》的影评说到她是如此深刻的看到了人性的恶和软弱,比如当姨妈和隔壁的独居老太有积怨再加上机缘弄死了后者的猫,后来看到猫对于后者的重要性又心生愧疚,埋了猫还作了一番祈祷说自己的无心以及无奈。
这时候崔卫平说,经过自己的这一番祈祷忏悔后她那么轻易的原谅了自己,好像老太自此如何寂寞孤独再与自己无关。
又像李沧东的《密阳》,女主人翁在儿子被绑架致死后笃信了上帝,在教义和教友的影响下,她下定决心要去监狱探望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并且告诉她自己已经原谅他了,然而见面之后尚未等她开口,犯人告诉她杀人之后自己一直非常的痛苦几近想结束生命,后来加入了某种宗教,觉得可以不必再为难自己了,自己已经被赦免从此可以安心的学习教义,女主人翁瞬间崩溃,去勾引本区以智者著称的已婚牧师上床并故意让别人看见,从而完成自己对罪犯对宗教的报复。
所以当看到一个评论说电影仍然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庸人只是历史的人质”的中庸立场时,我不是特别同意,因为在我看来这是王小帅相当尖锐的一个电影。
在历史方面,对于那段历史造成的背叛、算计、幻灭以及死亡,他用最新一代年青人的堕落来表达了那段历史无法回避的悲剧;在人性方面,“所谓大时代,其实也不过是个人的选择”,有些事情,你做了,成为导致某些后果的直接原因,你就需要付出代价,痛苦致死,当一个自身状况也并非很好的老太太心怀忏悔之意时,王小帅没给她忏悔的机会。
并非一切都有忏悔的机会,并非一切都是忏悔可以解决,哪怕你已经负疚的疼痛到灵魂里,“我一个也不原谅”,鲁迅先生如是说。
《锁麟囊》里贫女赵守贞与富女薛湘灵同日嫁娶,后者怜惜前者,将自己佩戴的锁麟囊赠与她。
世事移转,两者贫富颠倒,薛湘灵去赵守贞家做保姆,二女通过锁麟囊相认,结义金兰。
当初薛湘灵赠与赵守贞锁麟囊时,唱词道:“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后来反倒因了这一枝珊瑚宝复得了自己的凤凰巢。
缘分两种,或善或孽,此为善缘,因为是带着善意结下的缘,再见必是欢喜;而《闯入者》里两个家庭的纠缠则无疑为孽缘,因为是带着恶意结下,再见必是仇恨。
佛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佛又说,万事皆空,唯因果不空,所以,必须是悲剧,必须不能和稀泥,必须不能大悲大喜大团圆,无论忏悔与否,无论真心忏悔与否,你都必须不能被宽恕。
就电影的时空叙事来说,电影可以简单的划分为北京部分(现代部分)和贵州部分(历史部分)。
北京部分更多的像是在表现一个现代社会家庭结构的变迁,如L君所说,隐约嗅到了《桃姐》的气息。
北京部分的高潮在老太太在现实中以及与梦中和少年的纠缠,在这一段中,老年与少年的孤独、老年与少年的惶惑、老年与少年彼此带有保留的亲昵以及微妙的怀疑、甚至少年对老年的杀意都用一种非常魔幻现实似是而非的镜头表现出来,整体有一种夏日午后白日妄想的感觉。
加之老年和少年这种被人遗忘和忽视的状态,总觉得如同在周云蓬的一首歌拍摄MV:“孩子们梦见自己的小孩,老人们梦见自己的奶奶,只有中年人忙着种粮食,长出来,又荒芜”。
故事进入贵州部分时,L君说王小帅更擅长的部分来了,果然,三线建设时期的工厂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王小帅的电影里,从前的年代电影色彩会做的更陈旧,但这个电影因为是当代背景,颜色是新鲜的,旧的几近废弃的厂房在新背景新底色下更显凄惶,没有出现写实的怀旧镜头,只是在隐隐约约的风琴声以及《山楂树》歌曲里,那个时代红色的、热烈的、急切的、躁动的不成熟的工业化气息以及由此织成的怀旧感唏嘘感密密麻麻的将人包裹住,这一部分的高潮在于少年的坠楼而亡,当时忍不住一只手握紧了拳头,想象一下那后脑着地的少年,是真正的疼,一定正如老太太近似于失聪一样的听到的无法言说的嗡鸣。
场景道具服装部分可能是我最觉真实的部分。
老太太生活的房间里老式的挂相框、写字台上莫名其妙的书以及瓶瓶罐罐的药,座机电话上特意用透明贴着写有本机号码的纸条,颜色暗淡陈旧一看就是经过多次洗涤的床单被罩和略微松垮的睡衣,人老了是有味的,凡此种种,基本上让我问道了这种味儿。
以及少年手臂上和背上的纹身,那是一种劣质的不太好描述的青绿色,纹身图案明显潦草敷衍但又自以为威武霸气,和我小时候在县城大街上见到的所有晃荡的,不知所措的,心有远方但又不知如何前往的以至于拙劣表现自己叛逆和能耐的年青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有人说娄烨拍任何城市哪怕是巴黎也能拍成脏乱差的城乡结合部,第六代导演们似乎都有城乡结合部情结,不过拍出来的电影究竟如何,这种情结至少是正视整个社会的过渡状态的,也是我喜欢的。
演员部分的话,好的演员是不需要过多台词就能彰显自己的好的,冯远征几乎没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我的意思说他就像生活里那么一个有家有工作有老婆孩子的普通中年男人,你很难意识到你是咋看他表演,饰演老太太的吕中演的好,但是就像很多好的老太太演员一样,表演有时显得过于用力,年纪大了就需要精气神提着,就像《我们俩》里的老太太,那么大年纪台词句句字正腔圆;秦昊饰演的同性恋也是台词没几句,然而一出场就明显的让人感受到了其性向所带来的某种气息,更别提后面的一些小表情乃至走姿,他以后会比吕聿来成为更适合演一个不那么洋气那么港台而是带有潮湿土气的同性恋吗?
一直坐到电影屏幕打出最后一行字。
因为本以为李志的《这个世界会好吗》会在结尾重新响起,就像《推拿》结尾响起尧十三的《他妈的》,但是并没有,也挺好,否则也许会过于感伤甚至煽情,何况结尾的纯音乐也深邃曲折给人以想象力。
但是就像第一次看李志重新录的《这个世界会好吗2015》给电影做推广曲的MV时就几乎看哭了一样,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管网络世界和现实世界怎么闹,李志和李志的歌都曾经让那么多我觉得没有任何期盼的夜晚尚不至于太灰心,而“这个世界会好吗”,如果说一个小时代的小人物读书人还真敢奢谈那么一点点思考和情怀的话,一定是免不了这样的发问的吧,无论是喃喃自语还是酒后与友人的倾诉。
而答案的话,当然是没有得出来的,不敢,不愿,也许都有吧,只是如果知道有很多人跟我一样迷茫、不确定,反而会让我觉得哎呀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才好。。。。
(地铁到站了,不写了,看,两个小时的地铁都有到尽头的时候,有什么又是不会结束的呢?
嗯,应作如是观)
1.闯入者所有的悬疑最终指向“闯入者”这一母题。
A:随老赵死讯而来的神秘男孩是年迈母亲及其家人宁静生活的闯入者;B:小区频发案件,年老多事的母亲搬到儿子儿媳家,成为下一代人核心家庭模式下和谐生活的闯入者;C:文革时小儿子的出生,是迫使母亲无奈投入积极斗争的闯入者;D:文革时揪斗(老赵)和年老时重访揪斗对象的母亲是老赵家的闯入者;E:风起云涌的时代和伤痕累累的过去是个人命运的闯入者;随着闯入者所指不断变化和深入,悬疑和主题被揭开。
2.时空结构方面最大的特点是影片套了好几个时空,开始是同一时间不同空间(混乱生活迷云之下,小红帽,儿子,母亲他们都在做什么),后面是同一空间不同时间(同样的地方如不知梦中还是现实的那棵树,串联着现在与过去)。
交叉点是母亲的床,这里出现叙事的暧昧:陌生男孩小红帽留宿母亲家,到底发生了什么(1)拥母亲入眠;(2)挥刀砍母亲;(3)小红帽没有出现在母亲家。
这种玩惯了多层时空手法的导演,古有经典的塔可夫斯基,近有盗梦空间的诺兰,今有二次曝光的李玉。
神来之笔或徒有其表,看官自己判断。
王小帅用的棒。
如上,当我回溯剧情和意义,这个结构很关键。
(插播:若有标记提示,小红帽的帽子该很重要。
但原谅我看得不够仔细。
等二刷。
)3.梦想与现实的夹缝第六代导演最喜欢隔着强烈艺术风格的滤镜关注现实。
这个影片关注(或涉及)的现实问题包括:空巢老人,文革,真实/真相/事实。
但都没说透,有些隔靴骚扰。
前半部重点是空巢老人的独居生活(与儿女的龃龉,与逝去老伴的寂寞对话),叙事上点点铺垫后面的大主题,最大的悬疑是出【现在小红帽】和【过去的历史】发生重叠(小红帽竟然是自己当年揪斗对象的孙子),这个时候空巢老人的主题神奇地匿了。
电影应当有丰富的含义,这不单是说数量上的多,也在于层次上的由外入内层层递进。
显然,意义方面,电影脱节成段落。
前半部写实,令人印象深刻的长镜头,画质的刻意粗粝感(虽然我搞不清是电影本身的问题还是影院的问题,暗的我有时候只能看到光源为中心画面四分之一部分),手持摄影,对话也洋溢着电视剧感(此处非否定,我真心觉得国内生活剧台词还挺写实,很多都让我有“这就是我奶/我妈/我大爷的话风啊的感觉)后半部突然就开始虚焦意识流,起码在母亲忏悔时那一连串的文艺腔所引发的观众笑声在影院已经不是以单声道形式出现了。
艺术风格开起来收不住,漫无目的地在母亲文革时下放的贵州老厂址里神游了好一阵。
这种艺术风讲现实问题还是讲的力不从心。
也许朴实记录才能够是贴近人的现实,别怀着先入为主的意念叩问历史才能够还原历史;为艺术而做的艺术空壳,就只能暴露想象的局限。
也不喜欢影片那莫名其妙闯入的声音。
虚张声势之感。
4.仍然支持,因为对现实关切的良心还是应该被鼓励的。
打开猫眼看了眼排片:左耳,何以笙箫默,爱我就陪我看电影,女王跟我走。
有时候看这些电影,我总在怀疑我和电影里的故事是一个次元的吗。
挺可笑的,这是个约炮观都不屑做潮流的时代,每个人又在电影院里争相缅怀着白裙长发,听见都会红着脸躲避的笑话和自欺欺人的人造处女膜。
突然想起有次口误,把王小帅说成了王全安。
去看电影的路上想,王小帅若是王全安也好,起码有一小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会冲着”嫖娼导演“的话题进影院。
后来想到看《黄金时代》的时候旁边一女高音喇叭不断和男票解释这是一个有关”萧红、萧军、端木蕻良3P“的故事,又觉得小众也挺好。
真是。
朋友圈的同学推荐了一部电影,王小帅的《闯入者》。
在手机里存了好久,一直都没看。
每当面对这种话题性很强的电影,我反而失去了观看的欲望,说白了是怕失望,当年宁浩的《无人区》好不容易上映了,我愣是拖了一年多才看。
《闯入者》上映时导演王小帅炮轰了院线排片少,不给艺术电影活路。
我当时还参与了讨论,认为“小帅导演不必如此纠结艺术电影本来就不是市场的宠儿就让他们赚他们的钱你继续搞你的艺术”,如今电影看完了,我的台词恐怕要换成“小帅导演你玩儿砸了啊。
”本片几乎囊括了一切的话题性素材。
惊悚的题材,性格古怪的老太太,养老问题,婆媳关系,同性恋的儿子,妈妈对儿子生活的过分介入,还有导演最想说却又最不敢说的文革话题,个个都是硬邦邦的中心思想,导演稍微有点功力,拍一部豆瓣七分以上的电影应该不难。
可小帅导演太想沉重了,太想苦难了,又太想和沉重和苦难有所区别了,结果一锅的山珍海味被他炖成了泔水。
首先说惊悚。
豆瓣上本片的一个标签就是惊悚。
导演把故事拍成惊悚片,想在形式上区别于以往的同题材影片,掩盖主题的晦涩,抓住不同的观众群体。
可是导演你是当我们没看过惊悚片吗?
用几个骚扰电话,几个故弄玄虚的跟踪情节,就想调动观众的好奇心?
惊悚片要打破人们通常的道德判断或者逻辑判断,让人们感到人性的恶,但又在合理的范畴之内,看完了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消失的爱人》《禁闭岛》《恐怖游轮》都是教科书一样的作品。
《闯入者》无论是惊悚的设置还是谜底的揭晓都毫无力度可言,连一惊一乍的程度都没有达到,何谈惊悚?
影片有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让人憋着一口气,总觉得后来故事会有什么反转,或者拿出点惊天秘密来。
但是,surprise!
并没有。
惊悚力度不够,故事的内核也经不起推敲。
邓美娟对儿子的生活无孔不入的介入,到底是她性格使然,还是源于她曾经当过红卫兵的领导?
如果是性格使然,那这种性格是如何形成的?
片中没有交代。
如果是源于年轻时的经历,那这样和文革扯上关系又没有说服力。
难道导演把这个作为往事带给她的精神折磨?
另外,少年跟踪邓美娟到底有什么目的,在家里住了一夜,天亮了把照片偷了,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其中导演还用了虚实结合的手法,少年一会儿躺在她身边,一会儿又举刀要杀她,这难道是在表现男孩心中的矛盾?
那躺在身边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我实在是捕捉不到导演到底要表达什么,对不起。
影片唯一不落俗套的地方就是结尾,男孩被警察追赶时不幸坠楼,等于邓美娟的心灵救赎彻底失败,没有硬生生地拍成两家人冰释前嫌痛哭流涕,算是导演没彻底走进俗套。
整部电影很奇怪,感觉导演对到底应不应该原谅邓美娟年轻时的行为没有想明白,所以在安排她的行为时有些思维混乱。
而且她与家人的关系和男孩闯入家中这两条线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关于年轻时写检举材料的事,通过老大的嘴说出来,而且是为了教育弟弟,强调母亲当年这样做是无奈之举。
这是个很奇怪的逻辑。
为了自己的孩子能落户北京,就可以昧着良心牺牲别人一家的命运,到老时表现一下自己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这个故事有什么值得拿出来教育人的?
儿子难道不应该因为这个看不起母亲吗?
本片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不是主题的模糊,而是电影语言的笨拙。
整部片子充满了对吕中老师脸部的大特写,仿佛不这样做就无法表现她内心的恐惧和内疚。
另外,少年最后在小区里出现,邓美娟追过去,然后少年的身影似有似无,不停地在前方的拐角出现,最后邓美娟追上去,再往四周看,哪里都没有少年的身影。
我没记错的话,这种拍法至少有二十年的历史,小帅导演依然用的不亦乐乎,而且是用在毫无必要的情节上。
最搞笑的是导演为邓美娟设置了一个习惯:和去世的老伴对话,每次吃饭都要给老伴留一副碗筷。
有时候还真的找个人坐在那里听她讲话。
这个手法太小儿科了,以至于我看电影时笑了出来。
我们假设这是个鬼片,或者邓美娟精神分裂,这样没有问题,问题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发发牢骚,找点精神寄托,真的需要如此强的仪式感吗?
文革的话题在电影界是个雷,谁碰谁炸,看得出王小帅是有野心和勇气的,难怪本片遇到排片困难时他气成那样。
问题是从主题上看,导演连个文革的擦边球都没打好,形式上语焉不详,内容上又遮遮掩掩,搞得吕中老师用尽全身力气去表达人物的情绪,话都不会好好说了,那表演,真叫一个用力。
当年看小帅导演的《十七岁的单车》,觉得他还是有才气的,用小题材表现大主题。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攥着一手好牌却不会打了,用一大堆好题材堆出这么一个故事,电影语言还在用十几年前都不算新鲜的技巧,实在是令人失望。
这样的作品,票房不好,就不好吧。
不原谅,不遗忘,不能正视历史的真相,又怎能轻易地向前看。
《闯入者》是一部揭开历史伤疤的电影,在商业烂片、青春捞钱片泛滥的时代,王小帅选择拍摄这样一部文革伤疤的电影,带着年轻的观众去观看去认清过去丑恶的历史真相。
虽然电影没有渲染文革的种种丑恶,但是种种丑恶却通过人物的刻画跃然于眼前。
1964年,因为“三线建设”,一大批大城市的青年被分配到各个内陆的三线城市支援建设。
70年代中期以后,国家对三线地区的投入逐渐减少,这一大批支援建设的青年逐渐被遗弃,被边缘化。
吕中饰演的邓老太太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中的一员。
当时作为文革批斗活动积极分子的她,为了让自己的一家抓住回北京的最后的机会,写了各种揭发材料去举报另一个活动积极分子老赵,最后,她们一家回到北京,换来的是老赵因为不公的待遇中风瘫痪40年最后遗憾死去,老赵一家一辈子活在贫穷的山沟沟里。
一个家庭的幸福是用另一个家庭的不幸换来的,这是邓老太太种下的因,换来的是老赵的孙子红帽少年的复仇的果。
然而,红帽少年最终并没有把刀刺向邓老太太,他犹豫最后放弃,但是也为之前犯下的错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红帽子总是让我不自觉地往红卫兵的形象去联想。
作为一个90后,对于文革当年的悲惨,都是从他人只言片语中了解的。
历史书上短短两三行字一笔带过这个极其需要被重视但是又被人为的刻意选择遗忘的年代。
王小帅用这样一部《闯入者》提醒着人们,这样丑恶的历史,不应该被遗忘,这样的一群被遗弃的边缘人,不该被遗忘。
作为一个导演的责任和担当实在让人钦佩。
然而,各大影院的排片量实在让人心寒。
私以为,不反省,不正视,只懂得教人向前看,历史就会有重演的可能......ps:转载自己的《闯入者》影评,首发于微博。
http://weibo.com/p/1001603838578055610123?from=page_100505_profile&wvr=6&mod=wenzhangmod
老邓在青年时代响应国家号召到贵阳支援建设。
回到北京后,老邓与两个儿子回归平淡生活。
然而一系列意外出现的人和事打破了老邓一家的平静:家中时不时响起的沉默来电,屡次“碰巧”遇见、让老邓感到似曾相识的陌生少年,小区里发生难解的谋杀悬案,似乎将有一场翻云覆雨的风暴正向老邓和她的家人们袭来。
老邓串起眼前发生的一系列离奇事件,在贵阳的记忆逐渐在她眼前浮现。
为了寻找答案,也为了当年的遗憾,她踏上了去贵阳的旅程,而在那里,另一重意外也在等待着她。
《闯入者》是王小帅“三线生活”三部曲的最后一部,片中没有《青红》里的残酷青春,也没有《我11》中孩子的纯真视角,而是让一个远离三线生活已久的老人,重新揭开尘封的记忆,直面特定时代背景下影响一生的纠葛,从文革中“加害方”忏悔的角度切入,通过文革后不同人物的命运归属,展现文革在两个方面的“加害”,影片在影像上的构建颇花心思,梦境与现实、过去与现在反复跳转,令影片进入如梦似幻的情境,增加了悬疑效果,而鬼魂突然出现、人物时有时无的跳切,也增加了诡异的气氛。
写在前面的话:第五代导演影像中,那场浩劫始终是一个重要的“无所不在而缺席的在场”,“滚滚红尘”中,他们试图忽略或者回避这一切,极少去触碰属于他们自己“成长”的故事。
那如梦魇一般的“恶”却在第六代导演的作品中唤醒发酵,真正成为一个“幽幽徘徊的在场者”,因为他们的“少年时代”与之重叠而挥之不去。
王小帅与其他第六代导演的不同之处,即是时代逼迫而形成的特殊的家庭与群体关系一直成为元素或是母题萦绕在他的作品中。
他将自身经历与浩劫带来的余震捆绑在一起,补全现实中两代人乃至多代人的形象,在特殊的个体中寻找属于当前社会中个体的共性,以此来怜悯在时代巨变下多样的群体。
父亲形象的崩塌王导电影里清晰可辨的共性,便是父亲形象崩塌的一系列反应:《十七岁单车》里的父亲屡屡食言,《青红》里的父亲里控制欲极强而直接干涉女儿的行为,《二弟》中的父亲不认自己亲生儿子,《日照重庆》中的父亲未承担太多责任而试图寻找儿子的过往。
当我们试图回望时,那场浩劫对家庭和社会的毁灭直指“父亲”这个关键词,“划清界限”更成为那段黑色时期父亲与子女关系硬生生断裂的见证。
《闯入者》并非像《青红》和《我11》那般直接还原时代的伤痕,而着眼于余震之后现代的家庭关系,直至今日这种影响仍在持续着。
老邓的丧偶、老赵的死亡与其大儿子的不详交代正代表着父亲形象的毁灭与缺席,大军家的女人主事与小兵的性取向加重了这一元素,而第三代人“闯入者”少年受到父亲复仇情绪的影响直接将两个家庭继续拉入这场四十多年的悲剧中,并如幽魂一般继续吞噬着在世者的生活。
老邓成为维系家庭完整的准男性角色,她一边照顾着后代未尝顾及的自己的老母亲,一边毫无顾忌的冲入两个儿子的生活中发挥自己的“余热”并继续教育着早已人到中年的儿子们,而她却独自承担属于一人的孤寂与怅然。
剧情中勿忘对老邓的过去补上一笔:当年她掌握材料,在为了回京名额的揭发过程中,未曾提及其丈夫的作用。
在老邓在桌前对着亡夫的对话中,老张甚至被其想象为仍在世却未发一言未有一丝情绪的变化。
有趣的是,在大军家其与儿媳争吵升级时,大军与小兵未发一言。
而在老邓的社会角色中,她带上红袖章成为新时代的“小脚侦缉队”队员,跟当年红色浪潮中的积极分子的形象吻合。
但老邓毕竟是个女人,在他跟子孙们强调对他们的付出的同时,面对的是自己是个快速老去的老妇人的身份。
她虽在意家中的父亲形象摆上碗筷,但这正如儿孙的不解状态一般,她努力填补这个形式上的男性的角色,在被轻视冷落的状况下,她躲在厕所里寻求一丝的平复。
在与儿媳争吵后,迷失于马路中央的她回到家中仅仅只能默默的哀叹自己的年老无力,在假想还在世的丈夫面前流泪。
她在子孙的面前坚强的像个男人,却无法得到属于女性本应享有的温柔对待。
她回绝儿子们只是因为自己习惯的男性身份,为自己安排养老院的床位也是如此,可是望着大儿子处理砸窗事件后离去,她怅然的眼神如那碎裂的窗玻璃一般。
她不知自己的情感该寄托于何处,“闯入者”少年对她几次伸出援手,那一瞬间她成为了一位需要帮助的老妇人。
在梦境中,她的“洛丽塔情结”释放了,少年的手如恋人般握着她的手臂,只是这种感觉依然与恐惧相随罢了。
在失去丈夫与自己的家庭地位后,她原有的准男性形象也崩塌了,四十年前离开就未返的贵州山区成为她的目的地,有趣的是,她去老赵家道歉仍是对男性角色(返城事件主导者)的唤起,而却未料到悲剧再次发生。
痕迹、习惯与时代的伤痛电影的主体是人,而人是制造痕迹的重要主体,在一个过度整齐的屋子里去试想屋子的主人性格与过往,会发现面对一种尴尬,那即是屋子毫无生气痕迹不足。
《闯入者》中布满了痕迹与时代赋予的痕迹——习惯,它们给予角色足够的定位与交代,对于这样一部着眼现在回看时代的电影,痕迹与习惯显然成为叙事文本的重要支柱,王导自身经历与此也相互映照。
开场的梦境段落与老邓贵州的过往交织即是痕迹的作用,记忆的阀门因此而开,梦里无数次厂区住宅区的呈现确定了的老邓的心结,从而将其与现实的隔阂彻底打破。
影片将老邓拔插插头,试洗脚盆漏电的行为的刻画将小心翼翼表现的极为彻底,对孙子的照顾亦是一种加强,二儿子埋怨灯光太暗,又与节约画上了等号。
那个时代的物资匮乏注定了时代中人的俭省,而萦绕着的谨慎小心带着强迫症的质感。
简单的去寻找一下原因,梦魇一般的过去便是答案,人人自危的时代中个体的紧张感延续到了今日,成功的成为了习惯继续影响着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生活。
时代的痕迹还有其他的产物。
对于时代的紧张,让老邓在面对老年合唱团的两首歌时选择了不同的态度,一次试图参与,一次在门口停留片刻便离去了。
窗户被打破那一刻,对应梦中厂区住宅区的是现实中电视频道“贵州卫视”,四十年前的生活同时也影响到了口音,老邓与老同事聚会和用熟练的贵州方言买水果将过往的痕迹进一步放大了。
而对于“闯入者”少年,痕迹更多的变为实在之物了。
满背与手臂上的纹身,在行窃后在现场留下大量的痕迹,电影通过遗留痕迹的行为表现他的心理状态。
他用遥控器在他人家中换台到北京卫视便停了下来,对身份的认知给他的行为合理的解释:一个原属于“北京”标签的男孩在北京人家中饮食看电视,时代将他原应有的世界剥夺了,他选择以闯入的方式寻找存在感,这一切让人嗟叹,而他对老邓说他来自贵州的身份予以否定则让人感慨。
否定加上极端的方式贴给了他犯罪者的标签,正如进入老邓家里说的“房子好大啊”,他无法寻找平衡点而最终殒灭了。
一次次骚扰电话标记了男孩的心理,即便是有来电显示,各城区住宅拨打电话的痕迹却难觅男孩的踪影。
他选择直接闯入老邓的生活中去留下痕迹,痕迹实体化于对老邓的帮助与撕毁照片的举动,同时以记忆的方式留存在老邓的脑海中,以致于在结尾老邓的痛苦绝望映照的是男孩带着红帽子站在家正中的那一刻。
那时在老邓眼里,男孩是那么普通简单纯真,毫无仇恨与邪恶浸染的痕迹。
在老邓回到贵州的路途中,无尽的山与较少的房屋刻画了山区的质感,坐车回厂仅仅三个镜头(农田、少数民族和马)呈现了与北京的对比。
时代的发展并未对当地有更深重的痕迹,农田里秸秆燃烧的黑灰、少数民族步行于公路和马的作用简单又易懂的交代了这点。
但是破败的厂区宿舍,电线与木板组成的秋千将时代与人的痕迹完整的保留着,《山楂树》的歌声中回忆仿佛一一浮现,热血与哀愁借此还魂。
时代的伤痛在痕迹与习惯中复现,痛苦与内疚由于它们的映照不可消逝,老同事们还未等到的答复成为一辈子的心结,亲历者不得不携带者它们继续生活,如幽魂一般难以散去。
幽魂的徘徊无声的骚扰电话带着一丝诡异开启了《闯入者》的故事,持续与徘徊更是电影的关键词。
当老邓带着孙子坐上公交车时,男孩默默地站在一旁,老邓并未意识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闯入者”少年在片中是没有名字的,直至最后他才拥有家庭身份的揭示,他大多数时候是沉默而不发一言的。
他游荡于北京这个大城市中,难以寻觅他的踪迹。
去世的爷爷与不知在何方的父亲似乎附身于他,使他携带着祖上两代人的仇恨而前行。
无声的电话成为历史幽魂与人沟通的方式,电话后的男孩借用而成为了幽魂的实体。
老赵的死催化了这一切,老邓以想象的方式与丈夫沟通很容易将其归为鬼魂的作用,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当年的行为。
已经四十年远离过往的她,仍然被那段经历缠扰着。
当她尝试与电话那边沟通时,电话迟迟不挂让她更为确信这一点,她仅仅只能看到少年的善良,但看不到在他身后的如幽灵一般的一个家庭的仇恨。
男孩尾随她,她摆脱不掉,面对撕碎的照片时,她看着其他完好无损的家中陈设,肯定了男孩是老赵的鬼魂。
男孩犯罪事实的揭露并没让她从判断中走出来,她追赶着无法弥补的错误,无法挽回是唯一的解答。
幽魂是徘徊不散的,热血带来的诸多生命逝去的恐惧是无法根除的,老邓回到贵州工厂住宅区,嘹亮的起床号再次响起,秋千上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而其中又有多少人在运动中被间接吞噬呢?
她对子孙们的严苛干涉,有多少是来自于那充满恶的时代呢?
举报人身份的魂灵在那一刻附身于老邓,以致于她无法克制报信时的愧疚,跪在地上忏悔不已,其中有多少需要责备的呢?
答案似乎清晰却又模糊,幽魂的力量我们无法衡量,它不是洗脚盆厂如今的难寻,而容易被记忆和习惯带出,因为它未曾远离过。
男孩之死将四十年前的历史阴魂补上了一笔,出于善意的贵州之行以最极端的方式结束,从此幽魂永久驻留了。
试想当年热情昂扬的红色中,有多少血与泪留存在现代人的心里呢?
它们无法被渐渐遗忘,因为强调渐渐即是难以忘怀。
另一层放大镜《闯入者》另一个特别之处在于加入了现实的比照。
当下时代的生存焦灼,一直是第六代导演诸多作品选择题材的重心所在。
对比来看,新时代的不安感似乎也带着一丝关联的意味。
骚扰电话、社区的治安联防和警察多次介入代表着来自外部的不安因素,而对于儿女靠不住,大街上坏人多则来自于内心的担忧。
商家的逃避责任,商品可能带来的危险侵入了生活的全部。
而人心正如未及时给付的工程款一样,缺乏信任带来纠纷与误解。
这些细微之处放大了现代生活中的某些部分,快速的发展与变化闯入了所有人的生活中,将人与人的关系变得不再稳定,一触即发。
对于类似反映那个时代的电影,《闯入者》放大了原本微缩在人内心深处的伤痕,其中在对老赵与聚会时讨说法的描述让人后脊背发凉。
片中角色不再隐瞒不再避讳的,大胆的去面对梦魇的这段日子,让人感受到王导的勇气。
这种直白并也许不算是最好的方式,但却给了我们一次反思的机会,在代沟逐渐变大的今天,它给了我们一次理解祖辈阅读真实历史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是足够为人所称道的。
片尾曲名《红色的渐忘》,而这正是影片的英文名,提琴与钢琴声中突然出现《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的旋律让人感慨,它成为多少人心中五味杂陈的来源呢?
当它再次闯入经历者的生活中,他们又会如何面对呢?
某某某才是所有人生活最大的闯入者
很难称得上是一部优秀之作。着力悬疑,却显得用力过猛,有故弄玄虚之感;试图表达老无所依和文革原罪等沉重主题,但却因为想法太多而导致内容发散。唯一值得称赞的,只能是吕中的演技和导演一以贯之的人文情怀。
坐小帅导演后面两排,看灯光下他和吕中含泪拥抱,看观众长达5,6分钟的掌声,听自己的心兴奋地怦怦直跳。关于电影有太多想说,三代人因时代而起的情感纠葛,冷静诗意的镜头,最后剩下两个无助的老人,一扇孤零的窗户和无助的叹息。实在精彩,决绝!
6/10。借用[隐藏摄影机]的叙事结构,引起心理恐慌的不是社区安全,而是被闯入者掩盖的罪恶历史,[隐藏]中有少年砍鸡头的梦,将冤家的儿子定为怀疑对象,本片则有青年拿菜刀砍她的噩梦,直接揭露了冤家失踪数日的大孙子就是元凶。文革施害者急于忏悔显得刻意,两儿子的债务危机和同志身份等细节太含糊。 @2016-08-11 14:41:06
“我们就是希望,在临走之前,能够有句话。”咦,这不是我的访谈对象说的话?|||好巧不巧,我妈妈姓邓呢。
王小帅从影以来野心最大的一部
Ⅱ文革早已结束,同志仍需努力。中间太过无聊,尤其是老太太和杀人少年玩躲猫猫和萍水相逢同床共枕那一段。是的,如今的我痛哭流涕甘愿下跪违法通风报信赎罪,但再让我回到40年前,你敢说我是真的会悔改还是窃喜?
1 又是文革又是基 这样的片子怎么上真的很令人捉急 2 王小帅有考虑普通观众的想法 于是拍成了悬疑片 可是对于普罗大众来讲还是太冷静 太多时代性的东西 太沉重3 悬疑的气氛有搞出一点 但最可怕的是:吕中老师用国产奶粉冲了一碗奶喂给她妈妈喝!!!然后她妈妈下一次就不吃她喂的饭了!!!
作为影片的衬托,冯远征、秦海璐、秦昊三人戏的部分是在是太赞了,就觉得这不是在演戏,这就是生活,婆媳俩人的矛盾,点到即止,观众也即会意。有点意外的是,影片最后上升到了一个正能量的话题,不过也不应该过分苛刻吧,演员,导演,都是那么迷人的,不是么!
是好电影,但不是我喜欢的而已。
比预期好。“闯入者”不仅是现实中的破坏者,也是心魔。可能是王小帅最佳?
导演拍出的是故事的风格,没有拍出有风格的故事。
此片易产生错觉,灵异如空房间,相依而卧如老男孩,且贵州之行将影片割裂,但结尾很完美地解释所有疑点,整体完成度高。秦昊的人设实际是噱头吧。另,石榴,太像度了。
优点和缺点都太明显。重量不够,又硬塞重量,是王小帅所有作品的通病。本来想说,既然悬疑已经玩不转了,不如换点儿别的题材。但最后十分钟的戏,真的堪称神来之笔,像是从过去直接打穿至当下,对所谓的反思赤裸打脸。如此的戛然而止,让整部戏的格调都上了一个台阶。
如果说娄烨坚持风格的《推拿》输了票房赢了口碑,贾科长尝试转变的《山河故人》靠两只脚路演拿了3000万的个人最高票房,那么同样排片少又只会在那动嘴叫屈的王小帅,就不要把自己的无能怪罪于影院经理,该解开你的文革情结了
忸怩作态的二儿子角色还是注入了老大哥们对同志群体的符号化臆想,秦昊数次撩头发的动作都撩得我心神不宁
挺好的现实主义题材,一定要拍得神神叨叨的才过瘾是吧。
老太太演戏用力过猛,导演故弄玄虚得不行,特别烦。。。。
我们缺少可以追随的方向,所以无论是虚幻的幻想还是真实的罪恶,我们,都无从谈起。
其实我更想看到秦昊和冯远征多些对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