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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提纲——* 欢迎@顾闻老师!
* 从身边气候到生态环境
* 文本之外* 观众的有缘与无缘
* 冰川之下
* 天地为之一宽
* 万玛才旦老师的创作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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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的排片是我和朋友在影城公众号底下留言求来的,谢谢工作员小姐姐。
开始部分冗长繁复,车上人们的对话很尴尬,熊梓淇的表演痕迹明显,像他是一个外来者一样令人感到不适,后面吃蛋糕那段也是。
车上的对话不够简练,不够生活化,其实就算语言不通,翻译时也会省去类似出现过的主语之类的。
在剧中汉语需要翻译成藏语对话时也有一种冗余感,感觉是为了让观众听懂,特地那么说的,藏语特有的韵脚 语调 词汇之间的排列方式全都没出来。
雪豹太温顺了,像只大猫,更想看到作为一只兽的的形象出现,蛮力、暴力、血腥,这些都没有,太温顺了,甚至于感觉它是人刻意想象出来的形象。
藏地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冲突,不同人之间不可调和的冲突都明晰的展现出来了。
警察来了之后一切都不可逆转的走向“一言堂”的地步,“必须 马上、一定 ”这些词汇无比暴力,与央金要把雪豹的亲昵排成舞蹈,大哥的妻子端肉给政府的人时,雪山上的豹子这些具有美感和善意的具体时刻形成鲜明对比。
前阵子,奶奶说村里来了一只野熊,还跑去别人家捣乱,书记让大家注意防范。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远在深山里的熊居然如此越界来到牧民在山下的居住地,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只熊在山上没有吃的了吗?
以前关于狼、猞猁、雪豹、熊等食肉型野生动物在牧区攻击牛羊的事倒是听了不少,用鞭炮和猎枪吓唬走也就完事,总体来说,人与动物还是能维持一种互不侵犯的状态。
我上高中开始,祁连山一带开始更大规模的退牧还草政策的实施,牧民回归乡村与城市,改变维持了几代人的生活生产方式,随之产生的影响也是很难一两句话能说清,有人欢喜有人忧。
慢慢的,对于我这一代来说,牧民生活成为记忆里短暂存在过的一部分,电影里的房子、羊圈、土路、牧场真实又模糊,就连羯羊这个词,都从我记忆库里重新被打捞起。
现在,不管是曾经的精灵还是畜生,无一例外都被打上了一级二级的标签,人与动物的界限在法律的框架下被逐步明确起来,且不可侵犯,更宏大的叙事被平均分配到每一个在这片生活区的个体头上。
牧民、野生动物、信仰、法律、媒体,所有这些揉进了电影里,而电影再次照进了现实。
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那只熊为何下山。
刚看完,太赞了!
有点小小激动!
觉得各个角色的身份表现得很自然和鲜活,可能因为我太肤浅了,或者可能站在藏语文化语境中感受的原因,不太觉得影片有多么的符号化,反而很真实和自然,更像一个纪录片。
同时也觉得藏民们的语言好丰富,真是出口成章啊!
要是下方中文台词也能贴切的表达出来就很好了,影迷们同时也可以享受一个听觉盛宴,不然仅看台词,显得故事有点生硬!
还有藏人角色的汉语表达也选择从一个“第二语言“”的表达方式真的很自然,突然也很怀念一些大学记忆!
《雪豹》期待很久,我井底之蛙,除从他者的分享中了解过一点万玛才旦导演以外,没有主动的去认识和了解,但今天这个应该是一个“主动”的开始吧,希望是的!
同时觉得人的生命价值或者使命应该就是为更多的生命传递某种潜在的正能量吧,希望导演的“光”能启发更多的藏地人,也能为世界展现出更多不一样的生命力量!
也希望我的语言没带各种无意识的偏见!
三次接触后,北京长大的97年的北电导演学生,还很年轻,能否接棒藏区电影?
看看吧,毕竟《一个和四个》我还没看——————全国首映上的久美成列:我父亲对我影响最深的,可能就是一种对于真实追寻的勇气。
就是“真实”这两个字。
在我父亲的生命里,包括他的电影里,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其实他是一个“十几年如一日”的人,对于衣食住行没有太多的要求。
但是,他会真诚地和遇到的每一个人沟通;当他到了每一个地方,他会真实地生活在那里。
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落在实处的一个人。
他20多年来的这8部藏语电影,一直在追求一个真实的藏地,没有被猎奇过的、没有被符号化的一个藏地。
我觉得做藏族电影需要追求真实的勇气。
如果不是这种勇气,也不会支持我的父亲坚持20多年。
即便到现在,对于藏族电影来说,想找到很好的投资,想找到一个很大的规模,其实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相信,对于我,对于所有人,这份勇气是我们必须要坚持下去的。
”——————一次小映后的久美成列:“雪豹在叙事中本身没有太大意义,更像是一条鞭子,面对那些被挤压的越来越小的东西,向大家发出提问”“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去世前已经完成了99%的工作,这是百分百的,万玛才旦的作品”“很遗憾没法回答你,因为很多东西我也没来得及问他”“我也跟他聊过,如今做电影还有意义吗,他说意义不大了,因为看电影的人少了也变了,但拍电影还是有意义的”
雪豹 (2023)7.42023 / 中国大陆 / 剧情 / 万玛才旦 / 金巴 熊梓淇雪豹,或最后的诗篇。
万玛才旦导演的作品底色和影片色调一样鲜明。
《雪豹》依旧延续传统观念与现代性之间的冲突对撞,二者的张力此消彼长,是结构性且不可调和的。
自然与反自然的矛盾,不只反映于现实生命,更深入到内在心灵。
现实中的侵入,呼应着心灵的渗透。
「到底是谁闯入谁的世界?
」,相信是导演希望引起思考的。
灵与肉之间的关系思考,在《雪豹》里达至顶点。
对雪豹所作的凝视,或许就是自我凝视。
两处超现实视像出自原小说的设定,即雪豹喇嘛的前世正是雪豹。
在凝视对望的瞬间,雪豹喇嘛似乎能够以雪豹的视角洞察这世间,顿入更深一层的灵魂境界。
虽然加入了汉语角色,但这更反衬了藏语(藏族)电影已完成叙述转型,由“以汉人为中心”的外来者叙事,转变为“藏族的自我表达”。
有人解读说,导演希望呈现的,“不仅是西藏自身所遭遇的,而且是整个中国在全球化浪潮中所作出的无可避免的妥协。
”
《雪豹》做到了。
万玛才旦的遗作《雪豹》表面上是一部关于野生动物保护的影片,实则是一部在藏地语境下探讨人与自然、传统与现代、权力与个体多重关系的复杂文本。
影片以一只雪豹闯入牧民羊圈咬死九只羯羊为开端,围绕赔偿问题展开叙事,却在看似简单的线性结构中,编织出一张涵盖生态伦理、文化冲突、媒介权力与社会现实的复杂网络。
导演万玛才旦以其一贯的冷静克制,在藏区的苍茫天地间,讲述了一个既扎根现实又超越现实的生态寓言。
雪豹作为多重符号的隐喻影片中的雪豹绝非仅仅是野生动物保护的对象,而是被赋予了丰富的象征意义。
它既是藏地神性的具象化体现——白色的皮毛与高海拔的生命力使其成为"天选之子",又是自然对人类入侵的无声抗议者。
更耐人寻味的是,雪豹与即将出家的"雪豹喇嘛"之间存在着神秘的互文关系,通过几个一闪而过的雪豹主观镜头,导演实现了视角的转换,使雪豹与人类形成某种精神上的共鸣。
这种处理超越了简单的动物拟人化,而是构建了一种"众生平等"的哲学观照。
雪豹的闯入打破了牧民家庭的平静,也撕裂了不同价值观念之间的脆弱平衡。
哥哥金巴代表现实利益受损者的愤怒,他反复质问"谁能补偿我的损失?
",展现了人性中最本能的自我保护;而"雪豹喇嘛"则代表着藏传佛教对万物有灵的信仰,他试图释放雪豹的行为,是对传统生态智慧的坚守。
雪豹于是成为一面镜子,照见不同人群在面对自然威胁时的价值选择。
媒介权力与文化碰撞的隐性叙事万玛才旦在《雪豹》中巧妙地植入了对媒介表现的反思。
州电视台记者的介入,将一起本地事件转化为可供消费的媒体素材。
导演通过记者反复要求助手"多拍些素材"的细节,暗示了当代媒体对社会议题的猎奇心态和流量逻辑。
摄像机不仅记录事件,更参与重构了事件的本质——雪豹从具有灵性的生命变成了新闻报道中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一抽象符号。
影片中的语言差异同样耐人寻味。
金巴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控诉损失时的激动与笨拙,不仅制造了黑色幽默效果,更揭示了在现代化进程中,少数民族群体在主流话语体系中的表达困境。
当官方机构以保护动物的名义介入时,权力的不对等使得牧民的生存诉求被轻易忽视,这种冲突超越了简单的生态保护议题,触及了更深层的文化政治问题。
现实与超现实的诗意交融万玛才旦的导演风格在《雪豹》中达到了新的高度。
他摒弃了直接的说教,而是通过视觉语言传递思想。
电影中辽阔的白色雪原不仅构成壮美的藏地景观,更成为神性的视觉隐喻;CG技术呈现的雪豹形象虽然引发了一些关于真实性的争议,但其栩栩如生的表现恰恰强化了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模糊地带。
影片中最具诗意的段落是"雪豹喇嘛"回忆被雪豹所救的闪回场景。
这一超现实情节打破了线性叙事的束缚,将人与自然的关系提升到精神互通的层面。
万玛才旦用镜头"讲经",不是通过直白的宗教符号,而是经由影像本身的感染力,让观众体验到藏文化中对万物有灵的深刻理解。
未解决的矛盾与开放式思考《雪豹》的结尾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和解。
虽然雪豹最终被放归自然,但金巴的损失并未得到真正补偿,权力机构与个体牧民之间的矛盾依然悬而未决。
这种拒绝廉价和解的处理方式,体现了万玛才旦对社会现实的清醒认知——生态问题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与经济公平、文化认同、权力结构紧密交织。
影片通过这样一个未完成的叙事,向观众抛出了一系列问题:在生态保护的名义下,谁有权定义"保护"的标准?
当不同群体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如何寻找平衡点?
传统生态智慧在现代法律框架中处于何种位置?
万玛才旦没有给出简单答案,而是以开放的态度邀请观众继续思考。
结语:作为遗作的精神遗产作为万玛才旦的遗作,《雪豹》不仅延续了他对藏地文化与现代性碰撞的一贯关注,更在艺术表现上达到了新的高度。
影片超越了环保宣传片的局限,在 109 分钟的时长里,构建了一个既具体又抽象、既现实又诗意的叙事空间。
通过雪豹这一核心意象,万玛才旦完成了多重议题的探讨,留下了令人回味的时刻。
在认识到世界的宏大复杂后,依然保持对微小生命的深切关怀。
这种既开阔又细腻的视角,使《雪豹》成为一部在冷静观察中蕴含温暖力量的作品,也是万玛才旦留给中国电影的一份珍贵的精神遗产。
五天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保罗·克鲁格曼表示,中国“奇怪地不愿意”使用更多政府支出来支持消费需求而不是生产。
雪豹为什么会掉进困境,让我说,那就是人类从没有解决困境,只是不断的把困难从中心逼出去,摊给边疆。
导致边疆地区,困境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千百年来雪豹就住在高原雪山上,边疆人们的祖先也世代繁衍在那里,明明是处在中心的人们变着花样的折腾幸福生活便捷生活,把广袤边疆的物资开采收集出来集中在中心消费,碳增了,温度变暖了,雪山融化了,猎物减少了,雪豹才试探着下山觅食,没有中心的过量消费,边疆的人民会扩大羊圈去养什么珍贵的羯羊吗?
到头来,只是目击问题和遭受损失的边疆成了犯罪事发地,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的中心却始终是无辜的,一部接一部的规定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源源不断的写出来。
给边疆和边疆的雪豹制造越来越多的束缚。
我的道理很简单,要对自己的孩子好一点就要给他买肉吃,买好看的衣服穿,让他去游乐园玩,身心都愉悦,这样拼了命的赚钱心情也是好的。
同理,你要让雪豹好过,也要砸钱让雪豹有肉吃,有广阔的领地,有友善的人类邻居,这需要建设,不需要哔哔。
本文首发于“后浪电影”个人专栏。
人们常说万玛才旦的故事“只讲了一半”,但他只讲了一半的故事,也足够好了。
以完整性来挑剔《雪豹》是简单的,但从万玛才旦整体作品谱系看,我却认为这部遗作超越了他以往任意一部。
如果说在过去的作品里我还会感到困顿、失落或迷惘,这部“未完成”的作品,却让我感到作者个人的超脱。
那种精神层面的神性和灵性打消了一切疑虑,朴实深邃的讲述,最终超越了语言的沟通。
(一)《雪豹》的故事并不复杂。
和万玛才旦过去的电影相似,一段公路、一部汽车、几个人的聊天,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旅途。
尽管被尊为“作者型导演”,但万玛才旦从来无意制造观看藏区题材的门槛,也不玩弄复杂的修辞。
你进入他的故事,正如被他平等地邀请——他是一个亲切的领路人,来,我和你讲讲这个我知道的故事。
一个牧民家的九头羊被雪豹咬死了,对牧民家、电视台、当地政府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牧民家蒙受了财产损失,电视台得到了珍贵的素材,政府又必须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管理者姿态介入,事情在各方角力下变得复杂,进入了一段观念的冲突和辩论。
有意思的是,雪豹作为这个事件的“主角”,它一直处于被审判的地位。
应如何审判雪豹是人们辩论的中心,惩罚它,还是放走它,好像针对一个犯下滔天罪行的罪犯。
文明世界的法则生效,是从牧民们审判雪豹开始的。
他们把它吊在木架上,鞭打它,痛斥它,残忍冷酷有如对待人类的同类,但所行残酷之事又被包裹在“文明”的体面之下,似乎有他们应然的逻辑。
藏民家的三个人,代表了三种观念。
老父亲,古老的藏民传统,动物和人和平共处,雪豹是雪山的神灵。
牧民金巴,经济价值至上,九头羊能卖一万块,被咬死的羊找谁赔?
要么杀死雪豹,要么找保护雪豹的政府。
牧民家还有个小儿子,去寺院做了喇嘛,他既没有把雪豹当作神灵,也没有当作猛兽,他似乎是理解它的朋友,雪豹在小喇嘛的注视中剥离了兽性和神性,成为了和他一样的“人”。
尽管同处一个家庭,藏民一家人对雪豹不同的态度已经显现出现代文明“入侵”造成的分歧。
雪豹侵入羊圈,打破了牧民家的平静;而文明社会经济法则的“入侵”,同样扰乱了人们心中的秩序。
辩论显得无力也无休无止。
每方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但又不能说服对方将事情解决。
电视台的冷观显出现代媒介的冷漠,画面中始终存在的半截摄像机,突兀得也像某个机械猛兽的侵入。
(二)在万玛才旦的故事里,一个简单的事物,可以因为事件的开展引出不断丰富的奥义。
《气球》即是典型:成人眼中的避孕套,在孩子手里不过是好玩的气球,老者不明所以,成年人又讳莫如深。
几个“气球”引发的冲突越来越深,变成了人与人的争吵、家庭选择的辩论,最后真正的气球像一个飘渺的梦飘走,带给人无限失落。
《气球》阅读万玛才旦的小说,你可以读到他对语言的敏感。
即使是最简单的词句,因为那样质朴的编织,也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氛围——看起来很简单啊这些文字,但在“空隙”中生出了矛盾和惆怅,它引人深入,不断坠落,直至终了我们也依然悬停在困境中。
电影相比文字,是万玛才旦更广阔的舞台。
它既简洁,又丰富,平易近人地将我们拉到遥远而神秘的藏地,进入一个小小的单位,感受生活最小的细节。
在《雪豹》中,牧民家一个小单位的事件是九只羊被咬死了,却可以引来这么多人的讨论。
在《静静的嘛呢石》中,小喇嘛喜欢上了《西游记》,就可以成为周边人新的向导。
——有关文明的冲突、主流文化和藏区传统文化的分歧始终在万玛才旦的电影中显现,但他讲述得平静而自然,仿佛不过是日常的细节,每日都在发生。
他的创作区别于典型故事片有意制造的戏剧冲突,故事中的矛盾更多是观念上的浸润自然带来了生活选择的分歧,人们身处现代和传统、多数和少数、自然和文明的交汇之中,身份的多层焦虑铺排开来,只取一点,足以觉察生命的凝重。
《静静的嘛呢石》(三)在《雪豹》中,动物依然带着理解人的灵性进入了人的领域。
雪豹和过去万玛才旦常讲述的羊不同,羊总是牧民身边的伴侣,是《气球》中好像听懂人话的母羊,是《塔洛》中被塔洛关怀备至的小羊羔——羊是牧民亲切的依傍,在《撞死了一头羊》中,羊死了,值得和人同等被怜悯的待遇。
但在《雪豹》中,雪豹的身份是双重的。
一方面,它是藏民奉为神灵的动物;但另一方面,它在食物链的上一层,会攻击牧民辛苦养大的羊群。
如何与雪豹“相处”,本就是一门学问;而随着人类制定的法条法规的加入,藏区人与雪豹之间原本的平衡被打破,雪豹更多成为强势的存在,在牧民看来,它更多表现了肆无忌惮的兽性,因为它们被人为地保护了,力量偏离平衡。
观念的冲突,一直以来都是万玛才旦耐心讲述的主题。
孩子会遇到无法理解的问题,女人会遇到无法理解的问题,牧羊人会遇到无法理解的问题,他们都在隐形的观念巨石前无声无息地撞得头破血流,但无人察觉。
而解决困境的方法,他们极少能够坦然地穿过,静静的痛苦和茫然之后,他们总会继续选择接受——少数人,如《塔洛》中的塔洛,引爆了手中的爆竹。
《塔洛》而在《雪豹》中,我看到了另一种新的可能。
“雪豹喇嘛”,牧民家的小儿子,他是多种观念集合的存在。
他既保有藏民传统的宗教信仰,又有现代文明开阔的视野。
偶然拍摄到雪豹的画面传播到网络后,他得到一台数码单反,从此他可以专心地用这种“工具”与雪豹建立联系——拍摄,也是一种凝视。
长期观察雪豹的过程,令小喇嘛感到了生命的多重体验。
不仅关于这个珍稀物种的习性、生活方式,他有了具体细微了解的过程;关于个人生命的崇高体验,小喇嘛也在和雪豹的共处中得到了更多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共鸣。
他曾经和同一只雪豹凝视过三次。
第一次,他把雪豹从族人的审判下解救出来,为它放生。
第二次,他在修行中迷路,遇到了雪豹救他下山报恩。
第三次,雪豹闯入家中,小喇嘛独自走进羊圈,久久地与雪豹对视……如果将相机视作小喇嘛的眼,无数次雪豹在相机前,也曾回望镜头,向镜头背后的人传达它的“语言”。
小喇嘛和雪豹之间的沟通,超越了人类的法则,宗教的、法律的,一切喧嚣都被摒弃在羊圈外围,成为无声又无力的存在。
当小喇嘛与雪豹再次相遇,他和它之间的对望,包含了千言万语,而我们竟能同等感到天地之间的慈悲——大音希声,大爱无言,尽在那安宁肃穆的氛围中,周遭的一切显得渺小而卑微。
当我看到雪豹驮着小喇嘛下山时,想起了许多古老的神话故事。
也许,这是万玛才旦有意为之的虚实相间——正如《撞死了一只羊》中的梦,我进入你的梦,你进入我的梦。
小喇嘛进入了雪豹的梦,雪豹也进入了小喇嘛的梦。
也许救赎只是一场幻觉,但那幻觉也帮助濒死的孩子存活下来,在天地之间,又多了一份坚毅和温柔。
《撞死了一只羊》(四)在与雪豹共处的过程中,小喇嘛完成了“爱的教育”。
这种爱,超越了家庭,超越了族群,在雪山深处,人类的观念失去了魔法;惟有以自然的本真对待和自己同样有生命的物种,纯粹的力量才能连接彼此,达到灵性相通的互助。
当雪豹闯入羊圈,小喇嘛对它的凝视,似乎让它懂得了什么。
它久久地伫立,凝望我们这样复杂的物种。
我们并没有高贵文明多少,只是有人通过纯真的灵感,向它传递了善意。
是的,善意,万玛才旦电影中永恒流动的品质。
即使无辜的人受到伤害,离别或者死去,善意依然是人类的必需品,帮助余下的人带着希望前行。
“雪豹喇嘛”,这个组合词,连接了动物和人两界。
这是我们现在无法在故事片中看到的假设,除了魔幻电影,我们不会用这种思维方式对待自然万物。
——而万玛才旦,幸好有这样的作者,他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最亲切的方式,向我们传来遥远的声音。
那声音必须仔细、认真才能听见,因为那里空气稀薄,地处高寒,但他们在贫瘠和艰苦的环境中习得了必要的神性,它绝不同于我们现实世界的功利与浑浊。
只要进入万玛才旦的电影,你就感到无边的清澈。
为这清澈,我想我该遥敬一杯。
以文字,以泪,对待虔诚善良的灵魂。
尽管他已不幸早逝,但幸运的是,他留下了这些作品。
雪豹的眼,我尽可看作万玛才旦的眼,他如此温柔地继续望着我们,从远处,传来爱的悲悯。
看了两次《雪豹》,是我喜欢的万玛才旦电影的那个味道。
导演的作品每次都有沿袭的元素,有不一样的视角变化。
之于《雪豹》我看到了人性与灵性之间深沉的表达。
这是导演又一次特别的表达视角,与尝试的方式,这很珍贵。
落入羊圈的雪豹,在与喇嘛的两段救赎与放生的关系中,导演将人与自然的复杂关系,化成一种神性意味极其浓郁的作者表达。
动物与人在原始兽性与复杂人性之间的拉扯博弈,变成一则意味深长的醒世寓言。
一个喇嘛与一只雪豹,将原始传统与现实当代的对比关系全然展现。
公路与手机元素,让原始淳朴的世界变成交融的冲突情境。
这种对比是导演一直以来作品当中点出的重要标注,在变与不变之间读出时代变化的深刻痕迹。
一面是灵性之间的相对,一面是传统与现代的交叠,在一个简单的故事里构筑了奇妙却丰富的深厚底蕴。
对于地缘的探讨,穿越了精神与现实的边界,周转于焦灼状态的结,打开心头的结。
之于利益与善念的牵扯,让电影提出的问题带着丰富的思考性。
这是《雪豹》特别重要的存在意义。
雪豹世界的柔软本能,人类世界的对立情绪,在这不同层面对照下的关系中,带着极其深沉回味的表达。
黑白世界中关于本能的单纯,彩色视角里多重复杂的人性观察,在灵性简单的关系之中,变成极其有趣的对照呈现。
这次导演的主题角度更高了,超脱于人性之外的灵性探讨,将人与自然的关系置身在现实世界的不同拉锯的情绪之内,一面是原始状态的简单,一面是人类情绪的复杂。
外来的世界对于雪域之地的进入,从苹果电脑到自热锅,让这种冲突的奇妙,带着反思意味。
动物与人不同的视角,将救赎与放生的人性主题无限放大,切口是一场放与不放的纷争,画下的却是人性怜悯与慈悲的禅意探讨。
《雪豹》是难能可贵的电影展示,升华了导演进阶的一种电影创作思考。
如果导演还在,如果《永恒的一天》能拍成,那又是另外的一层空间与意义了。
超出预期,今年国产片里第一部看激动了的。结尾那辆车到来以后,没想到剧情会那样进展。虽然我们的身边没有“雪豹”,但是在过去某些年里,我们都像围栏外的金巴,当金巴被压倒在地上时,我们都能感同身受。雪下的太是时候了,结尾字幕也太不是时候了。
当看到一只雪豹被困在1米多高的羊圈里的时候,才明白导演以为猫科与犬科差不多,(但以狼的跳跃出羊圈也很容易),一个很不应该的常识错误毁了一部好电影
为什么雪豹喇嘛总用深沉得呆滞的眼神盯着我,为什么熊梓琪脸上的蛋糕一直留着不擦,合着只有金巴会演戏是吧。。。剧情镜头反复横跳在卧槽神了与人类臆病又发作了之间。。。对这种人物典型得可预知走向的剧本真的完全不感兴趣。。。
在可以被“定义”的某权力面前…一切都消失了。望进瞳孔里的难道不是悲悯吗。时不时想起老狗,影院出来站在春日午后的马路上止不住流泪。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这种契机认识万玛才旦导演……剧本和影像都是腐朽的,有几个演员的表现很差
塞得太多,强化藏地风光+原始神性信仰+现实公权力不作为就很好。妈的,王旭就一缺心眼的大傻逼,真没必要,还给这玩意过生日??还使唤嫂子给他拿筷子,全程一小丑,他一出来我就翻白眼,招人烦,真不是说每个民族语境都需要一个傻逼城里大学生;高原上秒来的挖掘机和生日蛋糕和稳定4G网太科幻了。
真的好难看 像是一种学生作业。所有普通话的演员都太糟糕了 每个长镜头都有着草率不完美的表演。开场的车戏糟糕透顶。 最后一场戏拍着拍着下雪了 也就最后一场戏是有趣的。真的很喜欢万玛才旦 真的很认真的看完了 但真的很失望 多加一星是怀念
只有金巴在戏里,其他人全在游离,这个生日是谁想出来的剧情啊,我服了,完全的脱离主线,你见过谁被抹了一脸蛋糕之后,不赶紧擦掉,反而顶着一脸的奶油吃蛋糕看视频?所以雪豹这么有灵性,为什么还是来咬死了9只羊?
万玛才旦出色地完成了又一次文学性与哲学性极高的影像挑战,向他深深致敬。❤️
那些看似无用的散碎细节,是万玛才旦化解雪豹的动作捕捉特效和雪豹视角造成的失真感的散文笔法,最终才积蓄起那场与公权力冲突与和解的戏所需的力量。对“谁是野蛮的侵入者”这个问题的呈现与思索很丰富深刻。
当牧民的生存利益碰上雪豹的择食果腹。一场父子弟和警民官之间的闹剧,又是传统藏民思想的冲突,又有自然动物保护的宗旨,又见万玛才旦的超现实情节。雪豹是富有灵性的动物,将镜头对准稀罕一见的雪豹,原来雪豹这般可爱!即便是CGI制作的雪豹也栩栩如生,才知道雪豹的叫声类似猫叫。黑白的回忆片段神圣而又肃穆,剧情比较生硬,穿插其中的挖羯羊,看视频,拍雪豹,庆生日、谈女友情节,后两者甚至无关剧情,倒不如着重穿插雪豹喇嘛与雪豹点点滴滴的往事。金巴男神好帅气!作为万玛才旦御用男主在其电影里再度唤作本名,演活了蛮横粗暴的牧民,口若悬河连珠炮式倾肠倒腹破口大骂,堪比Rap的搞笑风味不禁散发!不足半年内能在大银幕三次看到金巴,且均是主演,堪称顶流!试问哪个演员能做到?最爱的中国导演万玛才旦的倒数第二部遗作,弥足珍惜,R.I.P.。
哪有什么藏民与雪豹,都是保护动物,只不过保护等级不一样罢了。罕见的恶霸一样的警察形象,搁以前估计就五星送上了。一星扣在全程极端符号化极端失语的主妇形象,一星扣在被搁置的“电视台—藏民”与“藏民—雪豹”二重嵌套的凝视关系。
谁会喜欢跑到自家羊圈放肆的畜生?
#venezia80 又名《咬死了九只羊》。好片。朴拙,真诚,有力量。文本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世俗命题很强,宗教内容像是点缀,而小喇嘛和雪豹的前世因缘则已一种超自然的视角呈现,和「宗教式」的拍法完全不同,让藏族日常生活与宗教成分以不猎奇的比例融合的现实主义手法。因此,长镜头采用拥挤得如此困难的调度、民族与语言混杂的青藏背景,数码设备道具,英广纪录素材,不务正业却保有灵性的小喇嘛都不再奇怪。只有动保法律却没有涉及利益冲突时的相关法案,牧民权益得不到保障所突显的立法缺失。二重现实主义,一重展现世俗生活,另一重展现政治体验。
想说的太多,呈现得太散,人物太扁平,CG略跳戏。人少,能看,仅此。
人类进入了动物的世界却把雪豹关在羊圈里;汉人来到藏人的土地后看到的雪豹是新闻流量或者法律条文。人与兽的文明与野蛮隔着物种,人与人的文明和野蛮却隔着观念。整体毫无疑问是一盘好菜,但需要多咂摸两口才能品出味道。我个人会觉得涉及到的议题稍微有点多了,导致质地略微有点不太均衡,但整个片子的气质还有视听设计还是很能看到导演的存在的。好久不见洛桑群培老师,直到最后都没认出来。另外金巴是能够凭借这个角色提名个影帝的。最后,怀念您,万玛导演。(之前短评被删了我敲泥马)
没有看到雪豹,没有看到生活,没有看到精神。倒像是看到个人站在我面前说有问题,哪哪都有问题,而且只说问题。
可以看到导演的变化,这次立场不同的人物很多,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戏是很能凸显导演调度的设定,摄影走现实主义的风格,把一群人放在一个长镜头里,有几场戏看得激动人心。一直喜欢从熟悉的导演新片里,寻找导演每次在创作上的尝试和改变,就像能看到导演某段时间脑子里在想什么,可惜这是万玛才旦导演的遗作了,出片尾字幕的时候,感觉非常难过。雪豹让我想到《与神对话》,说人去世之后,灵魂在选择下一世的投胎时,会有一定的选择权利。人会想,下一世还要做人,不做动物。但在神眼中,动物是先进的,人是落后的,人创作了占有的概念,为了占有而厮杀,想着把占有的东西传给后代,动物就没有财产传承的概念。这个世界从不属于谁,人和动物一样,只是在某个时间段内拥有这个世界的体验权。
电影止于阿巴斯,藏地电影止于万玛才旦?雪豹传,报恩的雪豹,喇嘛的业报,前世与今生,未必就是最完美的导演作品,几处黑白超现实影像震撼。冈仁波齐与皮绳上的魂,西天地狱,取材于江洋才让短篇小说《雪豹,或最后的诗篇》。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雪豹,向万玛才旦导演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