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是遍地的杀戮。
第二季的奴隶篇是容忍克制到底。
反差有点大,我一直在等主角 扮猪吃老虎,结果他居然一直扮猪。
没有“爽文”套路。
我也等他反抗,结果也没有揭竿而起,而是感动敌人,感动奴隶主,感动杀疯了的士兵?!
稍显得割裂。
倒不是我想看爽文,而是为啥日本钟爱 洗白反派??
人物性格多样性?
把奴隶命拿来试刀的二流子他配吗?
配个**!
博爱的奴隶主??
笑死,最后把倪斯打死,这时反过来 男主方面开始博爱了。
士兵屠杀农庄百姓,撤退逃跑的时候还把百姓描绘成 胆小懦弱的跟风者?
士兵揍男主100拳就悟道?
他手上人命怕是都数不过来吧!
王子杀遍各国,在一个农庄100人命下,仁慈撤退,停止征服?
-主角光环就是牛!
第一部主角就是杀戮的野兽,第二部成为佛系的沙包。
都要把你打死了,你在那儿念 :冤冤相报何时了~太过于圣母了,你要去保护没有能力的人,靠嘴炮?
靠敌人的仁慈和良心,那些杀疯了的还有没有人性都是问题。
这三颗星都给主角的噩梦!
屠戮者就应当死于屠戮!
想要抬高一部作品,其实很简单。
一把打戏做好做的帅就可以了,鬼灭就是很经典的例子。
原作剧情其实中规中矩,但优秀制作能拔高了动漫的水平。
巨人属于文体两开花的类型,所以相比其他作品能走的更远。
之后尽管漫画结局却并没有达到之前的程度,但是动画打戏优秀的制作依然可以拔高观感。
这也是为什么动画的结局篇改变了不少人对巨人的看法。
但是冰海不一样,第一季优秀的战斗是他的噱头。
是吸引我看的地方,但第二季他舍弃了这些,正如托尔芬的转变一样。
制作组走向原著舍弃了最容易提高观感的打戏,没有添加额外的战斗戏码来增加噱头。
而是稳稳当当做好文戏,并且短短一季最后几集能靠文戏接连达到封神的程度。
可以说,这部作品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拔的很高。
正如动漫中的经典台词:“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剑。
”真正优秀作品,不只是靠打戏就能成功的。
而那些无法理解这个一点,认为第二季无聊冗长拉胯的人,又和作品中那些以战争为乐的约姆战士有什么区别呢?
想要抬高一部作品,其实很简单。
一把打戏做好做的帅就可以了,鬼灭就是很经典的例子。
原作剧情其实中规中矩,但优秀制作能拔高了动漫的水平。
巨人属于文体两开花的类型,所以相比其他作品能走的更远。
之后尽管漫画结局却并没有达到之前的程度,但是动画打戏优秀的制作依然可以拔高观感。
这也是为什么动画的结局篇改变了不少人对巨人的看法。
但是冰海不一样,第一季优秀的战斗是他的噱头。
是吸引我看的地方,但第二季他舍弃了这些,正如托尔芬的转变一样。
制作组走向原著舍弃了最容易提高观感的打戏,没有添加额外的战斗戏码来增加噱头。
而是稳稳当当做好文戏,并且短短一季最后几集能靠文戏接连达到封神的程度。
可以说,这部作品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拔的很高。
正如动漫中的经典台词:“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剑。
”真正优秀作品,不只是靠打戏就能成功的。
而那些无法理解这个一点,认为第二季无聊冗长拉胯的人,又和作品中那些以战争为乐的约姆战士有什么区别呢?
细节和刻画上有一个问题比较突出:第一季王子的成长,第二季托尔芬的转变和王子的放弃其实都是合理的,但缺少过渡和铺垫,一下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人的性格和本能真的会突然完全改变吗?
这点处理的稍显生硬。
整体来说制作依然精良,原本出彩的动作戏和战士理念被完全推翻,取而代之的是以残酷现实为基调的现实描述与主人公内心波动,节奏很慢,情节也变得单调甚至有些不足以支撑这种体量的文戏,重复而平淡,但这并不是完全无意义,它所表达的内核是非常深刻的,情感也细腻而真挚,尤其最后的重建让人无比动容,确实很多思想很有争议,但争议不是不好,它带来了很多思考,这一点就足够了,只是动漫展现的世界太现实了,主角的解决方法却过于理想,进而产生了极强的割裂感。
这一季抛开作品本身也许能得到的更多,但作为动漫而言不该将作品抛开。
后面大多是基于本作延伸的一些胡乱的思考和假设。
一味退让真的能拯救更多的人吗?
结果就是大家都死了不是吗?
如果王不是半理想的库努特还会死更多不是吗?
不断逃避和激进开路到底哪个能走向他们想要的世界呢?
踩着鲜血走向终点和秉持真理半路夭折哪一个才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将这种理想做极端的推定,最后的高潮部分如果他中途死了呢?
要如何继续?
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剑,但需要一具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身体和灵魂吗?
其他人无法被拯救是可以的吗?
他的牺牲又是可以的吗?
也就是说为了最终的目标是可以有死亡的吗?
这个限度又是什么?
哪些人是可以被牺牲的呢?
就算到了文兰,所有人也都心怀大爱,那这不意味着要放弃现在这个世界而只选择一部分人去到新世界吗?
是谁决定了谁该被舍弃?
大洪水时代诺亚已经进行了实践结果又如何?
灭霸是否算是进行了又一次实践呢?
每个人生命的价值到底有没有差异?
怎么判断谁该生谁该死呢?
为救人而杀人也好,为不杀人而不救人也好,舍己为人也好杀人偿命也好束手旁观也好,亦或是为多数牺牲少数,为大人物牺牲小人物,为保善而除恶,为大义而弃小节,诸如此类反之亦然(替换成任何一种形式的暴力也一样),这其中的界限又在哪里?
当你坚守心中的正义站在了他人的对立面,你会为此而行动吗?
如果对方也跟你一样呢?
如果撕掉律法摒弃刑罚让所有人成神是他追求的真理,这与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人何异?
必须要以所有人都是圣人为前提吗?
不是圣人就不配存在于理想世界吗?
说到底有问题的不是社会不是时代也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人性、是思想、是智慧,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情感和斗争,但世界的活力也正由此而生。
如果说思想和智慧是原罪,那消灭所有生命才能成就,如若一个理想绝不会达成又谈何救赎。
所以信仰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的不可达到,文兰只是一个新的幻想和寄托,只是另一种信仰罢了,当人们自觉生命无意义便会追求于神或某一信仰,一旦认识到神的虚妄便再投身于斗争,如此生生不息。
但这些并不是本篇所要表达的,而只是一些观看过程中思考和假设,整部作品看似是托尔芬的成神之路其实不然,正如第一季所言只要是人类就无法怀有爱,逃避不是荣耀也不是耻辱,无需为它冠上任何头衔它只是一个选择,托尔芬确实在向好的方向前进,但也不过是认识到凡事也许还有另一种选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自己不愧于内心罢了,所谓理想乡也不过是代替上帝的另一个神而已。
假如托尔芬在补王子漏的时候遇到披着羊皮的狼,那他会怎么做,就是假如那些在王子的国度无法被容纳和无法生存的人逃亡至托尔芬的国度,但是带着掠夺目的性去的,那托尔芬会怎么做,把他们打跑吗,那如果他们杀人了呢?
还有王子那边,弃军权的确能获取信任,但能确保所有人吗,会不会有贵族身份的好战派极端主义者,或者一些有号召力的军中叛逆之徒趁你国王军权减弱心生邪念等等。
所以其实无论主角和王子都没有办法照顾到所有人,看似讨论宏观问题,其实我更愿意当作是老友叙旧,就像你和你多年不见的朋友坐在咖啡厅里讨论一个议题,但是讨论结果如何影响也不大,环境还是那个环境,只是他们这两个人的思维产生的碰撞和变化罢了所以最终结果居然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哈哈那就是无尽轮回了就像永远耕不完的地
有一种急转直下的平和,从大杀四方到卸甲归田,看了两集,有待崛起,更成熟更自我的托尔芬。
虽然看到第14集依然没有太热血的战斗画面,全是文戏,但丝毫不感觉乏味,甚至倍感深刻,因为历史不仅仅有战争,还有变革,战争不仅仅有打打杀杀还有阶级奴役和民生之计。
如果说第一季是热血的战争,那么第二季便是反战的热血,没有高燃打斗场面,更多的是人物的成长和思想的探寻,托尔芬不再是单一的复仇死脑筋,他在妥协在改变在成长在思考,从绝望到重生,最终来到22和23集,哲思的升华,信念的坚定,每一句台词都想摘抄下来细细品味,从生无可恋到生的希望,从忍耐压迫到我会“逃跑”,从“死亡才是解脱,才是真正的和平”到“两种不同的伟大的文兰之路”,“我没有任何敌人”和“我不能让托尔芬太辛苦了”,两个悔悟的灵魂都拥有美丽的心灵,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正直的君王,思想的碰撞到互通,文戏的对歭巅峰便是如此了,24则是悲喜交加的归家夙愿。
(不过该说不说,节奏确实慢热许多,作画很多地方也有些塌,太抽象滑稽了,这样对于因为第一季而喜欢上这部作品的观众来说,太不友好了,这不应该会出现的问题,虽然wit社用爱发电,MAPPA甘愿接盘,活儿太多能理解,也希望能慢慢来,多精打细磨,我等得起,毕竟四大冥著,马趴就做了三,《巨人》《咒回》《电锯人》,还有我没看的《狂赌之渊》,也是拿捏顶流的,加上作者的犯病烂尾,压力还是蛮大,刚把得!!!
)
前言在看完《冰海战记》(以下称《冰海》)第二季后,便自然地想起《进击的巨人》(以下称《巨人》)。
尽管在表现手法和叙事结构上不尽相同,两部作品都有着强烈的人文关怀,探讨了人的生存处境和难题。
因为太喜欢这两部动画,所以决定趁热打铁把第一手的想法和感觉记录下来。
这份即兴的素描会讨论两部作品所呈现出的人的困境,及其(没有)给出的解决方案,它更多是直觉性的感受,不免有概念的误用和过度解读之嫌。
但希望能抛砖引玉。
本文涉及剧透,可能的话,极力推荐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欣赏这两部作品。
正式开始之前,先简单回顾两部作品的创作背景和故事梗概。
创作背景和故事梗概《冰海战记》(Vinland Saga)由幸村诚(1976-)创作,2005年4月首次连载于《周刊少年Magazine》,中间一度中断,并于同年12月在《月刊Afternoon》上再次连载。
动画第季由WIT STUDIO负责制作,2019年7月7日首次放送,第二季则由MAPPA负责制作,2023年1月9日开始首播。
这部作品讲述的是公元10世纪末维京人入侵英格兰的背景下,一位名叫托尔芬的北欧少年的传奇经历。
第一季主要描绘了托尔芬的战士生涯,而第二季的调性有所转变,讲述的是托尔芬作为奴隶的生存和救赎。
《进击的巨人》(進撃の巨人,Attack on Titan)的作者是谏山创(1986-),作品最初于2009年9月连载于《别册少年magazine》,漫画已经于2021年4月9日完结。
动画则是在2013年4月6日开始放送,前三季的制作方也是WIT STUDIO,而后最终季改为由MAPPA制作,2020年12月6日开始放送,截止到今天,只剩下“最终季·第三部分·后篇”还未播出。
《巨人》的故事更加复杂,讲述了名为艾伦·耶格尔的少年在一个拥有吃人巨人的世界里不断抗争、追寻自由的故事。
从漫画的连载时间来看,《冰海》实际上是早《巨人》四年的,但后者的动画化反而先于前者将近六年的时间。
这种倒错也影响了我个人的观影/阅读体验,所以本文的标题是从《巨人》到《冰海》而非反过来。
从漫画原作的作者来看,幸村诚是谏山创的前辈。
幸村诚于1976年出生于神奈川县横滨市,1999年辍学于多摩美术大学,并于2000年正式以漫画家出道,最初在《周刊Morning》杂志上连载《星空清理者》(プラネテス ΠΛΑΝΗΤΕΣ),该作品获得了2002年的日本星云赏,于2004年完结。
翌年,幸村诚就开始了《冰海》的创作。
谏山创则是1986年出生于日本九州,毕业于九州Designer学院漫画专业,2009年的《巨人》是其首部长篇连载。
机核有一期节目介绍谏山创的创作历程,内容更加专业和丰富,此处就不再赘述,但是一般认为八、九十年代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灭对其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自然也折射于文艺作品当中。
无论是幸村诚还是谏山创都称得上是“失落的一代”,经济上的停滞对个人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就业压力,年轻世代丧失了乐观情绪,发现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国际政治带来的安全焦虑也不容忽视,尤其是对于在冷战时期度过童年的幸村诚来说。
日本是两大阵营对垒的前线,它的北边盘踞着苏联,国土上则驻扎着美军。
冷战结束后,日本经历了以奥姆真理教为代表的恐怖主义阵痛,高度紧张的日本社会始终被多重张力所撕扯。
但就是在这样的语境下,像幸村诚与谏山创这样的年轻漫画家的的确确接受了高等教育,并在民主转型后更加开放的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他们切身感受到了焦虑和恐惧,但也得以从个人和集体的经验中提炼出新的议题,并用漫画将它们表达出来:为什么人与人要互相伤害,有没有办法共存,人到底该如何选择……这些问题在更古早的作品中就已被反复讨论,例如《银河英雄传说》和《高达》系列,日本战后的社会性反思早就涌现于手冢治虫以来的漫画乃至特摄作品中了,这种传统也因而世代传递下去并被不断推进。
从动画来看,两部作品也颇有渊源,WIT STUDIO与MAPPA均是先后负责两部作品的制作。
其中WIT STUDIO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霸权社”,是于2012年从日本动画制作公司Production I.G中独立出来的,它前身为PIG社的6课制作组,曾制作《罪恶王冠》,《巨人》的一炮走红更是奠定了WIT STUDIO在业界的顶尖地位。
除了《巨人》和《冰海》外,WIT STUDIO后来还制作了《甲铁城的卡巴瑞内》《间谍过家家》《国王排名》等现象级作品。
而另一家动画制作公司,2011年建立的MAPPA更是制作了近年来一票炙手可热的高人气作品,例如《咒术回战》《电锯人》等。
本文主要是对《巨人》和《冰海》两部“动画”的观后感,需要注意的是,从漫画到动画的制作过程中涉及到不同的部门、技术、人员和资本,可以说动画是一个十足的工业产品,类似电影,分镜、音乐和声优等等都是一部动画作品不可或缺的部分,这就意味着将动画想象为单一的、私人化的艺术品是不符合实际的,要想更加全面、深入地解析两部作品,远需要对业界、漫画家自身乃至其制作过程做更多的功课,而我们尚不知道相似的制作方对两部作品意味着什么,它们在制作流程上是否有什么联系,两位漫画作者又是如何与制作方沟通的,他们之间又是否有什么交流。
可以肯定的是,网上流传有幸村诚和谏山创的对话访谈,他们两位互相欣赏着对方,如有兴趣可跳转阅读此篇。
在这篇对谈里,两人聊到了《冰海》所描绘的中世纪北欧,我们不妨就以幸村诚在访谈中的一句感叹说起:这是一个会轻易夺走两个人生命的时代呢。
“他者即地狱”:暴力,创伤,与人的境况正如幸村诚所说,他在《冰海战记》所讨论的是暴力,而维京时代(8-11世纪)在他看来正是一个被暴力所统治的舞台,是生命可以被轻易夺走的时代。
强者杀戮或奴役弱者在维京文化中是天经地义的,它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
在中世纪,“国家”是缺位的,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军事贵族不断地互相挞伐,因此人人自危,正如霍布斯所述社会处于“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
而《巨人》所描绘的暴力层次更为丰富,在马莱篇之前《巨人》的世界实际上笼罩在人类兴亡的宏大叙事之中,它表现为人类-巨人的二元对抗,“巨人”实际上并不被视为“人”,因此观众(以及主角)并不把人类和巨人之间的冲突指认为“暴力”(就像被咬的人不会指责一只狗动用暴力);而当帕拉迪岛人重新发现外部世界之后,也重新发明了自身的身份,他们迅速构建起艾尔迪亚人的民族认同,与之对应的则是重新解释了与巨人对抗的历史,在旧有叙事瓦解后将之嵌套到了一个以艾尔迪亚为中心的国族叙事中去,因而人类与巨人的存亡之战转换为马莱发动的种族灭绝,变为艾尔迪亚帝国与其他民族之间长久战争的一部分。
尽管描绘的都是暴力,两个故事的质感是不大一样的,其中很大的不同点在于时代背景。
维京时代是中世纪,谏山创笔下的架空世界大概对应着现实的19世纪末,但当我们把两部作品放在一起讨论的时候,会惊奇地发现暴力始终在延续,从10世纪到19世纪将近一千年的时间,现实世界有了工业革命,有了启蒙运动,有了民族国家,暴力非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以更加浩大的规模愈演愈烈。
这里我首先想到一个绕不开的命题,即现代性的问题,换句话讲就是“古今之变”的问题,即从中世纪到近代的时间里人类社会什么延续了,什么断裂了,问题的关键就是现代文明究竟给人带来了什么。
启蒙运动制造了人类社会将永远进步的神话,并且相信理性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这些问题包括比较现实的生活水平问题,人身安全问题,乃至人精神层面的问题,暴力则是自古以来所谓的“文明”社会所希冀解决的众多问题中的一个,那么暴力在现代化的“文明”国家解决了吗?
显然没有。
马莱人有制造飞艇和巨舰的能力,但依然制造种族隔离,准允着对艾尔迪亚人的有形和无形的暴力行为,甚至进行种族清洗,这一点在现实对应着纳粹对于犹太人的种族灭绝。
技术没有被用于改善人的生活,反而用来精准地进行肉体消灭,无论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还是国家的科层体制,都成为有组织行凶的工具。
技术没有解决暴力,理性没有解决暴力,对“野蛮”文化嗤之以鼻的、自诩为文明的欧洲诸帝国恰恰是世界大战的发动者,这标志着现代文明永远进步的神话破产,暴露出理性主义的限度。
说过了暴力在现代文明的延续,再来看断裂,或者说,《冰海》与《巨人》中的暴力有何不同。
首先看《冰海》,其中描述的维京人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凶杀和掠夺,他们无视财产和生命权利,将人变为奴隶,剥夺了他们基本的人权,将活生生的人视为物品。
维京人也几乎没有契约精神,充斥着背叛和手足相残,他们的政治想象里武力是核心要素。
骇人听闻,但在中世纪乃至近代以前的整个人类历史这其实才是更加普遍的情况,长期的和平不过是最近三十多年才发生的事情,我们实际上处于一个和平“爆发”的时代,自然很难想象一个生活在中世纪的农民有多么危险和不安。
《冰海》描绘的就是这样一个时代,一个日常生活被暴力所充斥着的不确定的时代,除了随时可能出现的维京人,领主之间的冲突、气候的剧变、瘟疫流行,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把脆弱的生活彻底毁灭。
因而,陌生人是可怖的,对于异乡人的敌意总是大于信任,你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这种对于安全的焦虑根深蒂固。
那么《巨人》所展现的近代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呢?
的确,在帕拉迪岛和马莱几乎看不到人与人之间毫无来由的伤害,中央的王城内有宪兵团在巡逻,这在维京人看来可能是不可想象的。
日常生活中的有形暴力确实减少了,同一国家的民众也因共同的语言文化和意识形态更加团结,国家间的纷争以条约为限,连打仗都有一套标准化的外交辞令。
那么为什么呢,是什么限制了无节制暴力的发生?
首先是民族国家的崛起,一个更加强有力的集权政府将暴力垄断起来,并拥有了自己的军队和财政系统,这就意味着封建制下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都遭到中央的削平,强力的国家成为各类纷争的介入者,施行审判,在一个高高在上的最高权力面前,国民的生命财产权理论上平等地受到国家保护,无政府状态让位给利维坦的支配,人与人之间无序施暴的时代便结束了,人们为了安全将一部分自由让渡给了国家。
其次是技术和观念的进步,这一点也无需赘述。
但暴力是怎样发生的?
按照康德的观点,如果国家都完全施行民族自治,那么出于人人都想要和平与繁荣的理性逻辑,战争理应消失,但问题就出在国家难以完全实现国民的自治。
社会财富的分配不均导致国家权力并不总是公正不阿的,少数人总是因为有更多的权力而把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这就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暴力,以国家为单位的总体战。
统治精英利用新技术动员国民,让他们投身到一场场根本与其无关的战争中去,这就是现代传媒的力量,意识形态塑造的力量。
我们看见马莱无所不用其极地向一代代国民灌输仇恨教育,恶魔化艾尔迪亚人,当贾碧面对小女孩的责问,“明明毫无纠葛,为什么马莱人要杀死她的母亲”时,现代战争的荒诞性便展露无遗。
统治精英筛选着公共记忆、煽动大众情绪,让民众心甘情愿地诉诸暴力。
民族国家的崛起就像是潘多拉魔盒,它凝聚人们,提供相对稳定的秩序,保证生命财产安全,但也因此打开了通往极权主义的大门,“我们”与“他们”的分野变得比以往更加清晰。
如果说《冰海》的悲剧在于国家的缺位,那么《巨人》的悲剧就在于国家过于强势,而它们带来的结局都是暴力。
暴力的结果是什么?
托尔芬的父亲无故被杀,托尔芬寻求对阿谢拉特的复仇;帕拉迪岛被世界伤害,于是艾伦发誓要把其他所有人类驱逐。
暴力导致仇恨,导致创伤,最终仍将导致暴力。
在前现代,心理学被发明之前,人们较少关注人的精神健康,哪怕到今天也是如此,人的心理需求经常被漠视。
因为各种原因,造成创伤的源头并不被拿到台面上解决,身体可以愈合,废墟可以重建,但一个人的心理创伤如果不做些什么就无法恢复健康。
对于个体来说,原生家庭造成的创伤可能会影响个人的成长并造成性格上的缺陷,童年如果缺乏安全感,则他在成年后可能会为了满足安全感而做出过激的事情;童年时期被过度控制,长大后也可能会变成控制狂。
对个体来讲如此,对集体来说更是如此,如果一个群体遭遇到了巨大的创伤且没有被很好地解决,那么就非常可能为日后的集体施暴埋下种子,在统治精英的操纵下这种创伤便成为一种意识形态资源。
这在战争中非常常见,马莱人曾被艾尔迪亚人所剥削压迫,这种压抑的记忆直接成为后来马莱进行种族灭绝的合法性来源,它让大规模暴力成为可能。
对于托尔芬来说,复仇几乎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而当仇恨终于失去客体,他的主体叙事也就崩塌了,因而托尔芬的心理失去了能量,他丧失了讲述自己人生故事的能力,成为行尸走肉。
创伤也会成代际地传递,如果没有系统的、公开的反思、对话和谅解,创伤只会被掩盖并发酵成仇恨的种子潜藏于集体的潜意识当中,也就是因此,艾伦几乎看不到和平的希望,因为人们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拒绝对话,托尔芬注意到了类似的情况,他说:我们甚至都没有为避免冲突努力过,就一股脑地厮杀。
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在看到艾伦决意屠杀墙外所有的人类时,想必所有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非这样不可?
我们分析了个体和国家规模暴力的成因,讲述了暴力造成的创伤,但这就是暴力的全部吗?
它作为恶最糟糕的地方,最根本的地方在何处?
我想答案就是“漠视”,暴力就是漠视他人的主体性,就是漠视他人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暴力,就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人身上。
一个人当然可以因为任何理由(哪怕没有)选择这么做,但他也必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维京人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当他残杀他人时,他也必须时刻注意自己是否会被以类似的方式杀死。
人不仅在抉择中塑造他自己,也塑造着自己周围的世界,这样血腥的世界,正如托尔芬一度看见的那样,是血海中无尽无意义的互相杀戮,那不是瓦尔哈拉,不是真正的战士所至之地,而是地狱。
萨特曾描述过这样一个场景,三个恶人死后被锁在一个房间内等待进入地狱,但最终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地狱,因为他们将永远活在他人的目光下,在他人的敌意和凝视下生存。
这就是《冰海》和《巨人》所共同描述的困境,互相仇恨、漠视的人们并不真正地尊重彼此的存在,他们一代代地困在陈旧的创伤与新的暴力之中无法解脱。
那么有什么解决办法?
人是否有可能逃脱这样的循环、这样糟糕的世界呢?
谏山创和幸村诚分别给出了不同的方案。
“站在人这边”:没有一条路是容易的首先来看《冰海》。
面对永无止境的战争,克努特与托尔芬分别走上不同的道路。
正如之前所述,无政府状态是造成中世纪暴力的重要原因,克努特则希望通过政治手段整合国家力量,进而垄断暴力,打造出一个秩序井然的乌托邦。
尽管这意味着在完成这一目标前必须使用血腥手段,但在克努特看来,这是合理的代价。
托尔芬则放弃暴力,选择逃离,希冀以和平的理念建立一个新的共同体。
可以看见两人的立场是不同的,克努特是站在君主的立场上,而托尔芬是作为奴隶领悟到放弃暴力的必要性。
在这里,当然不能否认克努特并非是不想解决暴力问题的,但是这里的问题在于,克努特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与众生平等的人,而是一个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王,当他顺理成章地认为为了更高的理想而死一些庶民是必要代价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入漠视他人主体性的陷阱之中,这种牺牲局部的叙述是带有极权色彩的,恰恰是暴力隐秘的源头。
尽善尽美的乌托邦是不可能存在的,要想解决问题,就是要一点点的、一代代的,没有捷径,只能靠巨大的耐心和包容去对话,去增加人与人之间的共识。
而托尔芬选择站在了人这边。
他并不像克努特那样自大,妄图一劳永逸的、从人类尺度上解决问题,反而是脚踏实地的,从小规模的生活开始,从日常的细节中一砖一瓦地构建个体的乌托邦,他至少保证了暴力在个体层面的放弃,毕竟希望一个强有力的人去解决所有问题,不如所有的人共同解决问题更脚踏实地。
逃离更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应对策略,是弱者的武器,但又有什么不妥呢?
在父权制的话语中,逃跑和妥协往往是耻辱的,但更应被指责的不是施暴的一方吗?
再来看《巨人》。
如果说在中世纪,在空间尚未被完全统治,国与国的边界尚未完全关闭,逃跑仍是一种选择,那么在领土和人口都被国家监控的现代,这种席卷世界的冲突该如何避免?
谏山创将诸多选择展示在了我们面前,首先是艾尔迪亚王族,他们自愿放弃权力,逃至一隅,消灭了关于外部世界的集体记忆;其次是吉克,为了彻底终结仇恨,选择对全体艾尔迪亚人绝育,通过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消灭艾尔迪亚人;艾伦同样选择了种族灭绝,不过对象是帕拉迪岛外的全部生命;最后是阿尔敏等人,仍保持着对话的希望。
正如之前所述,逃跑的王族理念与托尔芬类似,但在现代资本主义的无限制扩张下,终将冲击世界上每一个角落,正如克努特所说的,终有一天帝国会抵达世界的每个角落,托尔芬不可能永远逃离。
而本质上吉克与艾伦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克努特的一个更加激进的版本,他们都高高在上地决定别人的生死和自由,他们又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在决定发动地鸣的那一刻,艾伦已经沦为极权主义的化身。
与果断、冷酷的艾伦相比,阿尔敏在最终章的表现是迟疑和踌躇的。
但困境就在于此。
个体是自由的,人们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却不知道选择最终会导向什么结果,并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结果,《巨人》不断地把这种抉择抛在观众面前,不断把选择的背景铺展开来,《巨人》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有抗争的理由,这里没有绝对的恶人,但所有人都只能在之前选择的后果里去接着做新的选择,问题是结构性的不是吗,贾碧杀死了萨沙,但这个糟糕世界的每个人都负有责任不是吗。
艾伦的解决方案是直截了当的,如果“我”的主体性不被尊重,干脆就消灭所有他者,在这里艾伦放弃直面境况的复杂性;也正是因为阿尔敏意识到局面的复杂,肯认他人的主体性,便无法像艾伦那样屠杀了事,这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提问题的人。
艾伦和阿尔敏之间的分歧在于,当两个主体摩擦时,是努力建立共存的边界,还是粗暴地消灭,直至一方彻底侵吞另一方。
最后,需要承认的是,阿尔敏这个更具建设性的方案在落地时将充满阻力,在一个慕强的世界发出对话的邀请是需要勇气的,对话意味着双方愿意重新分配利益,愿意放弃原有的权力边界,也因此在历史上发出改革与反战声音的人往往会遭到镇压,这种声音是革命性的,但也因此腹背受敌。
此外,站在人一边,它不仅意味着高扬人的价值,人的权利,更是承认人的限度,人的局限。
我们看不到托尔芬或阿尔敏有什么伟大的宣言,不试图建立任何形式的乌托邦,因为真正的理解建立在一言一语中,建立在长久的行动中,就像一碗米饭的米是在夜以继日的劳作中生产出来的。
《冰海》在第二季不再着重描绘战士与战斗,而是将镜头转向土地,转向生产的每个步骤,这恰恰是现代文明所日益丧失的,真正的基层被边缘化,尽管中产阶层享受着农民和工人生产的产品和服务,却鲜少关注基层个体的真实境遇,这也是一种漠视不是吗?
“自由不会降临,人需要上升至其高度”:后记回到开始的问题:人是否有可能跳脱出悲剧的循环?
幸运的是,我们正生活在先辈选择的后果中,生活在和平中,但是也仅仅处在那个循环的边缘,随时有再度掉入的可能。
幸村诚和谏山创,以及有太多人指认了可能的路径,我们也深知哪条路是更对的,但当我们自己抉择的时刻来临,我们中的大多数会像阿尔敏一样踌躇,一样怀疑,又或者像每一部作品里的小角色那样精密地计算着代价和收益,也只有到那时,才会真正理解“站在人这边”究竟意味着什么。
最后选择总是诚实地告诉我们自己究竟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想要拥抱怎样的世界,也更会意识到去往一个更好的世界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自由是一个从古典时代就被提炼的概念,它总是和人本身的价值息息相关,尽管后世不断为它增添含义,把它用作形形色色思想的标签,但真正的自由主义高扬的总是人的主体性:人不该被压抑,不该被抹杀,也不该被牺牲。
谏山创的结尾描绘的是这样的愿景,最终人的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本身,这就是阿尔敏的理念,也是托尔芬的理念。
人注定要受自由之苦,因为自由不是乌托邦,它是对人的体认,当你意识到自己是自由的瞬间,同时也意味着你要承担自己行为的一切后果。
因此自由之路是艰难的,它不会凭空降临,更像是一座高峰的峰顶。
自由是一种能力,就像爱也是一种能力,你需要不断练习,不断在与他人的互动中寻找彼此舒适的距离,不断指认和质疑日常中受到的压迫和伤害,而生活中的阻碍和困境就像一块巨石,它会一次次滑落,你需要顶着它攀爬,上升。
没有浩大的战争,也没有惊险的决斗,自由的细节就在生活之中,对抗的是疲惫、麻木和恐惧,我想这是我们世代的战记,我们的进击。
1. 克努特想要摆脱父亲头颅的诅咒。
克努特自称王以来,欲望膨胀,逐渐成为父亲那样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暴君,与此同时父亲诅咒的头颅一直纠缠、嘲讽着克努特,唯有停止无休止的征伐、放下自己的野心才能摆脱这一诅咒。
(参考第10话「呪いの首」)
第10话 呪いの首2. 克努特对于征讨农场一事,本就想凭借自己国王的身份让凯迪尔不战而降,因为人也是国家的财产,必须尽量减少伤亡。
但是在凯迪尔真的反抗并且双方一番大战之后,克努特已没有放过凯迪尔的余地,而托尔芬的劝谏正好给了克努特一个台阶下。
(参考第18话「最初の手段」)
第18话 最初の手段3. 克努特听了托尔芬的劝谏之后,更加明白穷兵黩武、苛政于民不是治国的长久之计。
克努特在班师的船上说,不想给立志用不同方式建立和平国度的托尔芬增加负担,亦即不想让自己的臣民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此外,从英格兰退兵之后,并未发生叛乱,也进一步说明唯有停止征伐才能维护自己当下的统治。
(参考第23话「ふたつの道」)
第23话 ふたつの道
开头原创埃纳尔的往事篇,不知是幸村仅作授意留待动画组自行补充,还是像谏山那样会给出了详细的分镜、情节设计和建议:整个故事稍显敷衍,也可能是因重点本身不在于此,只为最简明交代一下背景。
概括一下就是,原本埃纳尔已有一些磨练武技保护家人和家乡的想法,很快受制于有限的能力、消解于并非严苛坚定的训练环境和家人的轻松安乐的氛围之中。
期间姐弟母子三人进行了一场只为给出角色信息的、在编剧角度显出僵硬直白缺少余韵的日常对话。
在母亲“我们没有输”的宣言后,埃纳尔眼神望向远方,接着利落转场。
接着,三人一路躲避,母亲中箭呼唤二人先走,埃纳尔试图背上母亲但无济于事,妹妹奋起反抗被海盗如玩闹一般的一刀殒命等一系列事件中,埃纳尔自始至终处于极度震惊、身不由己的旁观者视角,更体现出海盗对中世纪英格兰等相较之下的富饶安定地区农民生活之打击的暴力和毁灭性。
用本人当年因看冰海第一季感兴趣而购入的《维京传奇》一书的引言来说,就是:“农人在田野中悠然劳作,耕牛甚至自觉把头伸入耕地的挽具之中……这时的人们都以为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艾奈尔目睹战火纷飞家园破碎惨状以后无能狂怒,随之的这个跳动游离的粗线条、扭曲混沌的主视角镜头展现(令我联想到PrayerX的MV)也可圈可点。
不同于第一季极为平实工整的镜头语言(少数由近景拉远景或是跟踪武器旋转的镜头,也都应该是薮田导演作为3D出身的的思路与惯性)或许是本季动画团队中有注重情绪表达的新一代创作者加入,对于文戏占大头的种田篇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中段直接用了一段奥丁箴言过场,不知道以后是这季的惯例了还是仅为特例,总之是不错的创意。
如果真有这方面想法,有广大的萨迦可供使用,“口舌之勇者多,行动之勇者寡”这类朴实的名言也正好切合维京人的特性和作品主题。
而埃纳尔被海盗截获以后被卖为奴隶,曾试图逃跑终被抓回,奴隶主对众奴隶所训斥的话语:“好好听着!
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回去了,也不会有人帮助你们逃跑。
那是因为你们家乡千里,身无分文,还是奴隶。
被好主人买下后,你们要拼命干活。
”的这种在他看来天经地义的规训,正体现出奴隶制的残酷无情。
之后雷夫来寻找托尔芬时,明确埃纳尔不是他要找寻的人后搭上艾纳尔的手臂轻声致歉的这一举动,与之前数名买家对奴隶随意摆弄、评头论足的行为不同,让埃纳尔久违感受到被当做一个有价值的人类个体来看待的尊严和温暖,不禁感慨:“能被这样的人寻找,那人真是幸福。
”殊不知接下来他就将结识这个“幸福”的人,各自饱含创伤和迷茫的两人将要开始互相疗伤,领悟生命的漫漫道路。
结尾随着艾纳尔的旁白:“总而言之,我和托尔芬就这样相遇了。
”虽说是事后回忆一般,但如果按照原作的剧情发展过程来说仍然稍显亲昵了,两人尚有一段能够友善平等交流之前的磨合期。
第一集其他不满意地方在于3d效果和开头吟诵“铭刻吧”一段时镜头切换的时间分配,诸如此类的细节之处仍有雕琢的空间。
当然,考虑到制作工期和制作组的人力物力资源,也没什么值得强求的,以上仅作为个人的第一感受。
在一次和朋友的聊天中谈及到本作的时候,我和朋友在托尔芬选择放弃暴力这一剧情安排上产生了一点分歧。
那时候我虽然在贴吧通过漫画了解了第二季的内容,但还没有来得及看动画。
友人认为第二季托尔芬选择和暴力决断使得托尔芬这个人物脱离了现实,变成了单一的圣人式角色。
我对此持有不同意见,但是因为漫画看得不是很仔细,最后我和友人的讨论还是落在了这种安排确实有落入了俗套的嫌疑这一点上。
但是在观看了动画后我有了新的看法。
第二季的前半部分不是我想要聊的重点,实际上我认为前半部分的内容既不属于第一季也不属于第二季,而是两季的过渡。
前半部分主要讲述了托尔芬与过去和解,走向暴力对立面的过程。
其实暴力与非暴力、人物内心的斗争、人物与过去的和解这些抽象的内容的表现从来都不是视觉作品的长处。
就算是在《EVA:终》里,擅长表达人物内心情绪的庵野秀明,在处理真嗣与自己内心的和解的时候,所能表达出来的内容也难以令人满意,最终的表现效果完全是因人而异的。
同样的,本作的前半部分我也认为是相对枯燥的。
不过托尔芬选择活下去,背负罪孽确实剧情推进必不可少的。
并且在本季的后半部分,我认为给了这个作品一个可以说是完美的结局。
厄休拉·勒古恩有一篇科幻小说名为《那些离开奥梅拉斯的人》。
小说描述了一个任由读者想象的真正只有幸福的存在的完美城市。
但是这样一个城市存在的基础却仰赖于一个存在于某个阴暗地下室的孩子的悲惨境遇。
也就是说这样一个完美的城市是建立在一个人的苦难之上。
而奥梅拉斯的每一个人成年的时候都将被告知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尚的人就将面临选择。
当然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将孩子的苦难铭记于心,继续创造幸福。
但是文章的点睛之笔却不在此,而是在文章的末尾,作者描述了一群选择离开奥梅拉斯,前往无法想象的未知之地的人,那些离开奥梅拉斯的人。
这显然是一个关于社会的寓言,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难注意到从古至今不论多么美好的社会都建立在一部分人的苦难上。
面对这样两难的境地,选择背负愧疚继续创造幸福可能说不上高尚,但也不是应该被指责的。
可是却有人做出了真正的高尚之举,选择离开这样一个幸福之城,去寻找可能并不存在的道路。
而《冰海战记》作为一个以寻找理想乡为主题的作品,我认为其思想与勒古恩不谋而合。
克努特选择的道路是建立一个绝大部分人都能幸福生活的国度,这就是奥梅拉斯城中的人们的选择,这是现实的选择。
托尔芬则是更理想主义,不接受不完美的现实,而是相信一定有一个理想乡,那便是文兰,并为此而努力。
确实,这种理想主义因为有些脱离现实而显得虚无缥缈。
追求这种目标的人也常常不被人理解。
但我却始终认为,正是目标的虚无让走在通往理想这条道路上的人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托尔芬最后也踏上了寻找文兰的旅途,他正是那些离开奥梅拉斯的人。
其实写这篇文章的初衷是想分享那种发现了优秀作品之间的共通性的喜悦。
虽然凭着想要表达的冲动勉强写完了这篇文章,但限于个人文字水平,还是感觉词不达意。
只是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相信有兴趣去阅读厄休拉·勒古恩原文的朋友一定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之处。
冰海战记 第二季 (2023)9.02023 / 日本 / 剧情 动作 动画 历史 战争 / 薮田修平 / 上村祐翔 武内骏辅1. 实在太难看了,这一季,节奏非常差,看得我昏昏欲睡,十分艰难看完这一季。
2. 第一季我觉得非常吸引人的北欧文化设定在这一季很弱,精彩的打斗戏也几乎没有多少。
3. 大部分时间都是托尔芬在迷茫活着的意义和种田,真的太无趣了,最后落点“创造乐土”这件事,我只能说观望第三季能不能让第二季冗长的铺垫有所意义吧。
但我不是很看好,我觉得主角的成长也没那么蜕变,几个配角的刻画也是很浅薄。
历经磨难,终归故乡见亲人。为了开拓和平的国土,新的征途又要开始了!
恕我直言,太难看了。(个人感觉)
垂死病中惊坐起,冰海二期奴隶季。刚刚看完新季第一集,深深感受到一个制作组有没用心将“做好”作品放在“赚钱”“效率”之上,作为观众会好直观感受到。忍不住脸上为“某体”同样是基于好原作改编,成品是一坨愤而火辣辣感到羞耻。
老谢斩王的画面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刀落下的一刻,呼,群星流转,一切定格了,如何往前走,当你永久性失去目标,如何走下去[你想过以后,我死以后,要怎么生活吗,托尔芬 哈哈,你什么都没想过吧,目光短浅的家伙。是时候往前看了,别老是被绊在这种无聊透顶的狗屁地方。你是托尔兹之子,要勇敢的继续往前走,去看看托尔兹也未曾看过的更广阔的世界,这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战斗。成为真正的战士吧]
90分。究竟是原汁原味的维京人风格好,还是精简版的日式人生哲学更符合时代精神,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于我而言,我不喜欢披着欧美面孔,实则是日本人魂灵的角色,即使我知道这是编剧功力高深的证明。把对于正义的探讨,融入到一场奴隶逃犯与保镖的斗争中,看似贴切,却并未能给出更深层次的解答,这点普遍存在于日式动漫中。也罢,反正再争论个几百年,也不会有普适性的答案。动漫画作精细,情节精彩,颇具深度,是很棒的作品。
[24]我就说吧,王子才真是个妙人儿!托尔芬终于回家见到妈妈圆了我这两季动画的心愿,真是哭惨了,不管多久妈妈永远能认出自己的孩子!总体讲,前面十几集都太慢了感觉在拖时间,最后又太赶,节奏不对。既然原作叫Vinland Saga,那显然后面还有最重要的篇幅没讲,那前两季也太拖沓了。但是翻成冰海战记的话,第一季足够了。总之这个第二季的无聊故事就是没什么必要。(干脆叫桃花源记得了… ps:查了一下,文兰就是现在的纽芬兰。[17]格鲁萨尔死的那一段,现实和幻觉反复横跳好几段,也太拖沓了吧!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次该死了吧?怎么还没死![3]托尔芬说活这么大没有遇到一件好事,这话真的很糟糕,家人的爱难道一文不值吗。妈妈和姐姐还在等他回家吧。
不合格的反战片,小众也不是被虚捧的理由。中间关于女配角之死情节过于拖沓,闪回都能给你闪回大半集,感动全成了裹脚布。同样描述是战争中女性死前幻觉,初恋男友驾着马车带她和孩子离开的《沃伦》轻描淡写就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第一部的阿谢拉特复仇有多么顶,第二部的托尔芬逃避就有多么拉。北欧海盗的硬核外壳包着颗不接地气的小清新反战梦。唯一的优点是衬托得《进击的巨人》结局没那么拉胯了。
画的好差,滤镜好重好俗气。为了得出最后的成长的心境去反推过程就显得很生硬,为了说出某些结论的话去强行走剧情,很生硬,尤其是克努特的转变
习惯了慢节奏种田后,反而很喜欢,托尔芬才开始真正生活啊,托尔芬终于找到朋友了。真是一部足够奇怪的番,写实战斗种田流,就此一家。非暴力不合作,逃跑可耻但有用,最强的人是最会逃的人,也就是最自由的人。
和平是打出来的 不切实际的反战乌托邦幻想
比较失望吧,花太多时间搞各个人物的心理刻画了,观看感受不怎么好
其实越往后看越希望最后托尔芬能站出来秀一下实力俘虏国王逼他们退兵,结果等到的是非暴力的对抗。谁没有发疯的时候呢,让这一时的疯狂引领几世的仇恨对后来者很不公平。但选择妥协和逃避似乎只有特定条件下才能达成,至少在这部作品里是这样,更像一种历史的虚构,毕竟有多少人能够直接和最高者对话让他们短暂的清醒呢?又有多少独裁能在非暴力的反抗中结束呢…这个时代的难民从生存状况看去似乎并不是一个可接受的身份,下一个能够逃离的时代或许要等到星际旅行时代了吧。
几乎奢侈的创作,没有过分追求强烈的戏剧冲突,整整24集纯文戏与心理描写。在第一季跌宕起伏的剧情过后,目光终于收束至托尔芬一人的成长,最后回到故乡如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得不说的是,本季oped发挥依旧神勇。
看到第二季这么高评分我就明白为啥有伪满洲国了,国内这群屌毛天生有当亡国奴的资质。
克努特王这侧还比较正常,托尔芬这侧的圣母要被拉爆了,老头为啥莫名要救那个奴隶,明明和那个小哥感情还不错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后面强征农场也还行,但嘴遁又有点搞了
尽管不喜欢冰海后半部分的故事走向,但不得不说设计本身还是很不错的。而MAPPA的制作也很出众。。。
是什么让我看到倒数第二集了……战争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好战国的反思真是反不出来什么东西,很混乱,很暴躁,很压抑,总之就是拧巴。哦想起来什么支撑我看下去了,非雷夫大叔莫属,太感人了,我那么期待的重逢结果几句话就没了……托尔芬你没有心
始终过不了声优这一关… 听到托尔芬和克努特的声音联想到的不是北欧战士,而是东京city boy。看漫画就好得多。
…..终于明白了大家对MAPPA的讨厌,太cliche了,画面也很潦草,完全没有第一季好看(。
主旨尚可、缺点一堆的说理类战争作。本季开始侧重说理后,主角的转变动机设计得多而不精,偏向于煽情、自我说服,缺少哪怕一段足够完整的思考过程(可能这就是动漫媒介的缺憾吧,但主角的气质是真真切切打动我了,在过往那些作品中从未有此般感受)。唯一出彩的是22集,达成了一次恰到好处的扣题。细节上有些还算可以,比如避开了施暴者视角,而是给了更多施暴者的丑恶面容。几次的旁白减分,虽然是用于快速掠过剧情,但让表现力大打折扣。“主角挚友”艾纳尔的蠢男设定真是在影史上无出其右,太恶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