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光,我看见了你无论对于一位作家还是导演来说,个人风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少有人去指责一个普通人缺乏个性,但一个没有个性的创作者,无疑会被观众无情遗忘直到被时间完全抛弃。
虽然河濑直美的电影看的不多(说来惭愧,今年才开始注意到她),但她的确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创作者。
抛开那些文艺的调调和两极分化的评价,得承认《光》在艺术探索上是有野心的,起码它并不甘于成为一部流俗的爱情片或者关爱盲人的宣教片。
在很多方面,《光》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比如以下几点。
现实生活与电影世界,两个平行推进的情感世界《光》一开始就交代了女主角美佐子和电影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从事着一份电影声音编辑的工作,将画面用文字重现并且朗诵出来,以此帮助看不见电影的盲人去“听电影”。
而在片中,她所负责的那部电影讲了一个关于失去的故事,因为疾病,年迈的夫妻即将阴阳两隔,他们在最后的相处时光里相濡以沫,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在现实里,情感上无所归依的女主也一直在等待着,虽然影片没有详细交代她的处境,观者却不难看出她的孤独与挫败。
而男主在生活中屡屡受挫,情感世界一片荒芜,因为失明已经无法继续从事心爱的摄影事业,从此总是冷面示人。
因为这部给盲人“看”的电影,他们相遇了。
看似毫无联系的两个故事,却在主人公一起看夕阳那一刻融为一体。
女主看到夕阳开始流泪,男主扔掉了相机,他们怀着满心伤痕拥抱亲吻,夕阳投影在他们身上,像是安慰也是祝福。
那个夕阳里的吻可看做是《光》的情感高潮,也是理解本片的关键。
男主告别了光明告别了摄影,却拥有了一份弥足珍贵的情感。
一边是电影的艺术世界,一边是主人公的情感世界,在幽微的情感变化中盘错纠缠,在电影文本里形成上下互文,直至达到直击人心的效果。
这是主创刻意为之的结果。
同时片中还出现了女主父母的感情线索。
即便她的母亲已经是糊涂老妇,却还在痴痴守候那个年轻时便已不在的人,和电影里的故事何其相似。
来回明灭,点亮情绪的那道光线片名往往就是电影的灵魂,既然名为《光》,那么片中的光线的运用自然不会少。
旋转的多棱镜投下的光,夕阳穿透云彩的橘黄金光,海边浪涛反射的水光……当然还有片中反复出现的“影中影”了,被誉为“光影幻术”的电影本就暗含“光”的主题。
而《光》里那群失去光明的盲人,本来就和光线息息相关。
他们眼里晦光一片,活在孤独的黑暗里,渴望和人交流渴望温暖。
一种意象的运用必有其使命。
比如《情书》里的皑皑白雪,比如《水形物语》里的“水滴”,这些符号都成为了电影的生命甚至灵魂。
光线在《光》中的作用除了突出主题,在烘托主人公情感上也有着微妙的作用。
当男主失意时,多棱镜的光线投影在他脸上,那种落寞之感仿佛从银幕上直接走进了观众心里。
而当女主在受挫之后,站在辉煌的夕阳面前,温柔的光线映照着她的眼睛,我们似乎窥见了一丝泪光,那种复杂的情感借助光线得到了尽情宣泄。
这种“借光使力”的手法实在高明,起码比言语表达要深刻得多了。
追问艺术本质,一次创作者的个人书写《光》里,男女主角的情感冲突贯穿始终,而在这条情感流向当中,河濑直美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追问和思考。
作为服务弱势群体的职业女性,女主的工作虽然很有意义却进行的并不顺利,她希望可以让自己温暖的文字走进盲人的世界,为他们的黑暗王国打开一扇天窗,可惜大部分人并不领情,各种诘难接踵而至,这些都让她很受伤。
一开始,她写的很具体很暖心,类似于鸡汤文式的电影解说,虽然有人表示很动人,可也有人毫不留情地批评说太无聊了,让受众没有了想象空间。
而等她接受了建议把啰嗦的文字改得简洁,却又被指责太平淡,很多地方没有表达清楚让人难以共鸣。
一个遭遇创作瓶颈的女人,一份很努力却不被认可的工作。
相比女主,男主的遭遇就更引人深思了。
某种意义上,永濑正敏饰演的盲人摄影师才是最悲情的那个人。
他才华横溢又对摄影无比热爱,他说“照相机就是他的心肝”,可是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让他失明变成了盲人。
可以想见,这个打击对他有多么致命。
所以我们才看到了心酸的一幕,他拿着相机对着模糊不清的对象艰难拍摄,然后被旁观者非议,只因为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所爱。
一个先是失去光明接着又失去理想的男人。
当沙滩上的裸女沙雕被海浪冲毁,《光》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最美的东西,就是那些从你眼前消失的。
”想要留住光明却无能为力,其实这些都可作为文艺创作者们的感伤注脚,也可看做是创作者(也就是河濑直美)对自己的一次认真审视,对艺术本质的一次诗性追问,因为在艺术这个行当里,遭遇冷遇打击和世事无常,都是家常便饭。
有的人玩命坚持下去,有的则黯然离场。
这就是艺术残酷的一面。
这不是一部完美的电影,带有许多实验电影的生涩感。
《光》更像是河濑直美精心书写的一首光影之诗,写给观众,更是写给自己。
这是创作者的私心,也是对艺术至高无上的诚意。
某种意义上说,对于一个敢把自己所思所想真诚表达出来的艺术家,人们给他(她)再高的敬意也不足为怪。
(个人公号:波罗的海)
从来就对日本电影充满好感。
日本导演通常感情细腻,有自己的想法,清淡的镜头语言下暗藏汹涌澎湃的力量。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导演的镜头永远都在距离演员半米左右的地方。
演员的每一个表情都充分的展现,这是一部非常考验演员演技的作品。
整部电影还剩下四十几分钟的时候,背景开始响起悠扬的小号声,绵长的尾音给整部电影添加一层萧索的气氛。
可以说,整部电影就是在非常压抑的气氛下完成的,我看了非常不舒服。
说缺点吧:1、故事主线不清晰,这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毛病。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都不知道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什么故事,当然更谈不上感动与感悟了;2、男主演员表演太用力,但是他本身并没有把他自身存在的矛盾点表现出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得到答案,仅仅是眼睛即将失去光明了吗?
他本身与视觉模糊的斗争,并没有太多表达;3、我明白导演希望通过非常纪实的镜头来呈现这个故事,但她似乎没有运用好,很多镜头导演希望表达出深意,但事实却并没有这样;总的来说,这部电影就像是在无病呻吟,内涵单薄,非常不值得观看。
如果有零分的话,我给零分。
河濑直美重回戛纳主竞赛之作,电影美学风格一如既往。
此次摄影用光极度考究,捕捉到光线的不同形态,数不尽的逆光镜头拍摄得绮丽动人,紧扣片名与剧情主题。
浅焦镜头、超大特写以及运动镜头,极其真实地还原出盲人眼中周遭世界的模样。
模糊晃动的画面准确对应着男主角内心的情绪起伏,这种描绘盲人心理的手法跟娄烨的《推拿》有相似之处,甚至比娄烨处理得更有层次与喻意。
影片前半部分抛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主题:如何为盲人展现电影,或者说盲人如何“看”电影。
解说员与弱视摄影师这两个特殊角色对电影有着不同的理解;解说员生怕盲人无法“看见”而想尽办法解说画面上的所有内容,而盲人摄影师却道出真相,解说电影不是繁琐的信息交待,更应该将画面空间留给观众自行揣摩与体会。
这种用戏中戏来探讨电影及其意义的手法相当新颖,假如河濑直美沿着这种思路进一步深入分析电影、画面与空间的话,影片将会呈现出更宽广的艺术深度。
可惜后半段导演将叙事重心转移到爱情与亲情线上去。
如果说女主角与父母的亲情描写还算贴切,在树林里寻找走失母亲的段落让人不免想起细腻的《殡之森》,那么女主角与男主角之间的爱情线则显得无比生硬及尴尬。
似乎导演难以摆脱出日式小清新治愈剧本的格局,有点儿浪费掉这个极佳的题材。
盲人世界里有太多普通人无法想象与理解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讲,自然界的光似乎只是划分昼夜更替的物质,而对盲人来说,他们世界里没有白昼只有永恒的黑夜,光在他们心中无疑成为了一种希望的象征。
影片最后,女主角解说戏中戏的结尾时,终于领悟到如何把握分寸,瞬间令在场的盲人观众感动不已。
这应是导演对盲人心理捕捉得最准确的一幕,也是最令我感动的一刻。
想翻越沙丘,沙丘之上有希望的光和爱人,也有死亡,希望与死亡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但观众“看”到的东西,因人而异,也随时间和经历而异。
中途还会有数度滚落恐惧和沮丧。
“你在那里,我会过去。
”与自己的深爱断绝联系,是多么悲伤的事,到底是对这悲伤深切的通感,还是自己也在失去的悲伤和不安中,想把两份不安联系在一起。
戏中戏的作用很强,配乐对情绪的渲染同样出色,三者呼应叠加,到最后整个人有一种被庞大的情绪击中的浸入式恍惚。
本来因为河濑直美之前的片子不太合胃口,不打算看这部的,没想到这部……散场出来到坐在地铁上,整个人一边恍惚一边只顾着控制手不随着心里的情绪ふるえる。
有光线参与的镜头非常漂亮,不过这位导演的镜头一贯如此了。
若以光色,则易入白板说,若以声轨,则易堕入回忆论。
声色组合,入感性直观,出感性活动,于分裂的无数个体,难以调和。
又回到知识的普照光之下,但于时间长河则难以重跨积淀,又必将导致酒神于历史时间起处的嘲笑,亦或黑暗于烛光处诗一般的要求涤荡生命的澄明。
在当代最根本的问题上,人是什么,永无止境地提升人的目光灵魂的空间。
我觉得导演在表达失去,女主的妈妈失去了至爱,女主失去了父亲,盲人失去了视力,男主失去了摄影,电影里的老人失去了自己的青春,所以人都失去了生命中的珍贵。
痛苦么,太痛苦了,就如同失去心脏的感觉。
但是传递这份痛苦的时候,电影的另一面在表达拥有,寻找到离家的母亲,寻找到爱情,割舍了如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是为了能活下去,活下去,是希望。
胤祥发自戛纳http://cinephilia.net/57455
评分:★★(场刊体系,四星满分)河濑阿姨的这部新作《光》,在中日两国的热度,大概有一多半是被今年冬番神剧《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炒起来的。
在这部伪纪录片里,突发奇想要冲击金棕榈的山田孝之和被拉来扛锅的山下敦弘早在第3集就被电影节达人教导,戛纳最爱的是河濑直美、是枝裕和和黑泽清(尽管山下敦弘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还是要向观众普及一下嘛……);随即河濑直美就作为大魔王出现在第6、7两集里,彼时正值山田孝之和山下敦弘从法国取材归来,河濑阿姨作为“戛纳的亲女儿”吐槽火力全开,啪啪打脸山田之后又拉他出演自己的短片(怎么可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反正就当综艺节目看了呗),教他做人之余还教他演戏……该剧即将完结之时戛纳公布了入围名单,河濑阿姨的《光》赫然在列。
经过这一轮热炒(怎么看都像是上了个综艺节目……),河濑阿姨忽然变得连普通影迷都尽人皆知。
等到排片表出来,《光》被安排到70周年大庆的这一天,成为当天唯一的一部主竞赛电影,不得不让人猜测其中是否在暗示什么(说起来六十周年大庆时候河濑阿姨的《殡之森》勇夺评审团大奖呢)。
然后结果就……扑街了……所幸水花不算大,几个发了稿子的外媒基本都是三星评价(五星体系的三星,以下同)。
中国记者这边看过的也是三星略多于两星。
整体而言,影片优秀的地方很优秀,绝对配得上主竞赛;但崩坏的地方确实也是极为夸张,简直是断崖式的“WTF”这种级别的崩坏。
影片的取景地在奈良,讲述只有部分视力的摄影师中森雅哉(永濑正敏)与盲人电影解说音轨撰写员(这个奇葩的职业好难概括……毕竟原文是“視覚障がい者のための「映画の音声ガイド」の制作に従事している”你们自己看着办)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之间的爱情故事。
中森被邀请参加电影解说音轨的焦点访谈小组,和其他的“视觉障碍者”一起参与对解说词的调查与修改工作。
于此同时,中森正在失去他最后的视力。
尾崎的问题是一面要应付挑剔的盲人观众,一面又担心住在奈良乡下、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同时还因为父亲的突然消失而耿耿于怀。
尾崎在中森的摄影集中看到了一张日落远山的照片,与父亲遗物中钱包里藏着的那张照片与自己记忆的某个场景甚为相似,因此对中森产生了兴趣,并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中森失去视力后一度拒绝尾崎的帮助,但在带尾崎去看夕阳的时候终于接受了现实,扔掉了自己的照相机并与尾崎激吻两分钟(是的就是这个时刻开始断崖式崩坏……);最后中森接受了尾崎的感情,影片在盲人们被尾崎撰写的旁白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电影放映中结束。
实际上河濑阿姨这部电影的角度选择已然十分犀利,“(极度)弱视的摄影师”和“盲人电影”任哪一个都是非常新颖有趣的电影概念,将两个概念都纳入同一部电影也并非不可以,但主次上就要有所选择。
影片的最大问题就是采用了男女主角平衡视角,导致主次不清晰,而且这种视角内在要求的感情戏因为铺垫不够显得极为牵强生硬。
但是这种铺垫不够……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河濑阿姨实际上在视听呈现上表现极为出色(甚至发个奖都不为过的那种出色!
),用极大光圈、极浅景深的特写和大特写运动镜头来让观众体验“视觉障碍者”对世界的感觉(还插入了几个中森的主观镜头来直接表现他眼中的世界和他失去最后一点视力的过程,尽管实际上有点多余……),这一点上的视觉表现力公允地说要好过《推拿》——尽管创造性还是离埃斯基尔·沃格特《盲视》有点差距,但情绪上做得是十分充分,都可以拿来做视听语言课片例了。
首次担任电影摄影指导的百百新是河濑直美的校友,本身也是著名摄影师,本片中他的表现十分出色。
就河濑阿姨的作品序列而言,本片中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萌之朱雀》(消失的父亲与留下的遗物;奈良周边山村)、《沙罗双树》(奈良市景)、《殡之森》(尾崎寻找母亲时经过的树林)、“婆婆系列”纪录片(尾崎的母亲),当然还有河濑阿姨标志性的作者风格:逆光的树木、天空的流云、夕阳下的群山……但自我重复和自我致敬之外,突破也是显而易见的,仅在短纪录片《尘》中出现过的片中片首次成为故事长片的结构性因素,并且这个片中片的用法非常少见:如何向“视觉障碍者”观众描述一部电影?
这当然不是个曾经在大陆风靡一时的“电影录音剪辑”式的问题:这些观众不仅要求对画面的清晰描述,还要求给他们留足体验情感的时间,还要求不要混入解说者的主观因素以免影响他们对影片的理解,还要求能够在这种解说中体验到感动……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说,是个现代主义电影或者当代艺术式的问题——杜拉斯、阿兰·罗布-格里耶、克里斯·马克等等左岸派大师都在作品中直接处理过类似问题,当代艺术嘛,欧容的神作《登堂入室》中就有“声音绘画”的梗,该片也是在处理描述/叙事,乃至能指/所指这样的高大上问题。
《光》里片中片的用法,比较好的一方面是与影片故事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互文关系;但作为情节推动力就显得有点薄弱,尾崎在一番艰难地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对影片结尾的一个恰当的描述,但把这种对工作认真对待的匠人精神和自己的身世、家庭问题以及感情线混在一起……就有点潦草牵强了。
最后还是要提及一下影片中充沛而独特的细节,弱视摄影师如何在离婚后独自生活和创作,尤其是他对空间的感知方式;这来自于专业细致的取材调查,比很多以盲人为题材的影片都要处理的出色不少。
永濑正敏的表演也非常精准。
公允而言,影片的亮点主要是摄影和男主角,但是鉴于今年戛纳男演员出彩的戏着实太多,预感河濑阿姨今年又要陪跑。
那么作为河濑阿姨的多年粉丝,只好默默送上祝福了。
盲人看电影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有一种声音向导的职业,利用语言将画面中出现的场景以及角色的动作表现出来,这样一来,观众就可以利用画面解说结合台词去感受作品的世界观。
《光》所说的故事线,就是建立“盲人看电影”这件事情上,主角美佐子的工作,是把电影的场景写成解说词,并让其他的盲人来体验效果,不断矫正,直到交付上映。
男主角中森,就是来体验效果并提出修改意见的一员,他的言辞犀利而挑剔,是让美佐子头疼的对象之一。
与此同时,作为摄影师的他,也在失去他最后的视力。
而美佐子除了工作,还在挂念着乡下老年痴呆的母亲,并且始终无法释怀的父亲的失踪。
偶然的机会美佐子在中森的写真集中,发现了与父亲留下的照片相似的地方,于是对中森产生了兴趣……
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导演河濑直美近年好像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从15年的《澄沙之味》,用鲜为人知的麻风病康复者作为创作题材切入,到2017年的《光》,弱视到失明的摄影师和为盲人电影做声音向导的迷茫女青年之间微妙的感情故事。
在《光》里,河濑直美,尝试用电影镜头创造了一个有视觉障碍的世界。
大量的人物近景,面部特写,摇晃的镜头,削弱了环境提供的信息量,困住了观众,让观众产生了一定的焦虑感(某种程度也感觉头晕)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模糊,又充满危险的世界吧?
容易发生冲撞,容易摔倒,容易受伤。
电影中,美佐子好几次尝试闭着眼睛,走在盲道上,扶着栏杆,走过人行横道,穿越天桥,走下台阶。
内心恐惧,全是对未知的世界的恐惧。
看不见的人,大概每天都在经历这种恐惧。
但是啊,这个危险的世界,又那样美:窗台上的棱镜,反射着太阳的光,在房间里投下五彩斑斓的影子;公园里,孩子们在荡着秋千,嬉闹着,稚嫩的笑声飘扬到天际;森林清晨被风唤醒,白茫茫的雾色中,犹如起舞般摇摆......还有,信号灯更换的车站,来往的人流,交错纵横的地铁路线…那些日常的,也是容易被忽略的美。
而且这种美,它是与有声的言语相互依赖产生的结果,如诗又如歌。
“事物最美的时刻,是它消失在我们眼前的时刻。
”这句话作为美佐子负责的电影作品中的台词,出现了很多次。
夕阳下沉的瞬间,金黄色的光芒笼罩大地,温暖而绚烂,而后进入永夜;父亲消失之后,才会不断想起,他声音的温度和抱起自己的坚实的臂膀;青春消失过后,想起它曾经美好地闪耀过自己的人生;追逐的梦想被迫放弃而消失的瞬间,无可改变的是,它仍旧是胸口坚实跳动的“心脏”。
消失是残酷的,壮烈的,悲怆的,但是,消失过后,一定还会有什么再发生。
人类的强大往往强大到让人吃惊。
即便失去了最重要的事物,也必须要前行。
不少人对于这部电的关注点,是它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这件事,但比起获奖,本质上这确实如海报上所说,这是一个给迷失的大人的爱的童话。
因为是一个童话,那么关于故事里,有些仓促没来得及说清楚的部分,只要它仍旧是美好的,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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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三先生不是沉浸在生活的期待中而是站在越来越模糊的生死界限上“不得不从关注的事情中脱身这是最难忍受的。
”美佐子不会讲故事 河濑阿姨真的也不会讲故事 这不是一个故事片 不是爱情片 不是文艺片所有的镜头都是感受但 日落时刻就已经让人热泪盈眶了即使是渐暗的永远无法抵达的光线也想永远记住「会いたい」
《光》由河濑直美执导并编剧,是一部关于视觉、感知和人际关系的微妙冥想。
这部电影以日本电影景观为背景,探索了视觉与失明的交汇点,无论是字面意义还是隐喻意义,影片都细致入微地评论了在一个日益视觉主导的世界中感知的局限性。
尾崎美佐子是一位为盲人担任电影旁白的女性,她将电影中的视觉效果转录成文字,并为盲人录制音轨,让他们通过想象和口头描述来“观看”电影。
然而,美佐子的努力遇到了创意瓶颈,她的描述未能引起盲人观众的共鸣。
在这一过程中,她遇到了一个日益个人化的挑战,那就是中森雅哉——一位逐渐失去视力的摄影师。
虽然中森的失明并不完全,但他视力的逐步下降象征着他更广泛的存在危机及其与自身艺术雄心的冲突。
中森不断批评美佐子的工作,这成为了他们关系发展的动力,尽管这种关系充满了复杂和摩擦。
美佐子与中森之间的互动是电影探索人与人之间联系的核心。
通过叙事,观众见证了这两个角色如何面对各自的脆弱和挑战。
美佐子作为电影世界和视障人士之间的中介角色,她的工作使她直接面对自己视力的局限性,这也像是对电影史发展中曾经发生过的一幕的回顾,在早期默片转变为有声片电影的过程中,尤其是在日本电影史上,声音解说员往往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声音转录技术作为技术手段与电影的视觉机器结合起来之前,“有声片”曾有一段由声音解说员添加旁白以为默片获取声音支持的时期;而中森与失明斗争的过程,则形成了与美佐子困境的诗意对位,他的职业是一个摄影师,这让他的失明变得更加致命,对他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可能也是他表面坚强的外表下充满绝望和挑剔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相互孤立中创造了深刻而脆弱的纽带,美佐子的声音解说更有感情了,也更明白留白在盲人观影中的作用,中森则也变得更坦然,这一切在电影中的低调而辛酸的微妙恋情中得以体现。
然而,影片中中森雅哉与美佐子之间突如其来的感情升温,可能是《光》最难以解释的情节缺陷之一,反而将观众的注意力从电影的核心主题转移到了这段罗曼司关系上。
如果中心放在这里,这个故事反而没有像其他浪漫故事那样有充足、有效的铺垫,只是进行了最普通、最庸常化的处理。
这一转折未能与影片其他更为深刻的议题相协调,导致情节上出现了不必要的杂乱感。
若按原本涉及观看与共情的问题,河濑直美的剧本本可以更巧妙地探讨沟通、艺术完整性以及将“观看”视为身体与情感行为的概念等问题。
例如,盲人解说员应如何在作品中留出足够的想象空间,以让盲人观众获得主体性的感知位置?
如何在“留白”中找到既不冷漠也不过于情绪拥挤的平衡?
这种留白的艺术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考量,更是深刻的元电影问题,涉及如何通过声画对位进行“翻译”,即美佐子如何参与“翻译”盲人看不见的图像。
在这份工作中,影片中既有的环境声与台词,也按照自己的轨迹参与剧情的发展,而美佐子的旁白也需要与它配合无间。
这种叙事结构的多重交错,使得影片的核心问题本来应该呈现出一种实验电影的特质。
无论是戈达尔、格里耶还是杜拉斯,他们在新浪潮电影中所进行的类似实验,都带有强烈的对电影语言和叙事形式的探索精神。
如果影片能够更加专注于这种对观看和情感传递方式的实验,专注于何谓“看见”,并在此基础上保留两位角色感情的朦胧不可预测性,反而可能会使影片的主题变得更纯粹一点。
当然,在已经完成的方面,《光》无疑是一部关于视觉中心主义的电影——不仅仅是在字面意义上,更是在哲学层面探讨人类如何理解和解释世界。
河濑直美以其敏感、沉思的电影语言而闻名,这部电影也不例外。
自然光、长镜头和相对缓慢的节奏营造了一种内省的氛围,促使观众与角色一同反思视觉和感知的复杂性。
《光》中的视觉语言与失明和视力的主题密切相连,形成了一种富有哲理的视觉探讨。
镜头经常停留在人物的面庞上,以近乎纪录片的方式捕捉他们的情感,在极端特写中,观众能看到美佐子朴实无华的脸,没有经过浓重的化妆,因此可以看到皮肤的纹理,这可能是刻意凸显出一种视觉的触觉性。
这些细节所传达的内容往往比肉眼所能看到的更加深刻。
涉及中森雅哉的观看,也有几个主观镜头,捕捉了他在视觉渐渐消失的过程中有限的图像信息所导致的生活障碍以及不可避免的心理困境,这样的镜头语言增强了影片的亲密感,特别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呈现,以及观众的认同。
影片偶尔使用模糊和柔焦镜头,这些镜头不仅仅是对角色内心世界不和谐的视觉呈现,尤其是在中森逐渐进入黑暗世界的过程中,也是一种视觉障碍的隐喻。
这种模糊与不清晰的影像语言,光与影之间的对比,既有字面意义,也具有隐喻性。
光,作为一种难以捉摸、往往难以企及的力量,成为影片中的一种重要象征。
随着中森视力的恶化,影片的光线逐渐变暗,调色板也变得愈加柔和,这种变化反映了情感和身体之间日益错位的感知。
尽管《光》主要聚焦于角色的情感景观,影片同样巧妙地涉及了更广泛的意识形态主题,尤其是与视觉和可接触性相关的问题。
这部电影对性别身份作出了间接的评论。
美佐子的职业,尽管充满崇高的理想,但在资本主义框架下却处于不受重视的境地,她的工作和创意常常被低估和忽视,尤其是考虑其受众也并非资本主义环境下有庞大经济能量的群体。
她在艺术上的挫败感,与她在社会中作为女性所面临的限制密切相关,这种社会局限性使她的努力变得愈加复杂。
她在艺术创作中的困境不仅反映了女性在职业领域的挑战,也对工作场所和人际关系中的性别期待提出了微妙批评。
从主题的共鸣来看,《光》与以下作品有着相似的探索:例如《潜水钟与蝴蝶》(2007),同样讲述了一位被身体限制所束缚的人的经历。
这部影片,像《光》一样,利用身体缺陷来探索更深层次的哲学与电影问题,尤其是关于身份、自我认知和人类沟通需求的问题。
《光》呼应了河濑直美一贯关注的主题——生命的无常、时间的流逝,以及在面对生命的短暂时,我们如何把握自己的身份和意义。
然而,《光》与其他类似作品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对视觉叙事的深入参与,尤其是它对失明的表现方式。
失明不仅仅被呈现为一种身体上的痛苦,更作为一种隐喻,代表了人类在某种程度上对自我与世界真理的视而不见。
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而我毅然前往,那里有希望,那里有光。丘比特必须蒙上眼睛,正义女神必须看不见,荷马必须瞎,因为得用心看。重要台词1我租了个日照尽可能多的房子2那样广阔的世界 你却用语言束缚住他了3他是我的心脏,就算不能用,他也是我的心脏4虽然无法触碰到,但还是喜欢追着夕阳的感觉5重三看到最远处,那里有光6最美的东西,就是那些从你眼前消失的
光、影、声、音,彩虹与相片。像是随时会从眼前消失一样美,那个女性沙雕,从头到肩,身体崩坍,无影无踪。拖沓的叙事,不如《推拿》。
女主角一言难尽感情戏画蛇添足2星给创意和画面
永濑正敏演出2星 其他杂七杂八的1星(法国人好像还挺买账的,应该是这种纯情戏没怎么看过吧)
讨论如何理解(再度再度创作)电影的部分很有价值,何时需要笔墨何时需要留白,即使场景平淡,也很“好看”;而涉及情节时,河濑的处理总有些莫名尴尬,尤其男女主角的爱情线,演员间不来电,桥段也不结实,女主家庭的副线也有些画蛇添足,结尾找母亲一段更是强上价值。男主在深夜的街道抚摸女主面容的一刹那,确实令人动容,我也能接受他们的热吻,但非要将这组爱情关系做实,已非60后的河濑擅长的了,或者更年轻更懂肢体行为的导演,或者法国导演,都可以理解出不同的情爱观。结尾,已盲的永濑跟阳台上的女主说,你不要再找我,不要走过来,这次,让我走过去,找你……很煽情的台词却充满肉麻的味道。所以,入围戛纳主竞赛,当然主要因为河濑是戛纳的嫡系……电影值得一看,但电影节真的不值一提
光,他只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光,全片的光线灿烂,尤其是大逆光,美,一位几乎失明的摄影师和一个听觉电影翻译因为一部电影有了交点,又因为一张照片,相互救赎,相互成长,几次要哭,金句频出,太美了,河濑直美,我很喜欢!
【A】搞不懂为毛一定要让两个人相爱,不亲那一下一样有办法让那一场起来啊。除掉这点其实还可以,比上部铜锣烧好多了。依然是河濑阿姨的阳光、风声、背影,也确实只此一家的影像风格。
差点看睡着了
除了开头和光线,这部电影也没啥让人记得的地方
形式太大于内容了,以至于唯美的画面无感
《光》视障观影听解说,文辞分寸难把握。光感渐消摄影师,失婚失业心寥落。彩云易散琉璃脆,浪摧沙像化作沫。物哀恒为大和悲,怆然泪洒美物殁。
报看
在光里相爱、在光里融合、在光里解放,河濑阿姨的[光]回归到这个神叨叨的new age主题上。这真是遗憾,至少影片开头时还是铺垫了"我们怎样才能看见"这类有趣的思考的。不是说不可以把自然塑造成神秘而令人生崇的形象。但为何要一遍遍用浅景深的大特写和煽情的钢琴配乐来阻碍我冥想的路呢?
失望
對不起我插播「浪奔,浪流...」
3.5 不得不说,回到森林后河濑阿姨的镜头就重新有了魔力,连接生死的情感仅一场戏却依旧动容,男女主角的相互感应也因此更易信服。
消失的东西所带来的沉浸式厚重感及日常生活中的留白(逆光作为一种盲人的感受所在)
忘了是第幾次抽到優先場。攝影不錯,但是故事實在太平淡,在工作日的九點半,加上偶然造訪的胃疼,這102分鐘實在有點煎熬。不過看到視障人士的生活,還是有點唏噓,有點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失去視力,要獨自面對那個黑暗的世界。
三星半//虽然感觉有很多跳脱之处 但总体来说还能接受//频繁且量大的逆光使用让我不禁想起了拍ST滥用光晕的JJA//影视的视听艺术转化为文字朗读的听觉和想象艺术 当影片进行到语言放映时也闭上眼感受了盲//无法看见让人想走在盲行道 还是渴望被指引//如果主角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 或许我会再多点喜欢
去年电影节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