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内容,关注公众号【穿旗袍的书】影片概述2018年金马奖中备受关注的两部LGBT题材的电影,一部是邱泽主演的《谁先爱上他的》,另一部就是今天的主角《翠丝》。
这两部电影都是关注性少数人群的作品,侧重点略有不同,前者重点放在男同性恋,后者则关注跨性别者的自我认同。
这两部影片我都很喜欢,相比金马奖八项提名并最终斩获影后的《谁先爱上他的》,仅仅拿到最佳男配的《翠丝》受到的关注逊色不少,但这并不影响影片带给观众艺术上的享受以及价值理念的碰撞。
《翠丝》这部影片主要讲述自我认同为男跨女(即拥有男人的身体却认为自己是一个女人)的佟大雄和妻子生活了数十年并育有一子一女,某天,发小也是自己五十年来最爱的男人阿正在叙利亚从事战地摄影师的工作时不幸去世,阿正的男友把他的骨灰带回香港入土却被海关扣留,在处理阿正骨灰的过程中,在阿正男友的推动之下,佟大雄最终决定和妻子坦白,并做变性手术成为女人。
佟大雄(姜皓文饰)剧情推演(一)影片以佟大雄(姜皓文饰)五十年来反复做的一个梦开始,在梦中年少的自己和阿正一起在山涧嬉戏,电话铃声把他从梦中惊醒,来电的正是阿正的男友,告诉他阿正在叙利亚工作时不幸身亡。
大雄(左)阿正男友(中)阿俊(右)大雄、阿正、阿俊从小一起长大,接到电话第二天大雄去找阿俊,告诉他阿正离世的消息,并表示阿正希望自己的骨灰能够抛洒在香港。
大雄和阿俊一起去机场接阿正男友的时候,因为香港不承认同性婚姻且证件未带而无法正式阿正身份,海关扣留了阿正的骨灰,无奈之下,三人只能先回酒店安排阿正男友住下,再想办法。
大雄(左)和阿正男友(右)聊阿正和大雄的往事大雄请身为律师的女婿帮忙,正好有议员在提案同性骨灰处理,想借助阿正的事情,阿正男友也同意,就向律师详细讲述了自己和阿正相知相识相爱的事。
骨灰这事儿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也算解决了。
可能是出于对同一个人的思念,当天晚上大雄去酒店看望阿正男友(这一点我确实觉得很突兀,没有理解为什么大雄会突然去酒店)。
也许是白天的讲述勾起了内心的回忆,大雄来到酒店的时候,阿正男友由于对阿正的强烈思念,情绪一度失控(也许是听了阿正的故事,同样勾起大雄对阿正的回忆,故而来此?
)。
大雄在酒店门外有一个插曲,白天律师还没来之前,大雄和阿正男友简单聊起了阿正和大雄之间的事,阿正男友说阿正经常提起大雄,还说自己很爱大雄,也知道大雄爱他,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大雄在逃避阿正。
当阿正男友问到大雄逃避的原因时,大雄岔开了话题。
阿正男友(左)、大雄(右)当天晚上大雄敲门进入酒店房间之后,和阿正男友聊天,其实主要是大雄在安慰他,阿正男友提到他们已经考虑领养小孩,最挠心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惊动律师、议员、记者,我们才能讨回一点点尊严呢?
”(指阿正骨灰的事)。
大雄的一句“阿正在我们心里”也点燃了两个人的激情,在宽衣解带的时候,阿正男友碰到了大雄穿在里面的女士内衣,突然想到自己还穿成这样的大雄裹好衣服匆忙离开了。
大雄(左)向阿正男友(右)坦白第二天阿正男友到大雄开的眼镜店,再次质问他到底在逃避什么。
纠结再三,大雄把阿正男友带到了小时候和阿正阿俊常来玩的山涧,向阿正男友吐露自己逃避阿正的原因。
多年来大雄知道与阿正两情相悦,阿正是gay,看到阿正和别的男生接吻时,恍然大悟自己的想象中与阿正是一男一女,当他在浴室偷穿自己母亲的内衣时,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跨性别者,拥有男生的身体却不具备男生的灵魂。
害怕阿正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这就是一直以来逃避阿正的原因。
打铃哥(袁富华饰) (二)在向阿正男友坦白之后,大雄带着他去见了一个关键人物,即本片获得最佳男配的角色,打铃哥。
打铃哥原本是广东粤剧的一位花旦演员,艺名花艳红,后来在酒楼打工,为了养家的大雄在同一家酒楼做兼职,二人由此相识。
有一次大雄带着阿正阿俊来酒楼,巧不巧的,打铃哥进女厕被人殴打,下班之后到打铃哥家里,他想阿正大雄透露自己是一个女人,外面不是里面是。
(私以为,打铃哥应该和程蝶衣一样,扮演的是花旦,入戏太深。
)
打铃哥在票友会演唱,与大雄偶遇后来打铃哥去四川进香,大雄在这个时候离开酒楼帮自家二叔开店,二人就此一别数十年未见。
影片开头大雄遛狗的时候看到一位身形很像打铃哥的捡破烂大爷,把狗拴在路边去寻,人未见到,结果狗还正好生病失去知觉被送医院抢救,还被家人数落。
(号外:大雄家狗叫Bowie,这个名字是有由来的呦,观影自寻,有奖问答。
)
大雄一家在动物急救中心之后,大雄在妻子的票友会上再次见到了打铃哥,两人一见如故。
(对大雄而言,更多的是找到自己人的欣慰吧),在之后的一次见面中,打铃哥把自己当年去四川求来的观音送给了大雄。
打铃哥(左)送大雄(右)观音吊坠大雄带阿正男友以及阿俊来见打铃哥,阿正男友突发奇想,让打铃哥扮上女装,大雄也在阿正男友以及阿俊的鼓动之下换装,四个人一起到酒吧嗨去了。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真的被打铃哥的女装惊艳到,觉得好美。
)虽然由于这次经历太过兴奋,耄耋之年的打铃哥生命就此终结,但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应该是打铃哥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一天,终于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女人,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女厕。
(即便只是伪装。
)
从左至右:打铃哥、阿俊、阿正男友、大雄 (三)就在把打铃哥送往医院的时候,同样身着女装的大雄在上车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同样他也认出了大雄。
身着女装的大雄遇到自己的儿子这算是一个契机吧,一方面是被家人撞破,另一方面出于穿上女装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安逸,大雄最终决定和妻子坦白一切,离婚,做变性手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是一场爆发力极强的戏,作为一个一向喜欢内敛表达的人,不得不说我很喜欢。
就像我一直以来不喜欢政治正确一样,并不是说政治正确的观点就怎么样,而是你的立论让我觉得你只是在宣泄情绪,毫无道理&逻辑可言。
缺少铺垫的情感爆发,只会让我觉得目的性太强而逻辑支撑不足。
大雄的妻子,安宜(惠英红饰)出演大雄妻子的演员也是我最近很喜欢的实力派演员惠英红。
我认为,对于这场戏的铺垫有三个地方:第一,影片开头,安宜(大雄的妻子,惠英红饰)因为嫌弃女佣人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调虎离山之后在佣人房间搜出避孕套。
借此事初步表现安宜封建的思想,在自家不允许存在性欲,被儿子吐槽“道德洁癖”。
安宜和儿子讨论女佣第二,女婿出轨并把淋病传染给已经怀孕的女儿,身为母亲的安宜在得知小孩未受影响后坚持要女儿生下小孩,并绝不同意离婚。
(这一点上,安宜似乎比《春风沉醉的夜晚》中林雪(江佳奇)更加迂腐,认为女人一但离婚就什么都没了,这也是她多年来深知丈夫的心事却依然隐忍的原因,即便在大雄明确表示之后,安宜仍旧坚决不离婚,还希望双方将就。
)
安宜反对女儿离婚第三,安宜偶然发现大雄买女士内衣留下的小票,质问他怎么回事,还提出在电视上看到阿正喜欢男人(因为骨灰),大雄表示自己多年从未行差踏错,安宜一句“我倒希望你有”侧面透露安宜早已心知肚明。
最后大雄说了句“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能这样想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只是,安宜,安宜们,想要的并不仅仅如此,她们想要的是这些男人们不愿给予亦或根本无法给予的感情上的支持。
)
安宜发现大雄买女士内衣的发票有了这些铺垫,再来看结尾大雄和安宜的这场戏,虽然情绪表达的激烈,但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地方,面对女佣女儿事件时安宜所表现的愚昧,和儿子关于离婚的争论,都让观众觉得,面对大雄突如其来的坦白,这像是安宜做出来的事儿。
安宜(左)与大雄(右)争吵大雄最终迈出了这一步,影片也就接近尾声,最后就是交代一下主要人物的结局。
大雄最终做了手术,等着恢复;女儿生下了小孩,母子平安;安宜仍旧到剧团唱戏,并成功演出,只是一个人难免凄凉;阿正男友也为阿正举办了摄影展,算是实现了阿正的心愿吧。
安宜(左)与大雄(右)争吵畅所欲言(潜台词:瞎聊)整部电影,我最喜欢的几场戏,一场是在和律师聊完的当天晚上,大雄去酒店看望阿正男友。
一个人伤心并不一定要哭的,就算是哭,也不一定非得在葬礼或者看到骨灰的时候,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刷殆尽,反而会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潜藏在内心深处越积越深,等到某个时刻回忆起来,等到深夜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伤心便像积聚已久的火山彻底喷发,那种刻骨铭心宛如昨日。
所以,看似坚强的人或许往往都不那么坚强,同样,看似伤心或许下一秒早已抛至九霄云外。
大雄(右)到酒店看望阿正男友(左)除了最后大雄向安宜坦白那场情感激烈的戏,还喜欢的就是大雄和打铃哥换上女装在酒吧狂欢,这场戏让我感受到的是一种释放,是一种自由。
(不过,姜皓文的女装比起秦昊来,那真是差好远,我还是喜欢秦昊的女装。
)
打铃哥在酒店与男人拍拖大雄的儿子看到自己父亲穿女装之后,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且不说是异装癖还是gay亦或别的什么情况,他都不想也不愿知晓,甚至都不愿给他父亲一次解释的机会。
这就是曾经用彩虹做头像、吐槽母亲翻女佣房间道德洁癖、声称紧跟时代潮流支持同性恋支持LGBT的年轻人。
我突然间想起《知否》中的一句话,“你看,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只要不是死了自家人,也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真扯到自己身上,是宽宥也没有了,慈悲也没有了,是不是挺可笑的。
”
大雄儿子(右)结尾安宜和自己儿子聊天,说了一句让我挺心疼的话,“我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
安宜从剧院出来,看到门口“一男一女一夫一妻一生一世”的倡议,拿起笔准备签字,可最终还是搁笔拒绝了。
如果放在以前我会觉得安宜终于开窍儿了,可如今只觉得无奈,这要多少个不眠之夜才能换来这样的坦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自己的自由而强求别人,终究还是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安宜(惠英红饰)独自一人回家影片结尾部分有点拖沓,我本以为会结束在大雄变性后阳台上看到女儿顺利产子那一幕,或者安宜和儿子交流那一幕,或者安宜从剧院走出独自一人回家那一幕,结果并没有,后面还有很多场戏。
这就是《翠丝》在时长上比《谁先爱上他的》多出的二十分钟,我想,两部影片质量也就差在这个地方了吧。
(当断不断,不懂得割舍的结果就是冗余。
)
后记:开头剧名“翠丝”二字一分为二,一半是象征自由的蓝色,一半是象征厮守的红色,正好预示了大雄和安宜两个人的内心追求。
结尾,那半蓝色被粉色所替代,正好是红蓝融合之后的色彩,或许象征着迈出关键性一步的跨性别者。
PS:后台回复[翠丝]自动获取资源。
如果你有想要分享的电影,欢迎留言或者发送后台消息。
更多内容,关注公众号【穿旗袍的书】
年龄越长,越觉得命运有趣。
上天早早对你有了安排,起点和终点是在同一位置,但是时间纬度却不同,要你自己领会。
出生的那年,计划生育抓得正紧。
为了生我,老妈产房大出血差点被阎王爷唤了去,生下我后老爸也因超生进过局子。
据我外婆描述,生下我后老妈就把我送到了当时还没结婚的舅舅家养活,把幼小的我放在里屋樟木柜里,半掩着门,外婆就坐在正屋门槛旁,一边提着耳朵留心我的呼唤,一边守着大门口,有人来了就赶忙迎到院里说话,绝不让街坊邻居踏进屋门半步。
暂且不说我在柜子里不哭不闹多么争气识大体,单是听到出生后就在柜子里躺了一个月这样的剧情我就已经心里妈卖批,抬头望着这恶趣味的上天,鼓掌围笑“干得漂亮,Bitch!
”外婆就这样把我带到了六个月大,非常的不容易。
于是我疑问就来了,我问我妈,计划生育抓这么紧,你还生我干什么!
正在扫地的我妈腰杆子突然挺直了说:干啥?
还不是为了生个男娃,指望你传宗接代!
我听后内心杨幂同款苦笑,再次睥睨苍天,唾沫横飞“Bravo,son of Bitch!
”翠丝的主人公是个要做变性的50多岁的老男人,可见,变性对于跨性别者来说是内心永恒汹涌的渴望,这份渴望不过时、不褪色,甚至每当你打开时都一如最初时保有那份新鲜和活跃。
同样的对于身为同志的我们来说, “出”或“不出”这也是一个恒久的问题。
每个人都会死,但并非每个人都真正活过。
有人评论说,这么大年纪还不顾妻儿折腾?
我只能淡然“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切的不合理现象背后其实都有着最为合理的部分,并非每个人都能够看到。
谎言中往往最能蕴藏生活的真相,并非每个人都会去探究。
痛苦的源泉就在于每个人生命中都有许多不得已。
幸福的人生是相似的,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而不幸又不能共通的,不幸的表现形式千奇百怪。
今天你因为生活的苦难免冠徒跣,以头抢地。
明天我因为生活的压抑亦可浓妆艳抹,鬼魅众生。
搬到台面上,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今天我笑你老婆传销被抓,锒铛入狱。
明天你笑我儿子搞同性恋,不知廉耻。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你甚至不用撕开来看,你只需定睛就能发现人生百态,作为生活主角的我们,你笑笑我,我笑笑你,落幕后各自江湖依旧,柴米油盐酱醋茶,酸甜苦辣。
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去品,平凡的生活依旧,没有人替你去过。
物竞天择,人类是惯会趋利避害的生物。
人是可以得过且过的,有人可以一辈子不出柜,把秘密带进坟墓。
单身的时光游戏几场恋爱,婚后也用钢铁般的心智对妻儿尽责。
我礼貌的回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干嘛?
他说:刚草完老婆的逼。
我只能为他鼓掌,他说:这是我应尽的义务。
我手机打过去一个赞,随手拉黑,真是可会了,引起老娘的不适。
我只叹他们是聪明人,不得已听从生活的指令,无奈中却也在生活中找到平衡,适者生存,不适者痛苦生存。
他又有什么错呢,能够让自己活得舒心一点可以理解。
以后看着儿女成群,想必他也会像主人公佟大雄一样“我忽然有一种感恩的感觉”。
只是,以谎言为根基的戏,做的再全套再完满,这个中真的有对得起谁么?
你什么时候才会坚定地想要做自己呢?
为什么做自己这么难呢?
因为真正能够直面自己的人很少,能够将自己解剖开来认识自我的人更少。
出柜,从来不是一场声势浩大的你与他人与世界的抗争,它首先是你与自我的抗争和救赎。
出柜是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事,阿邦对大雄说:如果你可以活到80多岁,你还有30多年的生命。
是啊,如果我能活到75岁,我还有48年的生命。
这是一个事关48年往后余生的选择,不可逆的选择。
出柜又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在于它并不能决定你往后的生活是否一定会有幸福。
因为人会懒惰、会嫉妒、会贪婪、会作妖,生活依然有众多过不好的可能。
任何动机不纯的的出柜和草率的决定都将被生活一个个耳光回敬,你就在这回敬中品味痛苦与成长。
每个社会和时代都有自己的选择,剧中“打铃哥”所生活的时代“跨性别”这个词都是没有的,他作为男扮女装的花旦艺伶更是不人被看得起,但这依然不能剥夺他生而为人,正视自我的权利(该句摘自某影评)。
他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坚韧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一生。
值得一提的是扮演者袁富华凭借这一角色获得了金马金像的双料最佳男配。
金马评语四个字:浑然天成。
在剧中那一低头、颔首,下颌微颤间尽显人间无奈。
后续更是在落幕前贡献了一次情感高潮的蓝莓之夜。
我本是女娇娥,恨天生做男儿郎。
错位的人生,最是无奈。
再次画上精致妆容的他已经芳华不再,他也曾是冠绝一时的名伶花艳红。
如今朝闻道,夕死可以。
爱若虚假,终将褪色。
爱若真实,有何不可。
Jolin在金曲奖发表感言:在任何时刻我们都有可能成为某种少数,所以我们更要用同理心去看任何在我们身边的人。
这首歌献给总认为自己完全没有机会没有选择的人们,你们一定要记得选择自己,支持自己。
我拒绝可笑的隐忍,我更拒绝无奈的悲壮,生命中的隐忍和悲壮不该用在这么可笑的事情上。
我只想和一个心爱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最好的报复是美丽,最美的盛开是反击,多和自己较劲,少向他人索取,不祈求陌生人的善意,但同时热爱这个世界。
同志也好,跨性别者也罢,少数群体需要的或许并不是理解,而是一个出口去呈现真相,结束压抑多时的谎言和欺骗。
上天将你生为同志,是他相信你可以带着这个身份过好一生。
而答案,冥冥之中已经藏在你的过往,你的内心,去探求吧,进而指引你的未来,愿你深柜深得舒心,出柜出的坦然,不在出柜中爆发,就在出柜中“梭哈”,“一切尽在卡牌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永远不要忘记:要加油!
我们相依为Gay,啾咪!
佟大雄跟店里的伙计道了声歉,说“今天有点迟到了”,又嘱咐说,他老婆的外甥等下过来配眼镜,到时候打个折。
之后才攀着梯子走进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不过一间阁楼。
他每天都会在这里为自己换上一条女士内裤,回家前再换回来。
有时也会穿女人的胸罩。
玫红色,蕾丝边,罩着一层薄纱,连着吊带袜子一套,都是下班时候路过买的,小票也顺手掖进了西装口袋。
哪知被老婆翻出来,一张张码得整整齐齐递给他,问,“你不喜欢女人的,对吧?
”“放心,”佟大雄端正了坐姿,深吸一口气,“我不是gay,我没问题。
”他当然不是gay。
中学时,他喜欢一个叫阿正的男生,但在他所有关于阿正的性幻想里,自己始终是个女生。
©️[翠丝],佟大雄中学时发现自己骨子里是个女生,便开始偷穿女人的胸罩和内裤,长大后也如此电影叫[翠丝],片名来自佟大雄变性以后的名字。
除他之外,里面还有一名同性恋、一名双性恋和一名跨性别者,是香港影史极其少见的LGBT题材。
尤其袁富华扮演的打铃哥在茶楼跑堂儿,因为进了女厕而被客人大骂“非礼”,遭其拳打脚踢。
少时的佟大雄和阿正都很疑惑,为什么不用尿兜?
打铃哥气急,“我怎可以站着小便呢?
你们还年轻,怎么说都不明白,其实我是女人来的!
”说完一阵沉默,而这种沉默不像金,像箭。
紧接着,打铃哥唱起粤曲,“我本是女娇娥,恨天生作男儿汉”,没两句,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翠丝],袁富华饰演的打铃哥,早前是一名唱粤曲的花旦,艺名花艶红
©️2018年11月,第55届金马奖,嘉宾念出最佳男配角的名字,袁富华险些泪崩。
这是金马奖第二次(第一次是[阿莉芙]里的陈竹昇)把最佳男配颁给LGBT角色凭借此角,袁富华摘了第55届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奖,又拿了第38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提名。
尤其后者,实在难能可贵。
因为在香港,LGBT一直是个冷僻且保守的议题,连喊出来都没有机会。
所谓LGBT,取自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和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首字母,是性少数群体的统称。
80年代没有这个统称,香港影评人林迈克与友人聊天,灵机一动,创出以“同志”来称呼这一群体。
剧作家林奕华率先响应,在1989年创办电影节时,以“同志”命名,指代非异性恋者,取其“共同志向”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含义。
“同志”一词因此兴起,在香港迅速传播开来,安身立命。
到90年代初,又在台湾地区通用流行。
©️左图是香港影评人林迈克,他曾称一位姓朱的女同性恋友人为“同志”,之后在写给《号外》和《电影双周刊》的影评里频频用这一称呼指代LGBT群体。
右图是香港剧作家林奕华,念男校时有个外号叫“林妹妹”,后来他筹办香港首届影展,将之定名为“同志电影节”,认为这个词汇中性而温和可惜发展历程远不如取个称呼这般容易。
1978年,香港外籍督察麦乐伦结识了一个叫刘伟堂的华裔青年,几次侵犯他未遂。
刘伟堂忍无可忍,向友人提及此事,刚巧友人的父亲是退役警长,便征得他同意,向警署举报。
1980年,警方检控麦乐伦8项粗犷性行为罪。
2周后,麦乐伦被发现死于警察宿舍,身中5枪。
因涉及外籍人士,此案在当时社会掀起极大风浪,英媒更是大篇幅追踪报道,舆论压力锐不可挡。
港府别无他法,成立调查委员会,前后共110名证人出庭,最终裁定麦乐伦死于自杀。
一种能让自己身中5弹的自杀。
©️有传言称,麦乐伦接触过一份有同性恋倾向的公务员名单,高层为掩盖丑闻,维护警誉,决定向麦乐伦施压,迫其饮弹自尽,抑或是杀人灭口在此之前,香港的同志大多只顾吃喝玩乐,“不问世事,政治冷感”,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们通常会冒着被抓的风险,小心翼翼地流连于公厕或者尖沙咀海运商场,“于抬首敛目之际交换心领神会的眼神,愿者上钩”,谓之“渔塘文化”。
那时我们哪有这么多理想,哪里会想到尊严、身份认同、平权啊婚姻啊,过得一日得一日。
直到麦乐伦五枪案发生,才如梦中惊醒。
他们决定采取行动, 推动“同性性行为非刑事化”,要求修订同性恋法例,“了解同志生活面貌”。
©️80年代的香港街头,陈文慧拿着彩虹旗,顶着被骂“死基婆”的压力争取平权。
她说,香港地区的历史并没有记载80至90年代的同志运动,希望下一代能更有魄力去争取1983年6月,法律改革委员会公布“有关同性性行为之法律研究报告书”,建议对于年逾21岁之男性双方同意私下进行之性行为活动,法律不予追究。
谁知一石激起千层浪,以蔡元云医生为首的教会势力提出强烈反对,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精神疾病,需要治疗。
更呈交了一份“反对同性恋合法化”意见书,批评香港法律漠视民意和公共卫生。
玛丽医院也开始以电击手法治疗同性恋者,比如给他们(男)看肌肉男的照片,使之产生性幻想,然后电击之。
若看性感女士的照片,则可避过电击。
©️1985年到1995年,玛丽医院曾为至少20名男同进行电击治疗,但并不成功。
图为外媒报道香港医院用电击手法治疗同性恋者就这样,多年来一直活在地下的香港同志,面对家庭选择“Don’t ask, don’t tell”的香港同志,一夜间被推上风口浪尖,开始迎接世人正式的斥责。
才发觉香港原来人人恐同,包括电影里的角色。
特别是1990年,港府以31票对13票通过同性性行为非刑事化,之后,电影的恐同症状愈加明显。
如[亚飞与亚基],张学友举手投足阴柔异常,偎在梁朝伟怀里打毛衣。
袁咏仪则是个穿男装、拥女友的蕾丝边,遇上梁朝伟,竟奇迹般由弯变直。
©️[亚飞与亚基]再如[姊妹情深],梁家辉扮演的同性恋者在和袁咏仪一夜缠绵后,发现自己原来是直的。
©️[姊妹情深]海报同样的套路也出现在[神探磨辘]和[风尘三侠]中,前者是一对女同为一个男人变直,后者是女里女气的大男人讨不到老婆,后来结识一男性友人,才发觉自己是同性恋者。
当然最终又变了直。
©️上图[神探磨辘],下图[风尘三侠]可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男同不等于娘娘腔,女同也并非男人婆。
港片这种通过性别调换将同性关系处理成异性关系的模式,或可说男女角色扮演的同志关系,甚至掰直的情节设定,都是对同志的误读与消费。
直接导致香港同志电影节已经举办了几十届,依然有人在说,“哪有什么同志电影!
”周华山也在1995年于《同志论》中写道,“港片展现的同志景观,绝大部分以异性爱独尊的态度处理,用异性爱的标准诠释非异性爱的行为。
”说白了,就是异性恋霸权。
不仅如此,对同志群体的妖魔化也根深蒂固,比如[唐伯虎点秋香]中不男不女的如花,[倩女幽魂]里雌雄同体的树精姥姥。
©️上图是[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如花,下图是[倩女幽魂]中的树精姥姥很快就有人质疑其中的同志成分,甚至在2008年举办了一场“香港假同志电影节”,将同志电影分三个单元放映:瞬间变直、变态杀手、不得好死。
主办人还说,“我觉得那些标榜是同志电影,但却呈现出差劲典型化的片子,其实是恐同的。
”
©️香港假同志电影节直到1997年以后,港府设立“平等机会资助计划”,促进不同性倾向或跨性别人士享有平等机会,又编制了《消除性倾向歧视雇佣实务守则》,同志电影的境况才有所好转。
先是[自梳],刘嘉玲和杨采妮在战乱之中彼此相守,感情渐渐超越了友谊。
后来二人失散,得知下落后又一路寻去,“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她?
”
©️[自梳]后是[美少年之恋],冯德伦整日流连于公厕,是与老男人做肉体交易的Money Boy,却爱上天然干净的吴彦祖,“你是Gay吗?
如果你是,我就是。
”
©️[美少年之恋]大大改善了同志形象,女性角色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男人婆,男同性恋也从变态佬变得温文尔雅。
但这种改变就像当年港府投票通过了同性性行为非刑事化一样,只会挑起民众更多不满。
若是暗地里,不会有人说什么。
摆到台面上,岂非给了民众一个光明正大歧视的理由?
就像法律给了黑人平权,等于让他们被“正式合法”地排挤。
果然,2000年,加拿大同志电影[比巧克力还甜]在香港地区上映,却因为海报上两少女裸背相拥而被评为三级淫亵。
©️[比巧克力还甜]海报2006年,香港电台在合家欢时段播放了一档叫《同志·恋人》的节目,是男同曹文杰的访问,却收到观众投诉,认为其不适合在合家欢时段播放。
©️曹文杰,人称“小曹”,中三那年向母亲出柜,此后坦然活在同志身份下20年,从未觉得是丑事2017年,艾玛·沃森主演的[美女与野兽]真人版在港上映,因是童话故事,被评为第一级。
谁知迪士尼加入了男仆爱上男主人的断背情,引得家长团体十分不满,认为会教坏孩子,遂发起签名活动抗议。
短短24小时便有超25000人支持。
©️基督教学校出通告呼吁家长勿带孩子看[美女与野兽],因为“神不喜悦同性恋”当然,在此期间也有不少“基友好”的港片漏网之鱼般上映,如[蝴蝶]、[游园惊梦]、[春光乍泄]。
何宝荣后来总是想,他和黎耀辉之间的裂痕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那盏灯,那盏坐在床头柜印有伊瓜苏瀑布的廉价台灯。
后来他们开车去旅行,摊着一张地图,想找到灯罩上那块瀑布,结果迷路、争吵,最终分手。
再见面时,黎在酒吧做服务生,穿黑白西装,看见何被人打,嘴角泛肿。
遂带他去医院,听他沉默,听他再一次说“黎耀辉,不如我哋由头嚟过”。
©️[春光乍泄]可是,香港真的比从前更接纳同志群体了吗?
若当真如此,为什么那年金像奖,[春光乍泄]得双男主提名,评委一致认为梁朝伟该得影帝,理由可笑至极:梁不是同志,却把同志演得惟妙惟肖。
照这种逻辑,张国荣身为同志,演了这么多异性恋角色,岂非年年都要得影帝?
又或许真如黄霑所言,张国荣有“体育精神”,不计得失。
每次“劲歌金曲”颁奖晚会,他即便知道自己没有获奖,也还是会出席、签名、鼓掌。
没有人知道他是否真的不计较这些认可,只知他生前严重抑郁,病发时“浑身的肉都要撕开”。
©️[春光乍泄]所以你看,[翠丝]能获金像奖提名,多难得。
何况被提名者在片中扮演的是一个跨性别角色。
谁能料得到呢?
仅仅在8年前,一个化名“W小姐”的香港居民,因出生证明上写的是男性,到婚姻登记处与另一男子注册结婚遭拒,不服上诉,却得到“在物种上不算女士,没有生育能力”的侮辱。
几经辗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才在终审法院以4比1多数,裁定变性人有结婚权利。
因此,无论[翠丝]最终获奖与否,有提名都比没提名好得多。
因提名给予了观众一个可以讨论的空间,哪怕是负面。
如果连提都未提,何谈讨论?
片中还有一条关于同性恋的故事线,阿邦带着老公的骨灰赴港,却被机场拦下,坚持要扣留骨灰,因香港不承认同性婚姻。
还有个人看热闹一样,说没见过基佬的骨灰,要阿邦打开给他们看一看。
后来,阿邦在酒店痛哭失声,“为什么一定要出动律师、议员、记者,我们才能讨回一点点尊严?
”
©️[翠丝]为什么呢?
我答不上来。
当年林夕写给黄耀明一首《爱色》,说“遮遮掩掩不算爱吗/光光采采先算爱吗/灰灰黑黑不太好吗/缤缤纷纷先刺激吗/一深一浅不会衬得壮丽吗”。
一连串反问,都是为回应开头那句独白,“无理由搅到要遮遮掩掩。
”可是尽管社会民意对同志议题的讨论度增加,尽管到2017年支持同性婚姻的香港市民比例已达到50.4%,港府在立法上仍然没有丝毫进展。
©️香港大学比较法及公法研究中心(CCPL)调查报告显示,2013年,香港市民对同性伴侣结婚的支持率仅38%,但2017年涨至50.4%像这些年的努力统统白费,像又回到未成年最无助的时候。
而所谓的同志电影,不过是为维持表面的和平。
这种和平,也不过是一种短暂的幻觉。
©️[翠丝],佟大雄说,“我是一个女人,我外面不是,我里面是。
”2013年,皮尤研究中心就“社会应该接受同性恋吗”一题对39个国家展开问卷,中国的接受度为21%,排名仅高于撒哈拉以南地区和穆斯林国家。
2018年,中远集团主席施永青在《am730》专栏中写道,“平权运动分子应该适可而止。
”2019年,两对男同向法院提出上诉,要求香港地区推行同性婚姻合法化,之后无疾而终。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弱势群体。
而我定下这篇文章的标题时就应该想到,正如女权的终极意义是男女平等,真正的同志平权,是在性别上去掉特殊化,是不再有文章标题特别圈出“同志”二字,不再有电影节标注“同志电影”。
看不出来没有关系,这本身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然看不出来。
-作者/六姨太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电影实习生】,爱电影,爱生活,欢迎欢迎电影实习生。
“我是一个女人,外边不是,里面是。
” 当一个男人在你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我想,不管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亲人,恋人,好友——你都会觉得他不正常,应该去治病。
而这种“不正常现象”,被镜头所关注,来到了我们面前。
2018年,《谁先爱上他的》和《翠丝》两部LGBT电影被金马奖与金像奖提名多项。
但是,与斩获大奖的《谁先爱上他的》相比,《翠丝》可以说是倍受冷落。
确实,无论故事剧本,还是演员表演,《谁先爱上他的》都更胜一筹,但《翠丝》也有其亮点,它所关注的,是华语电影里少有涉及的群体——transgender,跨性别者。
影片中的主角大雄,是一家眼镜店的老板,已到中年的他,有着一个完美的家庭:妻子安宜人美有气质,是个粤剧票友;女儿已婚,对象是一位有名的律师,现正身怀六甲;儿子立贤有着新时代年轻人的开朗与朝气,打算着去英国念书。
儿女双全,琴瑟和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模样。
但这看似光鲜的外表,看似平静的生活,实则暗流涌动。
暗流的中心,便是大雄。
在周围人的眼里,大雄是一个老实温和,孝顺沉稳的人。
只是,大雄比谁都清楚,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他想做个女人。
从性别意识萌发之始,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他偷偷换上女性的服饰,在镜中满意地打量着自己。
然而,父亲的早逝,让他不得不担起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人的责任,于是他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以赡养母亲,供送妹妹上学;于是他娶妻生子,组建家庭。
大雄也一度认为,自己会在尽家庭责任之中,过完自己的一生。
直到阿正去世的消息传来,惊破了他所谓安定的生活。
阿正是个同性恋者,两人年轻时不仅是要好得兄弟,他们之间更是有着难以言明的暧昧情愫。
甚至如今,大雄还保留着与阿正有关的点滴,比如阿正拍的照片,家里那只名叫Bowie的狗,以及梦中时常浮现的身影……
阿正去世,是由他的伴侣阿邦告知的,他要将阿正的骨灰带回香港。
与隐忍保守的大雄一代人相比,阿邦有着青年人的不羁与开放,他甚至直讽这里“思想的落后”。
阿邦的到来,不断地让大雄一次次地回忆起往事,一次次地审视现在的自己。
于是,在一次次的言语交锋中,在一次次的痛哭流涕后,大雄选择了接受自己,接受心中那个最原本的自己。
他褪去男人的衣服,戴上假发,穿上高跟鞋,画起娥眉妆,在酒吧里尽情地放纵自己。
那一刻,他是自由的,他是充实的,他是幸福的。
是啊,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女人或男人,不做自己,又谈何为人?
有了“胜却人间无数”的一刻,大雄也决定向妻子坦言,于是,全片中最为揪心的一幕发生了—— 夜深时,客厅里,灯光下—— 伤害的,被伤害的,自我伤害的; 欺骗的,接受欺骗的,自我欺骗的; 将就的,隐忍的,痛苦的,都化作了一场歇斯底里的呐喊,歇斯底里的挣扎。
故事的结尾,导演给片中角色,安排了一个可以说是“团圆式”的结局。
但是现实本身,又怎么可能在伤痕累累之后,安放自我?
近些年,林林总总的新鲜物事闯入人们的视线,而其中,不乏有与中国人的文化传统观念相违背的东西——抑郁症,同性恋,不婚族,丁克族,跨性别者……人们不理解,无法接受,所以把这些认定为畸形的,变态的,甚至简单的归结为是垮掉的年轻人盲目崇尚的潮流,指责他们败坏了社会大纲,道德伦理。
是真的这样吗?
只要与你不同,与多数人不同,与习以为常的道德伦理不同,就是不对?
几千年前,我们认为,只有贵族子弟配拥有受教育的权利;一个多世纪前,我们还认为女性不能与男性一样,获取工作与经济独立的权利;几百年前,人们还认为,黑人不能拥有与白人同乘一辆公交的权利……现如今呢?
电影《狗十三》当中,有一场对话: “你看,这个孩子好懂事啊。
”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沉默,害怕,和妥协呢?
” 《翠丝》当中的大雄,便是这场对话当中的“懂事的孩子”,但这懂事当中,是积郁多年的沉默与妥协。
跨性别者并非当下才出现,他们一直都存在于我们之中。
他们一直存在,包括其他的“新鲜物事”,只不过,他们一直在自我压抑,自我妥协而已。
因为在我们的教育中,每一个我都自小就被教导爱国家,爱父母,爱子女,爱单位,却唯独少了「爱自己」——我们的每一个我中,都没有一个“我”存在。
影片说:“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亲爱的你,你现在多少岁呢?
你以自己原本的样子,生活着吗?
翠丝今天刚刚看了 翠丝 有感而发。
一部拿奖拿到手软的好电影,很有必要来评一评。
这可以说是一部很深刻的电影了。
影片分为三个层次去描述异性恋者,同性恋者和变性者的心路历程。
下面我会从各个人物以及拍摄手法上详述。
(严重剧透,未看影片者慎入)安宜和大雄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也就是异性恋者。
他们也育有一子一女。
但是看似表面其乐融融的生活下,则隐藏着大雄想要变性的不安躁动的内心。
他极其在意别人的看法,以至于用自己的大半生和女性结婚,做一个异性恋者来求得大众认同的眼光。
大雄影片伊始,大雄得知自己的老友阿正不幸去世而勾起自己尘封多年的记忆。
他紧抱两臂映衬出因老友去世自己的精神支柱也开始慢慢坍塌。
大雄得知阿正去世这里的场景发生在他一人独居的卧室里。
不免让人心生疑虑,结婚几十年却过着独居生活。
之后他遇到了之前在酒楼做服务生时认识的老花旦darling哥,回忆往事。
想起darling曾因入女厕被人发现而道出自己本是女生却是男身的悲哀。
同时这里也是大雄年轻时期为日后成为变性者注入的萌芽。
Darling 哥
Darling 哥大雄安慰邦,看到邦手上的戒指,不免回忆起自己与阿正少年时的点点滴滴 。。。
同性恋在香港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并承认。
所以阿邦此次之行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这一幕被黄河表演得很好。
同一件事在英国确实已被接受并合法化,所有他承受着所有的非议,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也想为啊邦讨个公道。
影片中大多数发生在家或者和安宜对话的场景时灯光哦都是极其阴暗的,从侧面烘托出大雄压抑的内心。
直到邦和大雄来到山顶,大雄第一次向邦吐露多年沉积在心底的秘密——自己想做女人时,灯光也由此明亮起来。
这里很佩服导演的用心,细腻地用灯光的明暗变化去刻画人物内心的活动。
邦和大雄
我是一个女人,外面不是,里面是Darling将之前未有机会送出的观音玉给大雄,还说观音本无色无相,是男也是女。
终于说出了大雄压在心里几十年的真心话。
但这块玉却是在阔别多年之后再次重逢才有机会送出的,若是当年在大雄青年时期就送出,那他后来大雄的人生轨迹会不会不一样?
在他青年时期就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支持者,实属知音难觅。
所以在Darling哥问大雄有子女人生是否幸福时。
他却回答我不知道。
人生是何等的无奈与悲凉。
大雄的前半生没有遵从自己的内心,一直在过着外界看来正常的生活。
而Darling哥却一生都在信奉自己所信奉的,按照女人的方式来生活。
这是的一处对比反差恰到好处地把大雄内心的活动变化一点点地拨开呈现在观众眼前。
Darling哥送玉给大雄安宜发现了大雄购买女装的购物小票。
大雄却仍然不承认自己不喜欢女人的事实。
担心自己的好丈夫,好男人形象会崩塌。
安宜质问大雄时,他还是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
但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安宜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吗?
这一幕其实让我觉得大雄的表情像个孩子,天真地看着安宜。
说着言不由衷地话。
这句话却也是对安宜几十年非正常夫妻生活的一种补偿。
安宜安宜其实是这场婚姻中的牺牲品。
她和大雄的婚姻表面上和和睦睦却一直分房睡。
以至于她的心态也变得扭曲。
翻佣人的私人物品。
翻出来避孕套而觉得玷污了她的家,因为家里是禁欲的。
这些本不应该是一个和谐家庭里应有的观念,却在她的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她甚至也不愿意让大雄拉她的手,以至于他拉过之后,她要在旁边搓上好一阵子。
安宜对待婚姻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以至于自己的女儿碧儿发现自己的老公劈腿,自己怀孕并患上淋病时,也坚决不让自己的女儿离婚。
第一是为了顾全大局,她是个好面子的人,从她和大雄的婚姻就能看出来,明明不幸福,也要穷凑合。
碧儿的老公是律师,安宜当初就是看重了他的权势才让碧儿嫁给他。
第二则是觉得女人离了婚就一无所有,不会有人要。
连碧儿弟弟都支持姐姐离婚的情况下,安宜也要固执己见。
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女儿染上淋病也不能和佣人相提并论的说法,反映出她对于阶级阶层和权贵生活看的很重。
安宜发现大雄买女装的购物小票终于按捺不住想和盘托出自己对大雄的想法。
所以说出了“我倒是希望你有”,因为大雄不喜欢女人,所以结婚那么多年自然不会发生劈腿的事。
大雄穿着女装回到家时,安宜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大雄把一切真心话都说了出来,他想做个女人。
然而直到这时候安宜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切,宁愿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给他扮女人的机会也不愿意离婚。
在这里,她好面子的性格再一次体现出来,因为怕街坊邻居单位同事的指指点点,不仅仅因为离婚在她看来是件不光彩的事,而且大雄变性更让她觉得没有颜面在周围人的议论下生活。
所以以至于在街边一男一女,一夫一妻一生一世的慈善活动上,她也拒绝为其签名。
因为自己本就已经失败的婚姻生活让她觉得自己也是力不从心去支持这份事业的。
回到家之后,儿子的表现和最初一开始跟妈妈吵架大相径庭。
第一次陪妈妈喝酒,听妈妈吐露心事。
安静地做个大暖男,让妈妈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并安慰妈妈,让她接受现实,两年的分居生活也让他们的婚姻落下帷幕。
这一幕被吴肇轩演绎的特别棒,人物内心的冲突也跃然于荧幕上。
又七个月一年多后,大雄多年的梦想终于变成现实,他成了一位女人。
和荧幕上的大雄挥手告别,也是在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邦代替阿正和大雄亲热的时候,大雄的手上出现了一枚戒指。
也许她也默认了自己和阿正正式成为一家人的关系。
大雄来到医院探望母亲。
母亲第一次摸他时,大雄内心是带着不安的与惶恐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年事已高的母亲是否接受自己变性的事实。
所以他说怕妆花了。
而母亲但眼里却满是心疼,可以想到他做手术的痛苦。
但母亲执意要摸第二次时,此时母亲的心境却又不同了,她这是主要是摸头发。
头发的长度象征着人的成长。
摸完之后母亲只说了一句话“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是我生的”。
在一瞬间竟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和安宜誓死不接受的心理截然相反。
注意这里并不是因为母亲思想前卫,而是她觉得凡事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
跟Darling哥的人生意境颇为相似。
也呼应了中心,人是为自己而活,这样才能快乐。
而安宜自始至终为别人而活,在乎别人的看法胜过自己的幸福。
这也导致了她一生都不快乐。
大雄问母亲名字的由来,当母亲说出因为外公重男轻女,自己的名字只是从两个妈妈名字中随便选出来的时。
这里又是一个一语双关的地方,当初妈妈是女孩不被人重视,说明当时的社会男权至上,而现在大雄却想变性成为女人。
反映出当今社会的压力巨大,同时现代人的思想也更为开阔。
这也让大雄误认为母亲的名字是个英文名那么时髦前卫。
片尾 翠丝 的颜色完成了由红到粉的转变,也暗示大雄的蜕变,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与片头的蓝红色呼应,自古以来,男为阳,女为阴。
所以 翠丝 二字在颜色的选取上也很绝妙,左边的蓝色暗指想成为女人的心,右边的红色则是自己本身。
片头
片尾总之,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片。
剧中有很多暗喻和铺垫都做得特别好。
很佩服导演的良苦用心。
下方有观看链接,喜欢的朋友们自取。
注意只能电脑端观看。
https://www.jiaosm.com/play/48285-3-1.html喜欢就点击下方 有用 感谢支持🙏🙏🙏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那么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人。
随着知识 年龄的增长,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越来越全面,从社会学的茶室交易到如今的跨性别者,我们都能很好的理解和接受,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是你身边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母亲,你还能接受吗?
答案显然是需要经过很努力才能得出。
这个社会没有公开承认的事情那就是问题,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也很难让上一辈搭上潮流快车,其实我感觉当今社会大多数的理解就是好奇,因为想知道他们的生活,所以装出一副理解的样子,满足的还是自己的窥探欲。
真正的理解应该是泯然于众人,不觉得惊奇,不觉得无理,不觉得错误。
很难做到吧,因为我就没做到。
人耳朵如果进了水就会像有个小水球在里面晃荡,还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特别不自在。
所以自己身体的隐疾只有自己最清楚(包括秘密),所以早早发现这些问题,并正视自己才会有更多的解放、自由、相对就减少了一些周围不必要也许牵绊一生的痛苦。
但人能做到坦露自己又谈何容易,所以这恰恰就是影片的可贵之处。
也许会有人说故事安排太假,不真实,但我认为影片在点点滴滴,徐徐展现中自然地演出了主角们在人性中得到同理性的部分并为之感动到理解的柔软,甚至在某一两个发光的瞬间看到了这个压制的社会依稀一座可贵的桥梁。
最后,真得希望这样的桥会越来越多。
新普九零后导演李骏硕是个有想法的人,在香港电影不景气的现代怎么拍香港人自己的影片,他是有突破和思考的。
电影非常顺畅又不拧巴,也反映出全世界地域、潮流、新思想对传统香港文化的冲击。
也暴露出了香港存在的一些社会性问题。
这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导演。
影片的演员们也很给力。
大赞姜皓文和惠英红两位男女主演,配角们大多也都演得很到位,特别是香港老演员袁富华(饰演打铃哥),他有当年香港烟火人间的影子,轻松自然乐天悲情的香港普通市民。
《翠丝》收到了它要表达的反馈,我很喜欢这样一部作品,希望导演带着他的《浊水飘流》能在第十五届FIRST青年电影展中取得好成绩(竞赛单元最佳剧情片提名)。
三星半。
LGBT题材还是容易用力过猛,此片也不例外,总有点被吊着推着,好像急吼吼想诉说点什么的逼迫感。
好在并不算严重,但给低分的,大概有这方面不及预期的原因吧。
但是,又有些不忍心责怪。
毕竟故事里的人和事,也许并非我们普通“肤浅”人的切肤之痛,提出的思考却令人感同身受。
能发声、敢发声,并达到这样的完成度,也尽量地削弱了猎奇的窥探,已经很难得。
喜欢的是它仍然很香港,外表时髦亮丽,但骨子里保守甚至封建,至少,低于许多人对它的期望。
看大雄夫妇崩溃的时候,真心对红姐的心疼要比老公多。
“做女人,一三五就好,二四六我扮男人陪你”。
真是揪心。
她有什么错?
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符合社会伦常的师奶而已。
所以在这件事上,从来不只有一方受害者。
大概只有更加开放坦诚的文化环境,才可能避免更大面积的伤吧。
过得自己过得人。
呵!
想起上一次最平实震撼的一句,是“人最重要保住个顶”。
港片真是人生金句制造机。
另一个引发思索的地方,在于大雄对于高跟鞋的吐槽。
那一刻很想呼喊,其实我们女生也常常不穿高跟鞋的好么!
由此也想起《高跟鞋》,似乎跨性别者中认为自己是女性的人,往往迷恋着唇膏甲油内衣丝袜首饰高跟鞋和比较Drama的着装风格。
但事实上,这些表征很大程度上是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符号性强化与规训。
所以性别意识,究竟是一种发自生理的趋同性特征,还是更大程度上受着社会性的影响?
甚至于,区分男性女性,或者说雄性雌性,是生物学意义上繁衍的需要,还是会受到文化的影响而产生变化?
如果男性不必孔武有力,女性不必性感温驯,对这种要求到达一个极致的那样一种文明,还会不会有区分跨性别的必要性?
真心很多困惑与好奇。
一知半解的我很有兴趣好好地去补补课了。
喜欢结局翠丝的由来,那是另一个关于香港女性的故事。
然后,妻妾时代的长女,无法公开性向的跨性别者与妻子,丈夫屡次出轨的怀孕少妇,佟家三代女性的故事,穿成一条绵延不断的线,她们面临着不同却也相同的挣扎,背后是百年香港女性的缩影。
以及导演的倾诉野心。
地位,权利,人格尊严,最终回到的还是那个老问题。
男女平等也好,为少数人的权利发声也好,只因最终谁都不是孤岛,大家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如同阿贤那样,不管什么平权什么边缘,别落在我头上就好,这样想的人,大概真的是大多数。
嘻嘻所以,都是说来容易。
然后发现“翠”和“丝”,恰恰都是对称结构,两边一样。
中和西,左和右,男和女,古和今,好有意思。
再歪个楼,雄邦cp的部分一直不很懂。
阿正像是二人灵魂上的连结点,但因此就建立起一种微妙的亲密关系,总让人觉得是在3p。
是情不知所起,还是在彼此身上寻找爱人的影子,恕我还是有些难消化。
可是呀,大雄的腿和阿邦的手指,真心美得让人嫉妒呢。
呃,关注点好像彻底跑偏了。
p.s 个人认为,姜皓文的妩媚和释放自我后的轻盈,距离小雀斑尚有距离,但相比《高跟鞋》等等,竟然已经胜出。
这大概也是值得加半星的理由了。
首先想说,我不反对“彩虹”,但是也不支持。
这部电影,看完给我了两个思考。
一个是原来同性恋爱是有很多种,可能是gay,也可能是跨性别者,比较复杂;另外一个是电影后半段给了另外一个视角,那就是“彩虹”背后的家人,他们的反应是什么,平常我们好像不太关注这个点。
电影里面一共出现了四个“彩虹”,分别是男主、摄影师、新加坡小男生和老戏子。
不得不说,除了摄影师死了,其余三个人结果还都挺好的,刚好他们三个人就代表了人的一生,青年—中年—老年,也暗示时代在进步,人的观念在进步,年轻一代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而没有什么顾虑(当然影片中也说了他的困惑,但不是特别严重),我觉得这是影片最大的贡献!
另外,多说一句,惠英红演技爆表,完美展示了一个“彩虹”背后的家人的痛苦,她也是电影最后唯一的一个悲剧角色。
剧情层层推进,用衣服这个道具,让男主最后蜕变了出来,完成了他一辈子的心愿,没有惊喜其实。
最后,我还是很喜欢港片这种质感的,真实又魔幻。
无意间看了一部香港电影,关于跨性别群体的,让我颇有触动。
主人公阿雄是一个50岁的中年大叔,有了二十几年的婚姻,有老婆,有一儿一女,有菲佣,有一家眼镜店。
他准备送儿子出国念书,女儿已结婚待产。
他们家养了一条漂亮的萨摩耶。
店里有两个店员,生意并不辛苦忙碌,随时可以回家,遛遛狗,看看报。
他老婆时常去茶馆听听戏,兴致来了,自己也扮上唱上两曲。
生活看上去殷实和惬意。
因为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的生活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这个电话是他高中的好朋友的妻子打来了,这位妻子是个年轻的男孩,同性恋人。
几年前,他们在英国注册结婚。
他说阿正在伊拉克意外去世了,希望他的骨灰能回到香港,落叶归根。
这个电影的社会深度从这一幕蔓延展开。
﹏﹏﹏﹏阿正的妻子阿邦在香港入境的时候,骨灰被扣押,香港还没有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相关法律。
阿雄主动帮忙,跟阿邦有了频繁接触,聊到了很多往事,勾起了很多回忆。
﹏﹏﹏﹏他做梦也越来越频繁。
梦里,高中三个小伙伴他阿雄、阿正、阿俊,时常去那一滩清澈翠绿的湖水。
他们嬉笑打闹,无忧无虑的画面多么美好,而又多么梦幻得易碎,给后面剧情的张力埋下了伏笔,形成撕裂感的反差。
﹏﹏﹏﹏他羞涩胆小,阿正格外照顾他,渐渐在他心头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他从小对女性的服饰和装扮有莫名的喜欢,越长大,这种感觉越强烈。
他越来越讨厌他男性生理特征的躯体,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的父亲被劫匪杀害,这一家庭的变故,迫使他不得不充当男性角色,强大起来。
辍学,在他叔叔的眼镜店打工,一干就二十年过去了。
他母亲为了他生活得有尊严和体面,为他包办了一门亲事,就是现在的妻子。
他也完成了作为一个老公的责任,生儿育女,抚养家人。
但他真的快乐么?!
无数个夜晚,他在噩梦中惊醒,他时常梦到阿正牵起他的手,他们赤身在湖里相拥。
他得多么无助和惊慌失措。
他内心深处爱着他的好朋友爱了那么多年。
﹏﹏﹏﹏随着社会的进步,信息的发达,他应该慢慢认识到他是属于跨性别者,他不是同性恋,也是不异装癖。
他虽然有着显著的男性特征的外形,但他的内心坚定认为他是一位女性,他渴望像正常女性那样生活。
但他又犹豫了,他觉得他的人生已过了三分之二,他现在有家庭,马上要当外公了,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下去,对谁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性特征,继续扮演着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在办公室的阁楼里,换上女性的内衣,躺下,蜷缩着那一刻,才能有丝丝安全感和慰藉。
这一幕看得让人无比心痛,悲凉感隔着屏幕一层一层渗透出来。
他说无比羡慕阿正,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当一名自由摄影师,游历全球各地,按照自己的意愿过生活。
阿正的妻子阿邦鼓励他说,其实阿正也一直爱着他,牵挂着他,他也能感受到你有同样的情感,只是彼此没有捅破。
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他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他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阿雄,阿俊和阿邦把阿正的骨灰洒向维多利亚港后,在阿邦的鼓励下,向阿俊坦白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
阿俊痛哭流涕,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活得如此低俗,而你们如此坦荡面对自己的情感。
真挚的友情,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我无须过多解释,你全都能理解和明白,并义无返顾地支持和相拥,这是世间最动人的情感之一。
﹏﹏﹏﹏阿雄和另一位故友,也是跨性别者,在阿邦和阿俊的帮助下,换上女装,四人一行去酒吧,痛痛快快地释放了压抑多年的自己。
这一幕是全剧最明艳,最有活力,最有朝气的情节。
那位故友年迈,突发心脏病当天离世了。
他是含笑离开的。
那一天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也是活出真实自我的一天。
这位演员袁富华,演技实在是太好,表情和动作入木三分,很细腻,富有情感,那种忧伤,那种无奈,特别动人,他因此片获得第5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实至名归。
阿雄被他儿子在酒吧门口撞见他的女装扮相,他恐慌许久,回家决定向他老婆坦白。
他老婆扮演者惠英红,实力派没得说,但这场全剧最高潮的争吵的激情戏,她用力过猛,有点神经质的感觉了。
结婚多年,阿雄以肢体接触恐惧症为由,没有跟她同房睡,她应该早有察觉,她还以为是她老公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或是在外面有外遇。
她竟然说出一、三、五她可以扮男人配合他,他来扮女人这样失去理智的话。
女人卑微到这种程度,不是可怜,而是可怕。
她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一个女人离婚后,在这个社会无法生存,会受到歧视。
这种观念还教育到她女儿身上。
﹏﹏﹏﹏这场激烈的争吵持续了十分钟,两个人不停拉扯,十分惨烈。
女方坚决不同意离婚,以死相逼。
我以为会出人命,没有。
最后留阿雄一个人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扭曲自己的身体,毫无尊严。
他用剃须刀割自己的下体,那股深入骨髓的刺痛,是何等的绝望。
我当时就在想,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有的人来说无比艰难。
我们属于普遍情况的人来说,顶多是遭生活的罪,但社会上有些群体,他们不仅仅要遭生活的罪,还要遭身体和心灵的罪。
长期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痛楚更致命。
阿雄的儿子年纪轻轻,吸毒,约炮,吃喝玩乐,不学无术。
阿雄的女儿怀孕期间,她老公多次出轨,还装腔作势说有多爱她,不要跟他离婚。
男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是卑劣到了极致。
阿雄的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需要人照看。
阿雄的老婆有洁癖,十分强势,对生活要求苛刻。
生活残忍得无法直视。
阿雄生活了五十年,他怎会不知其中的苦和难,但他还是勇敢地迈出这一步,七个月后,跟他老婆离婚,做了变性手术。
她穿着优雅的长裙,戴着精致的卷发,化着精致的妆容,佩戴着精致的首饰,坐在海边,喝着下午茶,看着她女儿发来宝宝的视频,她当外婆了。
她叫翠丝,她的自信和从容,美极了。
这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母亲虽然已经不记得很多事,但她记得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
她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她说我知道你小时候很辛苦,这么多年受苦了,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的孩子。
翠丝默默流泪,逗她说,妈,你知道么,我改了名字,叫翠丝,你的名字,我觉得好洋气呢。
她母亲哈哈大笑,其实这是穷人家的孩子,女孩子不受重视,随便取了父母的名字一人一字。
她们相依站在山顶看着风景,好温情。
那一刻,我红了眼眶,多数的父母其实是最懂儿女的,最不愿看到儿女受到伤害和委屈。
她去看了阿正在香港的摄影展,也是他的遗作。
她走在一面电子墙前面驻步,那是曾经的他,她说再见了,阿雄。
她手捧着一本阿正的旅记,放在胸前,眼看着窗外,任由列车驶向远方。
或许她沿着阿正走过的足迹游历远方,或许她寻一个阿正住过的地方安度晚年,又或许她和阿邦心里守着同一个人相伴余生。
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翠丝她做到了。
一生只爱一个人,阿正也做到了。
这样的情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太纯粹,太圣洁。
看到影片这样的结局,我的心里是暖暖,眼眶是涩涩的。
“这部影片通过对特殊群体的观察和她们的生活境遇,激发我们对生活的反省和自省。
”我们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踩在脚下,卑贱得如尘土。
是一种生活状态。
我们纵使全然了解生活的本来面目,但我们也绝不妥协,绝不向现实低头。
我们拼尽全力,与它一搏。
生活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决不轻饶了生活。
我们昂首阔步,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即使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
因为就此一生,这是我的一生,我们才是最应该对自己负责的那一个。
图片来源网络文案属原创 需转载请联系小兮更多精彩 关注公众号“一路小清兮”如果喜欢 别忘了点赞和转发哦
打铃哥确实是最出色的角色,其次是儿子,再次是太太。
集体观影
跨性别、“同”妻、中年变性… 《翠丝》非常勇敢地面对这些话题里无法解决的事物的集合,虽然煽情,至少没有转移话题。大而全、奇观式地讲lgbtq始终是浅薄的没有情感的东西,但观众也并没有能微观具体认知性少数的能力和需求。压抑了,见到了,斗争了,(不得不)承认了,成为了。不可思议,简直是神话叙事
“我是一个女人”
惠英紅、吳肇軒、袁富華都演的很好,相比之下姜皓文對角色的拿捏有點吃力。
政治意义大于电影意义,太直白了一点也不美。我喜欢红姐的角色,那句一三五你做女人,二四六我扮男人陪你好吗简直神了。作为一个姬佬我真的很想大胆的猜测,lgbt人群不会对这片子有什么好评。甚至……有点生气,奇怪的是导演也是lgbt群体,了解但他的社工经历,有些理解了。
不谈剧情的狗血,男主角姜皓文不适合这个角色,选角失败。袁富华拿了金马奖男配角,但是我觉得这个角色发挥非常酱油并没有值得表彰的部分,反而台湾演员黄河两场戏演得非常好,金马奖提名都不给。惠英红演得一如既往出色。
1、全景立体展示主人公勇敢面对性别认知错位的全过程。真正的悲剧不是善恶交战,而是善与善的两败俱伤;没人有错,时代变化及所带来的伦理变化的太快了。2、翠丝和老婆摊牌发泄戏真是好 拍出了绝望与恐怖;3、姜拿奖,实至名归;4、四星,多给一星勇气鼓励。5、希望我们早日可以在大银幕看到这样的影片,对各种文化的包容才是真正的文化自信。
姜皓文和惠英红的此次表演非常精彩,真正的影帝影后级别。故事整体也很有趣,略微温暖,最后的结局有些手软了,拖得太长了,想让大家都能看到大团圆结局,反而没有了留白的空间。。。
为什么一定要硬拉别人将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大家,伤害家人呢 - 大雄跟安宜说自己想做女人那场戏又心疼安宜又想笑。
虽然有话题,但拍得并不算很好。
最难得的大概是本土第一部跨性别电影 虽然剧情狗血多了点 但表演和角色还是立住了 以及 真的不能跟惠英红搭戏 风头全被抢了
看完感觉这片是疯了吗?转头一想编剧舒淇老师好像也还可以理解
细腻柔软
比较套路
【补记】金马受赏作品,表演大于内容
类似黄海、吴肇轩的戏不多,却背景、立场太满,追求面面俱到的视角分散了主角神采。惠英红也把姜皓文的戏吃得死死的,尾声最精彩的两场戏都在于她,和儿子的交谈,哭笑不得还是求得个家的团圆。把议题放在“跨性别”,“同妻”,“同婚”其一,再做减法去真挚地写角色才好,而不是这样用力到崩溃
侧重点放在心理挣扎的刻画,但是冲击力不够,后面两个“七个月后”就把结尾匆匆交代了更是头重脚轻,画面也不好,台词大道理噶烦,没有出彩的地方,现在6.8分估计全给题材的
导演的镜头感和故事布局很好 好几处看着角色的生活日常就几欲落泪 到了片尾主角获得母亲认可的那一刻顿时叫人泪如雨下 几位演员都非常好 每个人都把感情演绎得无比真实 仿佛在看一部纪录片 很多人一辈子都活在寻找自我认知的漩涡里 又有几个能真正找到自己 找到的人 到底是有福的
黄河的阿邦和袁富华的打铃哥实在出彩,男主演的也不错,但光芒被两位男配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