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片,在寒风骤起的时候躲在被窝里看,越看越瑟瑟发抖……怀孕的焦虑、身体的痛苦、要挂科的不安、“权威”虚情假意的欺骗、闺蜜唯恐被牵连的划清界限、三次堪比恐怖片的堕胎过程,层层渐进,将恐怖的气氛推至高潮,其中每一个男人虚伪无情的面目都无比现实。
更恐怖的是,这是改编自自传体小说的情节,在堕胎犯法的那个年代,这是每一个想要堕胎的女人经历着的事情,甚至,这是当下女人们『正发生』的经历,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女主一样有『幸运』的结局,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
它让我想起了另一部同样主题的电影,这是只有女人才能理解的痛,这是只有女人才会染上的『绝症』,将女人们的真实经历搬上银幕,就足以成为一部恐怖片。
而“欲望比羞愧更强烈”并不是错误,“冷漠比痛苦更恐怖”则该是箴言。
凭什么男人只需要寻欢作乐享受“性”,女人却需要承担这之后一切的风险?
如果政治合理化了“冷漠”,那么它就应该是被摒弃的。
女人应该拥有主宰自己子宫的自由,比起尚无意识的胚胎,活生生的女人才是更该关注的主体,而这个意识,在这个女性是二等公民的世界,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应该呼吸”一样的认识呢?
《正发生》海报(来源douban.com)很简单,你去搞就很可能会发生这事,而了解这件事便能尽量不会成为一个混蛋。
前两天我笑着对一个很好的朋友说,我现在快成半个女权了,契机就是我看完这部电影。
虽然身为男性,不过我小的时候就有些厌男,主要是看过那些酒局上恶心人的sb,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男性。
我觉得我需要不断去了解女权主义,我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了解女权主义是了解女性的一种很好的方式,而作为一个有伴侣的人,了解她的处境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身为男性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去听、去看,而这部电影便很好地告诉了你女性的处境。
这部电影只是单纯地讲了一个女孩的生活受到意外怀孕的影响,她想尽办法堕胎。
女生的处境在堕胎路上被展现地淋漓尽致,从“荡妇羞辱”到“道德绑架”,加上生理上的困难以及生活上的繁杂,几度让我都快要有些崩溃。
最后的高潮段落最让人窒息,剪刀剪断的脐带是无奈也是痛苦的羁绊。
怀孕一件事足以让女性在生活、工作,甚至说学业上有比男性多得多的麻烦。
而因为怀孕这件事,人体生理构造给女人创造了月经。
这两件事足以摧毁女人的一生,且不说其他生理性的差异以及在社会上的其他不公平对待。
说来也很无奈,女生的身体很难维持很长时间的“不痛”,而这也让本就在力量方面吃亏的女性更加被男性嘲笑、侮辱或者同情。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拿出单独一章好好讲述了男女的生理差异,并举了很多哺乳动物的例子作为类比,比较详细地解释了生育的事情。
《正发生》剧照(来源douban.com)其实如果仅仅是怀孕比较让人生理性地难受和痛苦,那便是太小看了这件事地严重性——它让无数女人无法摆脱成为家庭主妇的命运,需要给予更多的时间和陪伴;它让无数女性丢失自己的工作岗位,休完产假后到了公司发现自己的位置早就做了别人;它让无数选择堕胎的女人背上“荡妇”的罪名、家庭社会的无尽压力、身体的伤害以及择偶的限制,甚至是杀生”的罪名,让无法选择堕胎的女人过早地成为母亲,成为受到捆绑的劳动力。
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不要再说孕育生命是什么高尚的事情,它只在特定情况有可能会成为“合理的事”。
所以,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是一名支持堕胎的人。
反对堕胎的人其实归结起来只有一个论点:堕胎=kill一个婴儿。
这体现了对生命的尊敬。
首先,怀在腹中的胎儿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生命?
胎儿不是女人出生时候就藏在子宫里的,而是从受精卵发育而来的,相信足够聪明的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受精卵是否算是一个生命?
如果不算,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32细胞胚胎?
还是婴儿成型?
为什么?
如果算,同样是一个细胞的卵细胞或精子是否算?
月经或者masterbate是不是等于kill生命呢?
如果说她就是一个生命,就算是kill一个婴儿,我也觉得女性有这种权力。
本质其实就是紧急避险:你身体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甚至也不是法律意义的自然人,暂且说是一个奇怪的有点像人的有机体,而你并不想要这个东西存在,于是像是赶走入室盗窃的小偷一样,或者说是切下一块肿瘤,让它消失,是一种合理的紧急避险。
是的,仅仅怀孕这一个东西就足以击垮一个女性。
而这一点很多人,特别是男生,并不知情,还在单纯地想自己的女朋友只是害怕分娩痛,害怕孕吐,害怕小孩吵而已。
多去了解了解女性吧,平权的路还很长,我们任重而道远。
2022.10.8其实昨天刚看完给了三星,这部本身没有那么出众,至少个人感觉不如「从不,很少,有时,总是」有那样振聋发聩的片段。
但是回想起女主结尾对老师说,她不想以后教书了,她想写作,感觉还是很触动的。
或许因为我也是正读文学系的大学女生,我也幻想过有一日可以提起笔,记录那些“把我逼到孤灯下,逼我讲出我的故事来”的时刻。
但我不能,于是“退而求其次”想去教书。
或许很多人,都是在有了各种各样打破自己的绝望经历之后,才有了以文字为刀枪的能力吧。
其实「正发生」是一部蛮温柔的电影,我控制不住看的时候去想我在高中尾巴上看过的「从不,很少,有时,总是」,「从不」情绪阴冷而令人毛骨悚然,也更附和我对于处于心里绝境时的体验,让我从心底流泪。
但显然我更希望此刻失眠的我能拥有「正发生」那种轻柔、细腻的,怎么说呢,感觉被春夏之交早上六点的晨光照耀着,又能拥有(或者 被赐予)重新出发的勇气。
记忆里的「从不」,像想象中加州小镇寒冷肃杀的10月11月,我最讨厌的季节。
让我想死
我们的身体不是我们的。
是政策的,是未来的,是宗教的,是人类的,但是就是不是我们的。
我们如果想要掌控自己的身体,就好似是一个闯关游戏,通关全凭运气。
层层关卡越来越难,有的众叛亲离,有的走投无路,有的全靠陌生人的一个轻易的决定。
最后医生鉴定为“流产”而不是“堕胎”的那一刻,我深深的放下了一口气,但是回过头想,为何我需要提起这口气呢?
为何医院,这个应该给人提供支持和保护的机构,却充满了危险呢?
在影片一开始女生之间对于性的好奇,羞耻,探索,未知,给观众铺垫了1960年代法国对于青少年性教育的缺失。
对于青春期的人来说,需要被教育的不只是性的功能和部位,也要教育如何和自己的身体有一个良好的关系,如何正视自己的性欲望。
电影里,我们可以看到她怀孕了之后的两次性行为。
第一次,我们没有看到过程,只看到事后她坐在房间里一个人哭泣,感觉这一次“自我惩罚”性行为代表着她对身体完全失控的内疚和自责。
第二次我们看到了她主导的享受的性的过程,那个时候她已经找到了医生,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一次代表了她认为她即将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在1967年的法国,公共场合讨论避孕措施才被合法化,1975年终于合法了堕胎权。
即使这样,早期的避孕措施,也是给女性服用含大量荷尔蒙药片Enovid。
服用这些药片不仅会带来眩晕和呕吐,还会提高心脏病的风险。
这么多年过去了,堕胎权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合法化,医院学校也在研究男性避孕措施,即使社会舆论仍然充满教条,女性已经体会到了对自己身体更多掌控权的滋味,也懂得了自己作为人应有的权利。
历史总会向前发展,不会倒退。
2021年1月,波兰政府重新把堕胎权非法化,这引发了自波兰共产党政府解体以来最大的游行和抗议。
就像电影末尾女主走进了考场开始答题,我相信,那些阻止历史向前发展的阶层派系一定会被历史抛弃。
《正发生》/L’événement是2021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获得者。
当美国最高法在2022年6月推翻了罗伊诉韦德案即“宪法规定堕胎权”的司法共识后,这样关注堕胎权利对个体生活影响的电影每问世、获奖一次,都是文明的再一次胜利。
更不用说它是这样一部令人震撼的电影。
《正发生》使用第一视角,没有说教意味,只是克制冷静地展示一名女学生在堕胎入刑的社会中从发现怀孕到完成堕胎要承受的所有现实,包括依然要去上课、洗澡、吃饭、回家。
透过这类日常现实,它展现的不仅是堕胎禁令给女性带来的折磨,更是女性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下追求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所需要的超强意志。
女主角安令人钦佩,这种情绪超越了怜悯。
正如最后一幕文学课老师在考前送给学生们的那首雨果之诗所言——额头苍白,眼神愤怒,战士前行,举着神圣的旗帜。
美国罗伊诉韦德案宣判在1973年,法国在两年后的1975年才通过人工流产非刑事化法案。
电影背景设定在堕胎合法化前的1960年代的法兰西。
在那样一个堕胎即犯罪的年代里,没有人要帮助一个怀孕的女学生,就像是她“红码”了一般避之不及。
一个文学专业的女学生不得不成为西西弗,独自尝试一切可能的方式去堕胎却总一次又一次失败,但为了能顺利完成学业以拥有自己主动选择的人生她又是那样的坚决。
安为了堕胎,寻求了除父母以外的全部帮助。
第一次找医生,第二次是求助同学,第三次找求助自己受孕的男人,第四次自己动手,第五次终于来到地下手术室。
我们跟着安体验着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失败而必须暂时放弃的希望,整个过程伴随了羞辱、利用与欺骗,当我作为观众都感到不得不放弃的时刻,她却依然在想尽一切办法,不管是自己动手,还是第二次走进那个没有麻醉剂的地下手术台。
这其中,两位医生代表标准的卫生环境与公权力意志。
由于堕胎的执行者会手术接受者共同入狱,安遇见的医生都像遇到瘟神一样迅速将她赶走。
如果说在这里我们可以理解其中一名医生作为个体的无力,但另一名医生却利用自己的权力优势实施了欺骗,在安要求他开具堕胎药时实则开了安胎药,这就是纯粹个人的作恶,将他的意志强行施加在一个无计可施的女学生身上,并且这个女学生很可能因此一辈子都被改变却无法事先知情。
当权力的利刃刺向个体,这名医生却把刀又往里面剜了几寸。
得知自己被医生欺骗后的安,开始求助同学。
那位被求助的男同学是一个很微妙的角色,他似乎利用了安,但也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了她。
面对已经怀孕的安,他问了一个人神共愤的问题——“你当时爽吗?
“并且还认为,既然她已怀孕,若发生关系就没有了风险。
随着怀孕时间的累积,安的处境越来越焦灼,但还要面对来自男性这类挑逗的注视与质问。
堕胎入刑的年代,女性意外受孕后所承受的制度化折磨被男性习惯性无视,而他们甚至在这种时候还需要对方提供性的体验,仿佛只有这才是女性的核心价值所在。
(略微讽刺的是,最后正是这名”典型男子“在安怀孕12周的关键时刻帮助她找到了那间地下手术室)
向外界的求救统统无用,怀孕的时间在一周周累计,她决定求人不如求已。
一片漆黑的寝室里她打着了火机,在幽幽的火光上来回灼烧着握在手中的铁丝,地上铺着一张毯子,摆了一面镜子,稍远处书籍在书架上整齐码放着,那是被暂时搁置的学校生活,也是她决定也必须选择的未来。
准备好后,她在小台灯照亮的地上躺下,将那根铁丝伸进子宫,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发出惨叫也不能停止。
寝室本该是一个学生阅读、休息、玩耍的栖息之地,她却在这里接受着酷刑。
即便如此,很遗憾,她还是失败了。
至此,安终于决定去找那个让自己怀孕的始作俑者。
这个男人似乎认为“谁怀孕谁治理”,根本没有试图协助解决这个极其严峻的问题。
当怀孕的安前往他的城市,他关心的是自己在朋友面前的面子,却无视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安的生活中蔓延,以及他自己理应负担的责任。
当现实的苦难来敲门,安终于认识到对方灵魂的面目,怒不可遏地连夜逃离。
至此,她已尝尽一切办法,并在同时从学霸变成了不断挂科面临退学的人,陷入绝境。
在寝室里夜不能寐的她听到了有人在用石子敲击她的窗户,看到是那个她曾求助过的男同学,她以为他只是又来骚扰自己,迅速地关上了窗帘,黑暗中的唯一的光束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半边脸庞。
事实是,这位男同学帮安联络到曾经去过地下手术室的另外一个女生。
她们两人第一次在深夜的街头见面时,就像是战士黎明前在敌占区的秘密碰头那么惊心动魄,交换的情报必须密不透风,一切的行动性命攸关——“她会用开水把所有的工具都煮一遍”“如果最后被送到医院,好运的话医生会写‘自然流产’,若他们写‘人工堕胎’,那么出院就得坐牢”。
安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为手术筹钱。
她在路边摆摊卖书,以及自己的金项链。
还是雨果说的,“丢弃掉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只守卫荣誉”。
手术前,她回家看了父亲母亲,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为此付出生命,她只知道赴汤蹈火都一定要去做这件事。
离开时,她用力地久久地抱住了母亲。
在那个位于居民楼里的小手术室,更残酷的考验终于来临。
安躺在那张她需要的“手术台”上,双腿打开,为就在眼下的“酷刑”而战栗,也为即将迎接的解放而隐忍。
手术的执行者是一位年长的女性,她告诉安,“你能找到我是幸运的,一些女孩使用了漂白粉后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没了”。
她坐在安打开的双腿前,拿出一件又一件可怖的工具,包括一个带着铁钩的长钳,这比安在寝室里使用的那根铁丝要专业且恐怖得多。
安不仅要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更不能叫出声,否则对方会立刻停止一切操作,因为被邻居发现的后果是一起坐牢。
我们只看着这位医生拿着那根长长的金属条在安的腹部不停搅动,安痛苦地抽搐,直到终于忍不住发出两声惨叫。
经历了如此反复的折磨后,安以为自己终于解放了,立刻开始弥补自己错过的课业。
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文学课老师,请求对方为自己补课。
老师询问安她之前是不是生病了,安回答:“是的,是一种只会攻击家庭主妇的病。
”老师呆在原地凝视着安,眼神透着震惊与怜惜。
但是最恐怖的折磨还在等着她,安的手术并未成功,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生预期的反应。
她焦虑地拉下自己的underware,什么都没有,干净得令人绝望。
她选择立刻返回那间地下手术室,再来一次。
对方告知,如果这样,就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她的身体状况已非常糟糕。
最后,接连遭受两次酷刑的她,在大街上扶着墙寸步难行几乎晕厥过去。
躺在寝室,她痛得仿佛随时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压抑不住发出一声又声哀嚎。
最后,大出血的安被送往急诊,在意识迷离之际,我们只听到护士在问医生,如何记录,几秒的沉默后,医生说:自然流产。
这一场一个人的战役,安终于胜利了。
但是敌人却至今都没有输。
当那根细长的铁丝在一片漆黑的寝室中被微弱的火苗烧热时,我相信很多人都按下了暂停键,因为我们作为旁观者也难以承受这样的黑暗与窒息。
个体坚韧的背面是时代的冷酷,是权力正对个体施以酷刑。
唯一幸运的是,这个女生足够坚强。
影片的中间,文学课老师出场时是在讲授阿拉贡的诗作《镜前的艾尔莎》,我认为这是意味深长的。
当场只有安说出来了这首诗在表达什么——他用爱情的悲剧隐喻gj的现状,希望唤起爱国的情感。
漫长的一天里她端坐在镜前梳理着她的金发我或许会说我们的悲剧正处在高潮时刻她弹着竖琴对曲调不以为然整整漫长的一天她坐在镜前梳理着她的金发我或许会说她肆意把自己的记忆煎熬
一个电视儿童的碎碎念wx:夜航西飞了weibo:夜航西飞了b站:夜航西飞了今日头条:夜航西飞了
影片事实上已经非常克制,因为仅仅两个小时完全无法阐述意外怀孕却被剥夺堕胎权利给女性带来的痛苦。
即便如此,观影后的我仍然陷入了绝望…GE的安排较为理想化,可能是考虑到受众的认可度与金狮奖的审核要求,在牺牲了故事感染力的同时这也让观者不得不始终处于一种幸存者偏差的视角去审视整个事件。
安妮幸存了下来,但我们没有看到的,是她背后无数个“安妮”因此赔上一生,甚至生命。
本片中有几个细节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首先是当安妮发现自己怀孕前,她一直是以中景、全景较为放松的姿态出现在画面中。
而当她发现意外怀孕后,她的镜头全部变成了特写与近景——活动范围收到强烈的束缚,她在画面中是失去自由的、处于弱势的,无力的。
导演选择了4:3的复古画幅,也是让整个画面看起来像一个“框”,暗示着安妮被“框”住的悲惨命运。
第二点是是安妮首次来到一夜情男友马克西姆的家中时,马克西姆的房间全部为蓝色(冷色调),仅有的一点红色是安妮身上的红色裙子(暖色调)。
马克西姆强制让安妮穿上冷色调的衣服,却没有询问她是否真的喜欢——我在这里把他的行为象征地视作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强制性驯化,是强制性、压迫性的对抗性驯服,这里的安妮处于画面“弱势”区域(下半部份)。
第三点,是大量出现的安妮的主观镜头,在医院、在流产房我们都是以安妮的视角来看待画面中出现的所有事物。
这让观者们仿佛走进了安妮的内心,深切体会到她的恐惧。
影片对声音的处理也非常有特色。
导演着重放大了呼吸的声音——许多画面甚至除了呼吸,其他声音甚至全部被忽略。
让观者能够切身实在的感受到女主人公身上的痛苦与焦虑、紧张的情绪。
除此之外,临近结尾处的一个声话对立处理非常有意思(父母在狂笑,背景音乐确是悲怆的),我不明白它的含义,但是不可否认它在情绪渲染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影片中对安妮命运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自始自终是男性角色——让她怀孕的马克西姆、决定安妮未来的男老师、两位医生、消防员…甚至最后成功让她流产的那位三无医生也是性别模糊的跨性别者…现实亦是如此,父权社会所遗留下的病根时至今日仍然毒害着无数女性——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家属或者丈夫的一个签字就能决定产房中妻子的生命。
男性对于性欲的控制力要远远低于女性,这一特点源自于人作为一个生物最原始的、低级的兽性。
但男性却往往成为一段性关系中最终受益者(满足了性欲,甩掉了责任)。
想到近日被推翻的罗素韦德案以及“权力下放”的噱头,影片的片名《正发生》巧妙的指出了女性权利议题仍然是当今最亟待斗争的,但从目前形势而言,女权运动仍然任重而道远。
堕胎权的核心是胎儿是否享有“生命权”的问题。
自然权利是我们与生俱来作为生物的权利。
我们具有自然权利的同时应自然地享有对等的自然义务。
倘若一位女性选择生下孩子,这位母亲在怀孕时对胚胎起到了维持生命的义务,同时也选择了生下它的权利。
而她体内的胚胎享有的却仅有被无数政客挂在嘴边的“生命权”,在出生之前,并没有对母亲起到任何义务——这说明胚胎的“生命权”并非自然权利,而是人为构建的一种权利。
罗素韦德案的推翻类似事件便是使用人为构建的权利对自然权利的一种挑战,是完全泯灭“人性”的表现。
因此,我坚决的支持pro- choice。
\\评分 9.2/10
原载《艺术论坛》2023-01-17江萌《好莱坞报道》一篇影评说电影《正发生》( L'Événement ,2021)的主演安娜玛丽亚·沃特鲁梅(Anamaria Vartolomei)的表演有着“惊人的情绪的透明度”。
我想这位影评人可能不太会阅读情绪,沃特鲁梅的表演很好,但她的情绪并不算直接、透明。
电影改编自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安妮·埃尔诺(Annie Ernaux)的自传体同名小说,主人公、23岁还在上大学的安妮意外怀孕,在1960年代的法国寻求当时还是非法的堕胎手术。
沃特鲁梅能很好地表达这场磨难中的恐惧、愤怒、悲伤等等情绪,但影片中大部分时间里她没有明显的表情,而且摄影机经常在她身后跟拍,我们看不到她的脸。
在情绪可能最复杂的堕胎手术这场戏中,我们跟着她的背影进入非法小诊所,和女医生交涉,在接受手术的过程中摄影机一直保持在她的右后方,全程没有一个脸部特写镜头。
所以《正发生》跟许多人并提的克里丝蒂安·蒙吉(Cristian Mungiu)的《四月三周两天》( 4 luni, 3 săptămâni și 2 zile ,2007)在形式上有很不一样的地方。
当然题材相近的两者都大量使用现实主义的手持跟拍,安妮在学校人群中抽离的表情很难不让人想起《四月三周两天》中那个著名的固定长镜头:刚刚接受黑色交易遭遇医生强奸的奥提莉亚赶到男友母亲的生日晚宴,奥体莉亚听着饭桌上一大家人的闲聊,眼神失焦,想着还一个人留在酒店的,同样刚被强奸并等待着排出胎儿的朋友。
我们和奥体莉亚一样焦灼,七分钟的镜头观感如同一个小时。
这是两部电影最相似的内容——日常性在经历非法堕胎的女孩的生活中突然消失,对她们来说所有时刻都成为事件。
但是蒙吉要讲的是一个罗马尼亚的故事,他的跟拍有许多远景,女孩被限定在具体的社会空间当中。
相似地,2020年讲述宾夕法尼亚小镇少女秘密到纽约堕胎的电影《从不,很少,有时,总是》( Never Rarely Sometimes Always ,2020)是一个美国故事。
在这两部影片中的1980年代的罗马尼亚和当下的美国,堕胎都是跟国家统治紧密捆绑的政治议题。
自罗马尼亚领导人齐奥塞斯库1967年颁布770法令后,罗马尼亚成为东欧唯一具有严格反堕胎和反避孕法律的国家,在齐奥塞斯库统治期间,因缺乏安全的堕胎渠道,罗马尼亚孕妇的死亡率成为全欧洲最高。
蒙吉对女性议题的关注是罗马尼亚新浪潮导演们集体反思罗马尼亚革命前后的社会生活的一部分。
在美国,自从1973年罗诉韦德案的法官判决堕胎违宪后,关于堕胎问题的意见分裂在过去50年一直是美国两党之争最核心最敏感的问题之一。
对比之下,《正发生》是一个发生在法国的故事,但它并不是一个法国的故事。
原小说作者和电影导演都没有谈论法国的意图,她们没有采取任何时间或地域性的自上而下的视角,而选择紧贴女性身体经验。
也许有人会说说欧洲白人女性的故事更容易成为一个有代表意义的女性共同困境的故事,但这种视角很容易遮蔽《正发生》的当代意义。
回到电影里的跟拍。
与更常见的手持摄影机在人物旁边或前方的跟拍(tracking shot)不同,《正发生》里频繁出现的一类跟拍将摄影机限制在人物背后,它更具体地应该称为“follow shot”。
过去二十年里follow shot成为越来越流行的电影语言,比如达内兄弟和贝拉·塔尔等非常喜欢使用follow shot,更特殊的例子像格斯·范·桑特的《大象》将follow shot发挥到极致。
与第三人称视角的tracking shot相比,follow shot拒绝呈现面部,它既不是第一人称的主观视角,也不是第三人称视角,它拒绝将拍摄对象角色化(characterize)和内心化,我们只是物理地由人物牵引着向前运动。
这种画面语言内部的张力——让我们关注主人公的同时无法接触她的心理活动——带来一种新的主体模式,一种表现为不断行动的意志力本身,一种没有心理深度的能动性,它打破了从心理动机到人物行动之间无缝衔接的常规叙事关系。
和《大象》相似地,《正发生》里没有叙事,发生的事件之间是扁平的关系,没有主要事件和次要事件之分。
如果说蒙吉的镜头是导演身体在场的全知的阐释视角,观察着奥体莉亚线性地从A状态(帮助朋友堕胎前)进入B状态(帮助朋友堕胎后),那么《正发生》的导演奥德蕾·迪万[Audrey Diwan]利用follow shot抽去客观视角,让剧烈变化中的安妮的身体带领我们进入一段不断回到原点的环形运动中,直到被死亡(胎儿的死亡和安妮的濒死)打断。
有意思的是,埃尔诺的小说以自传性闻名,却没有以心理和情绪描写见长,她被认为离社会科学更近,有评论家称她的写作是“自我的人类学”,有时她也被认为过于干巴巴、冰冷。
对我来说,迪万改编的电影帮助我更好地了解了埃尔诺的写作形式,以及她去掉人物心理深度的原因。
迪万很好地提炼了埃尔诺的意图,没有把重点放在塑造安妮的个人角色上,而是紧跟着意外怀孕的安妮,进入由她逐一打开的社会关系之中。
在怀孕的三个月内,她环境中的所有人——老师、女性同学、男性伴侣、医生、父母——不仅无法提供支持,甚至不同程度地参与了对她的放逐。
安妮试图向一位男同学求助,他得知她的秘密后第一反应是性邀约:“反正你已经怀孕了。
”她向平时喜欢谈论性的女同学求助,这位女生以法律为原因扭头就走了。
一位男医生答应给她开堕胎药,结果她拿到的却是安胎的针剂。
全片唯一正面描画安妮情绪崩溃的时刻,遭到同学的羞辱后安妮独自一人无声掉泪,这个镜头也不过数秒。
影片没有提及安妮寻求堕胎的原因,埃尔诺在书中提起过早怀孕的女孩和酗酒的男孩作为劳动阶层的一种符码(阶级是诶尔诺最重要的视角之一),影片却没有过分着墨阶层差异的问题。
迪万拒绝提供心理因素,也拒绝了由之引发的剧情因果链。
我们不仅不能读取安妮的表情和动机,也无法通过与她面对面的相遇进入一种个体间的伦理关系,因此,安妮不再是一个具有差异性的她者,她是通过身体的行动而显现的意志本身。
迪万以follow shot为基础的视觉语言可以说是反对差异性政治的,一旦怀孕的女性构成某种差异性范畴,她们就已经遭到集体性的驱逐。
只有在意志而不是欲望或心理的维度,观众才能无差别地与一位怀孕的女孩站在同一层面,跟随着身体的矢量,不再止步于对主人公的认同或理解,而是聚焦所有人际间的细微相互作用,和这些相互作用在安妮经验中留下的烙印,这种拍摄手法通过个体直达人际社会的情感网络。
更进一步地,电影全片使用中近景和大量的焦外虚化,去掉了诶尔诺对具体空间的呈现,迪万无意复刻60年代的法国,影片的年代感很微弱,除了偶尔出现的投币拨盘电话、用热水消毒的玻璃针管这样的细节,它几乎可以是一个当代的片子。
在90年代诶尔诺写下《正发生》的时候,法国已经废除堕胎禁令很多年。
她在小说里谈到写作的背景:“我的堕胎,依然是陈年旧事。
尽管是非法去堕胎,却不足以说服我让这段经验永远封尘。
所谓公平的法律,它的吊诡在于以‘既往不咎’的名义,几乎是强迫受害人不去追求过去的罪行,和从前一样保持沉默,缄口不提所发生的一切。
正因为堕胎已经合法化,我才能够抛开社会与舆论的压力,忘却70年代社运人士高呼的口号,诸如‘女人所承受的暴力’等等过于简单化事实的口号,来正视这个令我刻骨铭心的事件——以它真实的样貌。
”诶尔诺在90年代、迪万在2021年选择正视这段过去的经验,她们一定程度上预判了2022年美国推翻罗诉韦德案,她们知道被法国和美国在70年代获得的堕胎权掩盖的真实。
同样地在美国,老一辈女性主义者没有像千禧一代那样对推翻罗案感到那样吃惊。
罗案被推翻的时候有人找出了金斯伯格大法官关于罗案的演讲,说她不支持罗案。
但金斯伯格反对的理由在于,70年代过快地规定了堕胎权及其细则,导致反对派形成一股坚实的力量为反堕胎而努力。
在当下的法国,虽然堕胎不算违法,但法国宪法中没有任何规定可以保障堕胎权,堕胎权入宪法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金斯伯格的自上而下的视角,和诶尔诺、迪万自下而上的视角都在表明,安妮身处的那个环境里的绝大多数人还远远没有为法律的改变做好情感和认识上的准备,因此,那些她们暂时得到的东西随时可能被再次没收。
导演奥黛丽.迪万与原著作者安妮.艾诺都有过堕胎经历,这使得她们能够以更加真实、细腻的手法去呈现这一话题.电影中的每一个细节每情感波动都充满力量,让人感受到那种挣扎与痛苦,而影片最终也没回避堕胎所带来的后果,而是真实地呈现了安妮在经历这一切后的身创伤.《正发生》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影片.它不仅仅是对一个禁忌的挑战,更是对女性生存困境的一次深刻反思.通过安妮的经历,我们看到女性在面对困境时的无助与挣扎,但我们也看到了她们的勇气与决心.这变影片不仅仅是为了呈现一个真实的故事,更是唤起了人们对女性权益的关思考.
(见《文艺报》)2021年9月,由奥黛丽·迪万(Audrey Diwan)执导的《正发生》(L'événement,直译《事件》)获得第78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金狮奖是意大利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最高奖项,与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德国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均为电影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
金狮奖自1949年设立以来,迄今为止共有6位女性导演的作品获奖。
奥黛丽·迪万生于1980年,是一名黎巴嫩裔法国作家和记者,除了创作小说外,她还参与电影剧本的撰写。
2019年,她转型执导了第一部影片《你疯了》(Mais vous êtes fous)。
《正发生》是她执导的第二部影片,改编自安妮·埃尔诺(Annie Ernaux)的同名小说,原计划于2022年2月2日在法国院线上映,后提前至2021年11月24日。
电影讲述了在上世纪60年代的法国年轻女学生安妮怀孕后想要堕胎的心路历程和行为举动,将女主人公安妮的无助、痛苦、决绝等复杂情绪展现在观众面前。
从“4周”到“10周”,随着影片中的数字不断增加,观众也随之一起经历了这场持续近三个月的“战斗”。
之所以影片中的堕胎行为会变得如此复杂,则不得不提及当时的社会背景。
在20世纪60年代的法国,法律明确禁止堕胎,《刑法》规定对实施或辅助堕胎行为的相关人员进行关押和罚款。
法国女性被迫前往国外堕胎,如果在国内堕胎则必须暗中进行。
1971年,包括西蒙娜·德·波伏娃和阿涅斯·瓦尔达等在内的343位女士联名签署了一份《343荡妇宣言》,通过承认自己的堕胎经历来抵抗法国当时禁止女性堕胎的法律。
1974年,时任卫生部长的西蒙娜·韦伊(Simone Veil)向国会提出女性堕胎合法化法案。
在重重压力之下,1975年,法案得以通过,也被命名为《韦伊法》(loi Veil)。
自此,法国女性终于拥有合法的流产权利。
事实上,安妮·埃尔诺的《事件》中的故事情节并非虚构,作家用第一人称的口吻,以自传体的形式回忆了自己在1960年代堕胎的经过。
作家曾于1974年在第一部小说《空衣橱》(Les Armoires vides)里间接描绘过这段经历,但是没有详细展开,直到2000年,她出版了《事件》。
埃尔诺在访谈中表示,多年来,这段记忆一直如影随形,紧紧萦绕在她的心头。
在接受《人道报》的访谈中,安妮·埃尔提到当年自己加入了堕胎和避孕解放运动,但是她没有在《343荡妇宣言》上签字,是因为当时她嫁给了一位官员,公开宣布曾堕过胎就好像一颗炸弹。
安妮·埃尔诺也直言,堕胎的经历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改变了她的生活,以至于1964年1月20日至21日的夜晚对她来说已经成为某种纪念日般的存在。
无论是此前出版于1983年并荣获次年勒诺多文学奖的《位置》(La Place),还是出版于1987年的《一个女人》(Une femme)等作品,安妮·埃尔诺以其亲身经历为切入口,描摹当时的法国社会图景,她将自己的文字定义为“介于文学、社会学和历史之间”的写作,因而评论界也将其作品视作一种“社会自传”。
在女性身份之外,安妮·埃尔诺更关注社会阶级的差异。
在《事件》中,安妮必须要堕胎,是因为她要完成学业,只有这样才能逃离原生家庭和原生阶级。
她并非一个受害者。
相反她是一位斗士,一个未来的阶级叛逃者。
正是其作品中呈现的集体性和社会性,使得安妮·埃尔诺不仅在法国备受瞩目,也成为近年来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候选人之一。
在《事件》一书的扉页,安妮·埃尔诺引用了米歇尔·莱里斯(Michel Leiris)的话:“我有两个心愿:事件变成写作,写作成为事件。
”从克里斯蒂安·蒙吉执导的《四月三周两天》,到伊丽莎·希特曼执导的《从不,很少,有时,总是》,再到奥黛丽·迪万执导的《正发生》,不同国家在不同年代演绎着相似的故事。
今天类似的情节仍然在上演:一些国家对于堕胎依然有着严格的规定限制,非法堕胎的女性和医生仍面临刑罚。
前不久,美国德克萨斯州关于堕胎的新法律生效,波兰一名孕妇因为堕胎限令未能及时终止妊娠而死亡。
小说里过去经历事件的“我”和现在正在写作的“我”相互交织,电影中的故事叙事也模糊了背景和时间,一切仿佛“正发生”……
两年前,在获得第77届金狮奖主竞赛单元提名的女性题材影片《女人的碎片》里,我们看到了长达二十分钟的长镜头记录下一个女人分娩的过程。
而婴儿诞下随即夭折的情节更是展现出生命诞生的脆弱和不易。
痛失爱女是女主角痛苦的开始,她的生活也随后发生了一连串的灾难。
同样是女性题材,今年摘得主竞赛单元桂冠的《正发生》则从另一端诠释了女性的痛苦,一个不愿被新生命束缚人生的女人展开的自救。
故事发生在60年代的法国,国家法律明令禁住女性的堕胎行为,且无论是堕胎女性本人或辅助堕胎发生的人员都会被判刑。
高中女孩Anne正面临着这样一个的困境,如何找到方法能偷偷地流产。
Anne出身于底层社会家庭,作为学霸的她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就是考上大学,成为一名教师来改变命运。
相比学校正值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同龄人,她清醒果断,且拒绝身边异性追求。
没人知道她已经偷食禁果。
当在诊所查处已有身孕,她开始私下向医生,朋友,孩子的生父寻求帮助。
但周围人反应残酷却真实,没有人想搅合堕胎这件事,没有人愿意承担犯罪的风险。
对Anne来说,若被生育打断上大学的计划可能比冒险堕胎更加可怕,于是我们看到了她一次次的堕胎尝试。
片中有不少出彩的人物和情节设置,细节都十分耐人寻味。
首先是Anne的着装,大多数场景里她总是不同款式的蓝色短袖或衬衫。
基督教艺术中,圣母玛丽亚总是外披蓝色的斗篷,是纯洁高贵的象征。
这十分符合他人眼中Anne单纯无辜的形象。
但是蓝色服饰在Anne去找使她怀孕的男生寻求帮助时,变得极具讽刺意味。
男生擅自翻看Anne的衣物,建议她换上粉蓝色长裙去见他的朋友,似乎是想忘记Anne怀孕的事实,也让朋友对她有一个纯洁保守的第一印象。
Anne被要求穿上保守的浅蓝长裙
The Madonna with the Blue Diadem 法国的三色国旗中的蓝色正是自由的象征,而身着蓝衣的Anne没有掌握自己身体的话语权。
影片中有好几个场景都在舞厅酒吧进行。
和异性跳舞,暧昧的肢体接触和口头调情就像是一场危险充满吸引力极大的游戏,但大多数女孩也只敢止步于此。
她们一边费尽心思通过收紧胸衣带子,缩短裙子长度的花招来吸引异性的注意,一边她们又只能压抑自己的着欲望和好奇心,不敢真的越雷池半步,这都表现出当时女性对意外怀孕后果的恐惧。
就像Anne在片中评论酒吧跳舞的男女:“所有人来这里都追求一件事情,但他们都不承认。
”没错,说到底,来这里的人追寻的无疑是性。
Anne的两个闺蜜Helene和Brigitte关于性的态度也展示出当时女性对性的既渴望又羞耻的矛盾。
Helene,保守害羞,总是穿着长裙,也不爱搔首弄姿,但其实早已在度假期间和一个比她大的男人有过一段风流韵事。
却因为羞愧对任何人也是闭口不言。
Brigitte,表面风骚,喜欢挑逗男性,对性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甚至在寝室亲自示范给两个好姐妹如何自慰达到高潮,却是三人中唯一没有性经验的。
用她的话来说,她是世界上懂得性知识最多的处女。
本片的三次的引产桥段都拍的十分克制但同时触目惊心。
拍摄手法的选择和演员的演技支撑起了这三场戏的极强的真实感。
第一次Anne拿了一根铁杆,捅进身体试图把胎儿。
这一段选用的是手持镜头,大多数事件都近景停留在Anne痛苦的脸上,让观众联想尖锐的铁钩此时在Anne的子宫里正在如何摧残她。
第二次Anne去私人堕胎师的住处进行人流。
长镜头固定机位,这一次我们看不到Anne的脸,只是看到堕胎师对她的下体进行的一系列操作,我们隔着屏幕伴随Anne疼痛的抽动和她一起进行受难过程。
最后一次,当Anne的引产又一次以失败告终并濒临死亡,她被救护车从寝室一路推到医远,昏暗的半夜转为都刺眼的白光。
这里摄影机用了Anne主观视角的虚焦镜头和她在推车上虚弱脸庞的特写。
仿佛是从地狱到天堂的路。
随着焦点外医生的一句判定”自然流产“,Anne的旅途至此才得以终结。
她总算摆脱了肚子里的孩子,并且不需要被判刑。
她重生了。
当我们再次看到Anne的时候,她身着蓝衣,进入大学考试的考场。
结局是光明充满希望的,正如本片的法语直译名《L'évènement》(事件),意外怀孕最终成为了Anne的一段历练,一道伤疤,但都只是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件”。
从此她更有勇气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更喜欢的是本片的英译名《happening》(正发生)。
在法国本土,堕胎于1979年就已合法化,因堕胎而被判刑的事情已经成为法国过去的一件L'évènement(事件)。
可放眼世界,仍有很多地区的女性面临着当地的堕胎禁令。
不为人知晓得Anne的惨剧其实一直在happening(正发生)。
也仅在2018年,爱尔兰才迎来堕胎合法化,在此之前,大多数爱尔兰女性不得不前往英国本土进行人流手术或者找非法私人诊所,甚至网购药物在家进行人流。
没意思
女性议题的电影多多益善。对于性懵懂少女意外怀孕,需要冒险堕胎的大量心理描写是本片出彩之处。还有对于堕胎场景、手法、剪脐带等的描写非常棒。在男权法律、信息闭塞、出走的亲情、友情、爱情的高压下,每一步都是豪赌。时至今日,这件事还是正发生呐。女性在性方面承担的比男性多太多了。
太安全了,不及《NRSA》勇敢。从他人面孔中读到的始终是女主的惊恐无助,像一面仅作自拍用途的镜墙。不妨翻转镜头,尝试进入他人的世界,甚至短暂抛弃自己,或能更加理解自身的处境。
挺喜欢的片。四比三的画幅、近中景手持跟拍以及有些做旧的滤镜,可能会使得法国人看这片的质感像是我们看第五代第六代拍八十年代的片,无形的结构压迫和逼仄简单的环境一道,把人困于一种铁笼般的生存境遇下。新时代只是开了个头,还有很多尾巴没来得及被拖出水面。女性的历史必然以一阵阵身体的疼痛为起点呈现出来,那就必然有对历史本身的把握。和隔壁的《钛》一样,都从身体出发,比《钛》好的是,其现实主义质料的疼痛更能深入结构造成的心理应激疼痛,是历史的(法斯宾德式的),不是概念的(宣言式的)。
#🍋观影# 女性被怀孕困在身体里的命题没说清楚,这不是简单的自由与不自由的问题,而且一种无法停止的伤害。
很小的故事切口,背后折射的是堕胎是否合法化这样一个大的社会议题,不可避免要和《四月三周两天》作比较,两者各有千秋。
拒绝女性堕胎的社会宣称它是在保护生命,但是,明明这样的社会才是扼杀女性的凶手。它所推举的“生命至上”,只是一个残忍口号罢了。(疫情期间,我也常常在我的社会听到这个口号,而在这里,正发生的,也并非如同这个口号所宣称得那么光明与善良。基本上,现在所有的病情都得给疫情让路,这样的本末倒置使我们胆颤心惊,如履薄冰。
扯淡也要有个限度
全程怼女主拍 镜头和故事都比较单调 没啥兴趣。
k看完这部电影没几天,法国通过了le droit à l'interruption volontaire de grossesse。
男人不能感同身受!
女(汝)为女(汝)主,生于未生。p.s:18年后,金狮再次关注堕胎题材,却远不如之前。再和金棕榈的《四月三周两天》一起,可以算堕胎三部曲了,下次是不是该金熊了?
冰冷的器具进入Anne身体的瞬间,尖锐的痛感,如抽筋般的纠缠,都蔓延到身体的器官里。再有其他的感觉都很难再描述这部电影的观后感。
全身不适
打着女权旗号实则处处充满算计的左派意识形态大片。
Walked out when she tries to abort with a fucking stick ...
国情不同,没有共鸣,但拍得不错,演得到位
最后堕胎这段,画面和声效让人无比难受,都要冒冷汗了。
我记得以前欧洲三大电影节也是有出一些好看电影的。
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之前看的《四月三周两天》,两者都在长镜头的加持下讲述的隐忍克制。不过《正发生》更“暖”,多少带着一些感情色彩,不像《四月》那种“主不在乎”的透彻的冷,那反差形成的张力自然不如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