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以下内容摘译自CC官网,作者David Hudson,2023年9月27日自2月份在柏林的比赛中首映以来,张律的《白塔之光》一直悄悄地赢得了香港、上海和北京的电影节观众,张获得了最佳艺术贡献和剧本奖,Piao Songri获得了最佳摄影奖,新白青因扮演的中年餐厅评论家顾文通而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他几年前就放弃了写诗。
本周末和下周末,纽约电影节将举办北美首映式。
张是第三代朝鲜族人,在作家会议上与李昌东(燃烧)相遇并成为好朋友,他是中国一些著名的小说家。
三十八岁时,张在延边大学教中国文学,写剧本时,他与一位拒绝点名的中国导演闹了,并接受了该导演的挑战,制作自己的电影。
在李的帮助下,张完成了他的第一部短片《十一》(2000年),该短片在威尼斯的比赛中首映。
随后有更多短片和纪录片,《白塔之光》是张的第十三部虚构长片。
顾文通的母亲去世后,她在北京西城区西城给他留下了一套两室小公寓,白塔是十三世纪的佛教寺庙,似乎没有投下阴影。
然而,根据传说,确实如此;只是阴影落在西藏两千英里之外。
“由Piao Songri以低角度拍摄,将其变成一个迫在眉睫的航天器,白塔不仅仅是一个在新旧之间不安地处于地处于不宁位的城市的协同作用,”Leonardo Goi在电影舞台上写道。
“这是一个栖息在停滞和躁动之间的人的建筑体现。
”离婚后,Gu最近一直和他合作的活泼的摄影师欧阳(黄耀)在一起。
不过,她二十五岁了,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所以他们什么都不着急。
Gu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Smiley(Wang Yiwen),在她缺席的母亲的同意下,她或多或少是由Gu的妹妹Wenhui(Li Qinqin)和她的丈夫Li Jun(Wang Hongwei)抚养。
当这个非常规的四人组参观顾和文辉的母亲的坟墓时,他们发现最近有人在那里留下了鲜花。
李军小心翼翼地告诉他的姐夫,他很确定他知道是谁。
Gu五岁时,他的父亲被指控在公交车上猥亵一名妇女,他的母亲把他赶出了家。
这些年来,顾的父亲一直骑着从海边家到北京的三百英里的自行车,偷偷瞥见他的儿子、女儿和孙女。
李透露了顾他父亲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欧阳鼓励顾努力和解。
在Slant,Jake Cole在张的第五代中国电影制片人田庄庄饰演顾的父亲云来时,他遇到了一个元文本的笔触——事实证明,他可能多年前可能从未与公交车上的那个女人越过界限。
在20世纪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中国政府反对田早期作品的政治主旨——特别是《蓝风筝》(1993年),该作品被彻底禁止——让田无法工作,他的职业生涯从未完全恢复。
Cole写道,Tian“扮演Yunlai,屈服于一个无法改变的过去,并静静地致力于拯救一个未来,以自己的方式,感觉就像电影制作工作一样刺耳目和慷慨激昂,这破坏了他曾经辉煌的职业生涯。
”“白塔之光140分钟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倦期中,但父子之间为和解的试探性努力的证明,Piao Songri电影摄影的温馨是希望的暗流,拒绝接受异化是当代生活的永久条件。
”“如果编辑刘新竹的节奏一开始看起来有点无形,”Jessica Kiang在《综艺》中写道,“这是欺骗性的:当《白塔之光》向前游时,它揭示了其变化的弧线,不是在戏剧性的摊牌或突然的揭露中,而是在椭圆形中,在时间表中偶尔的神秘折叠中,最有价值的是,在某些主题的随意、非强迫的重复中。
”好莱坞记者的David Rooney可能会发现《白塔之光》“不急于犯错”,但对于Little White Lies的Patrick Gamble来说,它“节奏完美,结构复杂”。
这部电影是“核心,”Leonardo Goi写道,“一个人们努力抓住某物(或某人)的故事,扎根,在无形的格子中找到意义和目的,让我们与我们所爱的人和我们分享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完—
第73届柏林电影节即将步入尾声,国内影迷最期待的便是入围本届主竞赛单元的两部华语片能否在柏林拿下大奖。
其一是刘健导演第二次入围柏林的动画新作《艺术学院》,其二便是我们今天要聊的这部,张律导演的《白塔之光》。
影片《白塔之光》剧组亮相柏林电影节影片《白塔之光》由张律执导,辛柏青、黄尧领衔主演,田壮壮特别出演。
故事聚焦于美食记者谷文通的生活:离了婚的前诗人谷文通转行去干美食记者,他最近从姐夫那里得知父亲的消息,曾因疑似流氓罪被扫地出门的父亲正居住在北戴河。
谷文通的搭档——美食摄影师欧阳文慧同样来自北戴河。
两人的性格大为不同,却彼此暗生情愫。
同时,谷文通也在偷偷地调查自己父亲的现状,试图还原当年的真相。
高中同学聚会越来越冷清,前妻那边也出现了些问题……
影片中,男女主角的设置充满对立性,一内敛,一灵脱。
这样的两个人,由搭档而彼此衍生出感情其实并不奇怪,两个人的结局也在意料之中。
我们从影片最后的“影子戏”便可见一斑:两人喝完大酒,在白塔前的路灯下蹲伏,惊觉自己没有影子,而后抱在一起,重新出现影子,此时两人的感情已处在一种崩溃的边缘。
饰演谷文通的辛柏青老师演得尤为出彩,将一个中年文艺男性的失意、落寞、无奈,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时保持着成年人惯有的“客气”,更加用力地压抑自己的真实所想。
他这种压抑的感情,直到“同学聚会”那场戏,才被借着酒劲爆发出来,他对着远在巴黎的老同学声嘶力竭地唱着那首《北京欢迎你》,使得人物弧光在这一刻达成突破。
而在电影片尾处,当谷文通极具侵略性地向女主角的朋友南吉问出“你们(指南吉和欧阳文慧前男友)到底睡没睡”时,他的那种“客气”终于崩塌,他的人物弧光也最终得以完善。
纵观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乐景衬哀情”的典范,其“乐景”是来源于北京及其文化背景自带的喜感与厚重感,整个观影过程笑声连绵。
不愧是张律导演,能够以这样幽默风趣的姿态,来讲述如此悲伤的一部电影:两个故事,无数段人与人的关系。
这次,导演摒弃“三人行”的经典关系,转变为“多人行”。
究其原因,导演称这部电影非常适合构建“多人行”的关系,就像他以前的电影很适合“三人行”一样。
影片中,两个主角的那种情感状态就是兜转于多人之间,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关系或视线存在的话,他们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影片《白塔之光》的片名源于白塔寺附近一家青年旅舍,而英文片名“The Shadowless Tower”可译为“无影塔”,便是指北京白塔寺中的那座白塔。
传闻说,这座白塔无论在什么时间段都没法发现影子,它可以说是本片的重要线索与意象。
对于白塔这个意象,导演这样解释道:“北京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城市,不容易迷路。
人们却难以在内心找到真正的路途。
在北京有这么一座浑圆的、向上的高塔,能给人们安慰感。
”
创作《白塔之光》的灵感,则源于张律导演的一次偶遇。
早在拍摄电影《柳川》(漫长的告白)前,导演曾前往北京讨论剧组的制片工作。
某天,导演带着工作人员来到西四的一家延边冷面,吃完后消食,就溜达到小时候经常闲逛的白塔寺附近。
当登上离白塔寺最近的一家咖啡馆二楼的露台时,张律导演惊讶地发现,原来这座白塔是如此具有压迫感。
可能是因为视角和距离的原因,他小时候从未注意过这一点。
由此,他便萌生出要创作一个关于北京、关于白塔的故事。
时间线拉长,来到导演拍完《柳川》后。
因老家有急事,导演便从韩国飞回北京。
在广州隔离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白塔的影子。
于是,在十四天的隔离期间内,他埋头完成这个剧本。
这就是《白塔之光》的起源。
张律导演惯用的“长镜头带动时空变化”的独特技法,在这部电影中依然颇为惊艳。
尤其是影片的最后一镜,有种让人从梦中惊醒的恍惚感;固定镜头将人物框住,把胡同的纵深感展现得颇有意蕴;而人物的对话则始终都在引导着镜头,让对话中的镜头语言显得更为灵动。
镜子,也是影片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视觉元素。
男主角谷文通跟自己父亲解开心结,在镜中翩翩起舞,这是整部影片中让人难忘的一个时刻。
两人在镜中互相审视着对方,看到了在现实生活中不曾观察到的对方,这代表着两人的放下与解脱。
最后我想谈一个有趣的文化隔阂现象。
任何一部电影,都必然与故事所在地的文化息息相关。
由此看来,《白塔之光》其实非常本土化。
因此,在整个观影过程当中,我们中国的观众对影片信息的接收程度显然是要高于外国观众的,乃至于国内的北方人也要比南方人更能理解影片中的一些细节。
例如要往卤煮里放香菜时,厨师的动作与面露难色,究其原因是饮食文化差异。
这点在本届柏林全景单元的法国电影《丛林野兽》中也有所体现,我们很难去理解欧洲的蹦迪文化,就像他们很难理解《北京欢迎你》对于我们的意义。
但是有另外一类电影,正在电影节上迅速异军突起,即以《前度人生》为代表的,我愿称之为“全球化电影”。
它并不扎根于单纯的韩国或者美国文化,而是进行了一种融合,让所有在场的无论韩国观众或欧美观众都能深入地沉浸其中。
当然,两者并没有高下之分,仅是一点不同的发现。
以下是张律导演在柏林电影节接受群访时的问答记录。
我们的记者也参与了这次群访,借此精选部分干货,供影迷们参考。
记者:影片结尾处,男主谷文通跟女主闺蜜南吉之间有一场对话。
他问,“你有没有跟他睡过?
”他很客气地问了这样一个很不客气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出于什么目的?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相当不客气。
张律:当然不客气,而且是侵犯,甚至是有力的侵犯。
有时候当一个人客气到极度的时候,日积月累他就会有爆发,他自己也知道。
哪怕是一个最文雅的人,在生活的某一个瞬间他也可能会爆发。
他在影片中的情感是妻子出轨了,父亲又是这副模样,稍微有一点暧昧或者说互相吸引的女孩又是跟着她的前男友离开了,等于他最终又是什么都没有了。
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莫名其妙,最客气的人说最不客气的话,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人就是这样的。
也有可能是非常激烈的人,在某个瞬间因为某个记忆,可能变得都很温柔,都很难说。
记者:影片中的那座“白塔”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您能够简单解释一下它的深意吗?
张律:没什么深意。
只是这个城市里有一座白塔而已,谁生活的街区如果有个异质的东西,你也不会太去深究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者有什么深意,只是你潜移默化地心里有这个。
就像说到颜色问题,整个北京的基本颜色就是灰色,夹杂着带有等级差别的朱红色。
所以说,这个白色的塔,其实跟北京人、跟北京的天气、跟北京的空间是异质的。
记者:借由您刚才提到的颜色对比,我想到电影的片名叫《白塔之光》,仿佛是照亮了一些灰色地带,这是我的理解。
就像您在发布会上说的,北京这座城市整体是方方正正的,但人们的内心却很容易迷失。
我想问,您选择“白塔”作为片名,同时又发生在北京,但为什么非得是北京呢?
是您觉得当下在大城市的人容易有这种迷失的心态吗?
张律:我觉得差不多,因为我对北京熟嘛,对吧?
你对这个空间熟,或者你对这个空间感兴趣才会去拍的。
“白塔之光”确实有点积极向上(笑),但是说到这个片名真正的来源,你可能会很失望,或者跟积极向上没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剧组住的那家青年旅社就叫“白塔之光”。
记者:影片整体上都比较写实主义,但有一处情节是男女主角喝醉后,两个人在胡同口的灯光下,最开始没有影子,彼此拥抱在一起以后,影子才慢慢地出现。
这个场景并不写实,并且影子这个意象也确实在影片中多次出现。
所以想问您,这个设计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张律:其实也没有太大意思,只要是在那周边生活的人,或者对那一带很熟的人,都知道白塔真的没有影子。
我们剧组所有的人,各个时段都想去找到白塔的影子,就是找不到。
这实际是建筑学上的一个奥秘,是不是宗教的意思,我不知道。
但那附近的居民对白塔一直都有这个疑问,为什么没有影子。
因为所有的建筑都是有影子的,人也有,但偏偏这个没有。
在我们的认知里,没有影子是异常的、违反常识的。
当我们有影子的时候,其实对影子是肯定不会在乎的,就是我走到哪它跟到哪。
我在,影子才在。
但是,真的没有影子的时候,你会很空虚,会觉得心里发慌,甚至有可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真实的状态,是不是实体。
因为印证你是实体的影子不在。
这种建筑学上的奥秘,跟人的情感是有关系的。
所以我在拍摄的时候,运用这个设计没有问题。
他们两个人有着各自的身世、各自的情感,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其实发现他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
那一场戏后,两人的的人际关系就会变得很淡,甚至不见了,对吧?
那天晚上又喝了很多酒,有时候喝酒就会有迷幻的感觉,原来你看得见那些原本看不见的,就是情感上的东西。
这样的话,我们就沉浸在这两个人的状态里面,而且他们始终都在那一带活动,那就像白塔一样,突然没有影子。
当然,我最后还是给了他们影子。
记者:您之前一直说想拍北京这个空间,那《白塔之光》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您这个愿望?
您想捕捉的都捕捉到了吗?
还有没有什么是您不曾捕捉到的?
张律:实际上,你想去捕捉什么东西的时候是捕捉不到的,你永远不会满意的。
但是说,你试图跟这个空间再聊一聊,那么这空间是可以对话的。
至于对话的结果是不是我对这个空间有更多了解,那不一定。
但至少,在经历过这样的对话后,我觉得好像我的好奇心还在,我依然有那种以后还会跟这个空间发生关系的感觉。
记者:您刚才说,您想找一个适合北京人的生活状态,是不是对于这个状态的寻找,让您这次被迫放弃了从《春梦》开始的那种三人行关系。
这部电影中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三角,南吉的戏份也不是很多。
但回看您之前的作品,包括《春梦》《福冈》《咏鹅》还有《柳川》,其实都是三人行的这种三角结构,您觉得是不是北京人不适合这种状态?
张律:可能是那段时间,我拍的这几部电影刚好都是三人行的关系,或者也是我比较喜欢拍这样的人物关系吧。
但其实,最终还是多人行。
我觉得,我们所有的情感状态都离不开多人的影响。
就像这部电影,如果没有旁人的视线的话,他俩是肯定走不到一起的。
所以说,这次我从三人关系又有了发展,发展成多人关系。
记者:之前在看《福冈》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对同一代人有很多想法。
直到现在,您又把北京拍到这个新的故事里面。
我很想知道,您对同一代人有什么样的想法?
张律:作为电影工作者,我觉得年龄其实没有太大关系,你可能有时候会关注一个小孩的情感,有时候是一个中年人,有时候是一个老年人,都不一样。
过去在拍《春梦》等那些电影时,我想展现的是接近中年的那群人的犹豫、彷徨。
而在《白塔之光》里,辛柏青身上的这种感觉可能多一点,也就是男主角谷文通。
他是一般中年,身上有一种看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前方的这么一个吊在中间的状态。
他和他的女儿的关系,和年轻的业务伙伴的暧昧,还有他和父亲的这种关系,就全部都搅到一起,这可能就是中年的状态。
记者:昨天我在影院里看到很多在欧洲的华人,而在影片里也有像在巴黎的人,还有像欧阳文慧这样的北漂。
感觉异乡人这样的一个主题,出现在您很多电影里。
这种异乡的情感,是来自于您当年去韩国后的个人体验吗?
张律:都一样,我觉得所有人都是异乡人。
现在的世界,所谓的全球化,就是异乡人。
周边的哪个朋友,在巴黎或是在伦敦或是在纽约,都是那个状态,都差不多,最近真是。
作者| 方氏修远甫;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张律彻底回归中文语境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完全直觉型的,能想象他他在构思和写作之后不断运用「经验」和「感觉」来将其完善的过程。
虽没有近似庆州般浑然天成的闪光,但日常隐在默不作声中的微妙心理于我还是心有戚戚焉。
白塔是似乎游离于张律序列之外的一部,无论对熟悉地域的再次探索还是对记忆和“事实”的再次审视。
而总要寻找些什么的感觉被延续了。
1. 影子/痕迹在地域上,白塔是城市的坐标。
而在历史中,人是时间的坐标。
白塔在城市中没有影子,那么人在时间中能留下痕迹吗?
白塔人们总是用他者来反证自己的存在,被拥抱、被爱、被记得。
这种痕迹是人们一直在寻找的,同时这种寻找的泡影在被戳破时也就变成了梦。
所以在古文通失去父亲(关系疏离)、妻子(得知出轨)、欧阳文慧(离开自己)的时候,一向以礼貌和客气著称的他也会问南吉“你和她的前男友上床了吗?
”在欧阳文慧遇到一家三口出游时,喜欢孩子的她也会问“这孩子是你们亲生的吗?
”这两句话并非轻浮和刻意的侵犯,而是情绪的决堤,仿佛在质问自己为何会被抛弃。
2. 控诉/幻想电影里有这样的一段对话,古文通在古运来的屋子里质问他是否承认当年的猥亵。
“只要往灵魂深处挖,谁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大致意思)这神奇的一幕既可以看作是儿子对得知真相的渴望,也可以看作是父亲对自己的指责和质问。
摄影机似乎告诉我们,这一段是儿子的梦,而在情节逻辑上我总觉得将这一段解读为父亲的梦更合理。
张律总在模糊虚拟和真实,虽然这是老生常谈,但他用了更加暧昧的方式。
入梦电影里有好几次镜头开始是在夜晚,我总是会想起古文通在公交车上闭上眼睛做起眼保健操的那一幕,眼保健操的音乐重复而具有某种韵律,像是催眠又像咒语。
另外一个镜头是他在床上被租客练习台步的脚步声吵醒,恰巧那脚步声也是重复的声响。
如果将古文通起床后所经历的一切都解释成梦又怎样?
一切我们对人物的解读都将翻天覆地。
这种可供解读的方向让电影更复杂有趣,无限接近现实但仍然存在幻想空间。
正如卡尔维诺
中年男人莫名的自恋。
每个年轻女人都来撩男主,还为他争风吃醋。
知道你是辛柏青,有好多小姑娘扑你。
生活中就这么一普通,写美食评论的男的,死在大街上,人都懒得看你。
要自重。
男人最讨人嫌的两个年纪:七八十来岁和四五十,相对讨喜的年纪,十七八二十出头的小鲜肉,已经一去不复返,等变成慈祥的老爷爷,又受人尊敬了。
女主也是阿米巴模式,和男主开房,又说不要,就是呆着。
充分尊重妇女的意愿,那你俩找个公园的草地躺着不好么,把房费省下来吃顿羊蝎子?
最莫名其妙的是,中年女的,包括男主前妻,都特意跑来告诉他,自己被别的男的睡了,男主唯唯诺诺,这是怎样奇特的牛头人情结。
男主老嗨当年在公交车上被女人指控摸屁股?
家破名裂,自我流放秦皇岛。
男主一直过不去这个坎,你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看不透么。
还训他爹,你是转移牛头人的痛苦么?
枉费我半生阅片二千?
部,对文艺中青年仍然摸不着头脑。
以前喜欢过导演的春梦,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幽默感和生机勃勃的颓废。
自从开始拍中文片之后,喜欢不了一点,可能以前也有同样的问题,只是我没发现。
整个片子透露着猥琐:把猥亵妇女看成无心之失,把要及时“办”对方对对方“不客气”才能得到感情看作人生教训,连人真名都不知道就关心人和另外一人睡过没有。
这些本质的想法让人觉得恶心,也让人觉得批判是没有用的,因为说得太多,每个人也只会有自己的视角,在没有艺术的掩盖下,思想的不堪才呈现出来,所以要感谢开始拍得越来越差的张律,也觉得对现状不满意的声音要让人看到不能只评判,要让新的故事在原本杂草的地方种上麦子。
最后的交流会也是尴尬,沙丹拼命上价值,导演拼命三连我不听我没有我不是都是你们搞理论的说的我们艺术家都是感受,随便一写随便一拍,没想到你们电影节要给我这么多奖。
拍电影就地取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拼命表达自己没有想太多和给片子上价值都是同一种行为,就是没有内核只能外表凑的装。
可能导演不满意沙丹没有问出他引以为傲的wg创伤等思想深邃的问题吧,但是导演的不满意恰好让他的行为和沙丹的形成了共振。
牵强附会的理论家,矫揉造作的艺术家,还有被喂了不干净东西还不知道的观众,活在三个世界,散场之后,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去《白塔之光》在纽约电影节的放映,在walter reade theatre,买票时不定座位,进去随意。
令人惊讶的是如此中国、仅仅关乎北京几个胡同串子的电影,也有很多白人在现场观看。
我希望他们都用中文在看电影,因为方言表达是很难用英语传达的,“nuance”,但它们是如此温暖。
影片开始前张律站在台上说谢谢大家冒雨过来,希望我的电影能让你一笑。
确实笑了很多次。
张律说这个电影剧本是他在广州隔离时候,因为恍惚地想起一些往事而写就的。
他说自己到了回忆往事的年龄。
我心想我们又何尝不是。
疫情之后,每个人都拥有了上辈子,不论年龄。
剧本写好,他在疫情期间拍摄。
北京在镜头里呈现了极其罕见的荒芜感。
像个梦境,没有人烟,演员说话很慢,走路很慢。
在胡同里走,在大街上走,走在求是杂志社门前,广济寺后街,胡同咖啡馆,卤煮店,人烟稀薄到让人感觉这是个河北地级市。
这是导演回忆往事的现代嵌套,可以理解。
从回忆里相望,记忆并不总是熙攘。
零星的人,零星的酒水,照片,定格几个瞬间,甚至并无具体发生的事情,人在时间和空间里穿梭,老得很快。
亲人爱人去世,几段无疾而终的情感,一些不知所踪的烟蒂。
因为对这些街区有一些自己的记忆,我并不介意这电影的荒凉和刻意。
他们走在不同地方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些难忘的事情。
特别是在五四大街那段儿,在炎热的夏天我跟好友说,这地儿可以啊。
他说,可不吗。
能在这发文章可牛逼了。
我大笑,所以人的一生,清华北大读遍,欧美出走一圈,最牛逼的烙印还是得到上头的杂志发表。
这种瞬间让人觉得北京很老也很新。
然而即便有观众的记忆加持,电影的镜头语言仍旧非常生硬。
北京本身就充满荒谬,电影让人笑也让人哭。
这种荒谬是时代造成的,不管是在望京对面窄小的厨房里抽烟,还是在胡同里逼仄找不到未来的青年,这些本身都是生活本身,电影并没做什么。
年龄大一点之后我开始理解了这个岁数的导演在干什么。
人性好像就是由这些虚无的瞬间砸成具象的形状。
时间积累经历,但并不铸造卓越。
张律喜欢李沧东,也套进去了上官云珠,有个听上去像是学电影专业的观众问了一个比较挖深的偏剧本设置的问题。
张律笑着回答,“有时候你得接受导演就是一个工作,他没想太多太庞大的问题。
”我暗暗鼓掌,年轻人总是恨不得挖点福柯萨特啥的出来,其实张律只是拍了自己的记忆而已。
电影像一个容器,深刻只是它的使命之一,其他使命还包括但不限于淡B、搞笑、无厘头、随便、只要有人买单。
田壮壮演得很不错,虽然演的痕迹也很重,但是他会比较自然地流露出一些方言用语,让我想起我的爷爷奶奶。
他在电影里一直放风筝。
我在北京拍过很多放风筝的老头照片。
他们坐在地上仰望天空时,面目表情总是极其纯粹。
很讽刺的是他自己以风筝成名,然而也一生被风筝所累。
电影里他被踢出北京,生活里他还是被踢出主流。
然后在2023年的电影里他依然在放风筝,已经出离主流几十年了。
一头是风,一头是命。
但没关系,就像商场里突然冒出来的小火车一样,城市空间总是这样七扭八拐地缝合在一起,没什么逻辑,人活在其中,麻辣生鲜,生老病死,有时候活色生香,有时候黯淡无光。
大陆十月下旬会上映。
张律一直喜欢描写无可奈何的中年男性闲人。
这些闲人几乎没有侵略性、极度不擅长攻击、身上有些小怪癖、偶尔说一番话打进对方心里。
这类人无论是寻根、蒙冤、恋爱还是丧偶,都带点温吞吞的滑稽。
张律对这种男性角色的偏爱,让他的电影都带点事先张扬的迟钝和逆来顺受。
我有时想,这一点可能是张律和洪常秀之间最大的区别:洪常秀的男性角色虽然也很清淡,却总给人沉郁且有力量的感觉。
《白塔之光》让一个中年男性闲人在北京继续他无可奈何的旅程,而导演张律也把他最擅长的日常幽默带到了北京。
于是,夸赞辛柏青外表的小姑娘会说他长得像坂本龙一,北戴河食杂店门口有了一个爱听降噪耳机的胖子,总穿布鞋的男主角,也跟着公交车上的大娘学起了养生操。
田壮壮饰演的老父亲很精彩。
一个曾经被认作痴汉却可能长期蒙冤的老人在沙滩上放风筝的设定,让我愿意相信张律是在致敬田先生那部蓝字开头的老片。
后来有场戏,儿子用1960年代的语汇逼问老人,老人一脸低眉顺眼,完全承认灵魂深处不干净。
这场戏把那个“无可奈何的中年人”,从朝鲜半岛的午后逼进了北戴河市的暮年。
在我看来,影片最大的问题是对白。
张律镜头下刻意为之的某些京味儿对话、以及有些演员单场戏里的别扭状态,让我想起演员艾玛·汤普森回忆李安那版《理智与情感》时一句不留情面的话:“他(李安)那时候英文还不够好。
” 当然,与大量华裔导演关于中国的作品相比,朝鲜族导演(同时当然也是东北导演)张律所呈现的北京生态已经相当“地道”。
只是他太想追求北京土生土长的无可奈何,反而暴露出本地体验的欠缺。
一旦适应了对白偶尔的尴尬(以及过度书面化的一些剧本片段),有心的观众可以收获大量真诚且有趣的表达,而在张律式的“无可奈何”背后,确实存在某种扎实准确的时代气息:此地盛行的狷者之道、败者之道,被这部影片悄然捕捉。
在红墙白塔之畔,导演赋予狷者一种秘而不宣的希望感。
由此,田壮壮和辛柏青所饰演的久别父子,终究还是慢吞吞地一起跳起了交谊舞;父子之间的对位,如同基耶斯洛夫斯基《红》里的两位法学生。
他们的失意遥相呼应,他们在苦难之际同时幸存。
真的就我感觉这片子味儿很怪吗?
已经超出爱男的范畴,上升到爱爹了。
全片致力于描绘细腻可靠受委屈的爸爸形象,妈妈都消失了,不是出轨就是把爸爸赶出家门,连只出现在对话里的女主角父母也是这个模式。
什么照着我爸找的老公,这真的不恶心吗?
随时随地在大街上喊爸,这妥妥的恋父情结啊。
姐姐,这还不油腻啊?
公交车上男主角评价什么一辈子做好事儿的时候,女主角居然还骄傲害羞地笑了,懂了,您就是好这口,真爱爹呗。
因为是孤儿,所以就渴望着一些父母温情把老男人当替代品呗。
但我不理解,为什么总是要找个爹不能找个妈呢?
整部片子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有点恋父情结似的,男主角和他爹跳交谊舞出镜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俩办事儿去了呢,那氛围和对话就很怪异。
还有对于男主角父亲过去的猥亵案的一些揣测,还要问他爸恨不恨他妈?
可这就是一件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事,却通过对话暗戳戳地引导向有可能是当初那个女的死乞白赖冤枉他?
所有的错都是女人的错?
让人挺不舒服的,感觉他姐夫比他还爱他爸呢。
影片看似在塑造一些强势主动的女性角色与男人的互动,但她们内心里实际上都在渴望着男人的认可和鼓励,比如女同学,比如女主。
还有“他把我办了”这种台词真的不膈应人吗?
虽然这是从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主体却是男人。
女性好像成了一个物件儿只能作为祂人行动的被动接受者,挺起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了。
简单地写一句我和她睡了,我和他有一腿的台词很难吗?
整部影片充斥了自觉文艺的中年男人臆想,凡是出现的女性角色都对男主角有点若有似无的小暧昧和崇拜,还坂本龙一?
这什么狗屎屁?
夹带私货登月碰瓷啊?
随时都是莫名其妙尬的要死的对话,租户骂人啊,和公园里老头儿倒退走的聊天啊,随时随地随便问问,最后还要来一句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加上北京味儿的那种装和做作感,yue了。
电影结局是不是在暗示男主角也像他爸一样是被抛弃的男人,孤寡到老?
雪和白塔,充满同情啊,看得出来是很爱爹了。
本来看海报和名字还以为是是枝裕和式的清新温情的电影,结果尬的要死,度秒如年,如坐针毡,熬了半天一看时间才过去一半真的绝望了,本着不看完不能评价的尊重死撑着,后面一半如同受刑……说真的这种老男人和小女孩的戏码真的够了,看够了,能不能多点老女人和小男孩的故事啊,不要再爱爹了,爱爱妈吧。
代我的北京朋友小饼发布。
还记得小饼在柏林看完本片后发来感想,“北京是无法被cancel的,不管它是什么样子,好的坏的,都有一个很大的意义在那里”,白塔之下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回忆与私电影,而对我和小饼来说,那就是我们的散步时刻。
小饼写完这篇整理后我们一起考虑该起什么标题,最后还是截取了两句电影中的诗,北京在我们的脚下缓缓移动,白塔寺是我们的散步中段。
机缘巧合又翻到了无穷小亮老师的《推荐一条被忽视的北京旅游路线》,意识到文中提到的“阜景路”和电影里走过的地方也有些重合,想说顺手整理一下在电影中出镜的地点,如果要在北京内城散步也可以按这条路来。
基本参考的是在影片中出场的顺序而不是地理位置,有遗漏请见谅。
1. 胖子卤煮两位主人公第一次在电影里同时出现的地方。
地址:阜成门大街内宏大胡同28号2. 跳海酒馆谷文通和欧阳文慧工作结束之后去的酒吧,根据墙上粉笔写的wifi密码(tiaohaipub)看出来的是跳海,他们家在北京有四家店,推测是后海店,主角们从胖子卤煮收工过去比较方便,但是没考证哈。
地址:西城区白米斜街9号3. 平安大街两个人喝完酒压的马路就是这条马路,看的时候急得我,很想说你们俩给我上人行道上走啊!
地点是导演自己在采访里说的,“平安”,很直白一个意象(。
“平安大街是北京城东西方向的第二条交通大动脉,是平安里西大街、地安门西大街、地安门东大街、张自忠路、东四十条的总称”,从电影里的街景看他们走的好像是地安门东大街的一个十字路口。
地址:如上所述4. 望京soho谷文慧家小区附近,但具体是哪个小区,不知道,不过出去玩定位到望京soho就可以了吧。
地址:朝阳区望京街10号5. 白塔寺本片主角一枚,谷文通家附近。
看了一些视频大家都说白塔寺东侧比较出片,红墙白塔配上秋天的蓝天,应该会很好看。
阜内大街有一小段也可以走一走,主要是有树。
地址:阜成门内大街171号
6. 月坛公园谷文通早上起来啥也不带揣着兜就能去逛的公园,应该是月坛公园,加上电影里拍到一个天线塔(?
)大概可以确定,我们又去踩了一下点发现确实是。
月坛公园是三A景区,北京九坛八庙之一,面积比较小,在同类产品里不推荐特意去,门票还要收堂堂一块钱。
顺便夹带一下私货我们会推荐景山公园和人定湖公园。
地址:西城区月坛北街甲6号7. postpost主角们多次前往的咖啡馆,导演拍得很美。
夏天去了一次只能说命运在暗中给所有美景都标好了价格,楼顶蚊子多到店家准备好了1L装驱蚊液在楼上呀?!
另外我一直以为能看到白塔原来其实不能。
这家除了咖啡还卖一些出版物和二手衣服,潮得比较适度,不像三里屯那家感觉进去晾衣服三天晾不干。
地址:西城区羊肉胡同58号
8. 白塔之光北京最知名青旅之一(?
),很随意的片名由来。
btw我觉得电影是从这里开始渐入佳境的。
地址:西城区阜成门内大街185号9. 广济寺北京“内八刹”之一,影片里从胡同听到了广济寺的钟声。
地址:阜成门内大街25号10. 北戴河北京周边消暑圣地,谷运来自我流放至此我觉得非常合理。
11. 北大红楼二人散步散到。
还有一闪而过的《求是》杂志社石碑。
地址:东城区五四大街29号12. 鲁迅博物馆11和12连在一起还以为是种果近代文学圣地巡礼路线(。
鲁迅博物馆其实基本上可以算在白塔寺旁边,这俩可以一起去(见小亮老师整理路线),而且博物馆真挺值得参观的,展品蛮丰富,如果对鲁迅感兴趣的话必去,不感兴趣也可以当参观四合院逛一逛,(现查了一下)门票还是免费的咧。
地址:阜成门内大街宫门口二条19号13. 正阳门附近(???
)这里其实想记一下谷文通带笑笑放风筝的地方,但其实没太认出来,又觉得像朝阳某个地方……爆歉 地址:等网友认出来的()14. 中国电影资料馆(2号厅)这不用说了吧,有点太明显了。
不禁想起张律在《春梦》里也拍过韩国电影资料馆。
地址:海淀区文慧园路3号
15.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谷文通前妻住院的地方,也是顾城出生的医院(改名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进来,可能是为了凑数,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别太脆,没有人出去玩的时候需要去医院地址:西城区西直门南大街11号也有没认出来的地方,比如有一家家常菜馆,一家西餐厅,凑合一下吧,啊。
Morri 推荐我去看《白塔之光》,他原话是,看完听听你的意见。
我去搜了一下,这部电影十月底上片,一个多星期就悄无声息的下片了,票房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和它取得的奖项荣誉成反比。
我没有在影院院线广告上看到《白塔之光》,也可能看到过,淹没在一堆国产烂片中被忽略了。
《白塔之光》的电影的导演是张律,一个在边境小城出生的朝鲜族导演,这之前他大多数电影作品都是在韩国拍摄完成的,关于他的其他作品,我们下次再说。
我也是朝鲜族,这个民族身份带给我最大的感受是文化隔阂,这种隔阂无关语言、文字、甚至也不是人群中直接或间接的审视目光,但你就是能感受到身处其中的尴尬和疏离,是无法融入任何一个文化和历史的、没有归属的漂浮感。
《白塔之光》我看了三遍,贡献不了票房就贡献一些点击率吧。
洪常秀的电影看多了,有些不适应对话这么频密的文艺片,但可能这就是导演的意图,用琐碎的拖沓的碎片堆叠出一个故事。
我倒不觉得这是无病呻吟,就是偶尔剧中人自以为机敏的贫嘴,作为观众的我没有被取悦到,难免有些尴尬。
主人公老谷是曾经的诗人,现在的美食探店博主。
这个时代缺少读诗的群体,“诗人”这个词一说出来就很有嘲讽或揶揄的意味。
关于老谷的诗,他姐姐说他没能留下让人记得住的诗句,当然她也记不住其他人的诗。
汉语语境中人们对诗人的认知是一群奇怪的、躁动的、看起来也没什么才华的自卑又敏感的年轻或不年轻的无业游民。
在柳川居酒屋里的同学聚会中,他们问远在巴黎的老穆:你现在还写诗吗?
老穆一愣,回了一句:写个屁~~然后他就自杀了……在洪常秀的电影中,诗人的身份就不会被这样解构。
诗人们很坦然自己诗人的身份,也能大声地读出自己的诗。
这里面应该有文化认同的问题,但这也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
总之,这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故事。
老男人被一起工作的女孩儿撩拨,问女孩儿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关于他为什么会问这个倒是很好理解,故事中反复提到老谷是个很客气的人,客气到不好意思和妻子做爱,客气到明知道是妻子出轨在先也甘心净身出户离婚。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年轻女性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知道自己不是年轻人。
毕竟电影一开头,卤煮店的老板就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爱吃这个。
年轻的文慧不爱吃卤煮,她喜欢调戏老男人,开了房说我想亲你,但你不能亲回来不能伸舌头,你不来陪我呆坐在那干嘛?
男人准备上床的时候又说我不想和你那个,你不介意吧。
于是男人又坐到了地上。
文慧对南吉说老谷像她爸爸。
然后在街边对围观下棋的大爷们说这人是我爸,他抛弃我了,刚找回来。
老谷如果是一个典型的北京男人,电影到这应该已经出现了一百多句:你丫有病吧。
但他不是,所以他虽然错愕,却没有反驳。
文慧也很难定义为这段关系中的主导者,她和老谷是有着模糊暧昧好感的两个人,尝试过互相取暖,结果没有任何人被温暖到。
有人用“被阉割的中年人”来形容老谷,这个评价刻薄了一点,但多少对得上号。
前面两个小时我都没看出老谷帅在哪里,直到最后他在那个空旷的舞厅独自跳舞,这是我在整个观影过程中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性感。
这也是整部电影中唯一称得上具有性张力的画面。
那一刻我明白了小女孩儿说你像我的偶像坂本龙一时,眼中看见了什么。
气质柔软又不多话的老男人真的很吸引女性,文慧去看阁楼客房的时候,谷文通翻看在前台拿到的那本《恋人絮语》,前台女孩儿盯着他说,这本书是我的。
老谷问:你喜欢看哲学啊。
姑娘悻悻然:这本书的名字就挺骗人的。
然后是小卖店的女孩儿,她夸他帅,合了个影,还说他像坂本龙一。
他也吸引南吉。
文慧格外在意南吉对老谷的态度,因为南吉是文慧前男友的同居室友,还被认为是可能破坏了文慧感情的人。
关于男女,内敛客气的成年人生活中不乏这些模糊不清的过往,这种浑浊暧昧、不明所以的情绪,是不太具备生命力的人的常态,再怎么努力也擦不出火花。
这也是一部几乎所有人都淡化了性张力的电影,连鲁莽看起来都很虚弱。
老谷鼓足勇气问南吉:你和他(文慧的前男友)上床了吗?
南吉的回答也很有意思:差一点儿。
父亲在海边独自放风筝的那个画面一出来,孤独就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
孤独的父亲可能是这部电影中最动人的存在,一个因为被冤枉了猥亵妇女的男人,在反复申诉无果后,不止失去了家人,还留下了终身无法乘坐公共交通的后遗症。
父亲说他选择去北戴河生活,是因为童年的老谷说这里就是他的家。
审问父亲是否真的清白和与父亲共舞的画面只在睡梦里出现过,唯一清晰的是老谷在一次又一次对父亲的造访中,发现自己越来越像父亲。
老谷跟着文慧去福利院,看见文慧带孩子们唱歌,随后他们在马路上嬉笑打闹,在公车上背毛主席语录和听文慧讲过去的事情。
这段的出现应该为了铺垫文慧来自北戴河的一个孤儿院,但我着实看得挺难受。
除了以不同角度反复呈现的蛛丝马迹,导演还很喜欢在叙事上对仗和呼应,人物反复的镜中回望,把同一个问题镜像般用不同视角讲上两次。
女儿说看见了妈妈不想她看见的事情,所以不敢见妈妈。
前妻说她怀孕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所以也不爱这个流淌着男人血脉的孩子。
类似这样的表达剧中比比皆是…………张律对画面也有一种近乎强迫症的偏执,太工整了,工整到你会在把沉浸在故事情绪中的自己抽离出来,感叹一下,这个画面真好看。
我也不太喜欢最后那一段人生就是戏的表演。
它让我想起这一季《乐队的夏天》,Mr·Miss 首秀那首歌,有一句歌词唱的是“能不能留一个美丽的背影给你”,唱到这句时,刘恋突然转过去,露出她漂亮的裸背和妩媚笑脸。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直接了,失去了意境美感。
《人生就是戏》的演出也是一样,安娜很美,小河和郭龙的客串也足够吸引,表演非常出色。
但是它出现在最后,作为这部电影的注解就太满了,没有给我留下想象的空间。
当然,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遗憾,或者说这些遗憾并不影响到我对这部电影的喜爱。
如果还要找一个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那大概是因为这里没有爱情,没有被宽恕的团圆、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生感悟。
哪怕是拥抱之后的两个人找回了自己的影子,他们还是孤独的、退回自己的生活。
经常看到有人用“和解”来总结一个故事,仿佛和解了,人生就进入更高级的下一位面。
我理解的人生不是这样的,人生是从一个这一刻切换到下一刻,当下会不可避免的成为过去,无论你过得还是不好。
看完电影,我也看了一些对导演的访谈,关于这部电影他是这么说的:“我感兴趣的不是其结果带来的无奈或武断,而是这一过程中遗失的一些情感和精神的碎片。
我要做的是:耐心、细致地聚拢起所有遗失的碎片,但绝不是再把碎片连缀成某个整体,而是让碎片独立而毫不妥协地存在下去。
”这完全符合我对这部电影的感受。
另外,白塔真美,旅馆天窗里的白塔,广济寺红墙外巷子里的白塔,咖啡馆天台上的白塔……几年前的冬天我曾经去过北京,至今记得那个白蒙蒙的阴霾下午,抬头看见耸立在半空中的树冠,像一把残破的、撑开后伞布质壁分离只余骨架的大伞刺向天空,乌鸦大声叫嚷着划过那些尖刺。
有一种沉重肃杀的美。
最后啊,胡同里那只有影子的小猫是有名字的,她叫如花。
以及,在韩语里sarang是爱,但是在维吾尔语里sarang是傻瓜。
喜欢安娜
挺遭罪的两个多小时,怎么这么装呢?咱大陆文艺片导演不报菜名就不能拍故事了是吧?卡尔维诺、罗兰巴特、李沧东、顾城、鲁迅,诗人、摄影师、巴黎…如果这些单薄的词汇才能撑得起“文艺”这名词,那我为啥不去tinder看简介。但是田壮壮好。
【HKIFF47】完全生活流的電影,真的沒什麼共鳴
失意者之歌。在日常、创伤与诗意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非常喜欢几处梦境和摇镜头的处理。
2+ 前有《没有颜色的关系》“张老师,我可以吻你吗”,后有《白塔之光》“谷老师,我可以吻你吗”;前有《永安镇》“你长得有点像金敏喜”,后有白塔“你长得有点像坂本龙一”,有任何一点像吗?看到结尾才发现原来导演不加这些莫名其妙的男味也可以拍好电影啊,那为何不单纯的讲一个中年危机的故事呢?一句话把我带回平遥那个噩梦的早晨,在影院同款吐血,那就两星吧…
2.5星,终于知道什么叫尴尬得脚趾抠地了……全场最佳是儿子梦中审判父亲,算神来之笔了;路上行人都戴着口罩,福利院门外远景有模糊的白色核酸帐篷;在资料馆看戏中人在资料馆看上官云珠;“你(男主)长得像我的偶像(以为会说辛柏青)——坂本龙一”笑死……
3.5星。考完试后一个人在影院里包场了。当小卖部的女孩说辛柏青像她偶像坂本龙一的时候整个厅里都回荡了我的笑声😂其实拍了很多的生活,电影里充满了带有北京色彩的人生戏。看到了亲情、欲说还休的父子恩怨、未曾启齿的爱情、生活中的无奈和委屈,似乎带有一丝zz隐喻、模糊的乡愁、不同语种sarang寓意着爱和傻瓜、白塔和诗……“被刷彻底”是“早晚的事”,难得的是历经生活后还能保持“里面一水儿白”(7.1)。
#BJIFF2023# 张律导演过往的电影总给我一种差一点的遗憾感,你能很清楚地觉查到导演对于人和城市关系的思考,尤其是坚持对中年男人相关的情感关系处理,但这些思考体现在电影里,或是挖掘得不够,或是停在原地,以至于即使有共情,但仅此而已。而到了这部电影,你甚至不知道整个故事创作的初衷,叙事的重心,太多废戏充斥其中,黄尧饰演的文慧更是莫名其妙,整部电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拼凑感,偶有类似于「北京欢迎你」、父子起舞的段落让人动容,但观看过程中整体感到无聊。
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可能是现在已经不太受用这种在「氛围」上“努力”,在「叙事」上“放弃”的讲述了;试着去厘清屡次出现的巴黎,不同形态之下对于父亲/男朋友/爸爸的追溯,到最后犹如碰上拧成一团的麻绳,彻底作罢宣告放弃,只愿跟着辛柏青信步在这座常常冷、偶尔暖的城市,听他絮叨着什么。张律镜头之下的他,乃至整个角色的设计;都好像Nicole Holofcener《痼习之地》的Ben Mendelsohn,Ben Stiller一些电影中的自己,莫名很击中某个情结(NOT DADDY ISSUE AT ALL);《漫长的告白》,再次追随,是否是他的“旅游团”最忠实的跟班呢。
中年男子收着租抽着烟就把外地年轻女孩给迷住了 可能是孤儿女主恋父吧 如此直白地点名燃烧和恋人絮语显得非常生硬 堆砌元素 意象泛滥 平庸的观感就如同邻座中年男子的口臭一样 贯穿始终
真的好脑残,台词尴尬的我坐立难安,《白塔之光》拍的像狗屎,男主还不够油腻吗?我的天啊!之前觉得张律《春梦》《豆满江》还不错,所以对这部有点期待,结果比毕赣还脑残……每次看中国大陆导演的作品都忍不住问:你们这些弱智究竟要干嘛?你们究竟想要干啥?能不能别乱读诗了?靠抽根烟觉得影像的气氛就营造出来了是吧?
3.5。白塔无影,情欲难燃。
几个老北京中年人喝醉了在公共场所合唱《北京欢迎你》这场面也太可怕了吧!还不敢用夕爷的词,就自己重新编了一段儿进去真是够好笑的。并且,坂本龙一???
脱离韩语的语境后张律影片的台词总有些生硬,但相对于《柳川》,本片的节奏更加稳当,脱离了南环女爱的做作和刻意(也可能是因为少了倪妮和张鲁一)。父与子的故事互相嵌套,刻意回避“交锋”“碰撞”,让见面、分离、死亡都“不动声色”的发生,或者干脆隐而不发,影片温吞的风格与人物性格恰好应和。结尾加一星。
白塔无影,光芒无踪。影片中的每个点如果延展成线,都会连缀起情怀与诗意,串联成老北京变迁下的平凡生活点点滴滴。可惜节奏不稳,整体来看实在有些散乱、寡淡。
映後導演說,創作由頭是在疫情時的隔離期間,他想起年輕時在北京的經歷,於是便開始描摹記憶裡的空間。而這個空間更多地卻不像是在疫情裡,在這個公交車上都不用帶口罩的北京,眾人卻一如平日一樣,像是在人類已然知曉自己的末日之後,仍然百無聊賴地吃著飯、寫寫文章、唱著歌——唯獨不會做的,是主動去交流“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幾代人仰望的白塔被隱去了影子,仍然高高站著,令人不禁會嚮往:如果真的沒有影子就好了,如果真的不污糟邋遢就好了。但影子從未消失,只是被平等地塞進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而這群人表面上也就可以一如既往地,如同上一輩一般,成為沒有過去的人。可以說是想象中最好的北京宣傳片了,年度十佳。
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在影院里都快委屈哭了。这东西怎么敢拍两个半小时的?怎么敢的?我还以为是学生作业,节奏缓慢不知所云。查了一下导演62年的。不是,六十多岁了对中年人的理解就这样么,对二十来岁小姑娘的理解就这样么?我好久没有一开篇就想走了,还咬牙坚持了一个半小时,但是到后面也一点都没有好起来,看表看到绝望,槽点多到无从吐起。剧情太差了,台词太差了,北花演技也太差了,镜头太没有设计了,混音太差了,您太自恋了。黑板上居然赫然写着李沧东燃烧,您可别侮辱燃烧了求求了
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所有中年男人都觉得会有小女孩儿对自己感兴趣,太油腻了。呕
只适合年过30的北京土著+影迷观看🆘🆘
对片子的观感很奇特,既新也旧。闲逛过、客气过的人或许很惊叹:这不就是自己经历过但讲不出的生活吗。有几个段落真的拍出了人生况味,有大师风范。但对于母亲、姐姐、文慧、前妻甚至女同学统一展现出的“坚强”也算是一种刻板化的女性形象,特别是对于那个年代的女性勇敢说出性骚扰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男的多怕被冤枉,连张律也逃不过啊…